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錯,的确只有欲望。明明在江湖中有名望地位的一個男人,卻一直畏畏縮縮,又那麽弱。看着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想壓在身下肆意玩弄。

可是讓他躊躇的是,欲望這種東西捉摸不透,他二十年都不需要,沒道理就忽然割舍不下了。若不是他在下屬面前信誓旦旦,恐怕他根本不想往南邊走這一回。可是一見面,薛易就脫光了在自己面前,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他當然二話不說就做上了,而且親密的話張口就來。

或許當初騙他的時候說得多了,養成了習慣,不這麽說反而覺得不自然。

「怎麽不出聲了?是不是嫌我太溫柔了,喜歡粗暴的?」他在薛易耳邊輕笑,咬了他的耳垂一下。

薛易渾身打了個哆嗦。

随着下半身的每一次撞擊,他都不得不伏在岸上,胸口隔着一層厚實的布料無法蹭到,反而變成了一種懲罰,酸脹麻癢得讓他發瘋。下體早就直挺挺地立着。

內穴剛開始被撐大時還像反應不過來似的繃緊了穴壁,沒過多久就有了彈性,緊緊包裹着安雲慕的肉棒,待他每次退出都像是不舍地收縮絞緊,導致腸液分泌得更多。

自己一定是要廢了……他模模糊糊地想,含糊不清地回了安雲慕一聲。

這一聲呻吟竟然充滿了嬌媚的氣息,安雲慕再也克制不住,飛快沖擊了幾十上百下,只聽得身下的男人呻吟不斷。他的雙手順着他的腰身往下滑,想要套弄他下體,一起達到高潮。

但手掌中明顯小得多的部位讓安雲慕一愣。他想要确定地揉捏了一下,發現以前剛好稱手的硬物,如今兩三根手指就能輕松握住。幾乎是同時,他感覺到懷中的薛易渾身僵直。

安雲慕若無其事地再抽插了幾下,洩過了身。

情欲之後的安雲慕,神情更為慵懶。把人從水裏抱了出來,放到了岸邊。

粗大的性器脫離內穴後,穴口不斷收縮合攏,由于剛才在抽插的過程中,內穴吃進了很多溫水,當安雲慕把他放到岸邊以後,溫水順着內壁滑下,穴口仍然持續着先前的動作,那先前吃進去的溫水便全部被吐了出來,水排幹淨後,仍然不受控制地一開一合。

薛易聽到水聲,恨不能立時死過去。他想停下來,可是下半身早在連續的高潮後變得不受控制地痙攣,穴口不斷發出噗噗的聲響,讓他就是想責怪安雲慕都沒有理由。

本來就擔心自己變化的身體被安雲慕發現,現在的樣子卻是比自己所想的更要悲慘。

安雲慕将他羞慚欲死的表情看在眼裏,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興奮之感,然而這個時候表露自己的興奮顯然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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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來,薛易方才極力将雙腿合攏,不讓自己觸摸的樣子……似乎也找到了緣由。

他伸手把薛易胸口和手腕上的束縛解開,為他揉捏了一番,緩解手臂上的麻木。

随後,他握住了薛易的軟垂,觀察了一下,問道:「傳訊的人把你和方少莊主在方家山莊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我,不過我沒怎麽信。我記得你原來不是這樣的,雖然不能和我的相比,但也絕不是天閹。是什麽時候發生的?還是……你練了縮陽術?」

縮陽術是采花大盜所用,将下體陽具內縮,含入體內,只留一條縫,僞裝成女子外陰,便可潛入內院,淫亂女子。安雲慕也只是胡亂問問,縮陽是縮入自身體內,卻還是存在的,不可以縮小。

薛易心知自己不說個緣由,安雲慕定是不肯甘休,看他輕描淡寫的神色,想必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沒什麽重要,左右也是與他無關。

他幹澀地道:「很多人老了,會駝背,會變矮。我年紀長了,有些地方萎縮也是正常的。」

「可是變化也太大了……」

「可能是你記錯了吧。據我所知,很多人都會有點的,所以年輕的時候最好節制一下,不然到老了悔之晚矣。」薛易在性事上或許比不上安雲慕的天賦,但在岐黃一道足夠糊弄他。

不願意安雲慕追問不休,他轉而問道:「你來找我,就不怕傅君衍生氣?」

安雲慕揚起一抹笑容:「你是不是在吃他的醋?」

「我也就是問一聲。照你那麽弄法,沒幾個人能受得了。那些淫器就別用在人家身上了。傅公子其實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優秀,你好好對他吧。」

