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保柱見寶葛駐足地井細聽地面上的動靜,忙提醒她道:“寶葛姑娘,咱們還是聽爺的話,先回翊坤宮去吧!”

寶葛這才回神兒,正準備随他一起往外走。不想又聽到康熙大大的聲音:“宜妃,你身邊的這位姑娘,可是幾年前的近侍女官郁榕?”

宜妃笑答:“是,皇上,她正是郁榕!”

寶葛很是詫異,這個郁榕久不在宜妃身邊當差,康熙竟然依舊認得,可見之前對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奴婢他塔喇氏?郁榕參見皇上、太後娘娘!”

寶葛一聽是郁榕的聲音,不由得停住了步子。

随後她便又聽到了皇太後甚是訝異的聲音:“皇上,還真是郁榕這孩子!這……哎呀,來來來,讓哀家好好地瞧瞧你!”

不想郁榕卻道:“禀太後,奴婢的臉……今兒個用了遮瑕膏,原來的傷……只是被巧妙地覆蓋住了……”

自從随師父學習化妝以來,錢寶葛見過了無數的傷殘者,自知他們心裏的痛苦和自卑。此刻聽郁榕在如此多的人面前提起自己的臉,便知她今天定是鼓起了十足十的勇氣。

寶葛正在心裏埋怨太後這是在郁榕的傷口上撒鹽,不想她又開腔道:“皇上,郁榕她忠心護主,所以才落得如此傷痕。這幾年哀家心裏一直惦着此事,今兒個一見,她都長成大姑娘了,心裏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皇上願不願意成全?”

老壽星提要求,康熙趕忙道:“皇額娘請講!”

皇太後這才緩聲又道:“在衆皇子中,只有胤祺是由哀家親自撫養,他最是明白皇祖母的心思。更何況他和郁榕二人之前本就相熟,既然如此,何不趁今兒個這好日子,将郁榕指給胤祺呢?”

不知為何,她這句話就像顆地雷般在寶葛的心頭炸開了花。明明不關她的事,可是心裏卻覺得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顧不上想其他的,只是屏住呼吸支棱着耳朵聽康熙這老爺子怎麽說。

沒想到康熙沉吟片刻,還是應聲道:“皇額娘的想法甚好。胤祺府上目前只有兩位側福晉,還缺一位當家主母。朕這些年曾仔細觀察過,郁榕這孩子做事一向沉穩持重,當得此任,那朕就把她指給胤祺做嫡福晉吧!”

注:五阿哥大婚是在康熙三十六年,因為本文情節需要,所以将時間往後推遲了幾年。加上五嫡福晉一生無子,也不影響五爺府個子女出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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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工作繁忙,請兩天假,周四下午繼續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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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真心人

13.誰是誰的真心人:這個五阿哥被指婚,她的心裏為何會不舒服捏?

自得知康熙老爺子将郁榕指給了五阿哥胤祺做嫡福晉後,錢寶葛也不知自己是怎麽随着保柱晃回翊坤宮的。

等到了自己的屋子,她這才醒過勁兒來,太後娘娘建議給郁榕指婚,那應該是早就和宜妃商量好了的,不然何以會帶着郁榕去聖壽宴呢?

而且聽太後娘娘話中的意思,這郁榕的相貌被毀,好似和自己有關,不然她何至于愧疚難安?康熙今天晚上做如此安排,有一部分應該也是對她的一種變相補償。這所有的一切和寶葛所想的兩情相悅相去甚遠,不然這個五阿哥早幾年就娶郁榕過門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寶葛分析又分析,總算把此事想了個透。可是在床上躺了很久,她還是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因此而感到有些失落、懊惱。

總之一句話,她錢寶葛心裏開始不爽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她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這個五阿哥除了和抛棄自己的未婚夫長得相像外,和我可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啊!他娶誰做嫡福晉更是與我無關才是!”

心思轉至此處,錢寶葛的心裏總算好受了些,似乎多了幾分安慰。既然是和自己無關的事,那就沒必要在意了。

她剛從發呆狀态中清醒過來,同屋的沉露一臉喜滋滋的表情從聖壽宴上回來了。

不待寶葛問話,她就笑着對她道:“寶葛,剛剛萬歲爺下旨,咱們翊坤宮這次為了太後娘娘的聖壽宴盡心竭力,阖宮上下皆賞一個半月的例銀!”

