第4章 等待更多的等待
第四章然後咬緊了牙關等待更多的等待如果你愛過我你不會就這麽走
之後幾天的拍攝都很順利。
林可和幾個對剪輯拼接技術比較好的同學對短片進行了修剪，看效果還不錯就交給了張暢。
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陳嬌去交短片，見面的第一句問候就是前幾天的那件事。
“你的事情我們全社都知道了，你可太酷了。”
“這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過去的事情林可不願意重複的提起。但陳嬌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知道嗎？前天我在辦公室剪輯視頻，你的那個攝影師，原來是面試的時候我招進來的，來拿設備。看到辦公室裏只有我，就拿出他偷拍的視頻放到電腦上，我一看原來是你為自己辯護那天的英姿。而且你說的真是太帥了。”
林可聽到有人偷拍下來這件事，立刻想到的是怕已經平息的事情因為視頻的出現，而引起胡佳佳的不滿，畢竟她自己已經清白了，如果此刻爆出視頻來，有可能就被別人說成得了便宜還賣乖，借機挖苦胡佳佳了。
“學姐，那段視頻在哪？”
陳嬌面露難色：“這個…額，”
“你倒是說啊，”林可心裏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我們在看的時候，社長正巧進來了，看到這段視頻眉頭一擰巴，就把那段視頻要了，并警告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說什麽一個社團不要傷了和氣。”
聽完了林可才終于心安了。
想着昨天和他在辦公室碰到，他依舊波瀾不驚的詢問電影的制作有什麽問題，好像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林可想視頻放在他那裏應該是最好的吧。
上映那天每一組的導演作為作品的介紹者，着正裝出場。
林可天生怕冷，更別說一直穿着正裝了。所以一直坐在第一排最邊上裹着厚厚的羽絨服看着大屏幕放映的電影，不想亂走動。
“拿着吧。”林可看着姜潮遞過來的暖寶，正吃驚他什麽時候坐在自己身邊的。
見林可愣在那裏，便把暖寶直接放在她手上，“正好我用不着它，放在我這裏也礙事，我想放在你這裏它最能發揮自身價值了，對了，從沒見過你這麽怕冷的人。”
林可愣了一下，趕緊感激地說，“謝謝你。”
看着他去後臺的背景，笑了，沒想到姜潮社長也會說笑。
林可抱着暖寶的手，慢慢變得溫熱。
而她的電影也上演了。
一開始就是一群人在操場上扔試卷，互相擁抱，互相鼓勵，還在嘴硬的對罵，最後看着對方笑着笑着就哭了。
這就是青春，結束便是新的開始。
在這三十分鐘的短片裏。
男主和女主從來沒有公開式的談愛。
他們只是千千萬萬個青春的我們的代表，無所謂愛情。
男主角在操場踢球，在廁所抽煙，在跳牆頭時被老師抓住，也在教室欺負女生，也會拿着不會的問題找別人幫忙。
女主角也會在學不下去的時候把書推到一邊，趴在桌子上男主角聊男生女生最好奇的問題，更會在寫作業時因為和男主角的胳膊距離不超過一毫米而悄悄臉紅。
他們代表的不全是愛情。
他們在大學明媚的陽光裏，張開雙臂對彼此說着：
紫薇朱槿依舊，只是等你花開。
只有青春是等待每一位心裏有花和爛漫的人。
……
等輪到導演介紹環節時，張暢走過來提醒林可去後臺準備，看到她手裏抱着的暖寶，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好漂亮的暖寶，男朋友給你準備的？”
“是社長的，他有事，就先放在我這。”林可怕張暢多想，解釋道。
張暢‘哦’了一聲，“快到你了，趕緊去準備吧。”
看着林可手裏的暖寶，分明是剛才她拿給姜潮的。一轉眼他就給了林可－－－
難道？張暢馬上阻止了自己的臆測。
這是不可能的。
當林可出現在臺上時，姜潮看着她臉色因為寒冷還沒緩和過來的蒼白，一頭順直的黑發也很規矩的束起來，顯出平常難見的幹練，一身正裝完全把她的曲線清晰地勾勒了出來。他看着她在臺上的一舉一動，突然心裏一陣悸動。
林可的眼神卻停留在觀衆席上的顧晨。
姜潮看到他們默契的相視而笑，居然也感到一陣失落。
“這部微制作名字取自五月天的一首歌，歌曲直指青春兩個字眼。而我不只是想要表達這個意思。青春的範疇太大”。林可開始認真的介紹，“我更傾向于直面人心的創作。電影大家剛才都看過了……”
……
“如果我把你的眼睛弄得濕潤，至少你的心已經被暖的溫熱。”