「他比很多人優秀?」安雲慕輕笑,「那他比起你,如何?你說說看。」

「……他自然是遠勝于我的。」

安雲慕嗤笑一聲:「別假惺惺的了。誰不知道他看不上你,你也不喜歡他。」

「他容貌可喜,聰明靈慧,這都讓我羨慕。但要配得上你,還差一些,畢竟他有些世俗之氣。可是你仍然喜歡他,便足以彌補這一點了。」或許是因為黑暗遮掩了一切,他不必面對安雲慕冰冷得仿佛實質的目光。薛易說起話來,便不如傍晚之時的尖銳,顯得十分平和。

聽得薛易口中指出自己仍然深愛傅君衍,安雲慕不由心口一痛。他回想起這兩個月,想要試圖尋找傅君衍暗害自己的蛛絲馬跡,終究時過境遷,難以找尋。

一切都證明傅君衍清清白白,自己也不忍心責怪他。

「何謂不世俗?」

薛易想了想道:「論外在當然要飄逸出塵,論內心要不為名利凡俗所累,不為三餐溫飽而憂,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行事永遠無愧于心。這種人在人世間,便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安雲慕還道他在夾槍帶棒地挖苦自己莫名其妙,連意中人都淩虐,但他神情徐緩柔和,便暫時按住火氣。

卻聽薛易續道,「傅公子和我本質上是一種人,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麽。我渾渾噩噩地活,他是為外物迷了心竅。但白璧微瑕,傅公子這一點算不上缺點,世人大抵如此,又豈能怪他?其實我這麽多年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了,可是真正稱得上不世俗的人物,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有我認識的嗎?」

「藍吹寒勉強算一個。」

青陽曾經也算的,但他自囚于情愛,此生怕是無法解脫。安雲慕倒是真屬于這種令人羨慕的人,只是現在正是他人生轉折之時,難免偏激怨憤,這便少了幾分超然物外。

若是他和安雲慕不是因為這種時候相識,而是多年以後,安雲慕終于想通,破繭化蝶,再與自己巧遇,那麽即便他容顏盡毀,也能吸引到那個時候不再注重皮相的自己。

他注視着安雲慕說話的方向,臉上不由浮現出了幾分溫柔神色。他不知道自己和安雲慕不約而同,都萌生了這種相見恨早的心情。

安雲慕自然瞧見了他的表情,知道在他心中自己有着無人可比的地位,而且這地位高到薛易都不好評判的地步。

他對于自己是哪種人最清楚不過,從始至終他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俗人,可是并不介意世上有個人高看自己。

他心花怒放,只笑了一會兒,便又沉下了臉:「沒想到你不吹捧自己兄弟,反而對藍公子敬佩有加。該不會和他有奸情吧?」

「我義弟看似潇灑,但他有心結,所以解脫不了。藍吹寒卻是個大自在的人,能讓他牽挂的東西很少。奸情什麽的不要胡說,我義弟會找我拼命。 」

一陣冷風吹來,薛易打了個噴嚏,艱難地擡起手,揉一揉鼻子。他的束縛雖然解開了,但畢竟捆得太久,到現在兩條手臂還酸痛不已。

泡了那麽久溫泉,本不該覺得冷,但似乎是又落了雪,而且他坐在岸邊,只有一雙腳泡在溫水裏,臉上和身上各處,輕盈的有了冰涼之感。

忽地,他感到一件幹燥的外袍披到了身上,随即身體一輕,安雲慕竟将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吃了一驚,險些從他懷中跌落下來,随即感到安雲慕環住他的手緊了一緊。

「手臂真的這麽疼嗎?」

薛易微微一愣,他并不覺得如果他說疼,安雲慕以後就會放棄。要知道就連他心愛的人,他都能下得去手。既然有第一次,第二次也就順理成章。

不過讓他繼續禍害自己以及別人,倒不如想個辦法緩解這種痛楚。略一沉吟,他道:「的确疼得很。這種綁法太緊,手臂間角度太小,容易拉傷筋脈,一定要綁的話,也不要超過半個時辰。如果時間太長,用手臂交叉或者前臂交疊、雙手握肘的綁法會好得多。」

「沒想到薛大哥對這個居然也在行。」

被他這麽叫着,薛易有點心神恍惚,口中已答道:「早些年我當游醫的時候,在很多豪門富戶的後院經常看到有人歡愛之時受傷,什麽人都有,美妾和娈童多些。」

「你都給他們治嗎?」

「如果主人家逼着我治的,我就推三阻四,若是主人家愛理不理的,我就盡心救治。」

「這是為何?」

「主人既然如此兇惡,傷者會受傷也是主人作出來的,好好給病人治了,下次還會發生。不如把傷勢說得嚴重些,多收些診金,讓他下次知道輕重。但若是那些視人名如草芥的,我若再不治,便是可惜了一條人命。」

