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蠢蠢欲動
随便走在一到三街區的任何一條街上都能感到蠢蠢欲動的氣息,這讓修有些躁動。昨天飛坦說倫納德和區長杠上了,讓他繼續去四街打探消息。把自己整齊地收拾了番,修一邊嚼着泡泡糖出了門。
四街區在最靠近西面的位置,也許是管理範圍不同這裏的環境明顯比其他三個街區要好一些,靠近總部旁邊有一棟占地不小的四層倉庫,一層是交易點,二到四層用來倉儲。
“艾爾莎,快看,那小子又來了!”被身邊女孩激動地推了下肩膀,艾爾莎有些害羞地往街口看去,果然看見那個最近經常在這附近出沒的男孩。
“啊啊!他看過來了!”修從小就很有女人緣,8歲的小屁孩有一副良好的骨頭架子,不僅比同齡人高就連臉也長得好,洗幹淨穿着整潔衣物的他無論走到哪都能吸引女性生物的注意力,這點在花街的時候就已被證明。
“艾爾莎…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呀~”有一頭暗紅長發的艾爾莎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很想說我怎麽知道,我還希望他喜歡我呢!那雙漂亮的銀色眼睛和金色卷發,就連大姐頭都向她問起過兩次。
“你好。”修喜歡在這個人最少的時候來這裏,這樣他就能更多地接觸兌換點的女孩子。他掃了眼坐在長桌後的三名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沒想到四街街長居然會讓普通人負責這麽重要的工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呢。
“…你好。”臉上挂着兩朵紅雲艾爾莎微微低下頭,再次擡起時她伸出手露出藏在掌心裏的精致糖果。
“這是你要的…對吧?”因為男孩連着兩天來這裏買這種糖,所以艾爾莎留心特意留了幾顆。
“好細心呀,女孩子就是不一樣~”修露出一個豔麗地笑容,俊秀的五官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帥氣和魅力,他贊嘆地把目光停留在艾爾莎那頭暗紅色長發上,然後裝作發呆被抓包的樣子吐了吐舌頭。
“呀!”艾爾莎身邊的同伴已經激動得猛拉她袖子,可她仍是羞澀地點點頭。
“再見艾爾莎,你的頭發顏色很漂亮…”修背過身揮了揮手,他側過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往右後方瞥了一眼。
“…他真的好可愛!!艾爾莎,你怎麽沒問名字!”中意的男孩居然主動叫了好友姓名讓旁邊兩個女孩有些吃醋,但很快臉色一變掩飾了過去。
“啊…我忘了。”艾爾莎裝作沒看見他們的變臉,她熟練地翻看着今天登記的兌換目錄,過了會兒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哥哥!”一個18歲左右的青年從大樓門口進入,那是艾爾莎最親近也是她最大的依仗,她的哥哥奈登,四街區的特攻隊隊長。
修快走出四街的時候知道大魚上鈎了,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已經被盯上,對方顯然知道他來自一街但遲遲沒有行動,現在就是證實他和飛坦猜想的時候。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略帶低沉的女聲響起,安娜從十米開外的建築物後走出來,她1米8的身高和壯碩的身材完全可以俯視面前那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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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問你跟蹤我兩天的理由。“感受到一股來自對方的強大壓迫感,修知道這個女人很強,自己硬拼可能打不過她,只是對方跟蹤他兩天必定有目的,而且…
“你是安娜,四街的街長。”安娜聽到男孩肯定的語氣挑了下眉,她審視着對方熟悉的防禦動作,在凝視那雙銀色雙眸時冷不丁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你和席拉是什麽關系?”
