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次給男主當爸爸(26)
“……”喻铮這一句話怼得顧權半晌緩不過氣來。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劇情很可怕。
因為司炀出殡哪天他去看了, 裏面躺着的的的确确就是司炀本人!
後面進焚化爐的時候他還幫着推了一把,喻家那個老管家哭得快要暈過去,司炀怎麽可能還活着?
可仔細想想, 或許也有可能。
畢竟喻铮的表現一直十分平淡, 沒有仇人死了的痛快, 也沒有唯一親人離世的複雜。
他原本以為喻铮是在隐忍,或者是在演戲, 可實際上都不是, 喻铮是真的覺得司炀還活着!
“喻铮, 不是這樣……你聽我說。”顧權想勸喻铮。
可喻铮卻打斷了他的話。
他竟然開始跟他分析了,司炀現在會在哪裏, 根據他的性格, 他心裏想着什麽, 喻氏集團裏,還有誰是司炀埋下的釘子, 還有哪裏是他留下的空缺。
”司炀詐死不是因為我贏了, 也不是突然大發慈悲想要放棄喻家。他是真的身體出了問題。”
“即便現在把喻家搶走,後面善後工作也疲于應付,不如給我揮霍兩年。他養好了病, 接手的就是完整的喻家了。”
“可兩年時間他人在哪呢?”顧權說這話時候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做夢一樣。
喻铮卻信誓旦旦,“我已經叫人去查了。他多半要往國外去。”
“其實不光是我,最近不少人都在查這些。”喻铮調出一個網站給他看, “這是黑市,圈裏不違反規則的消息基本上都可以在這裏買到。”
#四十萬, 國外所有著名療養院及醫院最近新增病人名單。#
“三天前我發布了懸賞,可發布的同時就收到了競價消息。還是六個人和我競價, 你說,買這個信息的,到底是誰?”
“可能是某個病人?”
“不,應該是尋找司炀的人。”那筆在電腦屏幕上點了點,“司炀這個人,且不論人品,手段和頭腦都是一等一的。就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就能把喻氏從瀕臨倒閉扶到增增日上。當然這裏有他的野心,但卻也是辦到了一件常人不能為之的大事兒。”
“我原本只是猜測他沒死。看見有這麽多人和我競價之後,我可以肯定,司炀一定沒死。”
“不過沒關系,最後先抓到他的,肯定是我!”喻铮面無表情的最後一次加價,贏了那份名單。
稍後,名單發送到了喻铮的郵箱。
喻铮打開,慢條斯理的一家一家查看。同時把這些內容一并發給自己的屬下。
看着他如此認真的排查,顧權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荒謬感。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要被喻铮說服了。
司炀就是沒有死。躺在棺材裏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司炀。
深吸了一口氣,顧權緩了緩崩潰的神經和喻铮道別。從喻铮家到顧家的路上,顧權始終覺得懵逼。
偏一進門就碰見了不對眼的顧二少。
“中邪了嗎?”顧權這個二哥還是和過去一樣嚣張跋扈。
顧權平時懶得理他,可這次卻破天荒的回了一句。
“可不是中邪了?”
“……”沒想到顧權會開口反駁,顧二頓時用震驚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受到了驚吓。
可顧權卻晃晃悠悠的上了樓。他是真的不行了需要躺下來閉上眼睛緩一緩。
整個燕京都知道司炀鬥敗死亡,喻铮新主上位喻家,偏喻铮自己覺得司炀沒死,還機關算盡勞民傷財的到處找他、提防他,這是不是中邪了是什麽?
然而顧權不懂,正是因為喻铮這種隐秘的提防,那些原本想在司炀走後朝着喻家下手的那幫人,也不得不暫時按捺住野心,停手觀望。
就像喻铮說的那樣,司炀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就算躺在棺材裏,沒有親眼看見他咽氣,都不能确定他真的死了。
但商場上的機遇,往往只有一瞬間。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例如當初司炀剛走時候的喻家,尚且可以謀算。而兩年之後卻已經不會再給人這樣的機會。因為喻铮……已經長成了。
或許是因為頭頂還懸着司炀這個陰影,喻铮的成長速度快到無法想象。
他甚至在兩年內,從一無所知的小白,變成了現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青年領袖。哪怕是時大少這樣的老手,也在前兩天的交鋒上,輸給了喻铮。
至于更讓人畏懼的,其實是喻铮的手段。只能說不愧是司炀帶出來的人,他比司炀還要更加陰狠。斬草除根,從不留後患。而在利益面前,喻铮更是一個瘋狂的賭徒,随時有壓下全部身家的膽氣。前提卻是,他從不會輸。
可這樣的喻铮,卻已經足足兩年都沒有回過老宅。
直到喻铮父母忌日那天。
三年前的忌日,喻铮還在山溝裏。兩年前和一年前的忌日,喻铮都忙着守住喻氏集團。直到今年,他終于能夠拿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這次祭拜,喻铮準備得相當仔細。老宅又挂起悼念用的照片,就連門口都綁上了黑布,表示家裏有白事兒。
他做的很鄭重,仿佛是為了彌補當初沒能見親生父母最後一面的遺憾和悲痛。
喻铮在喻家祖墳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晨,他跪在父母墳前上香磕頭。
“爸,媽,你們放心,兒子守住喻家了。”一磕到底,額頭觸碰到冰涼的地面的時候,喻铮眼裏的淚水終于留下來了。
兩年前,秋露公墓那裏他也失聲痛哭過,但是那時候,是因為司炀的欺騙和背叛,以及舉目無親的無助。可這一次不同,他贏了,即便還沒抓到司炀本人,但是他最起碼守住了父母的遺産。
“您二老放心。我就是挖地三尺,都會把司炀找出來,拉着他跪在您們面前贖罪!”
