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徐向暖這一晚昏昏沉沉的睡的都不是很好,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之際,便聽到手機聒噪的響聲,她順手接起。
“你好。”她聲音還帶着濃濃睡意。
“是我。”一個男性低沉磁性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遞過來。
向暖本能的想要問是誰,随即才反應過來,易寧緒?她瞌睡瞬間醒了大半,意識也徹底清醒了。
便聽易寧緒說:“我腳受傷了,麻煩你今天送韋恩去學校。”
“好,我馬上過來接他。”她很快速的說完接着挂斷電話。
易寧緒盯着被挂斷的電話,心底不爽的皺緊眉頭。
說罷起身,因為動作有些急,不小心碰到了傷腳,他疼的皺眉,然後一跳一跳的向卧室外走,動作頗為滑稽搞笑。
洗了臉從衛生間外出來,敲了敲韋恩的房間,半天沒有絲毫回應,他只得直接推門進去。
“起床了。”
韋恩無意識的翻個身,嘴裏嘟囔道:“爸爸,我再睡兩分鐘好不好?”
易寧緒站的腳累,也不再管他,自己回房繼續睡覺去了,易韋恩覺得有幾分奇怪,好像睡了很久怎麽爸爸都沒來催他。
連忙爬了起來,便聽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穿着睡衣去開門,驚訝不已的叫道:“向暖姐姐,你怎麽過來了?”
向暖一笑,她穿着件黑色羽絨服,今天氣溫驟降,她進了屋說道:“快去換衣服吧,待會我送你。”
“好。”韋恩跳着回房。
向暖在小區樓下買了三份早餐,向暖的早餐一般都是自己準備一杯豆漿就好了,不過考慮到韋恩還要讀書怕餓了,于是又到小區買了包子。
将一切準備好,擺放到餐桌,韋恩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向暖看着他皺眉說道:“韋恩,今天很冷,你穿太少了。”
說着領着韋恩進房間,在衣櫃裏翻出一件黃色小背心,又拿了件絨褲。
韋恩嚷道:“向暖姐姐,我不要穿了,太厚,動不了。”
向暖沒照顧過孩子,總覺得小孩子怕冷,還是不放心地說:“還是穿上吧,感冒就不好了。”
韋恩捏着褲子,臉上浮起一絲紅色,羞澀的說:“不要了。”
最終還是耐不過向暖的唠叨,他抓過背心穿上,又拿了絲巾動作熟稔的圍上,對着向暖露出一排整齊的雪白牙齒笑道:“向暖姐姐,他們說都是媽媽給他們穿衣服,不過,我已經習慣,沒有媽媽了,所以我都是自己穿衣服。”
向暖心底酸澀,難過的看着他,沙啞着問道:“韋恩,你想媽媽嗎?”
他低着頭,低低地說:“我沒有媽媽,或許我是個試管嬰兒也說不定,或者是我是個哪裏撿到的。”
“誰說你沒有媽媽?”易寧緒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說道。
氣氛瞬間有些怪異,最終易寧緒轉身走開,向暖拉着韋恩的手出來洗手吃飯。
早餐桌上,三人都安安靜靜的吃着飯,向暖這才開口問道:“你今天要上班嗎?”
易寧緒搖頭,“不。”
向暖無意識的點點頭,又恢複了平靜,随後韋恩回房間收拾書包,向暖等在原地,便聽易寧緒淡淡不露情緒的說道:“麻煩你以後在韋恩面前不要提起媽媽這兩個字。”
她心下酸澀的點頭,是否對于他來說,媽媽代表的僅僅就是兩個漢字呢?
她故做無謂的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給他找個媽媽呢?”
他偏過頭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半響緩緩的說:“你不覺得其實你很适合嗎?”
向暖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正在這時韋恩從房裏出來,“爸爸,我們走了。”
易寧緒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點點頭,又突然說道:“家裏的鑰匙你拿把吧?”
幾秒後向暖才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什麽情況?便聽他繼續說道:“我不想天天給你開門。”
她點了點頭,懵懵懂懂的拿過放在茶幾上的備份鑰匙,向暖有些懷疑,他是否早就準備好了,又突然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荒謬。
如今搬家後,住處離酒店近了很多,開車只需要十幾分鐘便好,而韋恩的學校又在兩點之間,因此她這樣每天送他上學十分方便。
韋恩是插班進了一年級,因為他已經快六歲了,讀幼兒園又不合适,更何況這是個有爹在手的時代,他還有個無所不能的爹,自然什麽事都好搞定。
韋恩下了車,禮貌的跟向暖揮手再見,這麽小的孩子,卻十分禮貌,只能說易寧緒教導的非常好。
這一天上班,只要空閑下來,向暖都會拿着那一串鑰匙發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他今天那句,你不覺得其實你很适合嗎?他的意思是他想要她當韋恩的媽媽嗎?可是他看着對她實在不像有那方面興趣的人。
她糾結的頭都要大了,又覺得自己這樣糾結着,實在太過庸人自擾了,自嘲的想,說不定他就是開個玩笑,自己卻傻不拉叽的認真了。
這一天易寧緒也挺繁忙的,電話接二連三的來,先是外公,一番例行問候後才八卦道:“阿緒,我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易寧緒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無奈的說:“是又怎樣?”
