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就那樣仰着頭, 目光亮晶晶的,似乎在等她回答,一邊控制着腳下的桃木劍在林中自由的穿行。
那短暫的幾秒并未給趙韞玉太多的時間思考, 她也只是反應了一會兒, 說:“沒有。”
她們連自己的面都沒見過,怎麽可能跟她發生這種關系, 更何況,沒有幾個人能跟顧卿一樣,毫不在乎的跟她談戀愛,也不怕她是一只阿飄。
她下意識的忘記了當初第一次見面, 兩個人還劍拔弩張。
顧卿笑得眉眼彎彎, 飛速的站直身體抱着她。
“你說,這像不像飛?”
“……”趙韞玉看着腳下的桃木劍, “挺像的, 不怕把桃木劍磨破嗎?”
顧卿道:“不會破的, 這是法器。”
趙韞玉點點頭, “但是我感覺跟龜速一樣,你确定天黑了能出去?”
顧卿遲疑了會:“應該是可以的, 比車的四個輪子還是要快很多。”
出森林的時候,天沒黑,顧卿怕被人見到這種神奇的情況,只能收着桃木劍,專專心心的走路。
腳上的水泡基本好了,現在也不疼。
兩個人走在高速公路上, 也不怕突然竄來的汽車橫沖直撞。
就像以前,還沒有高科技的時候,也沒有公交車、小車除了馬匹的代步工具。
那個時候她跟趙承歡要想見一面的話,都得等好長時間才能見上一面,她一個人在閨房裏給趙承歡寫信,信要一周左右才能到達她的身邊。
當時姜卿剛把這邊小雨霏霏給描繪了遍,在其中暗示自己空閨寂寞,早點回來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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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寄過去,那邊并未下雨,長安這邊也沒有下,趙承歡回信說最近豔陽高照,非常适合春游,将來有機會,帶着她去踏青,教她騎馬。
昔人已逝,流年不忘返。
沒想到卻是在今天實現了當初在信裏的卿卿軟語。
顧卿頗感怪異又仿佛理所當然般。
到了某得一個時間點,她頓住腳步,随即趙韞玉也停了下來。
“最近你不餓嗎?”
萬籁俱寂,周遭風停葉止,湛藍天空上,白雲朵朵飄過,四下裏,荒無人煙。
而顧卿的聲音,非常平靜,平靜得就好像随口聊天般這麽一說。
趙韞玉笑容不變:“不餓。”
顧卿眨了眨眼:“別緊張,我随便一說。”
趙韞玉笑了笑:“你想問什麽。”
她并不繞過這個坎,顧卿卻主動給她梯子下,“你我還不知道麽。”
“走吧。”
她率先走在前面,依舊牽着趙韞玉的手。
趙韞玉退後了一點,凝視着她的後腦勺,瞳孔微微加深。
顧卿似乎有所察覺,當作不知道。
兩個人相安無事。
沒走太久,從身後傳來嗡嗡嗡的汽車響聲,顧卿回過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那開着越野車的男人行駛在她倆身邊停下。
“去哪?”
那男人一副面向狂傲不羁,開車的車速現在終于不用卡速度了,跟飙車似的。
顧卿挑了挑眉:“兄弟去哪點?”
她朝後座看了下,有一個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警惕的望着這突然出現在大馬路上的女人。
“聽說那邊有個江城基地,我們打算去避避難。”
“江城基地啊?你們的方向反了。”
男人:“……”
他面上似乎浮現一絲絲的尴尬來。
“現在沒有高德地圖,我們只能順着高速路走,你們倆怎麽在這?不怕喪屍出來咬你麽麽?”
男人驚訝的看着她倆。
很難想象,在末世裏,兩個女人能完好無損的走在大馬路上,貌似還悠閑的壓馬路。
他瞥了眼兩人牽着的手,心中有些奇怪。
十指相扣。
正常閨密間,會十指相扣嗎?
難道是他落伍了?還是末世不一樣?
