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乎意料

過了大約半個月,寧維誠果然接到了宋襄南的電話,說是敘舊,約在g市的五星級酒店,寧維誠坦然赴約,只是他帶了潘心悅一同前往。

宋襄南見到潘心悅的時候,有點小小的吃驚,不過很快雲淡風清道:“這個好像是......”他想不起名字便頓了下來,寧維誠玩味的站在旁邊淡然的笑着卻不出聲,好在最後他還是想了起來,說:“這不是前潘秘書長的女兒潘......潘心悅嗎?怎麽無聲無息的回來了?”

他一直盯着潘心悅,神色如常,只是說到潘秘書長的時候,卻有一絲的閃爍,這些寧維誠都看在眼裏。

寧維誠笑着答道:“可不就是潘秘書長的女兒。”

坐在席間,潘心悅一句話都沒講,印象中她并不認識宋襄南,也只是讀書的時候從宋月影的口裏聽到過關于她,有一個傳奇而帥到世上絕無僅有的哥哥,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宋襄南的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精致,跟電影明星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她一直認為在她心裏,寧維誠是最好看的,但是他們卻是不同的氣質,寧維誠內斂沉着還帶着一種書卷氣,而宋襄南卻是一種張揚的高調,舉手投足間竟有種說不出的冷凜,讓人感覺難以靠近。

但是宋襄南似乎并不打算放過潘心悅,在等上菜的時候,便問道:“潘小姐,潘秘書長也回來了嗎?”

潘心悅讪然答道:“我母親并不願意回來,所以我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宋襄南看了眼潘心悅又望着寧維誠,仿佛有千言萬語,卻最終也沒說什麽,他轉頭看了眼身旁一直安靜的宋月影,舉起面前的酒杯,欠着身子與寧維誠碰了碰杯,說:“維誠,令妹被慣得太任性了,所以才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蠢事,念在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原諒她這次,我敬你一杯,前塵往事一筆勾消,可好?”

在坐的除了潘心悅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事而外,其他三人心知肚明,氣氛難免有些古怪。

寧維誠抿了一口酒,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南哥,你嚴重了,月影也是我妹妹,我沒道理跟她計較,只是以後她做事要有點分寸,這樣膽大妄為,以後誰敢娶她?”

寧維誠知道此刻并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既然宋襄南出面,當然是想将此事平熄下來,他也不願意得罪了他,所以權衡利弊,便以一種玩笑的語氣将此時的微妙僵局化解開來。

宋月影聽了寧維誠的話,難免有點不高興,一口将杯子裏的紅酒幹完了,又自行斟了一杯,宋襄南看在眼裏,有淺淺的責備,但是他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對寧維誠說:“說得是,都是我們慣壞了。”眼看着她又要将第二杯灌進肚子,宋襄南制止下來,笑着說:“維誠都這樣發話了,你也不收斂一點,誰敢喜歡你?”

“不喜歡就不喜,你們都不喜歡我,我喝酒總行了吧?”說着還要強行将酒杯送進口裏。

宋襄南向來是由着她慣了,看她一張臉上是極度的不服氣,确實有點無可奈何,寧維誠心知肚明她這樣只是做給自己看,也許只需要他說句話,她可能就會停下來,可是他并不打算說點什麽,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局面,悠然的給潘心悅夾了塊獅子頭放在她婉裏。

宋月影看到這一出,眼裏已經泛起水氣,卻又甘示弱,倔強的奪過宋襄南手裏酒杯,趁着他不注意,一口悶了下去,也許是悶得太急了,被嗆到了,只是拼命的咳嗽,宋襄南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說:“為難自己做什麽?”

宋月影止住了咳嗽,便又斟滿一杯紅酒,站起來對着潘心悅說:“心悅,來,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能永遠幸福下去。”

潘心悅很少喝酒,但聽到宋月影的話,還是站了起來,她舉着酒杯跟她碰了碰,說:“希望你也能永遠幸福!”

宋月影覺得她說得話有點諷刺,便冷冷的笑了一聲,堵氣似的坐下來,不再答話。

飯局上有點僵,寧維誠親自站起來給宋襄南斟酒,宋襄南只是略略客氣了一下,便由着他,寧維誠斟好酒後,端着自己的酒杯站在宋襄南面前,臉上含着淡淡的笑,說:“南哥,其實今天我還有件事情要宣布一下。”

宋襄南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潘心悅,這才盯着寧維誠,笑答:“喜事?”

寧維誠舉着酒杯在宋襄酒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笑起來,“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南哥。”他別開頭滿含笑意的盯着潘心悅,這才說:“對,我跟心悅準備結婚了!”

宋襄南慢慢的消化這句話,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着将酒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說:“好事,那恭喜了!”