寶葛現在是二等宮女,工資已上漲至每月四兩,一個半月工資那可就是六兩啊。一聽此消息,她不由得高興得合掌拍手:“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

她正在為得了這幾兩賞銀興奮着,這些天那個跟着十四阿哥為自己送湯藥的太監竟準時過來了。

好在此時那個監工十四阿哥正在聖壽宴上,沒有他逼着自己喝那味道怪怪的湯藥,至少讓她稍稍松了一口氣。

沉露見寶葛要按時喝湯藥,這就不再言語,出屋找沁雪、凝霜她們說話去了。

寶葛不情不願地打開湯盒,沒想到除了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兒外,裏面還有一盤子五顏六色的點心,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讓她詫異的是,其中的一小塊兒竟是他們翊坤宮為了太後娘娘壽辰隆重推出的蛋糕。這可是今晚在宴會上讓與會的衆人分食的,沒想到這個十四阿哥如此有心,還給她留了一小塊兒。

那個太監見寶葛發愣,趕忙殷勤備至地笑着解釋:“爺說了,姑娘嫌湯藥難咽,所以服用後可以就着這些點心換換口。”

寶葛忙笑:“麻煩公公代我謝謝十四爺!”

吃人家的嘴短,這是寶葛第一次在喝湯藥時沒有埋怨那個帶着紅薯惹禍的十四阿哥。

想想電視劇中的他,雖然軍功赫赫,但最後卻被一母同胞的雍正折騰得也夠慘的。

贏者為王,敗者為寇,雖然傳說中的八阿哥很能幹,九阿哥是大清巨富,十四阿哥文韬武略,但“八爺黨”的慘劇已是既定的歷史,誰也沒有辦法去修正。

“哎呀!”寶葛忍不住嘆口氣,自己莫名其妙地被穿越至此。既然她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參透,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的呢?

服過湯藥,寶葛等了兩刻鐘,這才慢步到別室,準備和其他宮女一起享用晚餐。

不想裏面熱鬧得就像要過年似的,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只聽沁雪說:“姑娘們,還有一件高興的事兒!萬歲爺不僅在今晚晉封了咱們的四公主為和碩恪靖公主,而且今晚還翻了咱們主子的綠頭牌……”

對她們這些宮女來說,主子得寵是最最要緊的事。雅貴人今年才剛過三十,在錢寶葛這個現代人看來,正是女人風華正茂、濃烈怒放的大好時光。她與宜妃雖是同胞姐妹,但康熙對她的恩寵明顯少了很多。

聽聞這個消息,寶葛打心底為她感到高興,遂笑着對她們道:“這真是好消息。主子的心情好了,那咱們的日子也就能跟着變成豔陽天了。”

沁雪和凝霜聽了也笑,接着便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寶葛,既然你擅長美容妝扮,那以後為主子梳妝的事也就交給你吧。”

寶葛會梳的都是現代人的發型,這清朝的繁複的各種發型她可不怎麽在行。一聽這話,她慌忙急急地擺手推托:“兩位姐姐,我只會一些面部化妝,至于其他的卻是個外行。兩位姐姐心靈手巧,主子梳妝的事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見她言語懇切,不像是假話,沁雪這才道:“好吧,那以後你就只管給主子化妝,梳頭的事還是由我們兩個輪流來做吧!”

自升職起,寶葛每天早上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宜妃姐妹美容化妝。最近這幾天沾了十四阿哥的光,他親自到她主子那裏給自己請假,所以除了此事雅貴人倒也沒再讓她做別的工作。

主子受了康熙大大的寵幸,第二天早上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宮,所以寶葛一起床就拿着化妝箱先到了宜妃娘娘的安寝之處。

待一切完事兒,她這才随碧池一起走出正殿。

誰想剛到外面,就有一身材微胖的年輕男子帶着一躬身而行的太監往她們這邊來。寶葛見身邊的碧池已蹲身行禮,這便也慌忙随之下蹲。

待那年輕男子走近時,寶葛只聽得碧池甚是恭敬地朗聲請安道:“九爺吉祥!”

