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更為我瞎了眼喜歡你而哭,我消沉了很久,才得以在你面前寵辱不驚,如果你來只是想确定我的狀态,正如你所見,我已經痊愈,但願後會無期。”我的手指在黑暗中顫抖,但是字字句句裏能做到的便是保留住我全部的尊嚴。
“陽陽,我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但是我還是愛你的。只要你答應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我保證從今以後不再犯了,求求你。”
“她應該已經住在你家了吧,換句話說,你們已經**了吧。”原本只是猜測,但看他立刻沒了聲音,我就知道我說對了。我平靜的把他因為激動懇求抓着我的手的手放開,“你想要的不是我,是激情,是情欲而已,如果你真的只是單純的愛我,就會在我發現你**的下一秒,與她一刀兩斷,果真你做的那麽決絕,那天之後陪你睡得也一定是我,只能是我,只不過你根本自己都無法确定,你不敢下決定。你們曾經相愛,如今又藕斷絲連,換做以前我們相愛的時候,我會嫉妒為什麽她會先我享受你的疼愛和呵護,為什麽你會遇見她,而不是一直等我,”我擦拭了眼角的那滴多餘的眼淚,“以後就當一個陌路人吧,祝你們幸福。”
說出了壓抑很久的話,終于覺得暢快,“就這樣吧,我走了。”
“等等,”手腕猝不及防的被他緊緊握住,我暗暗的想掙脫出來,豈知他握得很用力,“我想我再怎麽解釋都于事無補,現在我愛的是你,雖然我有一瞬間的沉迷不知所措,但是我依舊只愛你,我知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也配不上你,但我要你知道我的心意,這樣我才會離開的安心。”
在喧鬧的pub裏,我倆在角落的站着,對視着,有一瞬間我被他的深情,他很內在的憂傷所迷惑,我以為我可以原諒他,直到他沾滿酒精的嘴角顫抖的貼在我的唇,我才終于反應過來,觸電般的把他推開,飛也似的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緣分出乎意料的瘋長,蔓延,在上一秒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偏偏因為如蔓草般亂入的緣,而走在一起,相扶相知。我在中學起就很喜歡廖一梅的作品,犀利的語言和麻辣的視角是我所難以學會的,很喜歡《悲觀主義的花朵》這本書,也許就是因為她這本書讓我本來悲觀的人生,告訴我可以默默的開出一朵花來,頹廢也好,堅強也好,軟弱也好,歇斯底裏也好,無論怎樣我都還可以在漫長庸碌無望的人生裏開出一朵花來。在《琥珀》中,我更明白兩句話“我心愛的”和“因為你,我害怕死去”是可以催人淚下,毫不做作的。而《戀愛的犀牛》裏我甚至學會了純美的表白,“你如同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着陽**息的襯衫,帶着日複一日的夢想。”無論是馬路和明明還是高轅和小優,都是分叉的緣分令他們的命運有了交集,中文系學生的通病就是多愁善感,自怨自艾,我經常想在我失戀後屬于我的一份緣,不知道上天将怎樣用心心相印的紅繩系在誰的手上。
後來我知道那個人原來叫做張亦琛。
在我走出酒吧以後,便開始跟在我的身後。
不經意聽到的對白,不知怎的居然讓張亦琛可以忽略懷抱裏漂亮柔軟的女人,他聽到旁邊的女孩用輕柔倔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和對方斬斷以前的愛情,昏暗中看到她散落在雙肩的長發,撇得見的瘦弱的肩膀,穿着正式,想着似乎是下班以後直接過來的,在她單薄的背影下他想象着她清秀美麗的臉龐,迷人的雙眼和單純的氣息,在這一秒,他選擇輕而易舉的對她着了魔。
他對着懷裏的妖嬈女子輕聲耳語了幾句甜言蜜語,精致冷峻的側臉透露着閑人勿擾的高冷氣質,挺拔的身姿漸漸消失在pub喧嚣的門口,銳利的眼睛在他所能掃視的範圍裏一直如雷達般尋找着,尋找着那一抹身影。
“再見了,背向你,眉頭多少傷悲
也許不必再講所有道理何時放松我自己才能花天酒地
如重溫昨日傷悲但會否疲倦了嬉戲這天只想帶走還是你
給我體貼入微但你手如明日便要遠離
願你可以留下共我愉快的憶記