“席拉是誰?”男孩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根本不為所動,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防禦和站姿簡直與席拉一般無二。
“膽子不小,不過我喜歡。”安娜曾經承過席拉的情,當初出事的時候因為她向來和倫納德不合沒有提前知道偷襲的消息,等反應過來時席拉的手下已經死了大半,而且聽說她本人帶着兩個小孩逃走了,9區通緝令的事她後來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還活着。
“你是修.索戈爾,我和你母親是朋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并沒打算害你。雖然見面實屬意外,但我勸你最好少來這附近,也不要摻和到倫納德的那堆破事裏去。”
“…不用你管。”在她說出自己姓氏的那刻修就知道她說的至少有一半是真話,只是沒想到會被認出來,打量了一會兒判斷自己無法殺死對方後他果斷選擇放棄。
“和你一起的另一個男孩死了嗎?”安娜在對方離去時忽然在後方問道。
“…死了~”修回過頭把食指豎在唇前做出一個保密的姿勢,笑意盈盈的表情愣是讓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說謊情緒。
“哼,死鴨子嘴硬的臭小子。”安娜看着修叉起腰走遠,她壯實的身材像一座小山般立在原地,不久的将來…如果這小子能活下來她就拉他一把,這樣她欠席拉的債也算還清了。
打開門看見雲西坐在床邊,手裏拿着飛坦那件縫了補補了縫好多次的黑色風衣,修一個箭步上前抱住擡頭沖他微笑的男孩。
雲西伸手拍了拍修愈發強壯的肩膀,他伸出手覆蓋上後者左手,一陣白光過後傷口完全消失,他用側臉蹭了蹭修的臉龐,然後微微離開身用手指在他手心寫道。
“沒事吧?”三個簡簡單單的字卻讓修的內心掀起波濤,懷中人瘦得仿佛一捏就碎,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把他帶走。
“你的聲音…”
“他現在聽不見也說不出話。”看夠了兩人的膩歪,飛坦插進一句話打斷他們。
“會好的。”雲西又急忙寫下這幾個字,天知道他看見修完整地從門口走進來前心裏有多緊張。
這天晚上他們互相交換情報,為了讓雲西看清楚,修和飛坦盡量說得慢一些。
“現在就看倫納德和納特誰先出手,至于你說的那個叫安娜的…也許可以利用。”
“怎麽說?”雲西用念力在空氣中寫下三個字,他把視線轉向發話的飛坦。
“如果修的判斷沒錯,她應該認識你們,很可能在納特行動時她會先接觸我們。”
“能不能合作得看對方提出的條件和這邊手上能利用的資源。”修和飛坦對視一眼心裏已經有數,一切行動目前都沒有預估性,只能到時見機行事。殺掉倫納德…這是他們兩個唯一的共識。
時間一晃兩個月過去,在這段時間裏雲西的能力在不斷被逼迫中有了突破性的提升,代價是修和飛坦曾各被砍下一只手臂和一條腿,甚至還有過兩人當着雲西的面被硬生生抽打了數百鞭。
“啊啊——!!”夜深人靜突然從床上傳來一聲驚叫,雲西滿頭是汗地從床上坐起,深秋的夜晚已經十分寒冷,他抱歉地捂着額頭看向另外被吵醒的兩人。
“…冷嗎?”飛坦在牆角點上蠟燭,修坐在床邊用粗糙的手掌包裹住雲西冰涼的雙手,最近随着被要求治療次數頻繁增加,雲西的精神狀态愈發不穩定起來,除了身體仍然很差之外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
“我沒事。”急劇的消耗讓雲西肉眼可見地瘦下來,他最近洗澡的時候都不好意思看自己那對細瘦的胳膊,眼窩塌陷黑眼圈加深…看上去就像個瘾君子。
“…你這樣下去不行。”幾乎沒有任何時間鍛煉,純粹念力的消耗讓飛坦開始擔心雲西的身體狀況。
“我知道,不過…很快就可以開發出新能力了,只要再多一點點…”現在每次治療雲西都會故意拖延時間,因為他發現随着一次次透支過後他恢複的速度會越來越快,只不過在短時間內承受了太多患者的痛苦讓他時常感到疲憊。
剛開始為了刺激雲西縮短治療時間,飛坦和修曾不止一次輪流被綁到牢房裏受刑,那時候他們看到了雲西需要治療的‘患者’以及數次瀕臨奔潰的雲西。有被燒得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氣的,有被一片片割去肉後用藥物吊着命的,還有遭到男人殘暴LJ被挖去器-官的女人…如果說雲西治療的制約是必須事先體驗一遍對方的痛苦,那把這些全部加諸到這個男孩身上,沒有馬上精神崩潰已經算非常了不起了,從那時候起飛坦再也沒說過雲西弱小。
“修、飛坦…我有些累了。”雲西輕輕把頭靠在修肩膀上,他側頭看着靠坐在牆邊的飛坦,疲憊地慢慢閉上了眼睛。
1980年12月,雲西在倫納德的強壓下悄悄開發出了必殺技,而此時4區區長納特所布下的陷阱也到了收網的時間。
“媽蛋!布蘭那個王八羔子!!”一個眼窩很深的黃發少年很是氣憤地往牆上打了一拳,結實的牆體抖動了幾下居然呈蜘蛛網狀龜裂開來。
“芬克斯,冷靜一點。”說話的是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皮膚黝黑身體精壯,一雙深棕色的眼睛裏散發着精明的神彩。
“怎麽冷靜啊老大!給我一撥人讓我去幹掉那孫子!”得知此次一部分從8區換來的重要貨源被截,在特攻隊擔任先鋒的芬克斯坐不住了,這種難得的立功機會可不能白白讓別人搶先了去,因此得到消息他第一時間跑了回來。
“呵呵,那就給你一撥人吧。”賽門若有所思地看了芬克斯一眼,這次的物資如果全部被搶去他們将會損失巨大,與其退讓不如把4區的水攪得更渾。
“遵命!”領命往外走的黃發少年痞氣十足地把白色衣袖捋到肩膀處,他獰笑着往外走去,一絲夜風吹拂起他額前的發,這抹肆意的背影仿佛定格在了這個夜晚。
一場混亂的争奪戰即将展開,究竟誰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蜘蛛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