這個就是九阿哥?寶葛愣住了,難道這個胖乎乎的年輕人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毒蛇”老九?不過也是,像他這麽好的生活條件,每天山珍海味的,就是吃成三百斤重的大氣球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人一恍惚就容易出問題,待碧池起身時,她還愣在原地沒有動。

九阿哥見此,不禁停了步子,開口問碧池:“碧池,這位姑娘看着好是面生,可是在咱翊坤宮裏當差的人嗎?”

碧池面上含笑答話:“九爺,這是負責兩位主子容妝的近侍宮女寶葛姑娘。”

九阿哥一聽名字,這便想起了一件事,當即開口詢問寶葛:“你就是那個被十四弟打破頭的宮女寶葛嗎?”

這紫禁城真是少見多怪,一個頭傷就整得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了似的。寶葛很是無奈地低首答話:“是的,九爺!”

“既然如此,那就趕快歇着吧!你的傷若是好不了,十四弟可是真要坐卧不安了!”

那人說完就笑着進了宜妃的正殿,留下寶葛想着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十四阿哥,發了一路的愣怔。

誰想她才回屋不久,那個監工十四阿哥就準時準點地來了。

一見他,她想起早上九阿哥的言語。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自己跟眼前這人有什麽暧昧關系似的,不由得心裏暗自好笑。

他剛坐下,就笑着開口問寶葛:“昨天晚上的五彩點心你嘗着了吧?喜歡嗎?”

寶葛知道他指的是那塊蛋糕,這便笑說:“多謝十四爺,奴婢嘗着了。”

他低聲解釋道:“爺聽說那是你們翊坤宮獻給皇祖母的壽辰禮物,嘗了嘗,覺得味道還行。但想着你怕是吃不着,所以就讓他們取了一塊兒送過來,正好也能去去那湯藥的味兒。”

十四阿哥說完,見寶葛還是站在離自己老遠的地方,不由得對她招手:“你過來啊!”

見寶葛磨磨蹭蹭地走到自己身旁,十四阿哥也像九阿哥之前那樣直盯上她的頭:“你今天怎麽了?難道……是你的頭有什麽不舒适嗎?”

最底層的員工忽然間成了人人關心的大熊貓,寶葛一時間真是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她趕忙笑答:“十四爺,奴婢的傷已經結痂了,好得差不多了!”

“是嗎?”他聽了,卻是一臉不肯相信的表情,随後往她身邊湊了湊,“來,讓爺仔細瞧一瞧吧!”

寶葛立馬石化了,待他近身之時,随即像小兔子一般蹦了老遠:“十四爺,您千萬別過來!”

十四阿哥見她反應如此機警,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心裏突地一沉,臉上随之也帶了些愠怒之色道:“怎麽的,爺還不配關心你嗎?”

寶葛連連擺手,出口解釋:“奴婢……奴婢已經大半個月沒有洗頭發了,上面都有馊味兒了,不能讓您聞到……”

十四阿哥先是微微一怔,緊接着又輕輕一笑:“你啊!”

看他笑了,寶葛随即擡首看着他的眼睛說:“十四爺,以後這湯藥還是別喝了吧?”

“這可不行!” 他的口氣沒有半點兒商量的餘地,“禦醫說至少還得服用半個月!”

再喝半個月?寶葛頓時崩潰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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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的意外之約

14.四爺的意外之約:一進花房,真是不得了,一屋子的阿哥精英!

寶葛在做小宮女的時候,可沒有幾個人認識她。沒想到不小心惹住五阿哥挨了一頓打,因十四阿哥破了一次頭,一和這些頭牌皇子的名字挨上邊兒,竟也相當意外地在這翊坤宮裏頭提高了知名度,走到哪兒都有人和她打招呼。

這日,她剛從雅貴人那裏出來,便有一看似臉熟的太監臉上堆笑走了過來:“寶葛姑娘……”

她忙和他客氣地打招呼:“公公好!”

不想那人卻又湊近低聲道:“寶葛姑娘,四貝勒爺一會兒想見見你。”

四貝勒爺?那不就是未來的雍正皇帝嗎?寶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由得驚駭地反問道:“公公,你說的可是四貝勒爺嗎?”

那位太監看她如此反應,似乎也甚是訝異:“怎麽了,寶葛姑娘?”

寶葛忖度半晌,随即對他道:“公公,四貝勒爺他說在哪裏見嗎?”

