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理智、自覺、超前的晚婚晚育、優生優育模範
曹雲鳳的婚齡，按當時的國家政策是從十八歲開始。當時婚姻法規定的結婚年齡是男二十、女十八。可是雲鳳到二十六歲才結婚，比規定的年齡整整晚了八年。實際上，從十五、六歲開始，因為她長得聰明、漂亮，早就有人開始給介紹對象了，而主動向她求婚的人也屢屢不斷，而且愈來愈多。但她曹雲鳳可不是一般的農村女青年，她自來就是一個有思想、有抱負的新派人物。她清楚地懂得，早結婚早生孩子就會毀掉自己的一生。她娘是二十五歲才結婚的，她早就給娘發誓：自己一定也要和娘一樣，不超過二十五歲就不結婚。在此之前，無論是誰給介紹對象，不管對方如何，一律免談。為此她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誰都說曹雲鳳的眼光太高了，其實他們都錯了。這裏根本不是什麽眼光高不高的問題，而是在我們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尚未醞釀提出前，她就提前好多年，樹立了堅定的決心，成了理智、自覺、超前的晚婚晚育模範。直到二十六歲，她才和長文走進婚姻的殿堂。二十六歲，比她給自己規定的結婚年齡底線二十五歲，還超過一年，她的确說話是算數的。但在一向實行“早結婚早得貴子”的農村來說，有的同齡人早就成了四、五個，甚至更多孩子的媽媽了。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有的女孩子才剛剛十七虛歲，一過陽歷新年，就算夠十八歲了，就去登記結婚了。曹雲鳳比她們整整晚了九年。而一旦結婚後，她就又理智、計劃地實行優生優育。二十八歲她才生了第一胎，是個女兒。公公婆婆都想叫她趕快再生個男孩。可曹雲鳳清楚地懂得，二胎不能太早：家庭經濟有困難；丈夫忙于工作，自己也為養家糊口天天在奔忙，精力實在有限；親生父母早已逝世，長文的父母也年老體弱，不能幫忙帶孩子。這種情況下，過早地生二胎，是根本顧不過來，也養不起。雲鳳硬是有計劃地采取了措施，直到女兒六歲時，才在婆婆的強烈要求下，親友、同事們的力勸下，準備生第二胎。兩個孩子一隔就是整整五年。五年間，她的同齡人，有的都多生了好幾個。
雲鳳生來就是個“幹活狂”，不管是為自家，還是為別人，幹起活兒來，那簡直就是個“拼命三郎”。白天有自己的活兒要幹，為了給別人家趕做衣服什麽的，經常徹夜鏖戰，那時還經常停電，得用煤油燈，經常因幹了一整夜活兒而吸一鼻子黑煙，直到東方蒙蒙亮了，才穿着衣服迷糊一會兒，就算睡覺了。尤其是在老家搬家蓋房子中，更是受了超強度的勞累，終于把個強壯的身體拖垮了，她的子宮上長了一個肌瘤，想生孩子了，卻又遇到了麻煩。
在她的河北老鄉中，有一個北京醫科大學畢業的好中醫。周圍有好多好心的朋友，尤其是醫院懂這方面知識的好友都勸她說：“你現在還年輕，才一個孩子，太少了。在當前的社會風俗下，沒法兒向婆婆交待，沒法兒向長文交待。幹脆找中醫治療吧，興許還能生一個孩子。”在當時的環境氛圍和社會輿論下，為了滿足家人和親友的願望，善良的雲鳳終于選擇了這個需要付出無限痛苦甚至是有生命之憂的方案。
再苦的中藥，雲鳳都不怕。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她曾得過一次傷寒，因當時醫療還很落後，這是當時九死一生的一種病。小小的雲鳳，就是領略了中藥的百般苦頭後，才從死亡線上撿回了一條命。可這一次吃的藥，是苦中帶甜，還有油性，喝下去之後令人惡心、頭暈、天旋地轉，好像馬上就要吐的樣子。她必須立即到大操場上轉啊轉啊，轉上無數圈，才勉強把那股藥勁兒慢慢地消下去，不至于把藥吐出來。一旦吐了藥，那可就錢也白花了，罪也白受了，病也就治不了啦。
就這樣，為了不耽誤長文的工作，雲鳳每天自己熬藥，
自己喝。還得負責給全家做飯、洗衣服等等。歷盡了千辛萬苦，直到六個月後，突然例假停了。先是吓了一大跳，還以為又出了什麽大毛病。到醫院一檢查，原來是肌瘤基本上被平了下來，已經懷孕了，必須馬上把藥停下來 。聽了這一天大的好消息，長文、雲鳳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
既是高齡産婦，又生過子宮肌瘤，生孩子會不會出問題呢。帶着這一問題，她們請教了專家。回答是 ：問題不大，可以生下來。
有了子宮肌瘤還能懷孕，這又是震撼全局的一個大喜事，引起了各方的關注。當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局裏就傳出了弓長文真幸運，媳婦又給生了個大胖小子的傳聞。先開花（生女孩）後結果（生男孩），要花有花要果有果，真是幸福美滿的一個小家庭。好人一生平安，永遠順鳳揚帆喲!哪有六個月就生孩子的？看來，這一定是衆多好心人的一個祝願吧。
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十月懷胎，一九七四年的農歷大年初三，孩子終于平平安安地生了下來，果然如大家所願，真的是個大胖小子，一個虎年虎月虎日虎時生的小虎仔！前面已經提過，中國對于生育的傳統觀念，一向都是“早結婚早得貴子，而多子才能多福”。直到七十年代前期雲鳳生第二個孩子，這種根深蒂固的俗念，在多數人的心目中仍然沒有改變。國家實行計劃生育政策，那還是若幹年後的事。在當時，曹雲鳳的的确确就是一個理智、自覺、超前的晚婚晚育、優生優育模範。只生兩個孩子的想法和做法，為以後他們家的生活逐漸走向富裕，以及對弓長文、曹雲鳳以後的工作進步，都留下了良好的影響，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是後話，以後慢慢再詳細說吧 。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