「那那些好聲好氣請你去的呢?」

「自然該怎樣,就怎樣。」

安雲慕輕笑一聲,抱着他走到那一排屋舍前,看到有一扇門虛掩着,便用腳尖點開。

他環視一番,發現房間裏設了一張床,床上疊着幾件薛易曾經穿過的衣衫,便知是他的卧室。

将懷裏的人放到床上,安雲慕去點了油燈。

薛易終于目能視物,輕籲了一口氣。腦海中電光一閃,他忽然回憶起方才安雲慕毫無阻礙地歡愛,将他帶回來,顯然不存在目不能視的情形,而且視野比他所想的更好,不由耳根都熱得滾燙。若是早知安雲慕如處白日,他至少會掩飾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像一個下堂妻和前夫讨論新人一樣,和他說那麽多話。

不不,他哪裏算得上下堂妻,不過只是安雲慕閑暇時的一個玩物。可笑他把一切都當了真。即使百般掩飾,在人前顯示自己并沒有動情,依舊騙不過自己。

他是這麽愛着這個人,愛到離開他的時候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而當這人重新出現,他才感覺到心頭滾燙,如獲新生。這顆心如此地身不由己,偏偏難以隐藏,狂跳地像要從胸腔躍出。

暗夜時他還能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可是現在明光熒熒,安雲慕的一挑眉一斂目都是如此真實,讓他幾乎死心地發現,以前妄圖掩飾感情的自己是多麽可笑。

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心裏彌漫着想逃離的欲望,卻又不得不束手就範的絕望。

……

安雲慕拿着油燈,四處看了看,發現房間的設計其實是有地龍的,但竟然沒有燒起來。這麽冷的天,也不知薛易怎麽能忍。

安雲慕開了箱子,自行找了幾件寬大的衣裳穿了,又拿了一套夾了棉花的襖子遞給薛易,讓他換上。

薛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的,是安雲慕先前那件紅裳。

這麽冷的天,安雲慕就穿了一身白色裏衣,外罩一件紅裳,以他高深的內功,自然不必再穿別的,論風姿便勝過了旁人一大截,單看背影,便讓人感到是一種妖豔到極致的美。

紅色若是穿在薛易自己身上,便會顯得膚色不白,容顏憔悴。可是安雲慕卻是穿什麽都極适合,就連現在穿在他身上這套石青色的衣裳,也是翩翩風采。

人到中年,即便面目能勉強保持年輕,氣色怎麽也不能和年輕人比。

安雲慕整好了衣裳,發現薛易只是胡亂穿了一下便要塞回被子裏,按捺不住,上前整理了一番,在他臉上看了片刻,哀傷道:「這些日子你不在家,我都沒好好吃飯。」

薛易心知他使的是苦肉計,心中一軟,若是以前,自己說不定也就從了,可是安雲慕目的不明,他怕極了今晚和安雲慕親熱,明天安雲慕就帶着另一個美少年前來對自己說,這才是他深愛了多年的人。

他字斟句酌地道:「我這裏也是藥童們做的,能入口就夠了,不敢挑剔,一挑剔全都哭喪着臉。但也怪不得他們,深山老林的,采買食材不易,就是找個大廚來做飯,沒過幾天也是要氣走的。」

安雲慕神色黯淡了下來。

薛易立時便有點抵禦不住:「你餓了的話,廚房裏還有年糕。」

「你做的?」

「藥童們做的。」

安雲慕終于死心,按着薛易的指點,去了旁邊的廚房。卻見鍋冷竈冷的,也不知多久沒用了。年糕倒是有,薛易應該是切下來直接就吃了,因為旁邊還放着一小塊被咬了一口的,留着深深的牙印。

安雲慕才知薛易果然沒有哄騙自己。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居然過的就是這種鬼日子。

安雲慕多年游歷,其實廚房的事也略知一二,否則當年也不會想出那麽多法子來刁難薛易,什麽花膠要五年陳,花椒卻要當年的,他也不說嫌棄菜不好吃,只說「如果這個菜能怎麽怎麽樣,就更好了。」逼着薛易使盡了渾身解數來取悅他。

燒通了地龍以後,他就順便切了臘肉,炒了一盆白年糕,又燒了一壺熱茶,端過去想讓薛易先填一填肚子,結果卻是看到人躺在床上,人已睡熟了。

他是合衣睡的,蜷縮成一團,被子也不蓋。離得近了才發現,眼睛上兩個淡淡的淤青,也不知多久沒有睡好。

安雲慕放了食物,幫他把厚衣服脫了,他蠕動着,無意識地閃避着安雲慕的碰觸。

安雲慕不由失笑,将人按在床上,迅速把衣裳脫了。

待要用被子把人蓋住時,薛易忽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邊不帶情欲地摸了摸他的手背。