他聽了,這才趕忙低聲笑道:“四爺說就在咱翊坤宮的花房裏見。”

那座花房寶葛熟得很啊,她曾在那裏工作過一個月。

可是這個四貝勒找她會有什麽事啊?難道……他和這裏的錢寶葛兩人之前有過私情?

“可千萬別啊!”寶葛在心裏祈禱嘀咕着,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那個自己甚是熟悉的小花房。

不想等她邁步進去,真是不得了,裏面竟有一屋子的人。

其中,有寶葛認識的五阿哥、七阿哥,微胖的九阿哥,和她最熟的十四阿哥。還有三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子,一個身穿天青色,略顯消瘦;一個身穿竹青色,面色和煦;還有一個身穿石青色的,頭發微卷,是天然的自來燙。與其他阿哥相比,這三位更顯得文質彬彬,風采出衆。

不用別人介紹,寶葛便知道他們肯定也是阿哥了。

這是什麽情況?那個太監不是說四貝勒爺要見自己嗎?怎麽卻變成了群體見面會?

一大堆的青年才俊站在自己眼前,寶葛也不怯生,輕步過去,盈盈然對他們行禮問安:“各位爺吉祥安康!”

他們這些阿哥見她忽然出現,似乎也覺得有些意外。還是十四阿哥先迎過來問她:“寶葛,你怎麽來了?”

寶葛泰然應答:“十四爺,我們主子屋子裏的鮮花該換了,奴婢奉命過來挑選。”

他聽了,忙把她拉至一角,低聲笑:“你來得還真是巧,我們幾個正奉了皇阿瑪之命來此觀花賦詩,爺正好可以問問你這裏哪盆花最是珍貴。有三哥、八哥他們幾個在,爺一會兒可不想墊底兒了。”

難怪今兒個衆阿哥皆在,原來是康熙大大布置了作業下來。這麽說,剛剛她沒見過的那三位應該是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了。

寶葛想了想,也壓低聲音對他恭敬笑答:“十四爺,就品種而言,這裏的盆花基本上都是萬歲爺賞賜的,個個都珍貴無比呢!若是單單為了賦詩的話,奴婢可真說不準哪盆最為珍貴了。”

他甚是不解:“為什麽?”

寶葛低頭輕語:“奴婢雖不懂得如何作詩,但卻曾聽過‘詩言志、言情’。如果讓奴婢判斷的話,最喜歡的就是最珍貴的!以最喜歡的花入詩,一來有話可說,二來寫出的句子也感情充沛。”

他聽了,一臉驚喜地看着她,聲音也忍不住随之提高:“原來你會作詩啊?!”

寶葛見其他阿哥的視線都轉到他們這邊兒來,趕忙急惶惶地擺手:“十四爺,奴婢只是随口說說心裏話而已,哪裏會作詩啊?”

她的話音剛落,那個微胖的九阿哥就朝着他們揚聲道:“十四弟,你們在那兒說什麽體己話呢?還不趕快過來老老實實選花作詩,不然一會兒你可要輸了!”

十四阿哥轉頭笑語:“九哥,多謝你關心提醒,我可是已經選好了的。”

說完,他才又低聲問寶葛:“那你最喜歡什麽花?”

寶葛笑:“十四爺,奴婢喜歡紅石榴花。雖不屬上品,但開花結果,結局最好,頗有揚眉吐氣之姿。”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低聲對她說:“好。這會兒我們在這兒,你也不好為主子選花,等我們走了,你再過來吧!”

寶葛本就是聽了那個什麽太監的話去的花房,結果轉了這一圈兒也沒弄清楚誰是四阿哥。等他們這些阿哥走了,她自然也不用再去了。

寶葛心裏很是疑惑,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是不是那個太監弄錯了?要不要過去找他問清楚呢?

她正想着,忽見被太後指婚的郁榕從自己對面笑着走了過來:“寶葛姑娘!”

自從前天晚上的聖壽宴過後,兩人就再沒見過面。今日一見,寶葛忽然想起同屋的沉露曾提醒過自己:“寶葛,郁榕姑娘已被萬歲爺和太後娘娘指婚,日後可就是五福晉了,也算得咱們的半個主子。咱們日後若是見着她,可都要依規矩行禮問安,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随意說笑了……”

寶葛想到沁雪的話,趕忙笑容上臉,行禮問安:“郁榕姑娘大喜!”