話畢，掌聲。
晚上回寝室已經十點，但為了慶祝林可第一次當導演成功，大家在一起買了很多吃的，趙姐還偷偷買了幾瓶啤酒，紅葉表示不能喝酒，所以理所當然的就由他們兩個解決了。本來寝室還有一個女孩，但是她們家就在附近，也就不再住校了。
早上林可很晚才起床，紅葉已經人去床空。再看趙姐還在睡，就趕緊把她叫醒，自己收拾了收拾也就抱着書去自習了。
只剩三場考試了，她抱起課本鼓勵自己。
中午林可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食堂扒拉着米飯。
姜潮買了飯找座位的時候正好瞥見無精打采的林可，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去。
“怎麽一個人？你男朋友呢？”
林可看着對過坐下來的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我一直以為社長不食人間煙火，原來也會吃食堂的飯。”
“你以為我是鋼鐵人還是神仙？”聽林可說這句話感覺自己吃飯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傳說你身家千萬，我以為你都在五星級飯店就餐，再差也不會淪落到吃這的飯。”
姜潮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偶爾也想換一種口味。”說着吃了一口米飯。
“你也不像他們說的那麽冷峻倨傲啊。”林可好像一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的表情。
“不是我冷酷倨傲，是他們因為我的身份不太敢和我接近。況且我又不愛主動和別人說話，看起來不就是冷漠桀骜麽。”
一下子聽姜潮講這麽多，還真有些不習慣。
“原來是這樣啊”，林可做恍然大悟狀，“那我十分榮幸你今天會主動和我打招呼。”
“沒什麽，只是看你一個人在這吃飯很可憐。”姜潮倒說的波瀾不驚，“對了，晚上有聚會，記得不要遲到。”
“聚會？”
“年終最後一次聚餐，我請客。”
“可是…”林可面露難色，“我晚上還有約。”
姜潮不自覺皺了一下眉頭：“和你男朋友?”
“嗯。”林可不好意思的應着。
“那有什麽關系？你可以提前離開啊，但是這個聚餐既是慶功宴，又是寒假之前最後一次聚餐，而且還是我第一次請你們新一屆的社員吃飯，怎麽，還不肯來？”
見姜潮把這頓飯的意義說得這麽重要，而且就憑他說的其中任何一個原因，她都沒理由拒絕。
“好吧，那只能這麽辦了。”
其實今天是林可的生日，顧晨一整天都在愁眉苦臉的思考，怎樣的驚喜才夠震撼。
林可早就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也就一個月之前和顧晨晚上講電話時，說到紅葉的男朋友從日本送來了紅葉的生日禮物，很嫉妒的也想在生日的時候得到禮物，沒想到顧晨晚上臨睡之前便在手機上設了備忘提醒。
今天一大早就打電話告訴林可晚上約了大家一起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自己白天要考試，所以午飯不能一起吃了。
不得已林可下午的時候只得給顧晨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因為社團聚會可能要晚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顧晨暗自慶幸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安排驚喜了，趕緊給趙姐打電話。
晚上六點半，坐在包廂裏看着外邊的世界，街燈已經全部點亮，甚至在視角之內的建築上，額頭上的招牌都打上了紅光。這一切都說明天已經黑透了。
姜潮只是很簡練的說，大家辛苦了，今天自己請客，都随意。
脫離了工作，開會的緊張氣氛，一些個性開朗直率的男女生，都相約定好似的大喊着：“社長萬歲。”
雖然沒有像大家一樣，笑意那麽張揚，但是淺淺的微笑，放松的表情，如果是一個不熟悉姜潮的人看到此刻他這個模樣，一定以為他是一個腼腆的大男孩，根本不會和冷漠一詞沾邊。
大概是中午和姜潮說了很多話的緣故，林可覺得這個人其實是個蠻溫和，很容易接近的男生，因此也不由得比平時多留意他一些。
張暢繼姜潮之後，又表示對大家的辛苦表示感謝，并希望來年再接再厲。
這頓飯終于開始了。
林可看看時間，離八點還早，所以也就很放松的和大家一起邊聊邊吃起來。
