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點可憐。
“但當你得到我的愛情的時候,剩下的東西你都能得到了。”
男人順手将毛巾扔在了一邊,他看着桌子對面的男孩,像看一場甜膩又虛幻的夢。
男孩在男人的視線下惶恐不安,卻又有淺淡的痛苦噙滿了他的心窩,他試圖去解釋什麽,卻發覺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這句沖動的表白,到底是情不自禁,還是精通算計。
“你愛我麽?”男人問。
“我愛你。”男孩答,卻不像之前那般篤定。
“你要記住你的話,”男人閉上了眼睛,任由眼前變成紅黑交加的一片,“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
“我想要你。”
“你太貪心了。”
“你給我麽?”
“我說過的,你屬于我,但我不屬于你。”
49.
男孩看着男人,那一瞬間他産生了男人正在難過的錯覺。
但男人偏偏又那麽冷硬,看起來與難過這兩個字毫無幹系。
男孩想了想,繞過了桌子,坐在了男人的身邊,他溫熱的手抓住了男人的,頭枕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他說:“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嗤笑了一聲,又說了一遍:“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第二天,男人帶男孩去看日出,男孩興致勃勃想要爬山,但男人直接把男孩拖去了纜車,兩個人的時間卡得剛剛好。
男人拿了相機,男孩拍了一些照片,就很高興。下山的時候,男人盯着正在回看照片的男孩,無聲地嘆了口氣,還是個半大孩子呢,幹嘛要那麽苛責他。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男人陪男孩游玩了很多地方,一切同男孩告白前沒什麽差別。
一眨眼兩個星期過去了,男人和男孩該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男人送了男孩一枚戒指,對男孩說:“戴着玩兒吧。”
男孩看了一眼那枚戒指,問:“戴在哪裏呢?”
男人抓起來了男孩的手指,把這枚戒指戴在了男孩的無名指上,說:“就這裏。”
那是訂婚戒指或者結婚戒指的位置,男孩心裏清楚,但是沒說話。
兩人上了飛機,飛機起飛又降落,終于到了國內。
男孩跟着男人下了飛機,才有了真切的回家的感覺,之前在國外經歷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境。
從機場回去的路上,男孩問男人:“你會進監獄麽?”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應該不會。”
“應該?”
“在國內,我幾乎不做違法亂紀的事,”男人答得十分認真謹慎,“出國處理的人,也在當地的默認規則下。”
“……”男孩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縱使他看過十遍教父,也無法理解男人的職業。
“他們的手上都沾過血,算不上什麽無辜,你這麽想,心裏或許會好受些。”
男人還是沒忍住,輕聲安慰了一句。
你不怕報應麽?
男孩想問這一句,話到了嘴邊,咽下去了。
他在那天發現真相的時候,已經做出了選擇,既然他離不開男人,就不會再像電影中的主角似的,搖擺不定。
他做不了英雄的。
男人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預想中的責怪和質問,轉過頭,卻看見了男孩驟然放大的臉——男孩吻上了他的嘴唇。
擦槍走火似乎是一場必然,沒人能抗拒那樣熱情的男孩。
擋板隔開了一個小空間,男人的雙腿分得極大,承受着男孩的沖撞。
他看着男孩那張汗涔涔的臉,有點想抽煙,但他沒有得到煙,卻得到了一個近乎窒息的吻。
車子早就停了下來,司機也下了車,離得遠遠的。男人的手摸了摸,摸到了側邊的按鈕,車頂緩緩打開,冷氣沁了進來,男孩咬了一口男人的鎖骨,說了一句:“冷。”
于是男人抱緊了男孩,也夾緊了男孩,将男孩引入了更深的情/欲裏,他感受着無邊的快感,卻擡頭看浩瀚的星空。
那一瞬間,他想到了一些過往,一些并不怎麽愉快的回憶。
50.
