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風起雲湧

比起先前的驚濤駭浪,記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順其自然。就像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喬希恒和顧青之間原本那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就這麽輕而易舉得土崩瓦解。喬希恒那碩大的單身公寓裏,漸漸出現了兩個人的牙刷,兩條色澤不一的毛巾,還會看到寬大的衣櫃裏開始住進款式不同的休閑服。等他轉眼冷靜下來的時候,這屋子裏原本孤獨冷漠的單一物都開始成雙出現。而他的生命裏也有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走進廚房裏傳來油煙機轟隆作響的嘈雜聲,顧青修長的身影站在油煙機下翻動着鍋中的蔬菜,色澤青翠欲滴,散發着誘人的氣息。白淨勻稱的手指拿過一邊的筷子,夾了一片菜葉,抿了一口,顧青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從櫥櫃裏拿出被沖洗得閃閃發光的餐盤,鍋鏟熟練地将熱菜鏟起放進盤子。轉身的時候被倚靠在廚房門口不知看了多久卻鴉雀無聲的喬希恒下了一條,俊秀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但随即恢複到雲淡風輕的模樣,「你怎麽站在那裏都不出聲。」

喬希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沉浸了太久,顧青清亮圓潤的嗓音穿透耳膜刺進他的心房,一瞬間一顆心髒砰砰得跳個不停。但如刀刻般俊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失措的破綻,「啊,看你做飯,不想打擾你。」

直到顧青轉身的時候,喬希恒才發現顧青身上圍着他只用過一次卻不知被丢在哪裏的圍裙,「這個圍裙哪裏找到的?」

顧青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被他洗得發白的圍裙,手中依舊握着鍋鏟,漂亮的臉上微微露出驕傲的神色,「早上丢衣服進洗衣機的時候,發現旁邊地上的夾縫裏拖出來一條線,拉出來就看到在那兒了。」

原來是被丢在那裏了。喬希恒也沒多在意這個細節,拿起一邊的筷子嘗了一口新鮮的熱菜,入口清香,厚味無窮。嘴角微微上揚,一派風流俊逸。顧青看到這一幕,一顆心髒也不聽話地亂跳起來。勉強定下心緒,裝作無意地問道,「味道不錯吧?」

聽到顧青的話,喬希恒佯作俊眉微蹙的模樣,然後臉色一黑,好似搖搖欲墜般要倒下去。顧青頓時被吓得手足無措,臉上紅潤的血色也是盡退全無,手中的鍋鏟也稀裏糊塗掉到地上。

在那雙細白的雙手搭上喬希恒手臂的那一刻,他頓時露出陰謀得逞的奸笑,想不到顧青如此單純好騙,看來他的演技也不算太差。身體一個踉跄倒進男人懷裏,低頭便看到一張與方才天差地別的面色,喬希恒居然騙他!?

顧青被氣得不行,狠狠地朝着喬希恒脖子咬了一口,直到齒縫裏都有腥甜的氣味才解氣。喬希恒擺着一張哭笑不得的面孔,看着滿臉憤怒的顧青,捂着有些慘淡的傷口,「你屬狗的,下嘴那麽重!」

「誰讓你騙我!」顧青雙眸微微一瞪,眉眼帶着別樣風情,但眼底卻是飽受傷害的神色,「你還騙不騙我了?」

吃一塹長一智,喬希恒也是懂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人。看到顧青真的生氣了,喬希恒也收了玩心,拍着顧青的背替他順氣,一時也忘了流血的傷口,「我跟你鬧着玩的,別生氣了,以後不會了。」

看到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拉下身姿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樣,顧青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何必那麽認真。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喬希恒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心髒的位置蜷縮成一團,全身的血液急速地倒退,連指尖都是冰涼徹骨。還好這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的玩笑。

他到底怎麽了。只要跟喬希恒在一起。就會變得不對勁。

淡淡的血絲順着小麥色的皮膚滑落,喬希恒抽了一張紙盒裏的紙巾,覆上傷口的位置。瞬間潔白如霜的紙巾上印着鮮血淋漓的痕跡。顧青修長的睫毛在空氣裏微微顫動了一下,溫潤如水的眸子瞥了一眼喬希恒道,「頭低下來。」

