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阮晟覺得自己此刻不僅頭疼渾身都不自在,他發現自己壓根就跟不上謝宴的腦回路,他到底是怎麽把去禦書房跟侍寝聯系到一起的?他在他眼裏就這麽變态?這麽禁不住誘.惑?随時都可能怎麽着他?

可面對着謝宴謹慎故作歡喜紅着臉看過來的目光,這指不定心裏這會兒怎麽罵他不要臉呢。

于是,既然他都不要臉了,那解釋……就算了,無論他怎麽解釋,怕是他都能聯想到別處去,所以……這到底誰不正經?

謝宴本來只是委婉提一句,想着他都這麽說了,阮帝這厮總不能真的點頭還讓他去禦書房吧,阮帝怎麽着得要臉吧?結果就看到阮帝朝他意味深長笑了笑,“走吧,随朕過去,等下給你個驚喜。”

謝宴抖了抖:啥?還驚喜?別是驚吓吧?難道玩還不夠還有別的道具等着他?

等謝宴面上笑嘻嘻心裏慌如狗想着萬一阮帝真的來強的,他要不是打他個狗頭迅速搶了獸就跑?但是,萬一跑不出去,他就折在這厮手裏頭了,等着他的,怕是……小黑屋小皮鞭牆頭還挂着紅蠟燭,滴一下嘶一聲,想想就覺得阮帝更畜生了。

謝宴腦補到最後,等終于忐忑不安到了禦書房,等待他的……是一桌子禦膳。

難道……吃飽了再吃他?皇上您這是要雙吃啊,您就不怕這麽貪心噎着啊?

謝宴頓時覺得這頓飯都不香了。

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等第一口禦膳入口,謝宴就把來時想七想八的念頭抛諸腦後,吃得酣暢淋漓,等最後摸着肚子覺得還能來一盤糕點的時候見好就收,矜持朝阮晟笑笑,“皇上你看臣這忍不住就吃多了,把你的那一份也消滅一大半,這、這不太好吧?”除了這厮垂.涎他的肉.體這點來看,阮帝在吃食上真的很得他的眼,畢竟……他吃得少啊。

就憑這點,謝宴決定以後讓他稍微手腳上占點的便宜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阮晟早在禦膳擺上來時就讓許公公等人走了,他也就應付着吃了一兩口,終于不必假裝,心情不錯,“愛妃應該也聽說了,朕身體不太好,對這些吃食也吃得少,平時就朕一人吃,就更加食不下咽,如今瞧着愛妃吃得這麽香,就像是朕吃了一般,所以日後愛妃可以時常來陪朕一起用膳。”

謝宴:來了來了,他就知道這世上沒白吃的午膳,這不,飽暖思淫谷欠,這厮這頓還沒吃上嘴就已經打上日後頓頓的主意了。

美食雖好,但不得貪嘴啊。

謝宴黑淩淩的瞳仁轉了轉,一副惋惜的模樣,“這怕是不妥,臣來得太勤皇上又冷落了玉妃她們,怕是朝臣要上奏說臣妖妃禍國了,臣想一直陪着皇上,不想被逼迫離開皇上……”說到最後,謝宴都被自己的演技折服。

阮晟瞧着主動靠過來的謝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抽了抽:你這是怕朕對你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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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晟頭疼,覺得這樣長久下去也不妥,可萬一謝宴一直覺得自己不懷好意不過來陪他用膳食,他之前的計劃也就失敗了,想了想,幹脆一勞永逸:“愛妃啊,這些你不必擔心,朕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朕不去玉妃她們那裏也是有緣由的。”

“咦?皇上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隐?”謝宴沒想到阮帝會突然說這個,順嘴回道。

阮晟嘆息一聲,“朕是不想耽誤她們,朕不去後宮也是為她們好,想着有朝一日也許她們還能出宮嫁人。愛妃是朕第一眼瞧着就覺得極為對脾性,忍不住想把世間的美食都放到愛妃面前讓愛妃嘗上一嘗,只可惜,別的怕是朕就不能答應愛妃。朕之前說過,朕自小身體不好,以至于……朕其實并不能……所以也不會有子嗣,若是愛妃日後也想離開,朕即使不舍得,也會放愛妃自由的。”

謝宴一開始沒明白,他男的啊,你放着後宮不去寵幸一男的,能有子嗣才怪。

等前後一回味,慢慢睜大了眼:卧槽……阮帝不會不能人道吧?

阮晟看他明白了,一副苦惱的模樣,“愛妃是不是嫌棄朕了?”

謝宴默默瞧着阮晟,覺得這阮帝有點慘,他想起來打聽到的消息,聽說先帝也就阮帝這麽一個子嗣,難道……阮氏皇族都不太行?那阮氏這一門的姓氏有點毒啊。

阮晟瞧着謝宴的表情變了幾變,從震驚到惋惜最後又變成同情,這還不算,還專門往他下三路去偷瞄,他想到日後不用吃東西都讓他吃,忍了忍,“愛妃?”

