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個兇手
今天的天氣依舊很不錯。
陽光透過窗紙灑進了馬車裏,明辭熠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拉長了語調:“還有幾日便是會試了,到時又有的忙了。”
月白輕笑道:“主子今兒做了主監考,可威風了。”
“我寧願不要這威風。”明辭熠撐着下巴瞧着窗外:“還不知會發生什麽呢。”
原著中這場會試是被一筆帶過的,并未出現什麽波瀾,但如今他穿越到這個世界裏頭來了,這些人這些事便也活了,誰知道那老妖婆會不會下黑手?
馬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颠簸的,明辭熠并不暈車,但他左耳的流蘇卻被颠的一晃一晃的,惹得月白盯了一會兒。
明辭熠側目瞧月白:“怎的了?”
月白忙垂眸笑笑:“只是在想主子要不要換一個耳飾。”
明辭熠伸手撚了撚流蘇:“算了吧。”
他在亂葬崗醒來時耳朵上就吊着這個了,雖然一開始也不怎麽習慣,但他也沒取。
萬一這玩意是這具身體的身份象征呢?他還指着找出這具身體的家人呢。
畢竟……
明辭熠松開了流蘇,當初他在亂葬崗醒來時身上的衣着可不是麻布,反而是上好的絲綢。
若是這具身體的家裏是有錢人家,那他就可以享受一下暴發戶的生活了。
“馭——”
馬蹄聲混着清脆響亮的男聲一同響起,明辭熠清楚的聽見了有人在自己馬車側邊停下了馬。
而正好前頭有菜農經過,馬車也緩緩的停了下來。
明辭熠便打開車窗看了眼,便見一男子從馬上翻身下來沖明辭熠拱手:“國師。”
明辭熠微訝:“韓公子?”
底下站着的是鄞溫帝一派的老牌世家韓家如今的少爺韓恩,韓家作為老牌世家,并沒有像白家和姜家一般風頭越來越盛,反而是逐漸沒落。
如今韓家當家家主在朝擔任兵部尚書,韓家嫡系也就只剩下了他與韓恩兩個人。
先不說人丁凋零,就說韓家大勢早已褪去。
韓家家主韓東這個兵部尚書,當得是勉勉強強,而韓恩更是只做了個挂牌參軍。
但是吧,明辭熠和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反而玩的很好。
韓恩與他雖算不上什麽至交好友,但也不是點頭之交。
兩人見了面也總能聊幾句,偶爾還會互送點東西。
韓恩生的英俊,劍眉星目,一派爽朗之相。
他站直了腰沖明辭熠笑着道:“國師,我們待會要去打馬球,你來嗎?”
明辭熠愣了一下:“馬球?”
他倒是有興趣,只是可惜……
明辭熠無奈道:“我不會打。”
馬球這東西他只在書上和電視上看見過,雖然電視劇也是合成的,但是吧,看着都很厲害。
明辭熠的運動細胞為零,馬球這玩意在現代又實在是很難接觸到,所以他自然是一竅不通了。
可韓恩卻不在意,他只道:“那又有什麽?國師你只管來,我教你。再說我們不全是為了打馬球,聽說元王殿下今日要去馬球場辦事,大家都想瞧瞧元王殿下。”
他頓了頓:“實在不行你站在外頭看比賽也好,記得預測說我會贏,你若是說我會贏,別人定是會對我留幾分情!”
明辭熠哭笑不得:“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喊我?”
韓恩嘿嘿一笑:“倒也不全是如此,主要國師你總不和我們玩到一起,我都替你覺得無聊。”
這個世界沒有電腦沒有高科技産品,明辭熠悶在家裏頭的确有些無聊。
但作為一個死宅,明辭熠躺着發呆都還挺舒服的。
只不過邀請都到自個跟前了,明辭熠定是不會拒絕了:“行,你在前頭帶路吧。”
月白卻有點擔憂:“主子,今日松柏和绛紫姐姐都未跟出來……”
“無事。”明辭熠示意她安心:“總不至于去個馬球場都還會出事吧?再說了,與韓恩一道的都是會些拳腳的。”
而且……
指不定季長書還派了人暗中監視他呢。
馬車跟着韓恩到了馬球場,月白率先下去,随後扶着明辭熠下來。
韓恩在瞧見月白時眼睛亮了亮,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明辭熠。
十分清楚他誤會了什麽的明辭熠無奈,卻也懶得解釋。
有些事就是越描越黑的。
明辭熠進了裏頭後這才發現他們是到的最慢的了,這裏頭的都是世家公子,見到韓恩到來,絲毫不客氣:“韓恩,你小子約我們打馬球還遲到,你今晚得請客喝酒啊!”
韓恩大氣的一擺手:“當然當然,不過我這不也是路上遇見了國師嗎?”
韓恩側身讓過:“我便費了些口舌請國師一同前來。”
見到明辭熠,這些人都是一齊拱手:“國師。”
明辭熠笑着擺擺手:“不必這麽客氣,你們随意。”
明辭熠一轉頭,又是瞧見了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些公子哥沒有反應過來,但明辭熠卻是第一時間喊了句:“王爺。”
他遠遠的沖季長書拱手,季長書便偏頭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些世家公子一個接着一個忙拱手行禮,心裏是說不出的激動。
明辭熠有些奇怪季長書居然怎的會來這,但也沒去打擾他,只領着月白找了個角落坐下,坐下後,明辭熠這才發現自己旁側就是白閑中。
白閑中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盞,低頭垂腦的,和這些朝氣蓬勃的男子們明顯是格格不入的。
明辭熠挑了挑眉,笑着喊了聲:“白尚書,好巧啊。”
白閑中聽到明辭熠的聲音,這才猛地站起來,如同被什麽驚醒了一般忙沖明辭熠拱手:“國…國師大人。”
明辭熠默然一瞬,頭疼道:“真的不用這麽客氣的……”
早知道他就默默起身換個地方坐了!