“江城基地,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那邊現在自顧不暇了已經,很多異能者出走。”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顧卿誠懇道,“就是基地領導人腦子出了點問題,已經不合适牛在那了。”
他目光有些茫然:“那還能去哪?”
“不是有個幸存者基地麽?你去那就ok的。”
“那裏……”男人嚅嗫道,“我還不怎麽了解,只是在收音機裏面聽到過江城基地。”
顧卿笑道:“幸存者基地是官方的,你們要是去的話,說不定比江城基地好。”
男人點點頭,“那你們打算也去幸存者基地?”
“不。”顧卿搖頭,“暫時還不去。”
“??”男人瞪大雙眼,“難道還有什麽,比活命更重要的事情?”
他們一路拼殺過來,為的就是想在末世活下來,卻第一次見到這種,連活命機會都要等等的人,男人也就罷了,兩個都是女孩子,這肯定讓人憂心的。
顧卿倒是好奇的盯着他。
他眼裏沒有其他男人那樣的調笑和隐晦,像看一種物品似的,只是這個物品能說話比較特殊,顧卿自覺自己長得還可以吧,就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男人,頗感意外。
這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她就不喜歡那種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能搭個車麽?這裏離幸存者基地還很遠,可能要不吃不喝不休息,足足要開五天時間才行。”
“當然可以的。”
“阿令!”
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孩子還在睡呢。”
表面上是關心孩子,實際是在提醒他,這兩個女人不知身份,不要随便帶人,萬一是扮豬吃老虎,那全完了。
顧卿看着男人面色糾結了下。
“沒關系的,我們有吃的有水,不會吃你們的食物,而且我們兩個女孩子,能做什麽呢又不是異能者。”
男人似乎被她說動了,想了想,還是打開車門下來,跟她握了下手:“我叫姚令。”
“我是顧卿。”
男人朝着趙韞玉伸出了手。
趙韞玉面色淡淡的沒有任何回應。
“那個不好意思啊,姚大哥。”顧卿道,“我老婆有潔癖,很抱歉。”
趙韞玉抿着嘴角偏過頭瞧了她一眼。
顧卿嘴上功夫占的便宜,她将來會一點點的收回來。
“抱歉。”她低聲說。
男人震驚當場。
“沒、沒事,”他連話都說不流暢了,“沒,沒事的,相愛,最最重要。”
他呼嚕嘴瓢了。
車裏的女人似乎也聽見了顧卿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跟着驚訝了下,但末世什麽都正常,兩個女孩子相互扶持,産生了好感,也不是不可能。
她松了口氣:“讓她倆進來吧。”
顧卿笑道:“好嘞,謝謝嫂子。”
趙韞玉坐在前面,不怎麽說話,顧卿坐在後座,從包裏拿出一些零食給她們,有薯片、礦泉水、還有一顆巧克力。
她那包并不是鼓鼓的,拿了這麽幾樣,肉眼可見的,幾乎就沒什麽大包東西了。
她拿出來時有些動靜,那個熟睡的不到十歲的小男孩,突然醒了,一醒來就看見薯片在自己眼前晃悠,忍不住伸出手想拿。
女人拍了拍他的手:“不許拿別人的東西。”
小男孩委屈道:“媽,我餓。”
女人似乎有點生氣,她看着顧卿,臉上沒有笑容,但顧卿能從她的神情裏看出一絲抱歉來。
“沒關系,”顧卿笑道,“這當是你們載我們一程的報酬。”
“就是有點少,別嫌棄就行。”
她把薯片和水,把放在小男孩懷裏。
小男孩眉梢都是欣喜的笑容,臉有些不正常的潮紅:“謝謝姐姐。”
女人見推拒不過,只能拿着。
“不能吃薯片,”她擔憂道,“吃了會喝很多水,水喝多了就要上廁所,上廁所要是遇見喪屍怎麽辦?”
