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八個高中偵探(魚.雷感謝章)
何甘恨鐵不成鋼的道:“重點也不是這個!”
他拍了拍桌子, 壓低了聲音:“是元王有沒有瞧見這本書!他會不會要了你的命!”
何甘的的确确是真的很擔心明辭熠的:“無論是原著還是同人文裏的元王, 都是暴虐而又冷血的!要是叫他瞧見了,他只怕會一把火燒了整個書局殺了所有敢編造他的人!甚至還會将你挫骨揚灰!”
這若是換了初見季長書時發生這事,明辭熠定是會擔憂這些事的, 只怕現在都直接收拾包袱跑路了。
但現在認識、走近了季長書後,明辭熠倒真的不怎麽憂心。
因為季長書喜歡他啊。
要是他喜歡一個人, 那他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
如果季長書真的是原著的那個性格……就他那恐怖的占有欲和領地意識……
嗯。
明辭熠絲毫不慌。
然而一直誤以為自己是芳心縱火犯的明辭熠從沒有想過一件事。
如果季長書真的喜歡他, 那他以後該怎麽辦?
明辭熠示意他稍安勿躁:“沒事的,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實在不能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淡定的何甘:“……你真是明辭熠嗎?”
明辭熠微微偏頭,打出問號,何甘便繼續道:“我之前……先跟你道個歉, 之前明教授與我說過你性子有點問題,說你總是擔心這擔心那,顧慮太多。”
是啊。
穿越前, 明辭熠本身也是個懦弱的。
可到了這個世界後他舉目無親, 就連自己該去哪都不知曉, 甚至找不到一個避風港。
但明辭熠自己也很清楚,其實他沒有做出太大的改變,他的內心還鎖着一間小小的房間。
明辭熠輕笑:“人總是會變的。”
他本想告訴何甘季長書喜歡自己的事, 但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來了。
畢竟……季長書自那次為了脫身随口胡扯後, 便再也沒有說過喜歡他的話來了。
那次明辭熠确定季長書不是那個意思,現在明辭熠又能肯定季長書對自己肯定有意思。
他不是那種能心安理得的把別人對自己的喜歡當作炫耀和閑話說出去的人,所以他只補了一句:“反正你相信我就行了。”
明辭熠都這樣說了, 何甘也不好再插嘴,所以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說:“我現在不好在你這待太久,我們回頭找時間再聊。”
他掀起簾子沖明辭熠揮了揮手:“走了,你有事找我就行,反正我上次給你寫了我現在的住址。”
明辭熠眨了眨眼,有種又遇上了一個大哥哥的感覺。
他笑着點了點頭,就看着何甘跳下了馬車。
在簾子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明辭熠清楚的瞧見了一個身影。
他站在不遠處注視着明辭熠這邊,那雙眸子淡漠卻又如一潭死水。
像是極夜,沒有一點星光和月耀的極夜。
明辭熠的心猛地一滞。
他怔愣的看着早已落下卻還在微微晃動的簾子,心裏是說不出的感覺。
大腦一片空白卻又混沌不堪。
他的世界裏只剩下了那對眼睛。
不是恐懼攀上心頭,也沒有虛心。
他就只是單純的被那雙眼睛給魇住了。
明辭熠腦子裏突然有一個念頭——其實季長書的負.面情緒比他認知到的還要龐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的簾子再度被人掀開,明辭熠微怔,就瞧見季長書走了進來。
季長書随意坐下,目光一掃就瞧見了桌上還擺着的茶杯,他擡眸看明辭熠,語氣平淡:“你認識何甘。”
明辭熠張口“啊”了一聲,撞都給季長書撞見了,他也不好瞞着了:“是我朋友。”
聽到這話,季長書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
那雙原本淡漠平靜的眸子宛若一口池塘被人丢下了巨石,水花四濺的同時還有巨響。
冷冽在一瞬間從季長書的周身迸發而出,寒意蔓延了整輛馬車。
明辭熠甚至能在這突如其來的壓迫和刺骨的風暴中感覺到季長書的殺意。
可是為什麽?
這只是個朋友……
明辭熠還來不及開口說點什麽,季長書就直徑起身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只留下了一個背影給明辭熠。
明辭熠怔怔的看着大力搖晃的簾子,王爺……生氣了?
為什麽啊?!
明辭熠一邊心不在焉的撚着流蘇,一邊陷入了沉思。
剛還覺得季長書占有欲強的明辭熠并沒有想明白季長書為何會吃醋,仿佛剛才那個念頭就不是他的一樣。
為什麽季長書會生氣啊?!
不就是一個朋友……
又不是他喜歡的人……
明辭熠頭禿。
該不會被季長書喜歡就連朋友都不能交了吧?!