謝宴回過神,既然清白不會受到威脅,謝宴立刻依偎過去,“皇上,沒想到您竟然一個人守着這麽大的秘密,您放心,臣不會洩露出去的,以後……臣會好好陪着皇上,讓臣離開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萬一是試探的話,他傻了才會真的被封了妃子說以後要走。

阮晟表情更僵硬,尤其是對方為了表達“忠心”像是牛犢子沖進他懷裏,要是個普通人也算了,對方那牛犢子的力氣,他覺得自己胸腔當時都震了幾震,咳嗽一聲,“愛妃以後可以随時來禦書房陪朕用膳,你一人在華陽殿吃不好,朕也心疼是不是?”他邊說着,不動聲色把謝宴從懷裏給揪出來,站起身,站得遠了點,趁着謝宴不注意,還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

謝宴望着背對着他的阮帝,既然要演戲那就到底,阮帝這肯定是在試探他的忠心,剛剛都問他嫌不嫌棄他了?

于是,謝宴又沖了過去,從身後抱住阮晟,“皇上對臣這麽好,臣真的不知怎麽報答了。”既然不行,那怎麽撩撥也不會出事,不要錢的情話張口就來,“皇上放心,以後臣一定像是歡喜醬肘子一樣歡喜皇上的。”

阮晟這會兒不僅覺得胸口疼後脊背骨也疼了,他覺得自己後悔了,還醬肘子?朕一點不想跟醬肘子擺在一個地位好嗎?這到底哪裏來的鐵憨憨?

謝宴吃飽又得到這麽一個驚天大秘密,下午阮晟讓他回去他就回去了,聽說阮帝晚上就不過來了,他把晚膳又偷摸留了兩個鴨腿,等夜聲人靜又偷跑去了冷宮。

他等了沒多久,又等來了獸。

謝宴一把抱過來,背對着假山坐在那裏,從懷裏掏出油紙包,心情好得出奇,“吃鴨。”

阮晟想到對方這麽高興是因為他不能“人道”,至于這麽興奮嗎?都開始賣萌了。

結果等油紙包打開,是兩只鴨腿,是真的吃……鴨。

阮晟經歷過無數次被硬塞之後,來時就有了思想準備,還是慢吞吞把鴨腿給吃了,等吃完,謝宴看獸難得沒跑,抱着獸給它擦嘴擦爪爪,等擦完了,才想起之前懷疑想得到證實的事,“獸啊,你是先皇養的獸嗎?”

阮晟本來正乖乖躺在謝宴懷裏享受這難得的皇帝級別待遇,就聽到這一句,要不是夜黑擋住了獸眸,怕是就要暴露了:他這是知道了些什麽?

結果下一句,整只獸就不好了,只聽謝宴抱起獸兩只前爪,認真盯着獸眸,一臉嚴肅認真道:“獸,你如今是不是被阮帝給囚禁虐待了?如果阮帝不是個好主人你就眨眨眼,我不會坐視不管的!”瞧獸瘦的,肯定是被虐待了。

阮晟:虐待?不是個好主人?

阮晟幹脆繼續裝聽不懂,轉身就要跑,結果,謝宴早就防着獸這一手,在阮晟哧溜要蹿走的瞬間,一把拽住獸的尾巴,死活抱住不肯撒手,“獸你是不是被威脅了?怎麽還跑呢?怕連累我是不是?你放心,我……咦,獸你這尾巴還挺滑溜兒,以前沒發現涼絲絲的,比綢緞摸着還帶勁兒。”因為每次都是夜裏瞧見,平時只看到黑漆漆的一團,摸到身上是鱗片,但是比較硬,沒想到尾巴這麽軟,鱗片都是很細小的,靈活性也極好。

阮晟本來聽到前半句還感動了一下,結果就等到謝宴對他的尾巴動手,不僅動手,他還好奇的繼續順着往上滑……

阮晟身上的鱗片瞬間像是炸了毛一般息合般掀開,尾巴一甩,直接等謝宴沒注意的時候,掙脫開就蹿了出去。

謝宴注意力都在獸的鱗片上沒太注意就被獸給跑了,他遺憾收回手,嘟囔一聲,“咋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摸一摸咋了?咦,難道獸是個雌的?不能吧?那以後帶獸出去了是不是還要給獸找個伴兒?想想真是任務艱巨呢。”

阮晟跑得快,但是聽力極好,跑出很遠也聽到前半句,等聽到對方說他跟個小姑娘似的,腳下差點一個打滑,氣得獸臉都紅了,混賬!到底誰變态誰不要臉?竟然連只獸都不放過上下其手的,誰禽.獸?他要是禽.獸,謝宴就是連禽.獸都不如。

阮晟回到寝殿變回人身,直接去了後殿的浴池沐浴,只是一張俊臉不知是被溫泉的熱氣熏疼的還是被氣的,久久都沒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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