白閑中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好像在等明辭熠發話一般,看得明辭熠更加頭大。
白閑中好歹是禮部尚書,怎麽就這麽……連九品芝麻官都不如呢?
明辭熠頭大,還沒開口說什麽,那頭韓恩又走過來了。
其他小少爺對他還有幾分畏懼,可韓恩是一點也不怕明辭熠的,韓恩給明辭熠倒了杯茶,随後道:“國師,你覺着我們誰會贏?”
還真來了。
明辭熠哭笑不得:“打你的馬球去吧,別拿我作弊。”
見明辭熠如此好說話,其他少年郎也大膽了起來,尤其明辭熠的年紀的确也不大,甚至還比他們其中一些人要小:“聽見沒韓公子?只會作弊!”
韓恩回頭一瞪:“哥哥我待會就把你們打趴下!”
陽剛氣盛的少年聚集在一起,自然是熱鬧的。
明辭熠瞧着他們玩笑吹捧,嘴角的弧度也真實了幾分。
他的餘光瞥見白閑中,就瞧見白閑中自覺的後退了不少,在角落裏低垂着腦袋做透明人。
明辭熠在心裏嘆了口氣,同時也是有些疑惑,究竟誰把白閑中喊來的?
見明辭熠的注意力放在了白閑中身上,韓恩便湊近了明辭熠,在明辭熠耳邊低聲道:“國師,他是他叔叔塞過來的。”
明辭熠頓時明白了。
白閑中的叔叔名叫白敬直,是左相的親弟弟。
而白敬直是白家唯一一個暴脾氣,但卻對自己這個侄子十分上心,視同己出。
在原著中,白敬直為了讓白閑中融入年輕一輩的圈子,四處收羅帖子讓白閑中去,白家家世擺在那,自然也沒有人會拒絕。
奈何白閑中實在是不争氣,這麽多年來仍舊是圈子邊緣人物。
你說若只是融入不進去,那還好。
偏生白閑中做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便有人覺得白閑中是故意這般姿态以此來嘲諷他們。
簡單來說就是,不僅沒有讓人想要結交他,反而是将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
明辭熠嘆了口氣,心道這事其實真的強求不來。
韓恩與那些少年郎上場打馬球了,明辭熠便看向還站着的白閑中:“白尚書,坐吧。”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好相處:“這又不是皇宮,随便放松點。”
白閑中忙應聲坐下,但卻仍舊束手束腳的。
明辭熠想了想:“白尚書喜歡吃甜食嗎?”
白閑中微愣,低聲道:“還行。”
“月白。”明辭熠偏頭看向月白:“去馬車裏拿點點心過來。”
他記得不錯的話,原著中提過一嘴白閑中是喜歡吃甜食的。
這些個少年郎都不會招待人,且大家随意慣了,哪裏像白閑中家裏規矩成堆束縛着,自然是沒有擺各種口味的點心。
月白應聲離去,白閑中便小聲道謝。
明辭熠輕輕一笑:“白尚書不必如此客氣,他們覺得你安靜,我還覺着他們實在是鬧騰了。”
他這話音剛落,那頭韓恩就進了一個球,韓恩那隊頓時歡喜的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叫聲。
白閑中看了看韓恩他們,又小心的看了明辭熠一眼,輕輕的應了一聲:“我……我不喜歡這種場面。”
“那你可以試着與白學士說說。”明辭熠微微偏頭,左耳的流蘇晃了晃:“有些事總要說出來大家才清楚。”
白閑中怔愣片刻,又是說了句謝謝。
明辭熠還欲說什麽,那邊韓恩就喊起他來:“國師!”
明辭熠擡眸瞧去,就見韓恩牽了匹馬過來:“方才我叫人去挑了這裏最溫順的馬,你來試試?”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的要讓他上馬,明辭熠頓時大感無奈。
可是……明辭熠瞧着他們在馬車恣意飛揚的模樣,心裏也有些意動:“行。”
明辭熠在韓恩的指導下上了馬,卻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韓恩牽着缰繩帶動着馬在球場裏轉圈:“國師,感覺怎麽樣?”
這還是明辭熠第一次騎馬,自然是覺得新鮮。
明辭熠小心翼翼的抓着另一根缰繩,忍不住道:“這馬的确挺溫順的。”
然而吧,
明辭熠這個運氣,
和他那不配擁有姓名的哥哥有的一比。
明辭熠剛說完這話,這馬也不知怎麽的,突然狂躁起來,直接掙脫了韓恩的掌控,缰繩從韓恩手裏脫出,還弄得韓恩的手掌都磨破了皮。
至于明辭熠,他在馬突然發狂的一瞬就下意識的抱住了馬脖子。
馬直接沖出了球場,吓得明辭熠臉都白了,韓恩和一幹世家弟子都是連忙翻身上馬想要去追,看臺上的白閑中更是直接站起身來忍不住喊了一句:“國師!”
随着白閑中這一聲落地,一道黑影直接從他身後飛出。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卷福也不是新一更不是金田一!
(我,一個永遠讓你們琢磨不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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