也許是一向矜持內斂的緣故,郁榕臉上并沒有太大的喜色,趕忙拉着她的手道:“寶葛姑娘,你千萬莫要如此!說起來,我的臉,還真是多虧了你!我明兒個上午就要依旨出宮了,現在過來,就是想特意向你說聲謝謝……”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寶葛就覺得真是造化弄人,心裏太不是滋味兒了。因為郁榕,她被宜妃娘娘減了兩大板,成了雅貴人身邊的二等宮女,再也不用到花房去幹那些累活髒活;因為自己,郁榕扯去了避人的面紗,現在還被康熙指婚成了五福晉。

那個遮瑕膏,寶葛上次只給了她一盒,也用不了很長時間。她今日來,可能也是為了此事。既然如此,自己該怎麽辦呢?

不待她說話,郁榕又道:“寶葛姑娘,小廚房裏的莳雨,我們兩個素日裏的關系是極好的。以後你若有什麽想吃的,可以過去說一聲,她自會給你留着的!”

能夠吃上大魚大肉、海鮮魚蝦,這是寶葛在翊坤宮裏的最大追求。現在郁榕主動提供了最佳途徑,她的心情頓時大好。

順着情勢想了想,寶葛在心裏嘆口氣,只好打開了自己的化妝箱,拿出了另一盒遮瑕膏:“五福晉,上次的那盒化妝膏您快用完了吧?這一盒是可以用到下個月的。”

說完,她便又拿出紙筆,打算将配制遮瑕膏的方法詳細寫下來。

剛習慣性地從左上角開始寫起,寶葛突然想起古人的書籍都是右起豎排的,這便忙把筆移到了最右側。

別別扭扭地寫完這些藥草的名字,她才又對郁榕道:“姑娘,這上面寫得是用以提煉遮瑕膏的各種花草。至于煉制方法,實在是太麻煩了,一時半會兒也交代不清,還是今兒個詳細講給您聽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給捧鮮花吧,鼓鼓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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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驚魂兩重天

15.喜悅驚魂兩重天:難道她穿越女的身份已經被五阿哥知曉了嗎?

寶葛将煉制遮瑕膏的方法詳細地告訴給未來的五福晉郁榕,目送伊人遠去後,這才頹靡似的長嘆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坐下歇一歇,沉露忽然回屋對她道:“寶葛,主子讓你單獨過去一趟!”

主子面前無小事,寶葛不敢耽誤,趕忙過去。

誰知竟是天上掉下餡兒餅的大好事,雅貴人指着一包碎銀子對她說:“寶葛,這次太後娘娘的壽禮你出了大力,這是我和宜妃娘娘單獨賞你的銀兩。你要記着,以後還是要多多用心才是……”

一聽是上司要給自己發獎金,後面的話寶葛也沒仔細聽進去,淨想着怎麽讓小覃子幫着自己放高利貸掙錢了。

等雅貴人話音一落,她忙不疊地歡喜着連聲謝恩:“多謝主子恩典,奴婢日後定會謹遵教誨,安分守己,盡心盡力為主子分憂!”

雅貴人揮揮手:“去吧!”

待退出後回屋,寶葛把頭埋在這包碎銀子,裏一塊一塊地仔細數了數,一共是十八兩銀子。加上康熙大大的六兩賞銀,一共二十四兩。

天啊,天啊,真是發大財了!財神爺啊財神爺,你是真真的好神仙啊!請您讓我錢寶葛的財運來得更猛烈些吧!

正喜不自禁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入室道:“嘴巴都咧到腦後去了,這是遇見什麽好事了嗎?”

寶葛慌忙轉頭看,原來是那個五阿哥胤祺來了!這對未婚夫婦今兒個真是巧,齊齊兒地往她這裏跑。

她将這些碎銀子胡亂往身後的被子裏一推,這才站起來行禮道:“五爺萬福金安!”

五阿哥穩穩地坐下,過了好一會兒,見她就那樣子曲着身子規規矩矩地待在原地,這才出聲道:“你起身吧!”

寶葛微微舒了舒身,見他沒有別的吩咐,這便低聲問他:“五爺,奴婢這裏沒有上好的茶葉,只有一些白開水。您可飲得嗎?”

五阿哥沉吟片刻,随後答:“好,那就給爺來杯白開水吧!”

