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莊州太守也不象是個明白的,你怎就沒準備參他一本?”回京的路上,樂媺坐在車上無聊,開始關心司空煜的正事了,她剛聽他講完回京後的打算,知道那邵州太守流放是最輕的了,可讓人不明白的是,莊州那老家夥也是平庸至極呀。
“他雖已老邁卻并不昏聩,別看話說的有些颠三倒四啰啰嗦嗦,象是沒什麽主意,可辦起正事絕不含糊,你沒看他手下用皆是條理清楚、做事嚴謹之人,再說他一年半載就會告老還鄉,所薦之人也必是那得力的。”司空煜靠在她身上舒服的窩着,還在想着昨晚在驿館房中樂媺的扭捏,不過就是那床的吱呀聲響了些,她就縮手縮腳的不肯就範,要是不用蠻力還真制不住她,想到此處他得意的将手伸到樂媺懷中,輕輕的撫着她飽漲的綿軟。
“哦,倒沒看出來他還是真人不露相。”樂媺又氣又羞的将胸前的狼爪拍下。
“你是沒看到,我與他便服上街閑逛時,他與那莊州百姓甚是親近,連人家賣的些吃食都知道味道如何,想來是常到下頭走動,不是個一味裝腔做勢的大老爺。”司空煜無奈的坐直了身子,雖說被人嫌棄有些不痛快,可又想起莊州太守那老頭在路邊吃着蒸米糕就還是微笑了,這老頭也真是個沒計較的,雖夠不上愛民如子可也差不離了。
“提起吃的才想起,你做什麽收人家送的那些東西?”樂媺有此一問是因為莊州太守在他二人臨行前塞了大包大包的筍幹香菌,司空煜收的那是一個眉開眼笑,她一個勁兒的在旁皺眉也不當回事兒。
“人家這也是一份心意,再說又不是什麽貴重東西,若不收着倒弄得他沒臉。”司空煜眯斜着眼極是不忿,心道這是正常的人情來往,我可不是吃拿卡要,你犯不着瞪我。
樂媺也覺得人家說的都有道理,“那衡州的軍營算是好的吧?”她想起去衡州時,司空煜可沒少呆在軍營中,比在前幾個州府的軍營查看的時日都要長,想必是因為他兄長捐軀在此,因此才格外的留心此地的軍營境況,怎麽說那也是他兄長用命保住的地方。
“衡州都尉算是治軍嚴整,可過嚴就不可,少不得将他手下的兩個邊都尉調換,再調去兩個有肚量涵養的,別都象他一樣,跟個炮仗似的沾火就着。”司空煜一想起這衡州都尉也有些頭疼,治軍倒是确實有一套,但也要恩威并施方為上策。
“你當真能看的一清二楚?”樂媺說完這嘲弄話才想起,司空煜可是在環州整呆了一年呢,況他從小到大也沒少在軍營出入,自然對軍務之事年稔熟。
“我就是個不務正業的敗家子,每天只想着如何輕薄良家女子,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司空煜說話間已然氣惱的伸出手臂将樂媺抱緊,兩人在車上好一陣的笑鬧。
兩人這一走就是三四個月,再回京師時已然是初春時節,樹頭新芽初綻,路邊草叢泛青,人在這春光裏也好象沒來由的輕松起來,總象是有個新希望在心裏生起,司空煜這一路行來便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形狀,總之就是神清氣爽、笑容可掬,而再看樂媺則一副無精打采、疲憊不堪的面容,反差極大的兩個人到府門前剛一下馬車便有丫環仆婦上來關心,對着樂媺這個少夫人好一通的噓寒問暖,都道怎麽出去一趟人倒沒精神了?可是吃的不好住的不好?二公子倒好似比之前還要神彩飛揚。
樂媺再次看到婆婆時突然就感覺特別的親,直想撲到她懷裏訴苦,可是說什麽呢?司空煜無非是需索無度了些,她這話要說還真就沒那個臉,因此只能恹恹的不言不語。
司空夫人只當樂媺這一路辛苦,命人侍候她洗漱一番便只管歇息,而司空煜則送她到府門口後就轉身上馬又去了宮中,怎麽說政事也要放在第一位。
司空煜當晚回來後少不得又要纏磨樂媺一番,直說兩人成婚後還未在這婚床上得趣,只怕是比外面更舒服也未可知,樂媺雖說身子疲乏可還是任由他擺布,這一試才知,能容下三四個人的床帳确是能放開手腳,司空煜的如狼似虎比往日更要變本加厲些,可對于樂媺來講這床帳一放下便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外人對這房內之事全無一絲察覺,只間或隐約的聽到她挨不住的幾聲哀求。
第二日一早,懶怠的樂媺自然要在床上賴上一會兒,窩在那裏看着司空煜利落的洗漱更衣,快要出門時卻又折回來道:“明日宮中有步球賽,你也去湊個熱鬧。”他這剛辦完正事就想起了玩樂,還真是有張有馳。
“不去。”樂媺歪在那裏想都沒想就是一個拒絕,她可不想再去那宮中出醜,以往比賽的事兒自己可沒忘,那別人是必也還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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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還是頭一次讓各府的女眷來比這步球賽,以往可都是宮裏的女人比着玩,聽說獲勝的賞賜着實豐厚着呢”司空煜看來是激起樂媺的鬥志來,她一向是不願落人後的,怎麽這一趟回來後人就有些蔫頭耷腦的。
“那也不去。”樂媺不稀罕那東西,她覺得臉面比東西要緊。
“以往你可是個好玩的,這怎麽就轉了性了?”司空煜又折回床邊坐下,将無情無緒的小女人抱在懷裏,她這是別扭什麽呢?難道昨晚折騰狠了?
“沒有,我以往也不好這個。”樂媺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口不對心,”司空煜笑着扳過樂媺的臉,對上她閃爍的雙眼,不出意外的見到她眼中的躲避,“說吧,為何不去?”他可真想弄明白她這是怎麽了。
“我去讓人笑話不成?別人不記得,你總不會忘吧。”樂媺忍耐了一會兒,終于是氣呼呼的将舊賬翻了出來。
“你是說蹴彈那次?”司空煜恍然大悟道,果不其然樂媺聽他說完便還給他一記白眼。
“八百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也就你還總在心裏掂量着。”司空煜這話說的極是輕巧,仿佛這不過是樂媺心胸狹窄才如此放不開,換做別人早對此事一笑置之了。
樂媺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話來駁他,因為她怎麽樣也沒人家的臉皮厚。
“那可都過去一年多了,多有意思的事兒說這麽長時間也膩了,再說如今的新鮮事兒比起你我當時可有趣多了,你若還是放不開可就是犯傻呢。”司空煜見她不信自己,少不得再深入的開導一番,這中心思想就是京師的緋聞早已除舊更新多少回了,你我的事兒只能算是陳芝麻爛谷子了。
“還有新的?”樂媺這下子來了些精神,要真是象他說的那樣自己就不用總覺得見不得人。
“可不止一件呢,都比你那事兒有趣,得閑了就常出去轉轉。”司空煜站起身放開她,從容的正了正衣冠,準備上朝去了。
“閑話聽多了倒煩。”樂媺雖有了一絲猶豫可還是沒下定決心。
“去吧,敏真也一同去,你就當替她站腳助威了。”
“嗯,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大夥的留言都被抽沒了,我哭,希望今天jj會正常。可我好想看你們昨天都說了什麽,捶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