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合同夫夫

魏澤終于舒服了,長舒了一口氣。仿佛極熱的時候喝了冰飲,又像是快凍死的時候喝了一碗熱湯,總之很爽,很痛快。身旁的纖細少年蹭在他懷裏,手指不斷地滑過魏澤還帶着汗濕的胸膛。

“你好厲害啊~”少年感嘆着,“我的腰都要斷了。你技術不錯,要不要考慮長期約啊?我不粘人的~”

“不了。”魏澤沒有詢問身邊的人,自顧自的點了一根煙,吸了起來。

“啊?為什麽?你也很爽吧?一來就三次,說明我們身體滿合适的呀!”少年直起身,看着魏澤吞雲吐霧。

魏澤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左手無名指上一枚沒有多花哨的婚戒,“家裏有人。”

少年嘆了口氣,他當然有注意到對方手上的戒指,不過本來就是約炮性質的事兒,他當然不會想那麽多。沒想到現在這個人用已婚來搪塞他了,少年雖然三觀淡薄,但是對破壞別人家庭還是多少有些排斥的。“有人還跑出來約?性生活不和諧?”

“不是。”魏澤吸了口煙,“我有病。”

少年愣了,驚得大罵,“靠!!!你丫有病還出來約?!報複社會啊?!”少年随手抄起枕頭就要砸。

“不是那種病。我有性瘾。”魏澤面不改色的回答。

“啥?”少年懵懂地放下枕頭。

“就是,不時不時地找人上床我就渾身不舒服。就像煙瘾犯了要抽煙一樣,我性瘾犯了,所以找你來上個床。你別想多了。大家都爽了就行了。”

少年似乎懂了些,心裏突然有些同情那位未曾謀面的人,“唉……你家那位真可憐啊~~老公在外面亂搞洩欲。自己在家獨守空房啊~他怎麽樣啊?是不是太死板滿足不了你?還是身體不契合?唉……這種事兒也沒辦法……”

魏澤笑了笑,掐了煙,看了看少年一張一合的嘴,而腦中根本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麽。

嘴唇跟他很像呢……

“話這麽多。”他拉過少年,反身又一次吻了上去。

“魏總,今天中午的飛機已經取消了,改成晚上11點了。中午陳經理約您在XXX吃飯。地址我一會兒發給您。”魏澤的手機裏傳出他助理兼管家李哲的聲音。

李哲跟了他7年了,魏澤的喜好和習慣他一清二楚。

“嗯。”魏澤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翻閱着文件。

“要不要通知一下白先生?”李哲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魏澤稍稍遲疑了一下,答道:“告訴他一下吧。晚上別讓他來接機了,太晚了。”

“是。”

“別告訴他我不讓的。”魏澤補充道。

“是。”

魏澤看不進去文件了,随手翻着,問李哲:“他……這幾天怎麽樣?”

“一切正常。前天晚上打工晚了些,我去接的。”

“嗯。……好。”魏澤心裏莫名有些期待落空的感覺,“知道了。一會兒把陳經理他們公司的産品銷量和過去兩個季度的報表給我發一份。”

“是。”

挂了電話,魏澤轉了轉脖子。嘆了嘆氣。

他的丈夫,白羽,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這次出差的時間比較長就對他格外思念的樣子。不過,這不就是他自己希望的麽?

魏澤打開手機相冊,翻出一張一年多前的照片。那是一張結婚照,民政局照的,大紅的背景前面是他和白羽。照片裏的男孩兒只有22歲,剛剛到達法定結婚年齡,穿着純白的襯衫,臉上帶着微微的羞澀有些尴尬的微笑着,身旁的魏澤一如既往地板着臉,對鏡頭幾乎是怒目而視。他不是不開心,只是從小就不喜歡照相,翻看相冊沒有一張是有笑臉的。

魏澤的手指撫過屏幕,停了停。

他們結婚已經一年多了,白羽對他也不像剛開始那麽生分了,有時候還會跟他頂頂嘴。那種時候倒是有幾分孩子般的可愛。

其實與其說是結婚,不如說是簽了合約。當時,白羽的父親在外賭博欠了600萬巨款,然後自己跑了,留下白羽一個人。白羽被讨債的人扔到了地下酒吧賣身。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第一次出來接客就遇到了魏澤。

魏澤本來就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加上白羽眉清目秀楚楚可憐的樣子完全中了他的點,當天憋得夠嗆的魏澤自然不可能放過到口的小綿羊。

白羽的第一次算不上浪漫美好。魏澤那天手下也沒有留情,從未經過情事的身體被他反複“享用”了3、4次才罷手。要不是白羽暈了過去,他估計還不會停的。因為,真的好舒服。肌膚、內壁、聲音、表情,每一樣他都很喜歡。

魏澤是個自己定性的性瘾者,他跟別人做愛的需求就像煙民吸煙的需求一樣,感覺來了,不來上一發就渾身不自在。前前後後上過他的床的人能寫滿一打A4紙都不夠,還是正反都寫的情況下。然而,白羽的身體讓他十分詫異。明明是第一次擁抱這個人,但他的敏感點,他體內的觸感都讓他既熟悉又好奇,每一次抽動白羽都會發出帶着黏膩氣息的呻吟,引誘着魏澤不斷地侵蝕他。