喬希恒不知顧青要做什麽,只是乖乖地低頭,突然傷口的位置傳來濕濡的感覺。顧青踮着腳尖,雙手撐在喬希恒的肩膀上,粉嫩的舌尖輕輕舔舐着剛才被咬得有些猙獰的傷口。

被輕而易舉挑逗的欲望迫在眉睫。想着平日裏與他唇齒糾纏的紅舌正在細心地舔弄着傷口,喬希恒就恨不得多被顧青咬幾口也是好的。說真的,在遇到顧青之前,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有被虐傾向啊。舔了舔幹燥的唇,無視正在單純想幫他止血的顧青,一把将人抱到客廳沙發上。寬松的居家褲一轉眼就被色急的喬希恒脫了下來,顧青雙手拍打着動手動腳的男人,聲音裏也多了幾分嚴厲,「喬希恒,你幹什麽呢!你他媽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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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進這個房子開始,喬希恒可以說是無時無刻,不管何時何地的發情。每天都被喬希恒折騰得半死不活地去上班,好多次員工還勸他,腰有毛病要及時看醫生,真是讓他不知說什麽好。

「美人在懷,我又不是柳下惠,豈有不上之理。」

說着,喬希恒眉眼微微上挑,扯開胸口的領帶,領口露出令人羨慕的健美膚色。碩大的欲望直接沖進沒有經過任何潤滑的穴口,顧青的雙腿一瞬間在半空中繃得筆直,雙手緊緊抓着身下的沙發。

異于常人的粗壯根本不管身下的人是否能夠适應,就快速而猛烈地抽插起來。剛才顧青為喬希恒舔弄傷口時那若即若離的觸碰,幾乎讓他興奮得難以自制。手掌用力地抓在顧青細軟的腰上,深紅色的五指印錯落在瑩白的肌膚上,撞擊的力道越來越用力,喬希恒雖然有時在床上會想着方法折騰他,但如此狂風暴雨而又急不可耐的樣子倒是第一次。

「啊啊——會捅穿的!你慢點……混蛋!」

顧青被喬希恒幹得四肢百骸都莫名地發顫。這種震顫的快感是他從未體驗過的。被幹得發抖的雙腿根本無法勾住男人的腰,只能任由它們伴随抽插的速度在半空亂晃。

不夠。

無論進得多深,多少次擁抱這具身體,也無法得到滿足。恐慌的情緒一波淹過一波,幸福來得太快,根本讓他來不及适應。得不到的時候每日暗自傷神,得到了卻又惶惶不可終日。愛情這種東西真是蝕骨銷魂。

喬希恒黑眸裏的情欲暗沉得可怕。一瞬間顧青有一種會被身上的男人拆骨入腹的感覺。衣服被粗暴地扯開,喬希恒親吻着他每一寸白皙的肌膚,原本緊扣在腰上的手掌也撫摸上他平滑的小腹。突然兇器一氣呵成地插入濕軟的腹腔,手掌同時按壓着他柔軟的肚皮,深入骨髓的快感讓顧青幾乎忍不住驚叫起來,雙手抓住男人的襯衫,泣不成聲,「別、別壓啊——不要……要死了!喬希恒!你真的要幹死我了!混蛋!流氓!啊啊啊啊啊——肚子……放開!放開啊!」

好似野獸般交纏的做愛幾乎讓顧青快要暈死過去。肚腹被捅得又酸又脹,碩大的性器卻還是興致勃勃的模樣。喬希恒略微渙散的瞳孔裏倒映着顧青哭得慘不忍睹的臉龐,顧青就像是被觊觎已久的獵物,一旦被捕獲,就會被拆得一絲不剩。淫亂不堪的下體昭示着這場愛欲的炙熱,男人托着他雪白的丘臀一次比一次進得深,一層細汗鋪在瑩白的肌膚上,讓喬希恒忍不住将身下的人撕碎。

豔紅的穴口吞吐着粗壯的肉刃,從這個角度看去,肉棒幾乎兇狠得想将兩個巨大的囊袋都一起塞進窄小的甬道。被幹得汁水飛濺的顧青視線早已是一片模糊,任由男人随意擺弄着身軀,羞恥的姿勢一個接着一個,可是腫脹的欲望還是勃發的厲害。

