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逼入絕境
雲西虛弱地擦去不停從鼻孔裏冒出的血,這次修傷得實在太重,他花了足足1個小時才把人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而念力的瘋狂透支讓他頭痛欲裂生不如死。
“哈,老大,我就說那個小子有問題!”得意洋洋站在房間後側的是三角眼,他抖着一條腿看向抱着昏迷男孩的雲西,從第一次任務開始他就盯上了他們,經過長久觀察終于被他發現了破綻…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最沒用的小子居然有這麽稀少的能力!治療師!即使在獵人協會也沒有幾人的寶貴念能力者,如果能被老大掌握在手裏…嘿嘿…
“別怕,我現在不會傷害你們。”倫納德坐在大廳中央座位,身邊站着心腹布蘭,他粗狂的外表下是一雙狠毒又精明的棕色眼睛,雲西從沒有忘記是誰害死了勞爾三人,又迫使席拉帶着他們一路逃亡。
“…你要我做什麽。”悄悄把刀片滑落至掌心,雲西抓着襯衫的手指緊到發白。
“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并不算強。”僅僅治療一個小孩的致命傷就幾乎透支了所有念量…
“沒關系,我有辦法。”失去左臂的倫納德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知道這小家夥想說什麽,在達到自己的目的前他不介意多養一會兒小孩子,前提是他足夠聽話。
“…我要和他們待在一起。”只要把他們分開,雲西肯定不出幾天修和飛坦至少有一人會永遠消失在他面前,在倫納德榨取完他剩餘價值之前他必須想辦法同時保住兩個人。
“你們可以住在這棟房子裏,別做傻事…小家夥們。”說完倫納德瞥了眼應該‘暈倒’在地的飛坦,後者在惡意念壓的壓迫下動了下身體,最後索性放棄僞裝擡頭狠狠回瞪了一眼。
“帶他們下去。”
“是,老大!”立了大功的三角眼屁颠屁颠地走到雲西面前用腳踢了仍然昏迷的修一腳,在雲西憤怒的表情中撇了下嘴。
“走吧~”雲西困難得想要扶起修,飛坦站起身沉默地接過并把人抗在肩頭,三人跟在三角眼後面走上二樓。
“老大。”布蘭推了下眼鏡,一絲反光從鏡片上掠過。
“瞞下這個消息,必要的時候…”布蘭意會地點點頭,有了雲西這個王牌…老大的計劃距離成功又接近一步。
“…你不問我是什麽時候醒的嗎?”被關進一個小房間之後,飛坦看着雲西把重傷的修放到靠牆的那張小床上,他上前一步抓住他手腕,一雙金色眼眸帶着某種複雜情緒不确定地審視着對方。
“沒有關系…你什麽時候醒,都沒有關系。”如是說着的雲西表情平靜,他的眼中沒有怨恨,飛坦從一開始就在裝暈也好,是後面醒來的也好,雲西真的沒有怪他。可他不知道正因為這樣某人才會更加生氣…
“我不需要你救!你聽到沒有!”這種即使吃了蒼蠅也沒如此難受過的感覺是什麽,飛坦不禁手上用力握緊。
Advertisement
“…飛坦,別說傻話。”有些疲憊地笑笑,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結果耳朵裏又開始流出血絲…其實雲西現在已經不剩多少思考能力,他能站着已經純粹在靠意志力。
“笨蛋!”按着頭把人扯進懷裏,飛坦氣憤地狠狠勒緊他,就好像這樣就能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
“飛坦…我要睡一會兒…修醒後…叫醒…”未說完便頭一歪暈了過去,飛坦低頭看着懷裏人蒼白如紙的臉色,只能表情難看地繼續攬着他靠牆坐下。
良久,一聲輕嘆從他口中漏出,他默默為雲西擦拭着從耳朵裏流出的血絲,心髒随着對方心跳一鼓一漲地鼓動着,某種異樣的情緒在黑暗中悄悄滋生…
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忽然睜開,修突然從床上坐起身,右側有着金色雙眸的男孩也在下一刻睜眼。
“…這裏是哪。”從死亡邊緣走過的滋味并不好受,修透過對面牆角微弱的燭光看見在某人懷裏熟睡的臉,他不由壓低了聲音。
“倫納德的大本營。”飛坦心情很不好,他好不容易離開9區結果又在4區被抓,這種被囚禁的感覺讓他想要發狂。幸虧念力僞裝并沒有消失,不然此時此刻他們正被通緝的事實将成為握在對方手中的另一個把柄。
“放開他。”
修用撲克牌抵在飛坦頸邊一厘米的位置,撕去僞裝後的臉布滿殺氣,飛坦絲毫不意外對方的翻臉,他只扯了下嘴角露出嘲諷的神色。
“不放。”禁锢着懷裏人,飛坦在修的眼皮底下慢慢為雲西拭去從眼角流下的血淚。
“…唔。”眉頭一陣抖動,熟睡的人被身邊洩露的殺氣驚醒,雲西想伸手揉揉眼睛卻發現無法動彈,他睜開眼面前是一片模糊的血紅,忽然他感到有雙手正溫柔地為他擦去眼角濕意。