那天晚上,魏澤抽着煙看着身旁昏睡過去的白羽,突然意識到今晚會是自己最後一次擁抱這個身體,最後一次進入他,最後一次看到他高潮的表情,最後一次聽到他既清純又誘惑的呻吟。魏則覺得不行,不能就這樣。

于是,魏澤答應替他還債,但是要他配合自己演一出為時3年的戲。戲名:婚姻。

家裏催他結婚已經催了好幾年了,最近魏澤的母親開啓了瘋狂相親的模式。魏澤不勝其煩,正好跟白羽結婚,算是封了家裏人的口,而且自己娶了男人,也免去了催孩子的部分。他暗暗告訴自己:3年,足夠玩兒膩了吧。

魏澤自知比白羽足足大了一輪,平時不自覺的還是會多照顧一些。但是他覺得自己不算是個貼心的的人,總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再加上公司的事兒讓他經常出差,只好多吩咐李哲多走動走動。

魏澤在外面出差的時候依然不會壓抑自己的性欲,他能做的只是維持自己的原則:同一個人不約第二次;必須戴套。即使是做戲,也不能讓家人看出他在外面亂搞。畢竟魏家當家的,魏國峰,魏澤的父親,非常重視面子。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結婚了還在外面搞一夜情,肯定心髒病都要犯了。

不過這些所謂的原則,魏澤并不想告訴白羽,他寧願讓他以為自己是個濫情的人渣。畢竟3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萬一白羽越來越依賴自己怎麽辦?為了他好,也為了自己,還是沒有必要把這三年過得太美好。

李哲接魏澤到家的時候,遠遠的他就看到別墅裏亮着的燈。魏澤習慣性地用右手轉着左手上的婚戒,這個動作是婚後慢慢養成的,最開始是因為不自在,後來逐漸變成思考的時候習慣的動作了。

“他還沒睡?”

李哲目不斜視地開着車,“不清楚。”

魏澤微微嘆氣,看了看其他別墅昏暗的燈光,只有自己家燈火通明。

李哲見魏澤沒有馬上繼續問,自己也不再多話,默默開車。

魏澤頓了幾秒,說:“我不在的時候他總是這麽晚睡?”

“白先生作息很規律。”

“他總是開這麽多燈?”

“對。不過睡前會關,只留玄關的。”

“嗯。”魏澤深呼吸了一下。他以前回家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過這些。

李哲停好車,幫魏澤搬下行李。“魏總,需要我離開麽?”李哲的問題總是不拐彎抹角。

“你回去吧。”

“是。”

魏澤遲疑了一下,補了一句:“明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辦公。有事兒發郵件。”

“是。”李哲沒有立刻領命離開,而是看魏澤進屋,确認沒有其他安排才開車走了。

房間裏果然燈火通明,從外面進來的魏澤居然覺得有些晃眼了。他眼睛還沒調整好,就聽到了腳步聲。

“回來了?”過來的人正是白羽。

白羽長得文文靜靜的,眼睛靈動烏黑,顯得很有些學生氣。現在這段日子,白羽的臉色比剛住進來的時候好了不少,稍胖了一些,皮膚也水靈了不少,魏澤覺得比以前更好看了。現在他臉上明顯帶着倦意,身上穿着魏澤專門買給他的睡衣,袖口還沾着些橡皮屑,能看出是真的在做題。

“嗯。你還沒睡呢?”魏澤邊用目光撇着白羽,一邊換了鞋。

“我……做題呢。”白羽乖巧的幫他搬行李箱進屋。

“大二這麽辛苦?你的成績不是很好麽?要這麽刻苦?”

白羽23歲,但只上大二。主要是因為之前父親賭博,他中途不得不辍學了一年多自己打工贊學費。跟魏澤結婚後才重新返回學校的。而且一考就考上了本市最好的A大。就連魏澤的吓了一跳。開玩笑說自己老婆是個學霸。但是時間一長他發現,不是開玩笑啊,我老婆真的是學霸!他看過白羽寄回家的成績單,每一門的成績都是他小學才見過的高分。

“我想……考研……”白羽低着頭,推着行李箱。

魏澤一怔,這個他是第一次聽說。“考研?本校的?”

“沒想好呢,先複習着再考慮。”白羽把行李箱推進更衣間,他知道魏澤每次回來都會這樣。

魏澤跟着白羽到了更衣間,堵在門口,看着正要走出來的白羽。“怎麽不跟我說?”

“我……以為你不介意。”

魏澤挑起眉,“我不介意?你要是考去外地我們就兩地分居了,我會不介意?外人會怎麽說?”

“到時候……合同也到期了吧……”白羽目光聚在牆角,不敢正視魏澤。

魏澤聽了這話,嘆了口氣。

白羽聽到嘆息,才擡眼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人,眼神裏滿是遲疑。

魏澤看白羽警惕的樣子,又嘆了口氣,“算了。再說吧。困不困?”

“還行……我還有一道題做了一半。做完再睡。”

魏澤揉了揉白羽的頭,“我去洗個澡。你做完題先回卧室等我。”

白羽身體一僵。

魏澤說的是“等我”而不是“睡覺”。他隐隐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魏澤放下話就上樓洗澡去了。

白羽在更衣間裏愣了一會才快步回到飯桌前,剛剛他就是坐在這裏邊等魏澤邊做題的,不過現在他完全沒有心情寫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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