男人曾經愛過一個女人,記憶中就是這樣的星空下,男人看着女人的側臉,怦然心動。
那年男人還不是男人,只是一個十六歲的男孩。
他恍惚了一瞬,卻被現在真正的男孩輕易捕捉,男孩的唇擒住了他的唇,頭貼着他的頭,擋住了那片天空,叫他的視線裏只有他。
男人的回憶被男孩的沖撞撞成了碎片,無邊的快感叫他沉淪其中,難以辨別是否對過往仍有不甘和不舍。
司機在車外等了兩個小時,才等來了車窗的下滑,那個男孩的頭發全都向上捋起,露出了天庭飽滿的額頭,向外喊了一聲:“繼續開車,回去。”
司機扔了煙頭,走近的時候,才看到男人枕在了男孩的肩膀上,男孩的外套蓋在他的上身上,看不清表情。
司機進了駕駛位,車子重新開始行使,很快就到了兩人的家裏。
男孩熟稔地抱起了男人,男人在車上睡了一會兒,但車子停的時候就醒了,他懶得去走,就任由男孩抱着他,一路進了房間。
男孩仔細地幫男人脫了身上的衣物,又打了溫水,幫男人擦拭身體,溫軟毛巾擦到隐秘的位置的時候,男孩似有察覺,擡起頭撞上了男人睜開的眼睛。
“你醒了?”
“嗯。”
“要擦一下你裏面。”
男人的腿張大了一些,說:“嗯。”
男孩細致地擦得幹幹淨淨,又扯了一條純白的內褲,幫男人換上了,他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忙來忙去,叫男人産生了他一直這麽乖巧的錯覺。
男人和男孩交頸而眠,男人睡得十分安穩,男孩卻在夢裏回到了校園裏。
他遇到了久違的女孩,他的前女友。陽光明媚,樹影婆娑,女孩穿着利落的運動服,繞着樹歡快地奔跑,他拿着相機,追逐着她的身影,快門聲咔咔咔個不停,女孩笑着跑了過來,眼前突然一黑——她調皮地蓋上了他的鏡頭。
男孩放下了相機,擡頭看見女孩放肆的笑,她說:“不要再看鏡頭啦,我就在這裏,如假包換。”
男孩把相機塞進了背包裏,想要伸手握住女孩的手,分明離得那麽近,卻怎麽都握不住。
男孩說:“不要動啦。”
女孩卻說:“來不及了。”
“怎麽會來不及?”
男孩用盡力氣,奮力向前抓,他終于抓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沒有絲毫的溫度,甚至有些冰冷的涼意。
那雙柔美的手也在迅速地變化,變得修長而蒼白,男孩擡起頭,撞見了男人冷漠的臉。
男人垂眸看他:“你在找誰?”
男孩的夢一下子就醒了,他睜開眼,在黑暗中大口地喘息着,手上的重量卻提醒他,他正在與男人的手緊緊相握,他像觸電似的松開了男人的手,換來了男人含糊的詢問:“怎麽了?”
男孩汗涔涔的躺着,沒有立刻回答男人的詢問,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過往的一切,卻沒想到一場夢境就幾乎叫他痛到顫抖。
他與女孩子青梅竹馬,将近二十年的感情,最終支離破碎不複曾經,倘若沒有那一場意外……
但男孩也知道,這并非全都是男人的錯,欠債還錢,本就是最簡單的道理。
男孩沉默了一會兒,男人卻徹底清醒了,他翻了個身,壓在了男孩的身上,親吻男孩的臉頰,男孩産生了推開他的沖動,好在他抑制住了這份沖動。
他們纏綿地親吻着,糾纏着滾在了一起,男人情動得自然,卻發覺男孩壓根沒有硬。
黑暗給了兩人遮掩表情的空間,男人在黑夜裏挑起冰冷的唇角,話語卻柔情似水,他問:“累了麽?”
男孩的臉上都是透明的水,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他的話語帶着天然的笑意,說:“我早晚要死在你身上,你實在太勾人。”
男孩松開了剛剛又握着男人的手,俯下身,很自然地幫男人口,他臉上的水擦過男人的睡衣,小心翼翼地沒有留下痕跡。
男人揉着男孩的頭發,辨聽着男孩略帶紊亂的呼吸和顫抖的身體,他知曉,男孩哭了。
可他為什麽哭?為了方才的夢麽?那個夢裏,會有他曾經的戀人,和曾經的生活麽?
男人的手指突兀地摸上了男孩的臉,幹涸的,男孩鎮定地吞吐着男人的欲望,過了一小會兒吐出了他的東西,聲線裏帶着一點抱怨的情緒:“太大了。”
男人的手摩挲到了男孩的後頸上,說:“上來吧。”
這夜太黑,男孩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他還是謹慎地爬了上來,試探性地想要吻男人。
男人猛地用了力,男孩呼痛出聲,眼角也溢出了水。他像一只柔弱的貓科動物,被狼叼住了脖頸甩到了一旁。
男人壓在了男孩的身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