“…修嗎?”手的主人僵硬了一瞬,随後另一股巨力把他從溫暖的懷抱中抽走,直到他用力眨眼才看見修一臉難過的表情。
“修…你怎麽樣?傷口還疼嗎…”飛坦煩躁地在一旁散發着殺氣,看着修把雲西拉到床邊坐下,後者因為暫時失念并沒有感受到修身上那股混亂而狂暴的氣。
“雲西…我疼…”低頭傾身埋入對方懷中,只有在床外側的飛坦能看見他銀色眼眸中的嗜血和瘋狂。
“…修最乖了,很快就不痛了。”雲西心疼地任由懷中人用力勒緊自己的腰,在他恢複念力之前無法再次為修治療…如果、如果自己再強一點就好了…
“嗤。”飛坦忽然發出一聲嗤笑,随後諷刺地勾起了嘴角。
“飛坦,你笑什麽?”雲西從飛坦的表情中感受到了嘲諷和惡意,他有些生氣地問道。
“我在笑你們還沒斷奶,與其在這裏自憐自哀不如想想明天怎麽辦。”絕逼不承認自己在吃醋的某人炸着毛冷冷地刺出一句。
“…在不知道倫納德計劃的情況下,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飛坦、修,接下去的時間你們要萬分小心。”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雲西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将是什麽。
“複仇永遠不會缺乏耐心。”彎起眼角,一絲狠厲閃過飛坦眼眸,他和冷下臉的修對視一秒迅速分開,現在他們只能和時間賽跑,在僅限的時間裏抓住一切機會戰鬥!變強!直到可以站在金字塔頂端把那些礙眼的人全部殺光…
接下來第二天,出乎三人意料的是除了雲西,倫納德并沒有限制另外兩人的行動,雖然已經不屬于特攻小隊的一員,但他們仍可以是一街區的住民。
“有本事的話你們可以逃跑。”布蘭斯文的臉上是對己方實力的無比自信,他看飛坦和修的眼神就像在看兩只弱小的幼崽…
“雲西,你跟我過來。”現實的無力讓兩人只能眼睜睜看着男孩跟在布蘭身後離去,這讓他們再次認識到,弱小…根本就是一種可以被完全肆意抹殺的存在。
忐忑走進電梯直到停在地下二層,這裏給雲西的感覺讓他回憶起了在9區的不好回憶,他微皺起眉跟在布蘭身後慢慢路過一間間牢房…這裏面光着各種各樣的人,牆上挂着各種深色發黑的刑具。
“念恢複了多少?”雲西聽到前方布蘭提問,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回答說。
“不到一半。”其實已經恢複了七成,但雲西并不會說早晨他又強制為修又治療了一次導致現在念量只有四成。
“別太緊張…小家夥。”布蘭走到一道鐵門前站定,他側過身向雲西露出一個笑,用手指撥開鐵門中間的小窗示意後者靠前。
“今天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治好裏面那個人。”沒有阻止雲西踮起腳尖往窗口看去,布蘭略帶惡意地注視着男孩直到後者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是中毒了嗎?”裏面只有一張單人床,上面躺着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如果那還能算是人的話。
“全身細胞不間斷的潰爛修複再潰爛,是一種生物劇毒。”對于實驗對象的提問布蘭從不會吝啬回答。
“…今天一天內…必須治好?”雲西的小手中滿是冷汗,他從沒治療過修和飛坦以外的人,更何況是這種奇特的慢性毒素。
“24小時。”這是倫納德給出的期限。
“如果…做不到呢?”雲西握緊拳頭感到太陽穴神經一抽一抽地疼。
“每超過8小時,就砍斷那兩人其中一個的四肢一部分,你應該慶幸…距離他們流血而死之前估計有64小時左右,總體來說時間還算充裕。”絲毫不覺得自己殘忍的布蘭微笑着看向站在原地仍不停顫栗的雲西。
“…我知道了。”咬着拇指尖咽下嘴裏一口血腥,雲西在布蘭的注視下顫抖着打開了這扇門。
鐵門在身後逐漸關上,雲西擡頭看向左上方的監視器…他緩緩地把手伸向那像一具屍體般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人的身體…
在雲西用盡全力按倫納德的指示進行治療時,修和飛坦在做什麽?他們在…殺人。他們可沒有什麽合作精神,更何況也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隐藏的實力,于是兩人一言不發開始分頭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不成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