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休。

可恥的濕意滲透眼角,轉瞬又被冷風吹散。

……

「更深露重,公子病體未愈,還請早些歇息。」侍童挽霜從房內走近傅君衍的身旁,小聲說道。

他原是傅君衍的貼身書童,因傅君衍曾經絕食過一段時間,安雲慕怨怪仆役伺候不好,便找了他來。

傅君衍的手按在欄杆上,白皙如玉的面龐無動于衷,但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将欄杆掰斷。他聽到書童的聲音,收回了手,淡漠地道:「是啊,更深露重……」

挽霜武功低微,花園深處又十分昏暗,因此看不到什麽,但一直跟随在傅君衍身邊,他還是能感覺到傅君衍心中的不快,于是小聲寬慰道:「公子身上的毒解了,薛神醫又是安将軍親自去尋的,想必安将軍心中的仇怨已消。這日子一天會比一天好過……」

傅君衍正抿了一口茶,聽到侍童提起薛易,這口茶便再也喝不下去。 「那薛神醫,到底是哪裏尋來的?」

「這倒是不知。不過聽說薛神醫和安将軍走得極近,兩人以兄弟相稱……」

傅君衍皺緊了眉心,對挽霜吩咐道:「我有些頭疼,你去告訴安将軍一聲。」

知道公子是服了軟,頭疼是假,想見安雲慕是真,挽霜面露喜色,退了下去。

在他看來,自家公子其實對安将軍有幾分心動,只是礙于面子,所以不肯先行服軟。其實安将軍變了樣貌,模樣好看得不知跟什麽似的,若能和公子在一處,當然是天造地設。

侯府雖然沒了爵位,安将軍卻還能一直占着侯府,還能使喚那麽多侍衛,可見手腕通天,手段非同尋常。

若是早知如此,以前勸公子跟了安将軍就好了。誰知道看着不得勢的安家嫡長子竟然深藏不露。

挽霜有些埋怨,但更多的還是歡喜。畢竟安将軍對自家公子還情根深種。自家公子想通了,自己也就能跟着翻身了。

說句實話,在這侯府裏多日,侍衛們雖然對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知道內情的,看着他的目光裏總帶着些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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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霜知道,龍陽之好雖然是件雅致的事兒,但被人壓的那個總會被人看不起。可是看不起又能如何?等到公子真正和安将軍兩情相悅,這些人也只能憋着。

他急匆匆來到主宅,對門外守衛的兩個侍從道:「快去傳話,告訴安将軍,傅公子頭疼,想必是病情有了反複。」

一個侍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頭疼?是怎麽頭疼的?」

挽霜漲紅了臉:「頭疼就是頭疼,什麽怎麽頭疼?趕緊通報去,小心延誤了公子的病情!」

那侍從方才看到安雲慕怒氣沖沖地回來,所以他并不太願意在這個時候觸怒安雲慕,但看挽霜趾高氣揚,他心下打個突,連忙入內禀報。

安雲慕的房門雖然大開着,但那侍從并沒有闖入,在門外躬身道:「安将軍,傅公子的書童求見,說是傅公子頭疼,或許病體未愈……」

房中隐約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聽到侍衛的禀報,裏面的呼吸聲凝滞了一下,随即是一聲暴喝:「頭疼就去找大夫,找我作什?我忙着!」

那侍從一頭霧水地去了。

房中,安雲慕正一手扶着自己粗壯的孽根,快速地套弄幾下,任由白濁的液體濕了一手。

他靠在床沿上,閉目養神了片刻,心中的暴戾之氣仍然不能平歇。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搞什麽。明明身邊有個自己摯愛了十餘年的人,還有一個喜歡自己只是口是心非的人,但他居然淪落到要自渎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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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傅君衍的存在後,薛易也清楚的了解到,安雲慕之於他,就像毒瘾之於傅君衍一般──讓人無法自拔。於是在拚命為傅君衍斷瘾後,薛易便一路逃回靜溪山,帶着已然殘缺的身軀,斷絕一切與安雲慕的連系。但那人卻不願放過他。滿溢着柔情,沉浸於欲念,如同天造般契合的兩副身軀,漸漸地也将兩顆心融在一起。然而深埋未解的妒恨,卻如蟄伏暗處的心魔,即将激起肆虐身心的駭人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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