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向暖今天剛好休班,所以并不着急,對着鏡子慢慢的穿衣服,真是夠神經病的,在屋子裏還圍這麽嚴實。

她不由心底堵得慌,用絲巾将脖子圍了起來,外面穿着一件薄外套,韋恩規矩的坐在客廳看喜洋洋與灰太狼。

看到她出來,連忙問道:“向暖姐姐,昨晚你睡的好嗎?”

韋恩是關切的口氣,向暖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然後支吾着說:“睡的好啊,韋恩呢?”

韋恩晃了晃腦袋說:“我也是。”

韋恩其實是被餓醒的,醒來後從房間出來,叫爸爸,卻都沒人答應他,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昨晚明明爸爸跟他一起回來的呀。

正在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時,便聽見開門聲,接着爸爸便已經進來了。

他不由好奇的問,“爸爸,你去哪裏了?”

易寧緒瞥他一眼,邊走邊說:“去把臉洗了,衣服換好,待會去向暖姐姐那吃飯。”說着他人已經進浴室了。

單純的韋恩絲毫沒有其他懷疑,只是小心肝高興的撲通亂跳,去向暖姐姐家吃飯,真的好幸福呀。

于是韋恩十分麻利的洗好臉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易寧緒已經從浴室出來了,正擦着濕潤的頭發。

易寧緒穿着浴袍,上身松垮垮的圍着快要走光的模樣,韋恩眼尖的瞧見他身上有紅色抓痕,擔憂的問:“爸爸,你身上怎麽了?”

易寧緒表情不變的瞧了瞧自己胸前的紅色抓痕,揚起唇角,心情挺好,“不小心被貓抓到了。”

韋恩邊狐疑的看着他邊疑惑,爸爸是傻了嗎?被貓抓了還這麽高興,他以前可是最讨厭貓了。

易寧緒關了門換衣服,昨晚做的時候是感覺到被向暖狠狠地抓了幾把,當時他有些控制不好力道,有幾次撞擊的太過用力,以致向暖好像發狂的貓咪一般狠狠地在他身上抓了幾爪。

想到此,他揚起唇角,真像個貓咪,平日溫順,發起狂來一點不客氣的小野貓,幸好,這只小野貓只有他見過她發狂的模樣。

向暖有個壞習慣就是喜歡将鑰匙随手放在進門的鞋架上,所以某個男人很輕松順利的便能在她家自由出入。

中午易寧緒叫了外賣,因為向暖不舒服,所以家裏沒開火,飯後向暖順便檢查韋恩的家庭作業,易寧緒平時工作很忙,所以沒多少時間管他。

小學一年級的課程很簡單,主要是語文數學以及簡單的英語,不過英語對于韋恩來說就是小意思,只是那語文讓他頗為頭疼。

“向暖姐姐,為什麽一個詞語有這麽多意思,而且這些字都好難寫,完全連不到一起。”韋恩很委屈的說。

向暖拿了他的作文本,确實有很多錯字,而且句子不通順,主謂賓也不對,聽說中文是最難學的語言,向暖有些贊同了。

韋恩覺得向暖姐姐的聲音太好聽了,當向暖拿着書本跟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的時候,他就完全走神去看着她了,等反應過來後才發現她都已經講完了。

嗯,韋恩有些臉紅又不好意思,或許他可以親親向暖姐姐,每次只要他親一親外祖父,他就會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無奈韋恩一直沒找到機會下嘴,然後就沒有親下去,嗯,他在心底想,回去後說不定可以請教爸爸。

下午六點過時,酒店那邊打來電話說晚上酒店有一場酒會需要人去幫忙,向暖想了想還是去了酒店。

易寧緒沒什麽異議的點頭,笑着送她離開,臨下車前,向暖對着化妝鏡整理着自己衣服,确保待會不會有人看到自己脖子上那激烈的戰況。

她穿着白色襯衣外面一件黑色西裝,脖子圍着一條素色的絲巾,搭配着倒不也怪異,只是關琳很疑惑,“向暖姐,你怎麽還圍個絲巾。”

酒店裏溫暖如春,脖子上根本不需要圍什麽東西,她只得尴尬一笑,“圍着好看。”

今晚的酒會是本城一富商的所發起的,所到場的皆是世家貴族,其中自是不乏青年才俊,向暖安排将酒會布置擺放好,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了。

