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似出軌(下)

邵錦泓一連三天晚歸,胡裏愣是三天都沒能和他面對面碰上。

邵錦泓起得早,每次胡裏睡醒,床邊已經空了多時。午飯邵錦泓一向是不回來吃的,最近幾天又總是推說忙,讓胡裏自己好好吃晚飯,胡裏也想着等邵錦泓回來,可每次都不争氣地先睡着了。

吃了午飯,給胡蝶打了個電話聊了兩句,胡裏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想,這一天天過得還有什麽意思呢?

他恍惚間想到三四天前,他和邵錦泓一塊兒洗澡時的模樣。

倆爺們躺在泛着層白沫的浴缸裏,邵錦泓面容雖冷,給他洗頭的力道卻溫柔舒服,胡裏往他臉上吹去幾個泡泡他也沒生氣,反而繃着臉裝的一副嚴肅兮兮的模樣,傻了吧唧地往他臉上吹回一個泡泡。

那反差萌是真讓胡裏樂得不行。

那一瞬間,他是真能感覺到邵錦泓對他可能還有點兒感情,不知道多不多,至少有那麽點兒。

可這好感度剛升上去一些,邵錦泓就連着三天晚歸。

胡裏不由得多想,不會是嫌那天沒讓他發洩盡興,出去找別人狂野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胡裏心口被鋼絲抽了一道似的,絲絲疼。

他想,要是邵錦泓敢戴上婚戒沒一周就出去跟別人吹泡泡,這婚還他媽結個屁?

晚餐的點兒到了,胡裏捏着手機,臉色凝重。

做飯阿姨調侃:“孩子,別人家都用手指頭劃屏幕,你咋用眼珠子呢?”

胡裏敷衍地笑了笑。

六點半,邵錦泓果然又來了短信——今天忙,晚點回家,你記得吃飯,累了就睡覺,別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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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裏氣得差點把手機丢了。

等做飯阿姨走了,胡裏也沒心思招呼晚飯,湊活着扒拉兩口,穿上羽絨服,看看外面冒雪的天兒,又圍了條灰白色的圍巾,戴着口罩出門。

他沒去過邵錦泓的公司,但那地兒特別好找,就在上郢市中心商務圈裏,挺大一棟樓,胡裏在電視上見過。

坐着出租車到了鴻業資大廈。

胡裏在裝修高檔的大門口踱着步子徘徊,時不時往裏瞟一眼。

已經是下班的點,大廈卻還熱鬧着,大廳亮着燈,人來人去。

胡裏很少自己進這種高檔的場所,一時有些犯怯。

轉頭想了想,邵錦泓都在出軌的邊緣躍躍欲試了,怕個屁。

進就進。

胡裏咬咬牙,壯着膽邁步進了大廈。

前臺小姐正忙着和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讨論事兒,胡裏也樂得輕松,自己溜到一旁豎着的指示板上看樓層。

還沒确定邵錦泓的辦公室在哪層,胡裏餘光掃了掃,看見旁邊的電梯裏有個眼熟的人走了出來。

姜助理。

姜助理氣色比前些日子似乎要差了些,下眼皮浮了層烏色。整個人的精狀态也不似之前那樣張揚,變得有些低迷,連背都比前些日子駝了些。

他一瞧見胡裏,竟像是瞧見什麽不得了的人似的,一哆嗦。

胡裏眨眨眼,毫無波瀾地招了個手:“又見面了。”

姜助理臉色發僵,在原地幹了會兒,才低下頭走到胡裏身邊:“胡先生怎麽來了。”

胡裏心裏微微吃驚。

姜助理以往總用鼻孔瞧人,對着他更是一副不屑的模樣,從未這樣稱呼過他。

胡裏尴尬地摸摸鼻子:“沒事,我就是……來看看,邵錦泓在幾樓?”

“邵總辦公室在八樓,”姜助理回答,“不過他現在不在。”

“他去哪兒了?”

姜助理奇怪地眯了眯眼:“邵總六點就準時下班了。”

胡裏心口一跳,那種沉甸甸壓着的感覺更重了些。

胡裏轉身朝外走,邊走邊給自己找借口:“哦,他下班了,知道了。”

走到門口,姜助理又極反常地跟他禮貌說再見。

胡裏心裏煩亂得很,也懶得理會姜助理這反常的态度,似是無心地說了句:“你們公司最近挺忙的吧,邵哥應該……事兒挺多的?”

姜助理:“還好。半個月前剛結了個大項目,最近邵總工作量比前段時間少多了,我看他還算輕松。”

胡裏只聽得心裏頭那根弦嘣地一聲,斷了。

他想,了了,邵錦泓這個裝模作樣的混球大尾巴狼果然他媽的找別人吹泡泡去了。

迷迷糊糊地告別了姜助理,胡裏一個人坐在大廈旁邊一公園的欄椅上發呆。

他看着不遠處成群結隊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想到他拍過的劇裏一句臺詞:人心易變,歲月無情。

酸唧唧的臺詞,如今結合自己的情景,胡裏沒來由覺得有點難過。

他摸着肚子,經病似的叨叨:“你爹真不是個東西呀,他可真不是個東西呀……”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

胡裏精頹着,也懶得看是誰,直接按鍵接通,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喂。

誰知那邊一聽到胡裏的聲音,突然就爆發出了哭聲,還一抽一抽的。

胡裏經猛地就繃緊了,他把手機拿遠了些看了看屏幕,張铮。

胡裏驚了:“铮哥?”

“裏子,”張铮終于在哭聲中擠出字兒,“裏子,你幫幫铮哥吧,铮哥了,铮哥今兒得死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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