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潛伏
自從席拉被倫納德從4區逼走後，他如願以償地霸占了3個街區，現在俨然成為了地方一霸，聽說就連區長納特召見他都要看他是否有空。
逃亡的三人在又一次殺光跟蹤他們的小團體後理所當然地占據了他們的基地，一個巨型垃圾山腳下的大概20平方左右的地下洞窟。虧得他們花了不少功夫給地下室做支撐，結果便宜了飛坦他們隐藏蹤跡。不過這次突圍也讓兩人身上負了不少傷，就連昏迷的雲西都差點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呼…呼…”修從剛才起念壓就有些不穩定，飛坦警惕地看向那頭，只見他雙手交叉在膝蓋上，屏着一張臉好像在努力什麽。
其實修正在試驗這幾天突然想到的念技，他需要一種可遮掩、但又可變化的能力…來改變目前最為顯眼的外貌。就在他把精力全部集中在雙手上時，一層薄薄的仿佛透明如紙張的東西出現在他手中，只見他把這張透明的紙蓋在頭上，那頭鮮豔的紅發就如願變成了金色，不過因為剛開發出來不穩定所以沒幾十秒又變回去了。
“…這是你的能力？”飛坦眯起眼睛，這種能力讓他覺得很新奇，覆蓋上便可以随意改變發色？
“有了它就不用怕被認出來了。”修喘息着靠在垃圾牆上，為了達到效果接下來他必須勤加練習…
“倒是方便。”難得兩人沒有吵架，雙方都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起來。
“嗯…”第二天雲西總算蘇醒，一醒來他就感到又暈又餓，接過修遞來的水狂灌一口，摸了下自己體溫總算恢複了正常。
“這是…修的能力？”看着恢複精力後的修用一層薄薄的念紙順利改變自己發色，雲西露出了相當驚喜的表情。
“雲西~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了~”修頂着一頭金毛在雲西懷裏猛蹭，一點也不嫌棄對方的白體恤已經變得又黑又髒。
“…嗯，是啊。”雲西摸了摸後者直拱的腦袋，他小口吃着飛坦遞來的面包，混合着嗓子裏的血腥味一口口艱難地咽下。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雲西知道飛坦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人，他也察覺了後者曾經想要離開的想法，雖然不知道為何他最後并沒有走。
“倫納德手下的回收組正在擴招人手，我打算去試一試。”他說的是我，至于修和雲西去不去和他沒有關系。
雲西一瞬間想到了死去的澤力、勞爾、奈奈三人，他們跟倫納德的仇怨總有一天要報，如果能改變發色混入他手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我們也去。”總算停止玩鬧的修擡起頭，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只是那雙銀眸卻冷到極點。雲西知道他不可能忘記往日仇恨，這些曾經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痛苦早晚都要他們還回來。
在地下室憋了幾天，直到修總算能把這個能力維持住4個小時，三人分別改變了發色準備往外進發。穿過相對整齊的街區來到了垃圾集中投放區，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荒蕪和此起彼伏的垃圾山，雲西感嘆無論看多少遍景象還是那麽壯觀。此時可能已然錯過投放時間，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邊緣整理垃圾。不知何故，雲西忽然想到了自己剛醒來那天，還是那股刺鼻到想要流眼淚的氣味，還是那片灰蒙蒙暗沉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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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一小隊明顯正在分類垃圾的人群邊上，由雲西上去搭話表明想加入回收組，那些人轉過頭麻木地看了他們一眼，便讓他們跟着一起往回走，很快便來到了倫納德位于三街區的地盤，那幫人直接把他們帶去見了回收組的隊長，一個叫狄克的金發男人。
“你們三個是一起的？”狄克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就有另一個十多歲的少年站了出來給他們講解‘規矩’。
“嗯~”最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修仗着身高站在兩人身前，少年看了髒兮兮的三人幾眼，雖然髒了點但看上去也不算太瘦，應該有幾把子力氣。
“每人每天至少交一袋垃圾，三人就是三袋，除此之外的可以按袋數來兌換戒尼，如果另外撿到金屬或塑料玻璃瓶子也可收拾出來單獨兌換。”回收組的人員損耗率非常高，主要發生在和4街區的争奪戰以及街區之間的內鬥上，偏偏街長還不阻止搶奪垃圾發生的內鬥，所以害得他們不得不又擴招人手。
“知道了~我們可以住在自己的地方嗎？”修他們過來時有留意到垃圾場外圍附近的簡陋窩棚，那是給回收組人員提供的住所。
