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被需要的答複

“…閉嘴。”飛坦焦急地把人打橫抱起快速躍上二樓一腳踹開卧室的門,把人輕放到床上,用手指為他擦去臉上的血痕卻止不住後者不停地嗆咳。

“咳…我沒事。”許是心神受創刺激太大,雲西看東西都開始覺得模糊,執拗的他用力拽着飛坦手腕,就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吶…飛坦,如果修不要我了怎麽辦…我沒有家了…”沒出息地無聲哭泣着,雲西渴求所有能得到的安慰,可他卻未察覺此時做着這些的自己也同樣正在殘忍地撕裂着另一個人的靈魂。

“在你眼中只有那家夥在的地方才算是家麽。”沙啞低沉的嗓音中隐藏了一絲不易發覺的落寞,飛坦微垂眼眸仔細描摹着身下人清秀的五官,忽然在下一秒狠狠地啃咬上對方柔軟的唇。

飛坦…雲西被動地承受着身上人的情感發洩,他虛弱地轉動眼珠對上那雙死死瞪着他的金眸。對不起…越是愧疚越是做錯,越是貪戀越是膽小…他錯了,錯得徹底。

“…哼,終于清醒了嗎。”飛坦起身抹去嘴角血漬,他實在是看不慣雲西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對不起,我失控了。”深呼吸壓下喉中湧上的鐵鏽味,雲西撐起上半身露出絲帶着歉意的苦笑。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西索就是他的?”坦白地問出心中所想,雲西的藍眸逐漸恢複冷靜。

“…前幾天團長把他帶進基地的時候,那家夥即使換一個殼子還是那麽讓人讨厭。“

“…是嗎。”飛坦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而他卻隐瞞了認識西索的事實…雲西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随後他簡單地向飛坦解釋了和西索兩年來從初識到相遇的過程。

“2年了…我居然沒有發現…呵。”低頭看向幾乎鋪滿一床的黑色長發,雲西皺了皺眉。

“你準備怎麽辦,難道還要繼續像個母雞一樣守在那家夥身邊嗎?”飛坦說出口的話很少有柔軟中聽的,雲西也不氣惱,他知道從前飛坦是怎麽看他們的,确實…自己以前就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恨不得把所有傷痛都攬在自己身上。

雛鷹早已離巢……而他只是個飛不動的殘廢罷了,雲西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側頭看向飛坦只說了一句。

“飛坦,小心西索。”細想來那個耳墜應該是西索故意留在這裏的,他等着自己去找他…等着看所有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十年…十年,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所有人都活在現在,只有他傻傻地還活在過去…

“…對不起。”在飛坦關門走開前突兀的一句低語讓前者腳步停頓了一瞬,雲西曾說過會給對方一個答複,而在他終于和修相認後的現在他已再次肯定自己的心意。

“我說過了…不需要你的答複。”砰地一聲門被用力關上,雲西沉默地目送飛坦離去。對不起…無法愛你,對不起…為何無法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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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種東西,不是想改就改想換就換,哪怕心裏有一百個明鏡,也耐不住飛蛾撲火的沖動。雲西的心燃燒過、撕裂過,哪怕現在已經碎落一地…他仍清楚地明白,因為明白…所以才更加痛苦不堪。

“…呵。”

從那天後飛坦又不見蹤影,也許是跟着旅團出任務去了,也許是刻意避開雲西,兩人好不容易前進幾分的生活仿佛又一下退回到原點。

“謝謝惠顧~期待您的再次光臨!“挂在美發店玄關處的風鈴被吹得叮當作響,雲西側身朝店員微微一笑,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唉…太可惜了,這麽一頭長發說剪就剪了。”

“說不定是失戀了呢…這麽一個美男子。”

“…我可想象不出什麽樣的女人能做他的女朋友,你說呢?”

站在門口八卦顧客的兩名女性店員一邊裝模做樣地掃幾下地一邊側頭低聲讨論着,話題中心就是剛剛來這裏把一頭長發剪成短發的雲西。直到……

“嗯,咳咳…”表情嚴肅的店長走過門口時用力咳了兩聲,兩名女性店員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轉身開始勤快地打掃起來。嚴肅臉的店長扭着細腰往裏面走去,邊走邊還低聲嘟囔了一句。

“…誰說失戀對象就一定是女的…哼。“

走在市區繁華的街道上,雲西忍不住把手伸進兜裏摩挲着那個沒來得及被歸還的愛心耳墜…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了吧。一絲涼風吹過,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小雨來,忽然消失的長發帶給雲西一絲涼意,他摸了下空空蕩蕩的脖子,嘴邊帶着一絲微笑走進雨裏。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雲西從另一側口袋拿出看了一眼,按下了接聽鍵。

“喲,雲西,好久不見。”電話裏金的聲音還是那麽開朗,雖然某人有不少累累前科,但鑒于很久未見說實話雲西還真是有些想念。

“有事?”雖然聲音依舊冷淡,一抹微笑已先挂上嘴角。

“哈…哈哈,是有點事要拜托你。”在成功開發魯魯卡遺跡後金一躍直接升為二星獵人,這雖然帶給他無上榮譽但也為他找了不少麻煩,至少在那之後尼特羅可愈發追得他勤了,美曰其名為後輩們盡點力。