緩和了情緒,喻铮從地上起來,轉身過去,又是平時溫柔體貼的喻少。
緩步走下山,喻铮出陵園的時候車子已經等在外面。就是意外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看車牌號,的确是喻家的車子,可他似乎沒怎麽坐過。
“這輛車……”他本來想問,然後突然想起來,這是之前司炀的車。
“您平時用慣的那輛已經送去修了。這是臨時從老宅開出來的。”司機有點忐忑,他是跟着喻铮從奪權那時候一起走過來的。自然明白喻铮對司炀是多麽深惡痛絕。生怕自己會因此吃瓜落。
可喻铮只是愣了一會,沒說什麽就上車了。
一路上,喻铮少有的沒立刻工作,而是好奇的四處打量。
嚴格來說,司炀的車他就只坐過兩次。一次是去秋露公墓,另外一次是司炀第一次帶他去喻氏。
可以說,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次轉折點就都在這了。他甚至還能清除的記得司炀當初坐在這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喻铮突然覺得有點感嘆,甚至好奇的四處打量了一番。
就是普普通通的私家車,如果硬說哪裏不同,可能就是格外舒适這一個特點了。但也到底兩年多沒用,很多細節都透出些陳舊的意味。
喻铮順手拍了拍座,卻意外發現邊上仿佛是有一個暗格。
喻铮把暗格打開,發現裏面有幾個藥瓶。
“這是什麽?”喻铮拿出來看,都是不認識的藥名。是當初司炀吃的藥?
喻铮心裏有猜測,然後立刻給人打電話,“給我查查這是什麽藥?”
說起來,喻铮一直不知道司炀得的到底是什麽病。而當初經手過的大夫等他想要追問的時候,卻也都被司炀安排到了國外。以至于他排查療養院這麽多年,依然沒有頭緒。
如果知道他是什麽病就好了,至少後續再去尋找就有了方向。
而一旦有方向,不再是大海撈針,喻铮堅信他很快就能抓到這位逃家的叛徒。
那頭動作很快,沒到五分鐘就給喻铮回複。
“喻少,我們查了,是激素類的藥物。主要功能是止痛和平喘。”
“具體呢?用在什麽病症上?”
“M國前兩年弄出來的新藥,主要是幫助例如肺癌晚期患者減輕痛苦。據說能夠占時麻痹神經,但是治标不治本。後面會有抗藥性。”
“……”喻铮沒言語,他想了一會,挂斷了電話,可心裏卻還是有疑惑。
司炀得的是肺癌嗎?
他回憶當初司炀的一些病症,聽着很相似,可也有很多對不上的。關鍵療養院這個,擅長的方向不同,收容的病人就也是天差地別。
可能一樣是肺部方面的疾病,但是腫瘤和特發性肺纖維化就很少會在同一家療養院出現。
所以他必須要确定,司炀到底是什麽問題。
喻铮思索着,心裏大概有了思路。
然而坐在副駕駛上的秘書聽着後座的動靜死死的攥住褲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有些事兒可能瞞不住了。
可喻铮那頭卻一直沒發話,最後甚至還讓司機開車回到了喻家老宅。
這是司炀走後喻铮第一次回老宅。
他推門進去,還是當初住在這裏時的裝潢。只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主人在家,女傭們走了一半,至于當初身體硬朗的老管家也變得老态龍鐘了許多,腰不再像當初那麽挺拔。
“小少爺。”他面無表情的和喻铮打招呼。
可喻铮卻繞開他,直接去往了司炀的房間。
門一推開,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喻铮恍然想起,當初是他叫人把司炀的東西都收拾到一起,扔到焚化爐裏燒了的。
老管家跟上來,看他站在司炀的房間,忍不住追問道,“小少爺,您有什麽事兒嗎?”
喻铮還是不回答,而是轉身拉住了秘書。“司炀在市裏的公寓在哪?”
秘書,“……”
“在哪?”
“您又想做什麽?”老管家忍不住動氣。
可喻铮卻十分執着的拿出手機,“要麽告訴我,要麽我叫人查出來直接破門。”
老管家沒有辦法,最後只能拿出鑰匙遞給了喻铮。
他以為喻铮是因為祭拜過父母之後,又想起對司炀的怨恨想找點法子發洩。
可秘書卻對他搖了搖頭,仿佛再說事情并不是這樣。
所以喻铮到底為什麽?
然而老管家想不到的是,喻铮如此迫不及待,并不是因為報複,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尋找司炀的線索!
從喻家老宅到司炀的私人公寓,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喻铮卻無比興奮,他甚至有種感覺,只要查過司炀留在那裏的東西,他就一定能再次見到司炀。
雖然時隔兩年,但司炀永遠都逃不出他的追捕。而這一次,他不再是當初倉促逼宮的少年,而是能夠和司炀旗鼓相當,布下天羅地網,把他抓回來,關進囚籠的主人。
至于他和司炀之間的仇恨,這一次也終于可以一筆一筆,慢慢清算了!
車子停在司炀公寓的樓下,喻铮拿着鑰匙走上樓。
他用鑰匙打開門鎖,迫不及待的推開這個收容了司炀所有秘密的房間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有六十個小紅包掉落,有三更,稍微晚一點,單位忙,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