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流星街的寶藏

當太陽升到快10點鐘位置的時候,一艘艘裝滿垃圾的飛艇按時定點從遠處緩慢飛來,像某種巨獸盤旋在上空,圍着圈環繞住這一小片貧瘠的土地,十幾艘飛艇如同設定好一般同時打開艙口往下開始傾倒垃圾。

搶垃圾是個技術活,一種是自己去搶,還有一種是搶別人的,因此他們都會組成至少2人的小團體,總得有一人看守戰利品,而這個艱巨的任務自然就被飛坦和修分配給了戰鬥力最弱的雲西。

看了眼自己的細胳膊細腿,雲西認命地握緊匕首待在小片空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随人流沖入垃圾山的兩人。

一句話形容說的好,垃圾與鮮血齊飛…這是雲西此時最真實的感受。至于飛坦和修,兩人第一次搶沒有經驗,本身配合就不默契到後來更是各搶各的,看得雲西焦急的同時恨不得上去狠狠捶一下他們腦袋。

“雲西!接好了!”又一袋垃圾被抛下來,幸好修還知道把袋子口系緊,雲西伸出雙手牢牢接住,不輕的分量讓他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把袋子堆疊在腳邊,他警惕地左右各瞄了一眼,沒有忽視某些隐藏在暗處的不善視線。

“吶、小哥哥,這些都是你們的嗎…”忽然從他左側響起一個甜美的童聲,雲西剛想側頭去看就感到右側傳來一股詭異的涼風。一個快速後仰躲過致命一擊!雲西顧不上臉頰邊被削斷的一截短發,他維持着仰身的姿勢把匕首迅速換到左手沒有絲毫猶豫反手一刀用力劃過!

“呵…呵…”被用來做誘餌的小女孩喉嚨被割出一刀血口,鮮血如一道血箭般噴了出來,因前者姿勢扭曲無法借力只能使出五分力氣,因此他沒能直接割斷後者的喉嚨,所以這個女孩勉強保住小命但今後估計會變成啞巴。

偷襲雲西的是一街區的一個小團體,他們由3個少年一個小女孩組成,力量相對較弱,看見今天新人年紀不大就想來占便宜,沒想到這個被留下看東西的瘦弱男孩出手如此果決狠厲,結果東西沒偷成還讓他們吃了個悶虧。

把匕首橫在胸前,雲西沒有去管身後被人拖走的小女孩,他死死盯着面前比他高出不少的少年,對方手裏提着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釺子,上面沾滿了污漬和血跡,看來這種打家劫舍的事他們沒有少幹,不過幸好他們至少還留了一人在垃圾山上奮戰,不然三對一雲西根本沒有勝算。

雲西的腳邊已經堆了不下6個袋子,而他一前一後正被敵人包圍,就當對手表情勝券在握的時候,正打算往下扔垃圾的飛坦和修看見情況,由于修離得較遠,所以飛坦先行飛速趕了過來。只見一個黑色小點在垃圾山上不停快速移動,速度快得有些地方甚至只留下一道殘影,而那兩個敵人一看情況不妙立即就發動攻擊!

一個攻擊上盤一個鎖定下盤!雲西無奈只能原地跳了起來,一個跟頭翻過在落下前狠狠用力一揮,匕首擦着少年的後背劃過…可惡!雲西暗嘆自己的速度還不夠快,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割斷對方的脖子!

“啊啊!!呃…”另一個同伴在扶起少年時被忽然出現在背後的飛坦手腕一扭直接扭斷了脖子,那個後背受傷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抖着腿即刻往基地的方向跑,結果被飛坦追上去一手刺入心髒倒在地上。

“嗤…真弱。”以為趕盡殺絕的飛坦向等在原地的雲西不斷靠近,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雲西表情緊張以及同時從身後傳來的修的一聲大喊。

“飛坦!!”

“躲開啊笨蛋——”只見一個雙目通紅的少年手裏高舉着一個小瓶從飛坦身後不遠的高處用力投擲過來!飛坦下意識轉身用手臂去擋…啪嚓,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接下去空氣中彌漫出一股極為刺鼻的化學氣味!

是硫酸!!雲西驚恐得瞪大眼,他掏出放在腳邊的小半瓶水沖上前一股腦地把它淋在飛坦被腐蝕的傷處,小臂以及腹部…小臂因為卷着袖子被腐蝕得最為嚴重,升至已經看到了部分骨頭,而腹部雖然有衣物保護但情況也不會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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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西看着一邊不停喘息一邊還用兇狠眼神盯着趁機逃跑敵人的飛坦,想要擁抱他又不敢碰他,這時修也從垃圾山上退了下來。

“修,你去兌換分揀垃圾,我和飛坦先回去。”家裏有清水和消炎藥,飛坦的傷勢必須馬上處理,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指望有醫生。