小男孩嘟着嘴,到底是沒繼續要了。
他只是有點發燒,沒燒壞腦子,他末世前就一直很乖巧,今天醒來之時沒控制住。
顧卿把那個巧克力遞過去:“這個吃了不會受到影響的,剛好三顆。”
她還有兩顆讓女人收着。
女人被她這樣一搞,有些錯愕:“你們吃什麽?全給我們了。”
“沒事,反正栽不久,下車了我們就去找吃的。”
“小男孩叫什麽名字呀?”顧卿摸了摸他的手,“感覺有點感冒了。”
“吃藥了嗎?”
女人皺着眉:“沒有藥,這個哪來的藥。”
“前幾天晚上開車窗,吹涼了。”前面姚令忍不住道,“那有藥啊我們一路來,路上的那些東西都被搜刮幹淨了,能給我們留藥嗎?”
顧卿眼前亮了下,“之前我碰到一個認識的人,她也是感冒了,怕我感冒給我了白加黑,你們現在趕緊讓小孩子吃下去吧,說不定一覺醒來就差不多了。”
女人原本有些冷硬的側臉,稍微柔軟下去:“謝謝,我叫李牧。”
“嫂子,沒什麽的,反正我倆也沒感冒,弟弟他更需要這個。”
“謝謝,”李牧接過白加黑,打開礦泉水,讓小男孩先吃藥,醒來再次巧克力。
小男孩乖乖的答應了。
他跟那些一看見藥就吃不下會吐的小孩子不一樣,他喝了一口水,然後把白加黑仰頭咕嚕咕嚕吃掉了。
就是臉上有點難受。
“睡吧。”李牧眼神裏都是慈愛,“等醒來,我們就到下一站,能休息下了。”
小男孩聽話的閉上眼。
“你們怎麽會在這?”
李牧問道,“你家人呢?”
顧卿沉默了下,“我是個孤兒,現在只有我老婆。”
李牧好奇的眼光看向前座那個:“你老婆?”
顧卿見她感興趣,頓時就開始話痨了。
“你可不知道她有多難追!”顧卿輕哼道:“我認識她的時候高冷的不行,花了十八般武藝使盡了手段,才終于讓她松口,原本是打算兩個人出來郊游的,沒想到突然就出了這事,沒辦法,我們看見喪屍了也只能那水果刀刺,哎,每天吃動物肉,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地方吧,他那裏的零食什麽的全被搶得差不多了,我們倆就是吃着最後的一些食物,才勉強生活下來,走了很久的路,遇見森林迷路了好長時間,才穿出來,沒想到今天……進就遇上你們了。”顧卿眼中氤氲了些霧氣,聲音哽咽,“哎,沒想到這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好稍微運氣好點,不然我們倆都淌不過來這道檻。”
女人神情越發柔軟了。
她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拍了拍顧卿的手,道:“真不容易啊,你們倆。”
顧卿咬着唇,垂着眼,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謝謝嫂子。”
李牧溫和道:“沒什麽好謝的。”
她低下頭去看小男孩了,幽色掠過她的眼底。
顧卿靠在旁邊,推了推前面端坐着的趙韞玉,“睡一會兒吧。”
趙韞玉嗯的一聲,沒睡,只是松了下身,靠在窗邊。
顧卿背過身去,眼睛半眯着,似乎很快陷入了睡眠。
李牧擡起頭朝那邊的鏡面看見顧卿呼吸平緩,眼睛半閉着。
不久,她也開始睡覺。
這車內五個人,只有姚令是睜着眼開車的。
大概開了兩個多小時,小男孩睡醒了,外面的夜色也趨于黑暗,小車裏的汽油也很快見了底,她們不得不從車上下來。
李牧牽着迷迷糊糊的小男孩,姚令拿着汽油打開車頭,倒油上去。
顧卿和趙韞玉站在一邊,她喝了點水後,問旁邊站着的趙韞玉,“喝點嗎?”
