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不會的,放心吧媽媽……”莊遙看起來心情不錯,說電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的。而那隐約的一聲“媽媽”讓周逸的心裏忽然跳了一下……嚴格說起來,就是未來的丈母娘了……
莊遙挂了電話,轉過頭才看見周逸已經回來了。
“好了?”莊遙問。
周逸說:“嗯,走吧。”
出了菜館,周逸忽然問道:“小遙,你媽媽知道嗎?”
“知道什麽?”莊遙愣了一下。
周逸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或者說,知道你不喜歡女人嗎?”
傅雪如是不知道的,性取向對于莊遙來說,是一個特別特別大的秘密,需要随時随地保管好才行。莊遙從來不敢告訴傅雪如他的秘密,但是他總是有一種傅雪如應該知道,只是沒有跟自己挑明的錯覺。
“沒。”莊遙說,“我沒說過……你呢?”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周逸卻還是覺得有一點小失落。他道:“我啊。”
周逸先一步走下樓梯,轉過身來對莊遙開張手臂,笑道:“早就出櫃了,但是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他這句話雖然說的雲淡風輕,可莊遙卻知道,這裏面應該不會那麽輕松。周逸是怎麽說的?他爸爸媽媽知道自己的存在嗎?那些壓力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一個人扛過去了嗎?
莊遙四處望了望,周圍沒什麽人,他這才上前摟住了周逸,周逸順勢環住他的腰,把他從樓梯上抱了下來。莊遙的臉埋在周逸的頸窩裏,周逸小聲道:“怎麽了,撒嬌啊?”
“我會說的。”莊遙道,“但是你要等等我好不好,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周逸摸了摸他的頭,道:“好,我等你。”
吃飯的地方靠近開發區,前幾年這裏還挺荒涼,但是最近這裏的發展倒是不錯。時間還早,周逸說離這不遠的地方有個摩天輪,問莊遙要不要去看看。
“還有摩天輪啊?”莊遙笑着問。
周逸說:“有,但只是一個小的,你想去嗎?”
莊遙點點頭,說:“想去。”
兩人驅車前往,開了十分鐘左右。莊遙看了看窗外,有些意外地說道:“其實人挺多的。”
周邊的樓盤賣了不少,廣場和生活設施都起來了,摩天輪在夜色裏發着光亮,再過去一點就是江邊。周逸也是第一次來,說道:“還真是。”
他停好車,和莊遙一起去買票,好在雖然要排隊,但是隊伍卻沒有長的過分。就是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實在是太顯眼了,來來往往的人都不自覺地朝他們這裏看。
莊遙臉皮薄,一路上就裝作專心看手機的樣子,微博來來回回刷了N遍,已經看不出什麽新消息了。周逸倒是不在乎,他認認真真地觀察了一下這裏的環境,居然在思考要不要在這裏買套房當做投資。
“兩張票。”到了售票處,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這才有空的車廂下來。
“慢點啊,看路。”周逸跟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在後面提醒道。
莊遙有點兒興奮,坐在裏面對周逸說:“其實我還是第一次坐摩天輪。”
“是嗎?”周逸不信,“在美國沒玩過?”
莊遙說:“我媽有點恐高,她就不讓我玩這些。”
周逸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麽啊,這個速度又不快的。”
“嗯。”莊遙一直看着窗戶,注意力已經被旋轉起來的摩天輪給吸引住了。
周逸醉翁之意不在酒,來坐摩天輪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和莊遙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他忍了一會兒,對莊遙說道:“坐我旁邊來啊。”
摩天輪越升越高,莊遙手指了指,說道:“你看,那個方向是不是就是我們公司?”
“哎。”周逸快郁悶死了,“你就氣我吧,轉移話題小能手就是你。”
聽到他這麽說,莊遙才轉過頭來看他。周逸手插在口袋裏,裝作氣鼓鼓的樣子。
“你是生氣的河豚嗎?”莊遙問。
“我是生氣的老虎,謝謝。”周逸說。
莊遙明白了。他站了起來,坐到周逸的身邊,故意說道:“摩天輪的那個傳說是什麽來着?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周逸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關系,我記得。”莊遙湊上前,主動吻住了周逸。
周逸終于滿足了,立即反客為主,變換的燈光照亮了他的眉眼,周逸說:“現在到最高點了沒?”