待寶葛提着水壺倒起水來,他忽又對她說:“昨個兒爺出門辦事,剛巧遇到了你阿瑪……”

自五阿哥進屋裏來,她就一直十二分小心地應對,沒想到他忽地就提起了這裏錢寶葛的阿瑪,說不好他還會詢問一些錢寶葛的事。

一想到這兒,吓得她心裏驀地一震,不由得暗自猜度:難道他已經知曉自己和原來的錢寶葛不是同一個人了嗎?

完了,她除了知道這裏錢寶葛的阿瑪是五爺府的武職管領,她的額娘已經去世,錢家的其他事情卻是一概不知。

這可怎麽辦?難道要主動先向他坦白嗎?

自說話起,五阿哥就一直觀察着錢寶葛的神色。此時見她眉頭緊鎖,似有難言之隐,他便又問道:“寶葛,上次你說的那個隆福大廈,是在哪個胡同兒內?你提到的那個人可是叫錢貓妮兒?”

不提防他如此好記性,竟然将自己之前講過的話重提問詢,錢寶葛心裏更是慌張難安,沒有底兒可依,一時竟沒了主意。

想了想,寶葛沉下心,既然他出口問自己隆福大廈在哪條胡同兒內,看來一時還沒找着線索呢。

思至此處,她這才點頭說:“是,五爺說得沒錯!奴婢的那位姐姐叫錢貓妮兒,不過……她的命苦,早就已經去世了。那隆福大廈本是一座茶莊的名字,奴婢有次随家人外出,剛巧在那裏認識了她。在奴婢進宮前,那裏好像已經換了招牌,變成一家酒樓了!”

說完,她趕緊岔開話題詢問五阿哥:“五爺,您剛剛說昨日見到了奴婢的阿瑪,那……我們錢家最近是否一切安好?”

他聽了,語中似乎含笑:“你放心吧,他們都好得很!只是好久沒收到你的家信,所以家人才更惦念着你。既然你也惦記家人,何不抽空給他們寫一封書信?明天你阿瑪過我府裏時好直接給他!”

寶葛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和錢寶葛的家人接觸。一聽此言,她連連搖頭,婉拒了五阿哥的好意:“奴婢的小小家信,怎敢勞五爺屈尊去做信差?再說,奴婢一向愚笨不堪,平日裏一封家信都得想上好久。現在若是寫得話,等寫好也得黃昏時分了,哪裏還敢讓您在這兒等上好半天?”

不想這個五阿哥竟一點也不介意:“前天皇祖母的聖壽宴,你的那個糕點她甚是喜愛,也算是立了大功。爺今兒個既然過來了,就索性幫你當一回信差。你就不要再推辭了,趕快寫吧。”

錢寶葛騎虎難下,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道:“這人今日對自己熱情過度,莫不是有什麽陰謀?”

她雖然這麽想,但是又不能再推辭,只好速速下筆,将自己在宮裏的情況簡略禀告,請錢家人放心。

寫完,她細細地折起放入信封,用漿糊封好信口。想起剛剛從雅貴人那裏得賞的十八兩碎銀,遂又把它們重新裝入袋中,連同家信一起交給五阿哥:“五爺,這是奴婢從主子那裏得的賞銀,勞煩您交給奴婢的阿瑪。”

五阿哥看見信封上寫着“阿瑪大人親啓”幾個字,随口說道:“錢寶葛,沒想到你的字寫得還挺好的嘛!爺自九歲起才開始學說漢語,習字至今,運筆還不及你的流暢,看來你素日裏是經常練字的啊!”

錢寶葛自小就在老爸的引導下練習寫毛筆字,二十年下來可謂頗具功力。

剛剛她只顧着寫字,也忘了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也好符合錢寶葛以往粗使宮女的身份。

“五爺謬贊!”寶葛趕忙解釋,“奴婢未進宮前,曾随錢家姐姐認得一些字。至于所寫字體,也是臨摹她的字慢慢習得的。”

五阿哥聽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從你的話得知,你的那位姐姐還是很有才華的。不想她卻自尋短見,真是太可惜了!”

寶葛低首:“是呢,奴婢也這樣想。為了一個負心漢,真是不值當!”

五阿哥看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又忍不住問她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呢?”