趙韞玉點了點頭,在幾步過來的小男孩好奇的目光中,面無表情的仰着頭喝了幾口。
顧卿又問:“餓不餓?”
她搖了搖頭。
小男孩遲疑的走了過來,他的發燒還沒徹底的好轉。
顧卿蹲下身來,笑着望向他:“怎麽了?”
小男孩猶猶豫豫道:“姐姐,你還有巧克力嗎?”
顧卿愣了下,“還有最後一個。”
小男孩期待的目光看向她:“姐姐……可不可以給我半截,半截就可以的,很甜,那個藥很苦的。”
顧卿摸了摸他支棱的頭發:“苦?”
“我看你吃的時候沒皺眉啊。”
小男孩低着頭,失落道:“習慣了。”
顧卿笑了笑,從兜裏拿出最後一個巧克力,分了半截給他。
“最後一點了哦。”
小男孩高興道:“謝謝姐姐,你真好!”
他說着便要轉過身去,往他媽媽那邊走。
“你不現在吃嗎?”
顧卿有些好奇的叫住他。
男孩不太好意思的轉過頭來對着顧卿笑,“姐姐,我留着下次吃,下次肯定還要甜一點。”
顧卿笑着點點頭:“好的,你去吧。”
那邊油剛上好了,結果輪胎出了點問題。
“沒氣了。”姚令嘆了口氣,“牧牧,今晚可能得在這邊休息一晚上才能走。”
李牧溫和寬慰道:“沒事,你開一天的車也累了,休息一晚上了明天開。”
“就是擔心晚上怕遇見喪屍。”姚令搖着腦袋,感覺一陣頭大。
“媽媽,”小男孩手裏攥着半截巧克力,放到李牧手裏,“下次能不能在我醒來就給我吃?”
李牧擡頭往顧卿那邊看了下。
“好的,”她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去車裏睡覺吧,乖,聽媽媽的話。”
“好的媽媽。”小男孩乖巧的從車門後面鑽了進去,“媽媽晚安。”
小男孩戴上了保護耳朵的耳罩。
李牧從那包裏拿出一點吃的,這對夫妻弄的差不多了,朝着顧卿和趙韞玉走了過去。
李牧慚愧道:“真的不好意思,我兒子他體質不好,容易感冒,今天要不是你們的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脫體。”
“這是我們的一點點小心意,你也知道,末世事食物特別難找,我們也沒多少,你們拿去吃吧,明天就要分別了,晚上好好睡一覺,養好身體。”
趙韞玉在旁邊淡淡道:“我們晚上打算輪流值班,看有沒有喪屍。”
“有喪屍能早點發現,互相有個照應。”
顧卿把男人手中拿着的一包幹脆面和一瓶礦泉水拿到手中,“謝謝。”
她們倆直接就着地上的草坐下來,開始撕幹脆面吃,幹脆面并不能直接就吃飽,趙韞玉拿出包裏的一條薄毯子,兩人坐下。
“你們不餓嗎?”李牧問。
“我們走了這麽長時間,一天多了,早就餓慘了,娃娃他之前吃不下東西,待會我拿一點零食讓他吃一下墊墊肚子。”
顧卿笑道:“我還不是特別餓,打算等實在受不了了再吃,節約食物。”
“阿玉,你要吃點嗎?”
趙韞玉點了點頭:“是有點餓了,你撕開我将就着水吃點吧。”
顧卿主動給她撕了外面的包裝,說:“好久都沒吃過這種面了,想想還有點懷念啊,要是這末世沒來,我們倆可能就結婚了。”
她跟趙韞玉秀着恩愛,對面的李牧嘴角微微動了下,咬着幹脆面嘎崩嘎蹦就吃了起來。
趙韞玉小口的咬了下,放在嘴裏嚼。
“好吃嗎?”她看見顧卿明亮的眼神裏,略帶好奇。
“你以前沒吃過這個?”趙韞玉寵溺的蹭了蹭她的脖子,“要吃點嗎?”