“我沒事。”飛坦呲着牙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腹部,顯然不甘心就這麽回去。

“飛坦!!”雲西生氣了,一雙湛藍的眸子變得嚴肅深邃,這顯然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啧。”飛坦眯了下漂亮的金眸,不甘不願地被雲西拉着袖子往前走。

“雲西,我會去多換點水。”聽見修的話雲西點點頭,然後不容置疑地拖着人繼續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飛坦把袖子放下的同時把帽子也戴了起來,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發現異狀,從外表看去他依然淡定而從容地手插在兜裏往前走,只不過有一只手捂着肚子,只有雲西知道從袖口處傳來的…止不住的顫抖究竟能有多痛,飛坦有時候真的很了不起…

直到關上門的那刻,雲西在昏暗的地下室角落點上一根蠟燭,他轉身便看見飛坦順着潮濕的牆壁坐了下來,脫去兜帽下的頭發已經濕透,柔軟而濕潤地帖服在俊秀的臉頰邊,那雙永遠兇狠的金眸半阖着,一絲痛苦的喘息從他口中冒出。

雲西上前一口氣把飛坦的連帽衫扒下,有一部分皮肉已經和衣服粘連在一起,他用匕首在火苗上烤了烤然後把那部分皮膚割掉。

“…唔…”疼痛不會因為耐受力強就不會再次不受傷害,不過這點痛苦對飛坦來說還在忍受範圍,雲西所擔心的是感染。

他毫不吝啬地用瓶子從大塑料捅裏舀起涼水一遍遍沖洗着飛坦的傷口,手臂上的雖然看上去可怖但對他們來說算不得重傷,真正麻煩的是腹部…皮肉之下是脆弱的內髒,而之前被飛坦捂住的傷口已經被腐蝕到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膜,雲西懷疑只要輕輕一捅就能戳到下面的肝髒,血還在不停滲出…而雲西已經沒有多餘的繃帶了。

“把藥吃了。”掏出最後兩粒消炎藥,雲西在飛坦複雜的眼神中強硬地塞進對方口中。

“快點好起來,飛坦。”雲西又在破破爛爛的T恤上撕了一塊,盡可能地幫飛坦把臉上和上半身的血跡擦幹淨。

“…呵…如果這時候修和我同時受傷,你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救那家夥吧。“飛坦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突然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但他就是想聽雲西怎麽回答。

“…不要說傻話。”這麽說着的雲西雖然依然溫柔,但那雙看過來的藍色桃花眼卻冷冰冰的,飛坦的心情直接當到谷底,他諷刺地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你喜歡那家夥…”良久,忽然從飛坦嘴裏漏出這句話,雲西愣了一秒然後眨了眨眼。

“修是我弟弟。”雲西站起身明顯不想再和飛坦談論這個話題,在他看來飛坦只是小孩子心裏胡思亂想罷了。

“雲西!”門外傳來修的聲音,他們約定好如果屋裏有人留守外面的人就叫門,凡是不經過同意闖進來的必定是敵人。

雲西急忙打開門,只見修手裏捧着2瓶水和一塊面包,顯然除掉那3袋上交的垃圾他們今天只夠兌換這麽一點東西。納特定下的物資兌換比例有多黑他們是知道的,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

在饑餓和焦慮中迎來了夜晚,修看着從飛坦肚子上緩慢流淌出的膿水有些神經質地咬着指甲,他沉默不語看了一會兒,然乎拿出藏在褲兜裏的撲克牌,一張一張在地上堆疊起來,這是他最喜歡的靜心游戲。

雲西心裏同樣不安,他能從凝滞的空氣中聞到肌肉開始腐爛的味道,混合着某種化學藥劑的酸味讓他的頭正一脹一脹地痛。閉上眼他想象着如果此時躺在對面的人換成修他該怎麽辦,如果能開發出一種念能力…一種可以治愈任何傷口的能力…

當這個想法閃現時忽然從頭部傳來一陣刺痛,但他的意識卻無比清醒,閉上眼讓念力随着思緒一點一點包裹住手指,漸漸感受到存在于指尖上的細微傷口正在逐漸消失,可惜速度十分緩慢…這是我的念能力嗎?治愈…确實是個好用的能力,但是效果太緩慢了,他需要更為強大、更為快速的力量。

雲西閉眼靠在牆上看上去似乎睡着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時他的大腦有多活躍,就像封閉了對外一切感知只集中在大腦本身,他飛快地計算和思考着如何開發能力并在短時間內治好飛坦,而這個過程在他感覺很長,其實只過去了3個小時而已。終于在天蒙蒙亮時他睜開了眼,同樣一晚沒睡的修也睜眼坐了起來。

“我想…我可能有辦法可以治好飛坦。”如是說着的雲西眼光流轉,裏面閃現了某種決心,他扯動僵硬了一晚的臉皮笑了笑,不知為何修卻感到有些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吃醋了吃醋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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