明辭熠回了明宅後,第一時間就是找到自己的知心閨蜜月白談心。
明辭熠斟酌了許久,瞧着給他倒茶的月白道:“月白,我問你個事。”
月白擡眸看向明辭熠,微微垂首:“主子只管說就是了。”
“我有一個朋友,”他頓了頓,怕月白不信,還強調了一句:“就是我有一個關系一般的朋友,他交了個性格不怎麽好的人做朋友,那個朋友嘛,沒朋友,就我那個朋友一個人做朋友,但是我那個朋友他的朋友稍微的略微的就那麽一點點的多。”
明辭熠頓了頓,看了一眼月白的反應,見她在認真聽,便繼續說:“可是吧,今天我那個朋友的朋友撞見了我那個朋友和他其他的朋友在一起說笑,然後我朋友的那個朋友似乎生氣了,你說這怎麽辦啊?”
月白默然一瞬,無奈道:“主子,您就算化名也好啊。”
這也虧得是她,要是換了绛紫在這,定是能被明辭熠這無數個朋友給繞暈。
月白想了想,輕笑着說:“主子,您去跟王爺表示王爺對您來說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朋友,或者幹脆與他說在您眼裏他不僅僅是您的朋友不就好了嗎?”
明辭熠一愣,下意識道:“不是我和王爺,是我那個朋友和他的朋友。”
為了維護自家主子的面子,月白只得順着明辭熠來:“好,那主子您這樣告訴您的朋友就好了。”
“這……”明辭熠沒想過可以這麽簡單:“真的可以嗎?”
月白:“當然了。”
她頓了頓,輕聲道:“主子,對于他來說他想要的只是一個‘特殊’或者‘唯一’,這是屬于位高者的掌控欲。再說主子,您那個朋友不是早就把他當做獨一無二的存在了嗎?”
她可從沒見過明辭熠會在一個人面前露出那麽多真切的笑容,也從未見過明辭熠在一個人面前那麽乖順。
月白不清楚自家主子和元王之間是不是像外頭傳的那樣有那些不清不楚的,但她瞧得出來。
無論是元王還是自家主子,他們倆是能夠被綁在一起的人。
經過月白的這麽一通開導,明辭熠頓時就明白了。
很好。
明辭熠給自己打氣,他一定會攻略(?)下季長書的!
“雙成。”
季長書背手站在廊下冷冷道:“結果。”
雙成并不明白以往去找了明公子回來心情總是會好些的主子為何這一次會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但他清楚自己只需要做好一個下屬就好了,必要的時候……去提醒一下明公子吧。
雙成垂首道:“何甘,星城人,年二十又二,家中是星城富商,父親是員外。何甘本身一開始是沒有打算參加科舉,是一年前突然展露出了自己的才識,故而在今年進京趕考。”
“而也正是一年前,很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很多人都覺得他是被什麽附身了。只是這變化是往好的方面走,何家也并未在意。”
雙成語氣嚴肅了一些:“主子,屬下探得何甘此人并不簡單。此人頗有城府,何家算得上是星城的地頭蛇,但自一年前何甘發生變化後,星城便再無一人說何甘的不是。行至星城,路上行人無不誇贊此子才識卓越,品性極佳。”
他頓了頓,清楚季長書最想聽到的是什麽:“而何甘從出生起到現在只與明公子見過兩面。”
季長書聞言,垂着的手猛地縮緊,他的眼神又冷又狠,還帶着有血腥味的殘暴。
一個不過見過兩面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了,在他眼裏朋友就是如此廉價?
他就像是被觸及到逆鱗的暴君,随時都會揮下手裏的利刃斬取敵人的頭顱,用猩紅的熱血澆灌平息自己的怒火。
而這樣的季長書,即便是雙成都為之膽顫。
季長書:“下去吧。”
雙成沒敢走,冒着會被拖出去斬了的生命危險做一個金牌調解人:“主子……屬下覺着,明公子的性格就是那種來者皆是友的。在他心裏,您定不只是朋友那麽簡單。”
雖然雙成猜錯了季長書的心思,但他這話還是成功的季長書拉了回來。
季長書想到他先前說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朋友。
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終于站在了明辭熠的角度想事。
雖然這個角度不一定對。
如果在他眼中誰都可以是朋友,那……
季長書垂了垂眸,松開了手。
他想要留住他是不是要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
季長書的眸子恢複平靜,然而在那份靜谧下有着暗湧流動。
第二位邏輯鬼才選手上線了。
某位王爺正在思考着某只小貓會不會因為他說他是朋友而暗自傷神。
在兩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互相朝對方邁進了一大步。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最佳助攻月白、雙成。
請問兩位獲獎有什麽感受?
月白:謝邀,做一個奴婢太難了。
雙成:謝邀,我當時以為我的腦袋肯定會落地的。
另外我要再吼一嗓子——感謝落晨和十六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