“我不太喜歡吃這個東西,”顧卿有些失落,“以前秦山大哥在的時候,他從來不讓我碰,碰一次打一次,說這個容易壞牙齒。”
趙韞玉:“……”
秦山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輩分一下從師叔到了哥哥,更年輕了點。
李牧、姚令:“……”
李牧笑道:“哪有那麽容易壞牙齒,你大哥肯定是哄你的,其實味道很不錯的,你可以試試嘛,反正他都不在這裏。”
姚令在旁邊默默的吃,沒說話。
顧卿擡頭望着她倆,笑意微微深了些:“我要保護自己的牙齒,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屈服于沒事的誘惑的!”
李牧只能道:“沒事,以後吃也是一樣的。”
“喝水嗎?”
趙韞玉點頭,顧卿準備給她扭礦泉水瓶子,一扭。
不動,我再扭。
還是不動。
顧卿臉頰微紅:“那個……那個還是你自己開吧。”
趙韞玉笑着接過來,在顧卿炯炯有神的目光中,輕而易舉的打開了,然後給自己灌了幾口。
“味道怎麽樣?”
趙韞玉眼角餘光看了那邊的兩夫妻。
兩夫妻跟她對視時,愣怔片刻,随後看向別處。
“還可以吧,”她回味了下,“有點甜。”
顧卿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有我甜嗎?”她理直氣壯的哼了下,“你變了,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趙韞玉把她抱在懷裏親了下,放開。
光明正大的當着兩夫妻調情。
“甜不甜?”顧卿喘息道,“那個更甜。”
趙韞玉笑而不語,她松開顧卿的胳膊,給她揉了下。
那邊那兩口子一臉:我這雙眼睛污了,重金尋找一雙沒看過這倆貨調情的眼睛!
顧卿小聲道:“我有點想上廁所,你能不能陪我去。”
“好。”
兩人大概走了有十分鐘,回來那兩口子已經開始收拾地上的垃圾了,順手也把顧卿那邊制造出來的垃圾給收拾掉。
顧卿柔聲道:“謝謝嫂子,姚大哥。”
“沒事。”
上半夜顧卿睡覺,趙韞玉守夜,下半夜是趙韞玉躺在那薄薄的毯子上面,睡覺,而顧卿在旁邊不遠處,張望着看有沒有喪屍。
她們之前出來旅游的帳篷還在。
那兩口子沒有,只能在露天壩挨着睡。
趙韞玉睡得有些熟,她呼吸平緩,胸口幾乎看不見起伏。
她睡得有點死。
“怎麽樣。”女聲竊竊私語,“你看見她喝了水。”
“廢話。”姚令低聲道,“肯定不止這點東西,到時候你趁着她熟睡搜一下看有沒有其他什麽好點的東西,哪怕火腿腸也行。”
李牧壓低聲音:“好,那邊那個人怎麽辦?”
“把這個弄死,再去弄那個。”
李牧有些遲疑:“她給了藥啊,那麽重要的東西,還給了那麽多零食。”
“殺了都是我們的!”
李牧頓時不再遲疑,掀開帳篷簾子,趁着月色看得清明一點,開始對着趙韞玉動手動腳。
而姚令,則去幹掉另外一個了。
正當李牧的手快碰到趙韞玉的身體時,那明明已經昏睡過去的女人,猛地就睜開眼,眼神異常森冷,仿佛不似一個正常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下一秒,李牧差點驚叫出聲。
“你怎麽沒昏過去!”
那道聲音沒從口中傳出來,從簾外飄進來的風迅速化成利刃,在她脖頸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絲,從左耳下橫穿過右耳。
直接将她的喉嚨給割開了。
她什麽都沒來得及驚叫,也甚至沒提醒到外面的姚令。
瞪圓了雙眼,不甘心的望着趙韞玉,随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帳篷中的草地上,血流如注。
死不瞑目。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麽麽噠~~~
坐久了,腰不好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