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其一
For You_0313X0523 LV.12大咖
剛剛 最後評論 來自 楚楚可連超話
▽楚楚可連超話
/20290715下班/
孤獨也佐酒。
[圖片]x9
小楚出來挨親:兩個大帥哥好好休息呀[羞嗒嗒][羞嗒嗒][羞嗒嗒]
 klszd:兩個寶貝怎麽沒一起走啊是不是吵架了[失望][失望][失望]
連楚給我鎖:他們好像從來沒隔得這麽遠過[淚][淚][淚]
不磕連楚有點懸:連哥看起來好失落啊[淚][淚]
連哥的斯坦威:小楚感覺笑得好勉強[失望][失望][失望]
為你執傘:求求你們了不要吵架啊趕緊和好吧[淚]
我做了一個夢,準确來說,是個噩夢。
我夢見了出道前公司那個不太大的練習室,挂鐘的時針剛剛轉過一點。冬夜風很涼,我練舞練得渾身是汗,只穿了件長袖T恤,被吹得直打抖擻,正想去拿扔在角落裏的羽絨服,卻找不見它了。
“溫楚深。”
我聽見有人叫我,轉頭一看,連啓銘就站在練習室門口,懷裏抱着我的黑色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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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疑惑,想問他你拿我衣服幹嘛,但明明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
“溫楚深。”他又喊了一聲,頓了一下,那張慣常沒什麽表情的臉居然看起來有點糾結。他張了張嘴,又合上,如此反複了幾回,才終于說,“溫楚深,我喜歡你。”
我的天,你殺了我吧!
我為什麽要在夢裏再體會一次這種恐懼?!
我心裏憋了很多話,想替他的粉絲們劈頭蓋臉給他一頓臭罵質問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想大喊你想糊別帶老子共沉淪然後立刻和他解綁退團單飛獨自美麗。
然而我不管怎麽努力都說不出話,只能繼續聽眼前這個人大放厥詞。
“我們假戲真做吧。”他緊緊抓着懷裏的衣服,看上去十分緊張,可能他活了二十三年都沒說過這麽令人惡寒的話,“你不答應,我就不把衣服給你。”
?
他想凍死我?
夢就斷在這裏。
我被氣醒了。
睜開眼時,房間裏只有我一個人。
深色的窗簾緊緊掩着,外面的光照不進來,這方封閉的空間裏便一絲光亮也無,只有正在工作的空調亮着一個綠點。
有點太壓抑了,黑得可怕。
我伸手往床頭胡亂摸了幾把,按開臺燈,昏黃而柔和的燈光落在我臉上,我微微眯着眼,看向床頭櫃上的鬧鐘。
時間剛剛好六點半。
我的生物鐘什麽時候和連啓銘一樣準了,不可思議。
說起來,這個鬧鐘還是連啓銘的。剛搬進這個房間時我還嘲笑他說現在這個年代誰還用鬧鐘啊你是老年人嗎。
而他卻說:“轉動的指針比手機和電子表上的時間更能讓我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他總在一些奇妙的地方顯得特別感性,可能正兒八經搞音樂的人都這樣,我向來不太懂,也懶得去了解。
眼睛睜開了不代表我醒了。
我頂着個雞窩頭盤腿坐在床上盯着對面空蕩蕩的床鋪發了五分鐘呆,才終于想起來連啓銘為什麽不在。
沒錯,是我把他趕出去的。因為他跟我告白了,就在昨天。
不過他并沒有像夢裏那樣,用我的羽絨服要挾我。我也并沒有像夢裏那樣什麽都沒能說出來,我對他說:“你想糊也別連累我。你糊了還能回去繼承家産,我可沒有家産能繼承啊,大少爺。”
作為一個長年承受花式網暴的倒黴蛋,人言能有多傷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但我依然選擇把我曾經受到過的痛苦施加于他。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想讓他死心。原因有二:
第一,作為一名靠粉絲吃飯的職業偶像,我的原則是離開娛樂圈之前絕不談戀愛。
第二,我是直男。
果然,我說完之後,他看上去很受傷,可憐巴巴的,就像一只被主人扔掉的大狗狗。
最後當然是不歡而散了。昨天下班的時候我故意走在最前頭,遠遠地把他甩開,也不回頭看他,一直在跟前線的粉絲們打招呼。
計小北和夏舟行程排得比較趕,下班之後就接着趕飛機去了,宿舍的三人間一下子空出兩張床,于是我便順理成章地将連啓銘趕去和隊長睡。
果不其然,我一個人失眠了半宿,焦灼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折騰累了合上了眼,還做了噩夢。
一想到這件事,我就煩得很。
煩着煩着,我終于徹底清醒過來,踩着拖鞋去翻找衣服,今天上午要飛上海,我要做豔壓整個機場最靓的仔。
我剛挑完衣服,門口便傳來幾下敲門聲。
打開門,果然是連啓銘。他開口便說:“我很後悔。”
“後悔告白了?”我的心情愉悅了一瞬,“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不是。”他緊蹙的眉頭像一座滿是溝壑的小山,“我後悔,昨天晚上沒有堅持留在房間裏。”
“你一個人睡得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害怕?”
我忍無可忍地摔上了門。
對,沒錯,我就是惱羞成怒了。
連啓銘抿了抿唇,有點委屈地在門外喊道:“其實我是來找衣服的,總不能讓我穿小北他們的吧……”
我讓他等着,打開他衣櫃随手拿了兩件,打開一條門縫把衣服扔給他。
第一次小爆出圈之後,我被私生纏上了。
那個時候我們住的還是單人宿舍,那個瘋子不知從什麽途徑搞到了宿舍的地址,還從監控的死角進到宿舍裏面,就藏在我床下面。
我永遠無法忘記我去撿掉進床底的東西,卻對上一雙明亮到詭異的眼睛時內心的恐懼。
後來我們報了警,警察繳了她的手機和相機。裏面有從窗外偷拍的我的照片,還有我洗完澡換衣服的視頻,非常多。
再來後我們搬了宿舍,從單人間變成了二人間和三人間,我不再拉開/房間的窗簾也不再一個人睡。因此我和連啓銘的房間裏永遠都是昏暗且壓抑的,但他似乎不是很介意。
我害怕一個人睡覺,總覺得有一個不存在的人在我的床底偷窺着我的一切,去看了心理醫生也不見好轉。所以每當連啓銘不在的時候,我都會去其他有人的房間睡,或者和某個隊友換。如果我有單人行程,就會訂雙人房,和男助理睡一間。
這些年來,也給隊友們和助理添了不少麻煩。令我慶幸的是,大家都十分包容這樣的我。
我叫溫楚琛,“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溫,“楚江空晚”的楚,“憬彼淮夷,來獻其琛”的琛。
其實我對自己的名字沒那麽多研究,我本人也和這三句詩完全搭不上邊,這些都是粉絲們給我加的戲。她們向來樂意用世間一切美好的詞句來形容我,但我卻遠沒有她們以為的那麽好。
畢竟我是個靠麥麸出逼的人。
我本名叫溫楚深,臉不是娛樂圈最出挑的,業務能力也不是娛樂圈最出衆的,除了麥麸媚粉騙來的喜歡,我一無所有。
我記得出道前不久的某一天,我和我的隊友們一起在外面的酒店開了一場屬于我們自己的慶功宴。
等嗨完了,我才發現我們老板的助理打來了幾十個電話,差點把我手機打爆。我以為真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結果打回去之後助理居然跟我說,簡老板找人給我算了一卦,那“高人”說我的名字裏水太多,陰氣重,要給我改一個吉利的。
我一時無語凝噎。
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一個開大公司的老板這麽迷信。說來說去,都是他簡峻熙有病。
如此這般,便有了現在的溫楚琛。
——內娛頂流溫楚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