被這雙純情的眼眸看着的時候,安雲慕竟然心跳如鼓。其實若不是在溫泉池邊薛易就露出倦意,他可以變着花樣再做十次。

「你沒睡?」

卻聽得薛易嘟哝着自言自語道:「這花明明長得挺好的,怎麽忽然就長歪了?還歪得滿地亂竄,不肯向上長了……」

他待要問薛易在說什麽,薛易已然閉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難道做夢都在種花?這幾間宅子附近的菜地有種蔥韭的,卻是沒見到養花。安雲慕微一疑惑,随後目光落在對方似遮似掩的胸前淺褐色的乳首上。

今夜飽受冷落的部位似乎在控訴他不人道,他不覺笑了笑,沒有打算去觸碰那個部位,把被子掖好。

或許是因為他克制的緣故,薛易今天晚上不夠激情,可是隐忍歡愉的表情,卻能一樣讓他引起無數快感。

他仔細分辨過了,這具身體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身體主人的反應滿足了他莫名的征服欲。對方眼神深處那種試圖隐藏的帶着痛苦的迷戀,并不能瞞得過他。

薛易醒過來的時候,仍然渾身酸軟,後庭那個只做了一次的地方隐隐作痛。雖然經過足夠開拓,可是昨天晚上安雲慕做了很久才射,那個地方又很久未被進入過了。

後庭傳來穴口腫脹而內穴空虛之感,讓薛易不由恍惚。

大約安雲慕否認了來為傅君衍延醫求藥,沒有觸及薛易的底限,所以對安雲慕縱容了些。現在想來,他的确是夠沒有節操的。明明令他如此傷心痛苦的人,随便摸一摸親一親,就和他上床了,事後還和他說了不少暧昧的話。

也不知安雲慕會怎麽看待他。下賤?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弄上床了?

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呆愣了半晌,發現安雲慕并不在房中,略覺安定,估摸着安雲慕可能對他沒了興趣,離開了這裏,他慶幸之下又有些許失落。

隐約聽到廚房有響動,他便疑心是有童子回山。

沒過幾天就是過年,這個時候還有藥童回來多半是有什麽要事——靜溪山是個半公開半隐秘之地,無論是否年節,都會碰到有人上門求醫。如果他不在家,許多病症藥童們就能治好。若是實在沒遇到他在家,也只能怪病人的命不好。但他在家之時,一般都是有求必應的。

走到廚房門外,他不由為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呆愣了半晌。

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在竈前炒菜,窄袖卷到手肘,颠鍋的熟練動作,煙薰火燎之中神情仍然十分輕松,顯示了做飯的人并非生手。

安雲慕正好将最後一盤菜盛好,放到廚房的方桌上。擡眼看了他一下,見他赤腳穿着一雙軟布鞋子,散發站在門口,臉上迷迷瞪瞪的,像是還沒清醒,不由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輕輕擦了一下他的面頰:「起床起得正好,洗嗽一下正好吃飯。」

薛易只覺得自己定然是沒醒,可是鼻端聞到的香味并非幻覺,恍惚地飄去洗臉以後,才清醒了幾分。

等他上桌的時候,安雲慕已将粥盛好。

他吃了一口,發現是河蚌肉熬出的,比起幹瑤柱少了些香氣,卻多了一股難得的鮮甜。小菜是幾碟涼菜,還有一盤炒河蝦。河蝦似乎有些不凡,比尋常河蝦的色澤更要紅亮一些,嘗了一個,竟是鮮美異常。

「河蚌和蝦都是早上在水潭附近撈的。這蝦是冷潭蝦,沒想到此處竟然有。來,多吃一些。」

薛易住了這麽久,還不知道自己家附近有這東西,安雲慕可真是十足的饕餮。他看了盤子半晌:「你在蝦裏加了薄荷?」

「嗯,我看到院子裏有種,就摘了幾片。」

薛易沒想到安雲慕才來第一天,就如此的賓至如歸,甚至反客為主,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吃了片刻,發現對方的手藝其實不差,心知自己的長項在對方心裏恐怕不多,也不知他怎麽會來找自己。

他曾想過,是否是安雲慕和傅君衍吵架,心情不暢,于是閑着無事來找他,可是侍從跟蹤他到方家山莊卻讓他感覺到,安雲慕其實早就蓄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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