“随便你們，每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如果交不上份額就都滾蛋。”之前有不少瘦弱的平民抱着僥幸心理加入，結果在第一天就死的死逃的逃，少年并不十分看好這三個7、8歲的小男孩。
離開三街區一段距離後，雲西才徹底放下心，這個地方太過熟悉…如果這時候見到倫納德，說不定會暴露他們身上覆蓋的念力，他們并不打算暴露能力，暫時韬光養晦才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三人住的地方離投放地不遠，屬于三街區和垃圾山的中間地帶，除了地下室有些潮濕味道不太好聞之外雲西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地方。趁着太陽還沒下山，他們打算去垃圾山那裏淘點垃圾找找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畢竟現在住的地方真的是什麽也沒有…
“雲西，你想好自己的能力了嗎？”修蹲在雲西旁邊，看着他用一雙粗糙的小手在垃圾堆裏這裏挖挖那裏刨一刨，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唔，我想要一種好用的能力，不過好像怎麽都無法在腦中成型的感覺。”就像隐隐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卻怎麽也叫不出那個名字似的，雲西有些苦惱，他扒拉了下随着坡度往下不斷掉落的垃圾，看着自己這雙已經黑得看不出顏色的手，真的很想用水把它好好洗一洗。
“喂，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裏偷懶。”從不遠處傳來了飛坦聲音，只見他左邊肩膀上扛着一個很大的塑料桶，直徑目測大概有接近2米，高度1.5米左右，雖然桶外沿已經發黴發綠，但雲西看見時依然兩眼放光。
“飛坦！這個桶哪裏來的？！”
“我們是盜賊，想要的東西自然靠搶。”一直喜歡自喻為盜賊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說道，雲西瞟了眼遠處垃圾山腳下另外幾個比他們大的少年此時正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們，他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轉過頭來又笑得眯起了眼。
“啊…什麽時候能洗個澡就好了。”在倫納德的眼皮底下混，他們可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偷偷跑進別人家裏洗澡去了…而且4區也沒有9區那樣富裕的環境。
“哈？你在開玩笑嗎…”飛坦覺得雲西的腦回路肯定在前幾天發燒的時候壞掉了，明明搶這個桶回來是為了裝水的，他怎麽會想到洗澡…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有快2個月沒有洗澡了？
“啊~雲西和飛坦在說悄悄話！”‘吃醋’跑來的修一個熊抱把雲西摟在懷裏向飛坦挑釁地擡了擡下巴，結果後者甩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頂着一頭黑毛飛坦快速跳下垃圾山往地下室走去，他應該慶幸那個地下室的門夠深夠大，不然還真沒法把這個桶塞進去。
喝了點沉澱的水又啃了一個硬得可以磨牙的面包，雲西扭不過修的糾纏，後背貼着他的胸口窩在他懷裏很快便睡着了，就這樣他們迎來了在回收組幹活的第一天。
當第一束陽光從門縫裏輕撫在他們臉上，飛坦第一個睜開眼，他攏了攏睡歪的連帽衫衣領，臉上帶着兩道印子從冰涼的地上爬了起來。
“唔…咳…”就算在修懷裏睡了一夜，雲西仍然好像着了涼，他醒來後趁修還在打哈欠伸懶腰的時候清了清有些不适的嗓子。
“哈…好了~”用念分別具現化出‘輕薄的假象’覆蓋在三人頭發上，完成任務的修打開破皮鐵門率先鑽了出去。輕薄的假象是他給這個能力起的名字，這個能力不僅可以改變發色，還可以像變魔術一般把念紙變為仿真皮膚用來遮掩傷口，雖然現在只能具現化出兩個手掌那麽大，但雲西都誇他這個能力好用，當然這個秘密他也只告訴了雲西一人，誰讓飛坦那家夥當初還不是隐瞞了火苗的秘密。
當三人來到昨天垃圾山的地方時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仔細看去可以分辨主要分為兩堆，左側一看就是年輕力壯的主力軍，年齡從7歲至18歲不等，右側主要是一些有傷殘的年輕人還有少數幾個女孩子，那些傷殘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這些人被列為內勤或家屬，當然因為分工關系最後分到的收獲也會少得多，如果是家屬還好一點，至少還能靠主力搶回的垃圾換取酬勞，那些傷殘兵則只能團結起來給其他人做一些分類挑揀和搬運的苦活，拿到的戒尼往往可能不夠他們吃飽飯。
雲西他們只有一把匕首，在修的堅持和飛坦鄙視的眼神下他們一致決定給雲西用，三人并沒有急着擠到前面，他們打算先觀望一下實際情況，因為從他們到後不久就陸續有其他人從不同方向趕來，一到三街區的雖然同屬倫納德手下，但對于搶資源這事互相并不算友好，不過等四街區的一幫人過來後氣氛就完全變了，刺鼻的塵土味裏都仿佛充滿了硝煙氣息，一場資源争奪戰即将展開。
作者有話要說：
飛坦的口頭禪=V=發現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