突然被一把抱了起來,顧青的意識陡然清晰起來。後怕地抓住男人強壯的身軀,身體被抵在雪白的牆上,潔白的大腿被架在男人的手肘間,後穴已是紅腫麻木。腸道裏柔軟的媚肉時而不時翻滾出來,顧青死死勾着喬希恒的脖子,生怕一不留神掉了下去。微微側目,看到喬希恒臉上無法抑制的沉迷,深黑色的瞳孔裏是對他迷戀的深情。

無論說多少次我愛你也無法填補內心的空虛。喬希恒想用這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訴說對他刻骨銘心的愛意。顧青摸上喬希恒被汗水打濕的臉頰,縱情的男人即使在此刻還是彰顯着勾人心魄的魅力,棱角分明的俊臉,一雙深不見的的黑眸,劍眸朗目,難怪一幫子千金小姐趨之若鹜。男人粗重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項裏,因為擁抱的姿勢,喬希恒錯過了顧青眼底一閃而過的柔情。

感覺到兇器在腸道裏突然脹大,顧青指甲都陷進了喬希恒背部結實的肌肉,費力地用雙腿攀住健壯的腰。結合的下體早已被淫靡的腸液打濕得一片淫亂不堪,最原始的交合鼓動在靜谧的空間裏,最終紅唇落在喬希恒潮濕的臉頰上,「希恒,射得深一點……再進來——啊啊啊啊啊……再深都可以……全部都射進來……」

心底的不安随着熱流一起沖進這具誘人卻不嬌弱的身體裏。感覺到熟悉的暖流,顧青竟不可抑制地有些興奮。有一種,他終于可以獨占某一個人的感覺。

「好棒——希恒……好舒服……再給我——」

又是一場纏綿悱恻的交合。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屋內交合的氣息在漸漸平複下來。兩個人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顧青白皙的股縫間還不斷冒出精液,喬希恒側着身,指尖描繪着顧青飽滿的臀線,伸進兩根手指玩弄着交合後還熱火朝天的後穴,炙熱的粘液沾濕了他的手指,顧青皺着眉微微反抗,「不要玩了……會壞的。」

喬希恒這才放過顧青,湊上前親了親他哭得通紅的鼻尖。突然聽到一陣肚子饑餓的叫聲,喬希恒笑了一下,「肚子餓了?」

「你他媽不餓啊……」顧青沒好氣地罵了句髒話。原本不就是等着他回來一起吃飯的嗎?結果喬希恒這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獸,也不顧他的意願就壓着他亂作一通。現在可倒好,他可是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明天怎麽去公司見人?

顧青抱怨的聲音裏聽不到責備,喬希恒自然知道顧青是不是真的生氣。拿了見衣服蓋在顧青赤裸的身體上,「我給你放洗澡水,你先洗個澡,我去把飯拿去微波爐熱一熱。」

顧青撇撇嘴,算勉強同意了喬希恒的建議。把顧青折騰這樣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忙裏忙外地親自伺候着。又是替顧青洗澡,又是替他端茶倒水送飯。顧青也就惬意地享受着男人的服侍,絲毫沒有任何罪惡感。

晚上兩人躺在大床上,想到今天淫亂的交合,顧青的俊臉還止不住泛紅。喬希恒倒是皮糙肉厚,想着有機會再來一次。顧青哪會知道喬希恒腦子裏已經在琢磨着下一次了。

今夜的夜色黑得觸目驚心,漸漸沉睡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暗藏洶湧的風起雲動。

夜幕下,女人坐在床邊看着窗外,月光映照着本就蒼白的面容更是猙獰駭人。床頭櫃上相片裏的男人嘴角嵌着盈盈淺笑,女孩挽着他的手,笑得柔情蜜意。突然像是收到了什麽刺激,女人将相框一把甩到地上,頃刻間支離破碎的玻璃碎片紛紛揚揚灑了一地,她赤足站上那些尖銳鋒利的碎片,鮮血染紅了暗黃色的木質地板。她輕輕彎下腰,臉上略顯癡迷的神色能夠看出她對相片中的男人一片情深。

最終。一滴晶瑩的眼淚不偏不倚地掉落在男人的頭像上,瞬間化了開來。炙熱的。心碎的。肝腸寸斷的。漸漸的。女人收不住低鳴的哭泣聲,轉瞬又露出恨之入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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