随即又是姑姑劉念荷打來電話關切道:“阿緒,好久将女朋友帶回家看看吧啊?你看你一個男人帶着個孩子怎麽方便,家裏還是有個女人好。”
就連劉沉深都聽說了,拐彎抹角地打聽了一遍,卻還是沒打聽出到底是哪個女人,最後又不甘心的說:“哥,這兩天陸研心到處找你,我是沒轍了。”
易寧緒皺眉,腦門又開始疼了,“随她去吧。”
這邊挂斷電話沒一會,何曉謙帶着緊急文件便過來了,看着易寧緒怪異的走路姿勢誇張的叫道:“這麽嚴重?”
易寧緒白了他眼,官方的問道:“今天有人找我嗎?”
何曉謙拿出記事本開始說,“陸研心小姐找過你,以及劉女士。”
“哪個劉女士?”易寧緒皺眉。
何曉謙拍腦門,“你母親劉女士。”
易寧緒手上動作一頓,問道:“她做什麽?”
“劉女士說很想你,希望你能帶着韋恩回去看看她。”
“知道了。”他煩躁的回道。
易寧緒翻着手上的文件,看何曉謙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挑眉問道:“還有事?”
何曉謙笑道:“boss,聽說你有女友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易寧緒好笑的看着他,“為什麽你要知道。”
何曉謙無辜的聳肩,“好吧,我只是想要友好提醒你,你前面的每任女友都幾乎被陸研心騷擾過,你幾乎沒有一個超過半個月的女朋友。”
易寧緒拿起手上的文件夾向他砸了過去,“滾遠點,晦氣。”
何曉謙表示自己很無辜,他好心好意的提醒他,卻還要被他給嫌棄了,幸好自己躲的快,要不然那帶鐵夾的文件砸在身上,恐怕怎麽也要青一塊吧。
想起陸研心他就腦袋疼,幾年前在意大利意外認識,她便跟個瘋子一樣糾纏他,他後來大概知道了緣由,陸研心一直将他認作是他哥哥,一直不敢相信他死了,所以在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時,才會瘋狂的追着他跑,他們雖然是同卵雙胞,卻是屬于不同的兩個人,任他怎麽解釋,她卻都聽不進去。
索性後來他便由她去了,因為對哥哥的那抹溫暖,他一直對陸研心都算客氣,可是自己總會有結婚那天,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未來妻子因此而受到打擾。
真是讓人頭疼的人,跟徐向暖有些相似,他突然想到這個女人,那抹從未消散的熟悉感總會讓他忍不住想要觸碰她,如果與她在一起,是不是會很不錯呢?
晚上徐向暖下班後就立馬去學校接韋恩,這個時間學校剛好放學,向暖将車停在外面,從車上下來在校門口等着,這個時間,校門口聚集了不少家長。
韋恩出來的不算早,向暖等了一小會,便見他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向暖揚起嘴角笑着叫他,“韋恩,這裏。”
她沖着他招手,韋恩一下笑了起來向她跑了過來,受寵若驚,“向暖姐姐,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向暖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發,小臉蛋紅撲撲的,“怎麽會,咱們走吧。”
“好。”
向暖一邊走一邊問他晚上想吃什麽。
這時只聽見一個脆生生的女孩子叫道:“易韋恩。”
向暖跟着韋恩一起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着站在不遠處,女孩的媽媽也笑着向他們點頭。
“韋恩,這是你媽媽嗎?你媽媽好漂亮呀。”女孩子真心的贊美口吻。
韋恩扭捏的擡頭看着向暖,他雖然已經習慣了沒有媽媽的日子,可是此刻卻不想向暖去否認,他也好想假裝自己有媽媽,假裝自己其實也是個快樂的孩子。
向暖心底一痛,自是看見了韋恩眼底的那抹光,她微微笑着跟小女孩打招呼說:“你好呀,你是我們韋恩的同學嗎?”
小女孩興奮的點頭,韋恩臉紅紅的看着向暖,她剛才說,我們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