而一邊的女當事人,本來是很執着的在解決碗裏的獅子頭,忽然聽到寧維誠的這句話,不禁有點茫然,擡起頭來望着寧維誠,寧維誠正用一雙溫柔的眼神望着她,她不懂他唱的是哪一出,卻也并沒有說什麽,卻見寧維誠舉着杯子向她示了示意,說:“來,你也過來敬南哥一杯。”

她用桌上了餐巾擦了擦嘴巴,舉着杯子走過去,跟宋襄南的輕輕的碰了一下,說:“南哥,敬你!”

宋襄南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爾後笑道:“敬我總得有個理由,你倒是說說看!”他臉上笑意明顯,可是卻分明帶點為難的意思。

潘心悅低着頭想了想,說:“敬你沒別的意思,就是祝你生活幸福,身體健康!這樣您看可以麽?”

宋襄南原本以為她會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卻沒想到是這樣樸實的一句,稍微頓了半秒鐘,便哈哈的笑起來,說:“這個我喜歡,那就托你吉言。”他拍了拍寧維誠的後背,說:“這丫頭心實誠,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她!”

寧維誠滿臉笑意,碰了碰杯,低聲在他耳邊說:“一定的。”

宋襄南聽了這三個字,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僵了下來。

吃罷晚飯大家就散了,宋月影心裏堵着一口氣,将卡爾森的轎車速度飚到了200邁,宋襄南跟在她後面一直追了半個小時,才将她的車逼停高速路肩上,宋襄南看她這樣不要命,也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三兩步跨到她車邊上,想打開她的車門,誰知她的中控未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踹在她的車門上,車身跟着搖晃了幾下,宋月影這才将中控打開。

宋襄南拉開車門,連拉帶拖的将她從車裏拖了出來,厲聲說:“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想死就死遠點,別在我跟前,我看到了還要給你收屍。”

平常牙尖嘴利的宋月影,這會兒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頂嘴,明明心裏堵着一口氣,明明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卻一聲不肯,就連極少罵她的宋襄南說出這樣不中聽的話,她也并不辯解什麽。

宋襄南瞧出她的異樣,抓着她的肩膀搖了搖,說:“你在想什麽?為了寧維誠這樣不擰醒的人值得嗎?你付出了十幾年的感情,卻得不到一絲一豪的回報,難道這想為這樣的人送命嗎?”

她仍舊是不說話,宋襄南這才急了,叫了幾聲:“月影?小妹?”

深夜的高速路上,肆掠的北風呼呼的從耳邊穿過,像無處不在的鬼魅在哀嚎,遠處有車燈慢吞吞的晃過來,宋襄南借着燈光,看見宋月影臉上布滿了淚水,心就那樣軟下來,他将她往自己懷裏一帶,摟着她說:“小妹,你想哭就哭吧,別憋在心裏。”

宋襄南的懷抱讓此刻心冷如麻的宋月影有了一些現實的意識,她開始是輕輕抽泣,然後變成抽噎,心裏實在憋不住了,這才抓着宋襄南後背心的衣服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說:“二哥,寧維誠為什麽不喜歡我?我喜歡了她十三年,以前我以為只要潘心悅不在他身邊,他就可以喜歡我,所以潘心悅不在的十年,我努力的取悅他,他喜歡的我就算不喜歡也要強迫自己喜歡,他不喜歡的就算我有多喜歡我也放棄,可是為什麽這樣委屈自己還是得不到他的心,潘心悅一出現,他整個人就變了,二哥,你說十年前怎麽就沒有弄死她呢?她怎麽不去死啊?”

宋襄南無力安慰,只是梳理着她的後背,說:“二哥懂得,你受委屈了,無論如何,二哥都會幫你讨回公道的,好不好?你別哭了,聽話。”

也不知是宋襄南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怎麽的,宋月影漸漸止住了哭聲,她依舊抓着宋襄南後背的衣服,近乎咬牙切齒的說:“二哥,我一定要嫁給寧維誠,如果這一輩子我嫁不了他,那麽任何人也別想嫁給他。”

宋襄南并不贊同她的話,也沒有否定她的話,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說:“潘心悅回來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準備想把她幹掉了再告訴你的。”

“胡鬧!”宋襄南忽然斥責道:“潘心悅回來了,說明潘靜文也有可能會回來。”

“她回不回來跟我沒關系。”

“蠢!”宋襄南狠狠的說了這麽一個字。

宋月影不服氣,道:“我怎麽蠢了?”

宋襄南鼻息很重,興意闌珊道:“你的世界裏除了情情愛情,寧維誠外,別的什麽也不在心上,本來許多事情,你不知道倒還能夠快樂點。”

“二哥,你想說什麽?”

宋襄南也不答話,迳自打開宋月影的車門,将她推進駕駛座,淡然道:“沒什麽,不早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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