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碰瓷了?!
(一)
三月裏來桃花開,山行路遇鬼見愁。狐亦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見大江山失傳已久的風氣—三鬼争夫。他原先明明是搖着手中小扇子,哼着嘴裏小甜歌,找着鬼王心中白月光額間朱砂痣紅葉美人兒來着,怎麽就被碰瓷,然後客串了一回英雄救美呢。看着身後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狐亦生再次嘆了口氣:“喂,小家夥,我們打個商量呗!你幫叔叔一個忙,叔叔就不把你扔回去,要不然,哼!我妖狐的順風車是那麽好搭的嗎?”
“……”撿回來多的尾巴依舊低着頭,聞言背後黑色的翅膀抖動了一下,排列緊密的羽毛摩擦間發出“嗤嗤”的聲音,像是在表達自己對惡霸多的不滿。
“再不說話叔叔就走了喲~別想跟着我!”“刷”地一聲甩開手中的折扇,只見上面赫然出現的是“江山美人”四個鮮紅的大字,與主人額間豔麗的妖紋交相輝映。狹長的鳳眸微微向上一挑,兩顆暗紫色的葡萄流轉,笑意在眼角蕩漾開來:
“剛才對你親親抱抱揉揉舔舔的那三位可是跟在後面等着撿漏呢。真的不考慮一下叔叔友好的建議嗎?”
話音剛落,兩人身後不遠處的草叢一陣稀疏震顫。
小家夥猛地擡起頭來,一雙璀璨金眸直勾勾地盯着某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狐貍叔叔,盯的向來沒休沒臊的某狐可恥的害羞了一下,不過在下一秒,他重重的咳了一聲:
“怎麽,你真的還想再回鬼域雌蛛那裏,做一只翻滾在蜘蛛淫窩的小狗?真的不考慮拯救一下你自己嗎?”他默默地盯着眼前七八歲孩童大小,毫無妖力的小妖,惡狠狠道:“你不答應幫叔叔的忙,叔叔就把你扔出去喂蜘蛛!”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與小家夥眼睛對視的時候被狠狠地震了一下,蜷縮潛伏在體內的妖血那一瞬間像一頭打破休眠的野獸,迅速向四肢擴散開來,渾身肌肉緊繃,處于一種臨界點的爆發狀态。不動聲色地平息體內沸騰的妖血,妖狐狐亦生暗道:男色惑人,男色惑人~想他妖狐自诩大江山第一美型妖怪,憑借美色不知俘虜了多少女妖的身心,怎麽會被一個黃毛小妖惑住。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有的是氣場,無關相貌。況且,這小妖兩者兼備。
他再次審視了一下眼前豆丁大小的黃毛小妖:金眸金發,衣不蔽體,随處可見長條狀的劃痕。胸口衣料被撕毀地尤為明顯,暴露出瘦削羸弱的鎖骨,竟然頗有一種淩亂的美感。金發稍顯暗淡,上面全是泥和灰,盡管面相狼狽非常,但依稀可見亂蓬蓬的金發下的瑩白小臉。妖狐越看越肯定了這是一只潛力股,這相貌未來必是自己的勁敵啊。要不要趁這把火還沒燒起來,就……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表面上他還是他個親切和藹的狐貍叔叔。
“你身上真……真臭!”我不會幫你害人的。金發小妖皺了皺眉,他從眼前救他的這個妖怪身上感受到了不太好的氣息……嗯,就像是什麽東西腐爛的味道。
軟糯的童音拂過妖狐耳廓的軟毛,某狐不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沒錯,大江山大名遠揚地采花賊妖狐狐亦生不僅是個顏狗,還是個隐藏的聲控。
“……”
狐亦生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磨牙地聲音:已經好久沒有妖敢質疑他的品味了!臭?!!他身上明明是蝴蝶精送的精油香,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久違的童聲稚語,小生受教了。”伸出早已武裝上利爪的手,放在嘴邊輕輕舔舐,發出危險的聲音,額間妖紋閃爍:
“那麽……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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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放了我們夫一命吧!他還小,還什麽都不懂啊啊啊啊!”一陣鬼哭狼嚎,三道殘影閃過,三只人形大小的巨型蜘蛛撲到磨刀霍霍的某狐面前。
“……”那你們怎麽争着嫁給他?哦對,是争着在他身上塗上毒液,然後享受獵物痛苦嘶嚎的快感。
“怎麽,想替小土狗償命啊~”輕蔑地掃視了三只蜘蛛一眼,懶洋洋地說道:
“你們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兒沒臉蛋兒,渾身紮眼地很。除了是母地之外,與天生尤物地小土狗完全沒有什麽可比性嘛!”話音一轉,厲聲道:“你們有什麽資格叫我棄了小土狗而選你們?!數量優勢嗎,不好意思,小生向來是寧缺毋濫!”
“大人,小蛛知道了!”只見三只蜘蛛中個頭兒最小的那個一臉恍然大悟道。随即晃動着自己的八條大長腿朝一臉不善的狐貍靠近,一雙漆黑綠豆眼兒中泛着驚羨的光芒:
“您就是名聲響徹大江山,接連犯下無數少女失蹤案的主角,集美貌強大于一身的玉面小小生妖狐大人嗎……不知,不知,小蛛可否成為您衆多人偶中的一個?!”說罷,還害羞地扭了扭身子。
“……”論一只通體漆滑面毛腿看不出哪裏是眼睛哪裏是腰的巨型蜘蛛在你面前故作嬌羞:你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就是對我的眼睛有什麽誤解。
“……小蛛從此生是您的蜘蛛,死是您的人偶了!”得,開始放狠話了。
“我們蜘蛛三姐妹願終生侍奉大人!”三只舉行蜘蛛對視一眼,同時伏身表示臣服。
得,三只一起放狠話了。
輕笑一聲:“你們這三只剛才還說小土狗是你們的夫,現在又要當着他的面投靠于我……雌性還真是善變啊!”
三蛛誠惶誠恐地對視了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你喊打喊殺的那個小妖體內有她們注入的精血啊。在子蛛沒有從那個小妖身體裏孵化出來前,就殺了他,她們會喪失大量妖力。
“面惡心醜,倒會是個另類的藏品……可惜了~”
撥開扇面,三只蜘蛛只見眼前即到淡藍的風刃閃過,她們就已然身首異處,留下一地的殘骸。八只腿連着筋骨被砍的七零八落,各種內髒也不分彼此醒目地擺着。
手腕又是一轉,又一道風刃撥出,從屍塊中剝離出什麽東西帶入執扇人手中。
“走了,小土狗……”看在你也有黑翅膀的份上,姑且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