“獵人考試的考官?”雲西走到某處小店的屋檐下,謝絕了店主遞來的毛巾他随意地抖了抖肩膀上的水珠。

“…好吧,我知道了。”也是該出門換個心情了,雲西一口應下金的委托,也許去獵人考場擔任考官是個不錯的放松選擇。

每年獵人考試的報名都在12月下旬左右,所以雲西是卡着點到的。他向第一場擔任考官的男人點頭打了招呼後隐去身形躲在暗處,在這裏他居然發現了一個熟面孔…西索?!他怎麽會在這裏…一絲氣息外洩引來了魔術師的警覺,雲西連忙轉身走開。

“…我又在緊張什麽。”剛開始的一個月西索陸陸續續有給他打過幾次電話但都被他挂斷了,自那之後便沒有再打來…如今不過是發現對方參加了獵人考試就這樣心神動搖,真是沒出息…

雲西負責的是第三場考試,他設定的考試規則是在規定時間內走出身後的石林迷宮并帶回指定信物。

“…以上就是考試內容,都聽清楚了嗎?”站在一衆形色各異的考生面前,雲西的藍色眼眸一一掃過他們面孔,唯獨在路過某人時自覺跳過,而正是這一點讓某個心态不平衡的小醜有些不爽。

“為什麽不接電話,嗯?”無視身後幾十張眼睛,西索單手叉腰走到最前面,一手放肆地撩起雲西耳邊碎發讓它在指尖輕輕滑落,對被剪去的長度很是不滿意地皺了皺眉。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5分鐘後考試開始,按號碼牌的次序進場。”往左前方走了兩步,完全無視了某人的雲西鎮定地宣布考試即将開始。

“……”西索的臉雖然在笑,但周身逐漸蒸騰的殺氣讓後方想要越過他進入考場的人十分忌憚。

“喂!好狗不擋道你懂不懂?!”某個不怕死的壯漢背着一把大刀就這樣大喇喇地用肩撞了西索後背,越過時還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嗯?”心情極度不好的某人在上揚的尾音落地前就用一張撲克牌解決了這個注定和過關無緣的炮灰,并且秉着我不高興所有人都別想高興的心理,更為過分地就那樣擋在了入口之前。

“考官!他這是妨礙考試吧喂!”

“就是就是!這樣違反規則了吧?!”看向躺倒在前方的屍體,後面的人開始不斷叫嚣,當然在作為考官的雲西拿出解決方案之前暫時是不會有人打算當出頭鳥了。

“安靜。”看似柔弱的雲西僅僅放出三分念壓立即碾壓全場,他掃了一圈躁動的人群,直到所有人都噤聲才開口說道。

“考生的個人行為并不妨礙考試的正常進行,如果在1小時後還沒有人進入考場,那麽本次考試所有人都不合格。”直接無視前方此起彼伏的抗議聲,雲西抱臂靠在入口旁的樹幹上,微阖的眼皮遮掩了眼內情緒。

“嗯哼,就是這樣~”很樂意事先充當一次‘考官’的西索指尖夾着一張撲克牌擋在入口處看向憤憤不平的其他衆人。

“讓我們先來玩玩吧~呵呵~”

30分鐘後…雲西擡眼往前面看去,零零散散各種姿勢躺了一地…的人,運氣好的只是暈厥,運氣不好的身首都被分了家,變态魔術師居然沒放任何一人進去。

“考官,我受傷了呢…”西索‘可憐巴巴’地擡着流血的手腕向雲西一步步走去。

“…你不進去嗎。”雲西看向連割傷都說不上的傷口,手掌輕輕一拂白光閃過完好如初。

“一個人的考試…不好玩呢。”還是那樣輕浮帶點挑釁的語氣,但雲西卻從語氣中感到了一絲不快,呵…不快?會是因為他嗎…別開玩笑了。

“以後別來煩我了,西索。”雲西知道自己在賭氣,但他同樣了解‘修’,越是遂這家夥的意越容易讓他感到厭倦…原來自己終究有一天居然也像某些害怕被男人抛棄的女人一樣不得不使盡手段以求留在對方身邊了嗎,自己…又什麽時候會感到厭倦呢。

“這就是你不接我電話的理由嗎?嗯?。”擦身而過時一把握住男人手腕,西索微微用力禁锢住對方,終于後者迫于壓力側身擡頭看他。

“西索,你說的對。雲西已經死了…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只有治療師雲西,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說着說着難掩悲傷,雲西垂落眼皮蓋住內裏一閃而過的水光,再擡起時已恢複初時的冷漠和堅定。

“所以除了工作之外的時間不要來找我,西索。”用力一掙脫離控制,雲西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往前方走去。

西索就那樣站在原地看着雲西走遠,久久沒有收回視線,也許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能猜到他究竟想要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呢。

待我努力存個稿争取後面來個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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