莊遙迷戀地看着他,說:“到了,我們倆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21
許茗一路開回家,許澤睡得昏天暗地,他試圖以按喇叭、放音樂、大聲唱歌、小聲逼逼等多種不太溫柔的喚醒模式強行喚醒這個人,最後都發現無果。
叫他一聲豬,許茗都覺得有點對不起這種美好又聰明的食材。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就一定要吵醒他,只是他住的公寓樓層有點高,搭電梯上去還得好一會兒,等會怎麽把人弄上去才好呢?在地下車庫裏停好車,許茗熄了火,開了點窗戶,想抽煙吧,身邊又有個新鮮的傷患。最後他想了想,做了個折中,下車抽,抽完一根再回去。
他沒什麽煙瘾,喝酒抽煙對許茗來說,只是應酬的必備技能。但他也得承認,有時候抽煙能讓他獲得一種短暫的平靜和安慰。這更像是一種心理暗示,心瘾永遠是最難戒掉的。
許茗點了煙,靠着車,擡頭看不太明亮的燈,慘白的,小飛蟲前仆後繼地湧向光明的地方,蟲子的屍體黑壓壓的一片。他剛才急了,不知道為什麽,周逸給他發的那張照片像一顆炸彈一樣投向他內心的湖面,一時間炸的他人仰馬翻,被湖水澆了一身的狼狽。
沒見到許澤的時候,連開車的手都在抖,等到見到許澤,看見他還能吃東西,總算是放心了一點。但也還是不行,覺得太氣了。許澤來他們家這麽多年,跟着他們家人姓許,好像就從來沒受過這種苦。他們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整個許家上上下下都把他當成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對待。他得知道許澤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茗面無表情地抽完煙,拉開許澤那一邊的車門,搖了搖他的肩膀,說道:“喂,還睡啊?”
許澤被他晃得腦袋像個撥浪鼓一樣搖來搖去,不太情願地睜開眼睛,聲音還很迷茫:“什麽?怎麽了?”
“到了。”許茗說,“下車,要睡等會兒躺床上睡。”
“嗯。”許澤揉了揉眼睛,去解安全帶,但他睡得迷迷糊糊,腳下飄的很,下車的時候差點一腳踩空。如果不是許茗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下,估計還得摔。
“哎。”許茗提醒道,“你怎麽回事兒啊?看路看路。”
“頭暈,哥。”許澤一臉痛苦地說道。
許茗疑惑地看了看他,他好像真的不是很舒服,嘴唇上也沒什麽血色。
許茗随口問道:“那不然我背你?”
許澤愣了幾秒,顯然沒想到許茗會對他這麽好,立刻大喜道:“好啊好啊。”
許茗:“……”
許澤:“……”
兩人對視了片刻,許茗臉上露出了一點尴尬的神色。他就随口這麽一說,怎麽當真了啊。
許澤恍然大悟,豎起來的耳朵垂了下去,道:“哦,不願意就算了。”
許茗忽然想仰天長嘆一聲,什麽叫“禍從口出”,這就是。
“來吧,背你。”許茗認命地蹲了下來。
許澤還在那兒假客氣,“算了,我自己走吧。”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上來。”
許澤乖了,屁颠屁颠地抱住許茗的脖子,還抽風一樣地說了句:“駕!”
許茗:“……”
神經病。
他本來以為許澤挺沉的,但是真的背起來,又覺得這個重量似乎輕的有些過分。
許澤簡直都要開心死了,他做夢也沒想到受個傷還會有這種待遇,那他寧願天天受傷,沒準病一個月,許茗就會喜歡他了。被許茗背着的時候他特別老實,但是手還是緊緊地摟住許茗的脖子。
許茗身上有他喜歡的味道,說不出來是什麽。
“哥。”許澤狗鼻子湊上前聞了聞,“你噴香水啦?”
“一點點。”許茗道。
“什麽牌子的?”許澤來了點精神,又不困了,“挺香的啊。”
許茗說:“我哪兒記得這些,朋友送的,不用白不用。”
“哦。”許澤說,“什麽朋友?男的女的?”
兩人去等電梯,許茗背着他原地往上颠了颠,揶揄道:“你這是幹什麽,查崗?”
“我查什麽崗啊……”許澤辯解道。
但他仔細想了想,這對話也太暧昧了一點。我`操,自己這是被無聲地調戲了啊。沒等他反擊的機會,電梯就來了。
許茗說:“按一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