當世事再沒完美可遠在歲月如歌中找你”
耳機裏的旋律只有這一首可以讓自己流下淚的音樂《歲月如歌》。夜漸深,八月的天氣悶熱,而且孤獨,小時候總會記起在房頂上和哥哥聽着蟬叫,數着星星,然後他唱着很難聽的歌,說着一輩子保護我的承諾,歲月如歌,似乎有些可笑,林陽光你在期待什麽。
“喂,張亦心,難得這麽美好的夜晚你還惦記我。”我記得前頭的路口是一家不打烊的書店,腳順着記憶探索過去。
“對啊,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嗎,囑咐你一聲,鎖好門窗,好好睡覺,我明天就回去了。別太想我哦。”一如既往的自戀。
“知道了,祝你家李英桓生日快樂,拜拜。”
“嗯,拜拜。”
寥寥幾人的圖書店,很舒适。
而此刻的張亦琛也随着這個腳印踏進了從未正眼瞧過的書屋,打量着從未看過的書,熟悉慵懶的文字組成的一句句桀骜難懂的爛道理。
“請問,這有人坐嗎?”剛剛坐下,一個氣質出衆的男人和氣的與自己說話,倒是失戀後一個不錯的開始,我這樣想。
“沒有,”我略微低頭,表示禮貌,順勢動了動自己的包。
“謝謝。”原來酷俊的男人笑起來可以烘幹潮濕,也因為一個陌生微笑安靜的在自己的身旁,莫名的心情也輕松起來。
張亦琛本不是一個愛讀書的人,曾經還是學生的時候倒是裝模作樣的看過幾本書,但是也忘記了名字,才女蔣方舟出過一本書——《我承認我不曾歷經滄桑》,名字倒是起的很文藝,但是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通常一個男人想要引起女孩的注意,他的書既不能過分枯燥,更不敢太過膚淺,而這樣的程度形容詞卻仍要相對于女孩子看書的深度,一般抱着匪我思存的書看的淚眼婆娑的時候,基本上你只要抱着《霍亂時期的愛情》,就可以成功僞裝成文藝溫暖吸引力極強的男孩,但是如果對手是以《西方哲學史》為消遣,那麽你就要好好考慮你的選擇了,但是像張亦琛這樣的風月老手來講,村上春樹基本上便可以秒殺大部分的文藝女孩,于是一本《挪威的森林》便是他不曾改變的搭讪道具,雖然是大學聽他的哥們說的,慶幸有了第一次的實際應用。
恰巧這一晚,碰到的女孩心情看起來并不陽光,在林林總總的書架裏流轉了好幾遍,更在日本文學的書架邊上停留了好一會,張亦琛更慶幸自己的選擇并沒有差錯,只可惜他看的女孩最後在別處選擇了一本手插畫的《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愛》,女生好像都愛看這樣憂傷落寞的圖畫,配幾句寥落傷己的句子,但至少不是愛好哲學的女博士,張亦琛輕松了一些。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對的人,就會覺得他為你打開了一扇門
你會看到之前沒有見過的,另一個奇妙的世界”
張亦琛與那個女孩說的第一句話“請問這有人坐嗎?”恰巧看到這句話,如果你愛上了一個對的人,就會覺得他為你打開了一扇門,只可惜這時候他還不懂如何愛人,而她卻已經剛剛決定放棄再次使用這個能力。
他百無聊賴的看了開頭幾頁,便哈欠連天,拿出手機才發現時間只過去了十分鐘而已,瞥眼偷偷看女孩正看得入神,憂郁的眼神裏似乎還能看到一絲淚光,是淚吧,能這樣動情感性的女孩,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從小到大他所交往的女子,都是只講求物質,美貌,時尚,休閑和上流,頭一次接觸浮華以外的女人,倒是又是不一樣的味道。從口袋裏抽出一張濕巾遞過去,面對女孩訝異的眼光,不緊不慢的解釋:“看起來,你好像在哭,我只是想也許這個對你有用。”
“謝謝。”
“你看的什麽書,居然可以讓人哭出來。”張亦琛順勢輕聲與女孩交談起來。
“謝謝你給我的愛
認識你的時候我堅信
你就是那個陪我走到最後的人
所以和你一起的日子裏
肆無忌憚的對你任性
……”
女孩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輕聲自顧自的念出裏面的句子來,幸好張亦琛是個紳士的人,雖然覺得這樣文藝的女生自憐自愛的在這裏哭哭啼啼,讓他覺得不舒服,但是女孩對他獨有的吸引力,眉宇之間傳遞的柔情,讓他漸漸心裏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