陳嬌挨着林可坐，看着她雖然吃得很少，但是一直只是夾肉吃。
“林可，看不出來你這麽愛吃肉啊。”正巧林可剛夾了一塊口水雞放嘴裏，陳嬌無心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全桌子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而林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一時間讓她頗為不自在。
“怪不得中午吃飯的時候，一直盯着我的烤肉。”姜潮幽幽的冒出一句話來，像一顆強大威力的c4炸彈般，炸開了。
林可被嗆到，趕緊拿起旁邊的飲料喝起來。
“中午你倆一起吃的飯？”張暢心裏一沉，低聲在他耳邊問。
“嗯，剛巧遇到。”姜潮倒不在意的回答。
陳嬌也很八卦的小聲問，“你倆都說了些什麽？”
“能說什麽，他對我打招呼的時候，我都快吃完了。”林可搪塞着，不想老被拷問。
“什麽？他主動給你打的招呼。”陳嬌顯然一副受了驚吓的樣子，“這還是我們傳說的社長嗎？”
“本來他也沒傳說中那麽傳奇啊。”
幸虧大家都在兩人一組的猜測着，姜潮和林可何時變得這麽親密，所以也沒人注意林可在和陳嬌說着什麽。
見局勢被姜潮無心的一句話弄得要控制不住，林可倒也大方的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謝謝大家對我的幫助，這半年确實讓我成長了不少，我敬大家一杯，大家寒假快樂啊。”說着一口氣喝光了。
姜潮深谙其道，順勢把話題引到了正常軌道。
總算飯桌上的局勢被救了回來。
林可暗舒了一口氣。
終于等到飯局快要結束，林可想要抽身而退時，有個嘴快的女孩提議要去k歌，大家酒足飯飽後的激情好像終于得到了歸宿。
林可借口去洗手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為難。
姜潮借口去樓下買單，也離開了包廂。
“是不是為難以什麽借口和大家告辭？”像能看透人心般，姜潮直接命中要害。
“你怎麽在這？”林可永遠在答非所問，看到姜潮出現在大廳而意外。
“買單啊。”姜潮似乎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林可從包裏取出一樣東西，“直接和你說，不需要借口。還有－－－－”林可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他手裏，還有些熱度，“這是你的暖寶，本來早就應該給你的，只是一直沒機會，出門的時候我特意新換的熱水，現在還可以用一會。”
說着林可就向門口走去。
“等一下，”姜潮從後面追了上來，把暖寶又塞到林可的手裏，居然是暖暖的。
“我讓服務生新換的熱水，你這麽怕冷，還是先拿着吧。”
林可心裏和這個暖水袋一樣，蕩漾着暖和的柔波。
擡頭看着這個一米八五的大男生，不僅他是一個溫和的社長，更覺得他像是一個體貼的哥哥。
“我告訴張暢我就不參加剩下的活動了，她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場面。還有順便我跟她說，你接到男朋友的電話跟我說了一聲，匆匆就走了。”說完還微笑着側頭問林可：“這借口怎麽樣？重色輕友永遠可以在聚會時被原諒。”
……
天空很黑，沒有星星，陰沉的樣子好像在密謀着怎麽演繹一段莫測的天氣。
兩個人沿着街道往學校方向走去，“我看你吃肉有那麽明顯嗎？”林可想起這個讓她尴尬的問題時，氣不過還是問出了口。
姜潮很輕的笑出聲來，“剛才不說話，原來你在介意這個啊。”
“因為很沒面子嘛。”林可看他還笑，更不高興了。
“也還好了，你如果那麽愛吃肉，無論再怎麽矜持都會有不自覺的流露。”姜潮看她不爽的樣子，也就及時憋住笑。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能是我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了吧。”林可聽了姜潮的解釋，還點頭表示贊同。
“你這麽瘦，是要多吃肉補補。”
林可突然狡黠的笑：“你也被我的身材迷惑了。”
姜潮被她的一句話弄得摸不清頭腦，“你不要告訴我其實你一百八十斤？”