在羅印琦消失前,錢寶葛一直沉溺在愛情的甜蜜中不能自拔。經歷了這番被人遺棄的傷痛,經過這幾個月,更何況還隔着三百年的時光,她已經想通了:“人言雖然可畏,但日子卻是過給自個兒體會的。奴婢相信‘天涯何處無芳草’,沒必要非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樹上。如果自個兒的命沒了,就什麽也別想争取了……”

五阿哥見她如此不羁、有心性,遂接口道:“難怪你會那麽恨那個人。現在想來,爺倒是真希望和他長得不那麽相像。”

寶葛自知眼前的這位五阿哥和前男友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她甚是懇切地對他說:“相由心生,五爺是和善溫厚之人,怎麽會和那個人相像呢?真是抱歉,那天晚上的确是奴婢看錯了!”

她主動致歉,五阿哥倒感覺有些意外了,随即淡淡一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爺是不會在意的。那天不得已罰你,也是為了讓你警醒明白。你阿瑪本也是實誠爽直之人,看來你們父女倆這一點倒是很相像嘛……”

五阿哥說她和這裏錢寶葛的阿瑪相像,看來他并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這可真是太好了,寶葛終于暗自松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文,存存稿,明天繼續更新~~~

☆、入黨就入四爺黨

16.入黨就入四爺黨:未來的雍正竟是她的親姐夫,寶葛有了雄厚闊大的後臺!

五阿哥胤祺走後,寶葛不由得想起他和郁榕那成雙成對的大喜事,一向開朗樂觀的她卻再次莫名其妙地郁悶起來。

心情抑郁的人,怎麽都提不起勁兒來,對什麽都沒有興趣,就連小廚房那新出鍋的紅燒肉也勾不起她的食欲了。

正在愁緒無着處之時,第二天上午,那個替四貝勒爺傳話的太監又來了:“寶葛姑娘,今兒下午未時輪到咱們翊坤宮的宮人到體和殿的東廊子那裏量體制冬衣。四貝勒爺就在廊子背後的第二間屋子裏等您。”

說到出宮門量體裁衣,這還是寶葛第三次邁出翊坤宮的大門。好家夥,兩月沒怎麽出院門兒找樂子,她這個現代人竟然沒瘋掉,還真是多虧了小廚房郁榕送來的美食啊!

今天她就要回家做待嫁新娘,想想就可惜得很啊!不知她提到的那位莳雨是否好相處,看來還得結交一下啊。實在不行就走阿哥路線,反正自己的頭傷才剛好,完全可以讓那個肇事者十四阿哥出面嘛。

胡亂想着,不一會兒寶葛就随同來的人到了體和殿,這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住的地方還是豪華間呢。

這裏是給宮人們量尺寸制衣的,自然有專門負責測量的人員。

寶葛是二等宮女,等了有兩刻鐘,好容易才輪到。

待那些人登記好自己的尺寸,她趕忙按照那個太監所說的位置找到了那個房間。

就要見傳說中的雍正皇帝了,不知為何,寶葛的心卻忽然緊張得怦怦直跳。

穩了穩心神,她終于伸手敲響了那個房間的門。

聽見門外的聲響,一個面生的太監從裏面“吱呀”一聲打開了門。見是她來,他的面上立馬染上了笑:“姑娘請進!”

待她小心翼翼地輕步入內,他這便重又在外面關上了門。

初冬的暖陽透過窗棂子一股腦兒地投射進來,寶葛借着光線終于看到了屋子裏的那個人。

那晚聖壽宴,寶葛立于地井下,曾經聽到過這個四貝勒的聲音,只記得他的語速比較快。第二次在花房,此人和衆阿哥站在一起,她也沒能搞清楚哪一個才是四貝勒。

今日一見,這才發現那個頭發微卷、身着石青色衣裝的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

哈哈,沒想到他竟是個卷毛兒!

寶葛在心裏笑着,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忙側身恭敬地向他問安道:“四貝勒吉祥!”

接着,窗邊一個類似官方、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了過來:“起身回話吧!”

寶葛摸不清狀況,不知這人為何要見自己,所以就幹站在那兒等他繼續發話。

低着頭等了好半晌,就在她感覺尴尬得很想找個地縫兒鑽進裏面去時,那人才出口問她道:“爺還聽說你的腦袋被石頭砸出毛病來了,連自己是做什麽的都記不得了,這……可是真的嗎?”

他說話的語速還是像那天晚上一樣快,與嗓音好聽的七阿哥相比,讓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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