酒店的宴會廳裝飾的非常漂亮,金碧輝煌,酒水食物一應俱全,向暖站在角落裏觀察是否會有什麽突發事件。

等到酒會開場時,向暖站在門口迎接來賓,因為她一身制服很明顯的能與來場的來賓區分開來。

這樣的酒會實際上是非常無聊且枯燥的,男士們衣冠楚楚聚在一起說生意說投資,女人們脂粉飄香、打扮的千嬌百媚,聚在一起談八卦,聊美容。

向暖臉上挂着職業性的微笑,一一向到場的人點頭致意微笑,哦,忘記說了,今晚的酒會主角便是陸研心的爸爸。

陸研心仍舊還記得徐向暖,所以進去時不懷好意的瞪了她眼,向暖依舊笑的和煦,陸研心的爸爸算是大家族出來的人,年輕時也頗有手腕,也可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他的旁邊站着一位約摸三十多歲的清秀女人,她眉目清秀,帶着江南女子的婉約氣息。

這位應該是陸研心的母親,皮膚白皙光滑,保養得宜,已經四十多歲的人,看着卻仿佛三十多歲。

向暖目光微微打量着這位少婦,發現她也在同樣打量着自己,不由偏開視線。

雖然心底疑惑,卻沒表露半分,向暖沒想到,原來易寧緒今晚也會到場的,易寧緒到的時候她站在角落裏與關琳悄悄說話。

突然聽人群中發出嘈雜聲來,向暖好奇的順着衆人目光看了過去,便見易寧緒穿着一身優雅的黑色西服站在門口處,被幾個男人恭維着走了進來。

徐向暖微微訝異,很快恢複平靜,下午她走的時候她有告訴過他,當時易寧緒什麽都沒說,如今卻突然過來了。

關琳顯然也認出了易寧緒,不由眼冒紅心,“易先生真是什麽時候都這麽帥呀。”

向暖呵呵一笑,然後又看了過去,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易寧緒從人群向着她看了過來,然後沖着她眨了眨眼。

向暖扭過頭突然笑了起來,惹得關琳問她笑什麽。

中途向暖上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人拉住,然後整個人被推到了牆角上,她驚慌失措,擡頭便見一張熟悉的臉,易寧緒挑眉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你幹嘛?”

易寧緒好笑的看着她,舉起雙手很無辜的表情說:“我什麽都沒幹。”

“你怎麽過來了?”

他似笑非笑,“來看看你呀。”

向暖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而且也分辨不出來,當他說出那句在一起吧,她是有過心動的,可是更多的卻是害怕。

也許沒有期待失去時便也不會那麽難過,在她心底他本身就不屬于她,在一起,多麽美好的幾個字,可是在一起後呢?他會發現她骨子裏是一個多麽自卑懦弱的人,她會每一天在忐忑不安的幸福中過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然後對他的恩賜感恩戴德,從此膽戰心驚,他哪一天會徹底厭煩自己。

真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假想,她頗為沮喪。

走廊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清脆聲,易寧緒看着她開始掙紮,很好心的将她放開,向暖紅着臉抻了抻衣服。

回到宴會時,并沒有什麽人發現異樣,陸研心的爸爸找易寧緒在角落裏說話,陸研心爸爸對易寧緒是非常欣賞的,而且自己女兒對他也頗有意思,雖然易寧緒帶着一個孩子,但是并沒有什麽其他不好的傳聞。

向暖還在擔心易寧緒會突然抽風做出什麽驚人之舉,但事實證明都是她想多了,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理性且恪守的男人。

酒會散場的時候已經是将近十點了,酒會散場後陸研心就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等易寧緒,這麽多年,她一直圍着他打轉,他開的哪些車她都幾乎能背出來了。

易寧緒到了車庫時,頭就疼了,陸研心站在自己車位置前正等着他,看來今天怎麽也逃不過了。

還沒等他想好怎麽應付,陸研心已經發現他了,“阿緒哥。”

易寧緒煩躁的按了按腦袋,面無表情的點頭,“你在這幹嘛?”

“我在等你。”

這對話他們已經不厭其煩的重複了無數遍了,有時候易寧緒實在沒有什麽招數了,他看着她問:“你喜歡我什麽?”

“你忘記了嗎?當年你救過我。”她揚起明媚的臉,一臉倔強的看着他。

易寧緒一陣頭疼,無奈的擺手,“ok,我告訴你吧,我十八歲後就不在國內,所以那個人真的不是我。”

他深吸口氣,接着說道:“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困擾,你這樣整天纏着我,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我也會有妻子……”

還未等他說完,陸研心眼淚就流出來了,她看着他定定的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他看着她,然後幹脆利落的點頭,“我有喜歡的人,雖然她騙過我,可是我想我這麽多年沒辦法去忘記她,其他的應該不重要了。”

“那個女人是誰?”

易寧緒淡淡的看着她,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難得的柔情,“她是我兒子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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