“當然不是，初中的時候，我有一同桌，因為太胖了，我就一直叫他胖子。”林可開始解釋她吃肉的原因，以前都沒對顧晨講過，“他媽媽對他特別好，每天中午都給他送很多好吃的飯來，起初他就是看我太瘦了，就把肉都給我，拿過我買的青菜吃，那段時間他瘦了很多，可是我的體重卻沒變化。直到現在還說我騙了他，其實我是怎麽吃都不會胖的。”林可想起那段時間真的是懷念，一時都不願意走出來。
“然後呢，不要告訴我，他就是顧晨。”姜潮打斷林可的回憶。
“怎麽可能，胖子高中的時候就全家出國去了，留下的唯一回憶就是他給我吃了兩年他的午餐，把我的胃嬌慣成今天的樣子。”
大家都已經到齊，顧晨擡頭看表已經八點一刻，便先讓大家點菜，自己去門口等她。
“你怎麽也出來了？”顧晨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見周康緊跟着自己身後走了出來。
“出來抽支煙，裏面太憋屈了。”說着點着一支煙。
正說着，周康推了推顧晨的肩膀，指着遠處正向着走過來的林可和姜潮。
顧晨看着他倆親近的說着話，臉色瞬間染上一層冰渣。周康把手裏的還沒抽完的半截煙扔在地上，用腳尖攆滅，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顧晨的肩膀，走了進去。
林可擡頭看到飯店門口的顧晨，趕緊向他揮了揮手，把手裏的暖寶給姜潮：“謝謝社長，我先走了，再見。”然後朝顧晨那跑了過去。
姜潮抱着暖寶，溫溫的，不止是水的氣息，更有她手心的暖意。就這麽靜靜的原地看着林可離顧晨越來越近，直到被他牽起手，走進飯店，消失不見。
林可想要解釋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可是顧晨卻沒有在意，也沒有生悶氣，因為從她歡喜的跑着來到自己的身邊，就證明了一切，他根本就不需要聽林可的解釋。
顧晨踏實的拉着林可的手走到包廂門口猛地推開：“驚喜。”
“生日快樂。”大家一起喊了出來。
吃驚的捂住了差點叫出聲來嘴巴，“我都忘記了今天是我生日，”說着擡頭正看到正溫柔注視自己的顧晨，“謝謝你。”林可抱住他，輕聲說。
玫瑰，蛋糕，煽情的生日祝福改編成永遠愛你的承諾，所以俗套的方式疊加在一起，差點讓人家以為這是一個求婚儀式，倒也把大家感動的一塌糊塗。
直到晚上回宿舍後，打開燈，房間正中央擺着99朵玫瑰，就連那個空床上也用玫瑰拼着IOU的字樣，趙姐和紅葉便把今天下午顧晨設法進女生宿舍的事情講給她聽，林可一邊聽着她們誇張搞笑的講述，一邊看着她在玫瑰花裏找到的一封信
小可，你知道的，我寫不出浪漫的句子，但我保證我是用心在寫的。
今天是我陪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一整天我都在感謝上天，感謝你在我身邊，一整天我都在琢磨着可以讓你開心的驚喜。
第一次你驚慌失措的撞到我的懷裏，我的心跳突然停止跳動，我就知道你會是我一生中重要的角色。當我們同時走進大學，我們依舊可以每一天醒來看到同一片天空，睡覺時呼吸着同一個地方的空氣，我真的感覺很幸福。
每次吃飯有你和我搶着吃肉時，我都會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永遠不要結束，我想要在餐桌的對面看着你，當你變成了沒牙的老太婆，我還是會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買很多的玫瑰花，把他們拼成我愛你的形狀。當我們的孫子孫女期待的問我們相識的故事，我一定把我做的這些事情驕傲的講給他們聽。
我知道有時候我也會很小孩子氣，有時候看到你和其它男孩子走得太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有時候在你受委屈的時候，不能給你及時的體貼。我知道，我還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所以在這期間一定要一直呆在我身邊，直到我變成一個完美男友，因為我想把最好的愛給你。
小可，生日快樂。
還有，我愛你。
林可看完之後，又笑又哭，毫不理會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兩個人。從包裏拿出手機來，直接撥通了顧晨的電話。
“你這個笨蛋，”林可第一句話就罵他。
“是不是感動的都要哭了。”顧晨壞笑。
“顧晨，謝謝你，我願意。”林可沒有像以往一樣嘴硬，她願意一直在他身邊，不論他是不是會變成一個完美男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