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奈何阿飄都愛白

節日後的校園生活如常運作，但有點一樣，又有點不一樣。

這段時間，韓剎沒有去晚自習，秦仙是以韓剎為行動指标的，當然也跟着沒去，白天的課就去上課，晚上回留在宿舍。

韓剎要參加一個年底前的廣告創作比寒，這段時間很忙，晚上在宿舍都是對着電腦，要麽就捧着各式各樣的書來研究。

這天晚上，秦仙在宿舍看完書早早就睡了。大概半夜時候，半夢半醒間，迷糊隐約聽到一些滴水聲，就像是半夜水龍頭沒關緊一樣，“滴嗒~滴嗒~”聽似有節奏又像似豪無節奏，說不出來的怪異。

連續幾晚，秦仙都會在半夜迷糊間聽到這些滴水聲，而且一晚比一晚更利害，間斷的滴水聲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秦仙很想醒過來，但身體又動彈不得，總處于半夢半醒間，有意識但又動不了。

早上醒過來，秦仙走到浴室和洗手間研究水龍頭，水頭龍頭的扭緊的，也沒有發現有漏水的現象，他問坐在電腦前的韓剎：“學長，晚上你有沒有聽到滴水聲，就像是水龍頭沒關緊漏水的聲音？”

韓剎從電腦前回過神來，頓了下，淡淡回道：“聽到到。”

秦仙覺得好奇怪，一個激靈，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荒唐事，心裏嘀咕着，不會又碰上了吧？

但這段時間也沒去哪裏啊，一直課室飯堂宿舍三點一線，而且總跟在學長這個護身符的身邊，沒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啊，唉~！上次的白衣學姐靠成的精神創傷啊~

秦仙也沒多想，多想無益，也解決不了問題。

這晚半夜時分，秦仙又半夢半醒間的醒過來，這次可能是習慣了有意而為之，意識比之前那幾晚更清醒，但眼皮像灌了鉛似的，很重，撐不開，秦仙幾番掙紮張不開眼睛，

而且，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和腳，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一直保持着睡覺時的姿勢，他是側睡的，臉朝牆背對着床外面。

這時候，“滴嗒~滴嗒~”的滴水聲緩緩的響起，聲音很輕很空洞，但很清楚，這麽夜闌人靜的宿舍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種夜半聲響的場景，秦仙這時候覺得特別的似曾相似，不由得想起之前半夜響起的金屬碰撞聲，那個拉風的豬肉佬，秦仙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時候也不由得秦仙，“滴~嗒~滴~嗒~滴嗒~滴嗒~滴滴嗒嗒”滴水聲逐漸密集的響起來，由緩到快，由輕到重，慢慢的連成一片，

聲音不像是從某一個地方傳過來，令人搞不懂方向，仿佛就像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秦仙感覺四面八方仿佛是四面水牆，空間不斷地收窄，那種悶在水裏的響聲，沉悶空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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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動彈不得的身體，感官無比靈敏，一股冷氣從腳跟直竄到天靈蓋，毛孔都緊張的豎起來，沒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這時候，連片的滴水聲下傳來腳步聲，“啪嗒~啪嗒~”像是赤腳踩在水濕地面的聲音，一腳輕一腳重，慢慢的有節奏的響起，聽起來仿佛是由遠而近，緩緩的往秦仙靠近。

秦仙心髒急速跳動，腦門直冒冷汗，他真的想直跳起來奔向學長的床上去，但就是動不了，真真切切的動不了。

秦仙很想喊出來，但聲音堵在桑子眼就是擠不出來，試了幾次擠出來就是零星的幾個單字“唔~~~”

秦仙緊張得到了極致，萬念懼灰，耳邊的滴水聲越來越洶湧，腳步聲越來越近，混雜在一起仿佛形成一個漩渦，不停地繞着秦仙翻滾旋轉，

随即，秦仙覺得身體的力量仿佛被抽空，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感覺到很累，慢慢的昏睡過去。

等秦仙醒過來，眼睛睜開了，手腳和身體也能動了，眼前是白茫茫的天花板，天已經亮了，太陽也出來有，透着絲絲的陽光，韓剎已經坐在電腦前繼續奮鬥中。

秦仙一剎間也分不清現實，迷懵了會兒，他深呼吸一下，籲了口氣，回想起昨天晚上那感覺，心有餘悸，陽臺窗外陽光明媚，韓韓剎也在旁邊，秦仙很快就平靜下來，起床洗刷一番吃早餐。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課，秦仙吃完早餐如常在宿舍裏看看書。

很快，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黑夜如期而至。

韓剎和秦仙叫了外賣，吃完飯折騰了會兒，秦仙洗完澡後，韓剎也放下手上的事情，拿起衣服進去洗澡。

秦仙趁着這段時間，拿起衣服到洗手間洗了晾起來，澡室的門裏響起來花灑水聲，他一個走神，手上的衣架掉到地上奔向浴室門邊，秦仙彎下腰伸手撿起來，

這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那種熟悉的滴水聲，難道是自己剛才挂的濕衣服滴下來的聲音，那滴水聲越來越響亮，很清晰的傳進秦仙的耳裏。

秦仙隐隐的感覺到一種怪異的感覺，身後傳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涼氣，仿佛背後就是一個冰室的感覺。

秦仙看着浴室的門，沒在轉過身，拿着衣架慢慢的站起來，深呼吸一下，緩緩的轉過身來，手上的衣架下意識的擋在前面。

就在轉過身的一瞬間，秦仙看清楚背後的情況，在陽臺微弱的燈光下，身後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他輕輕松了口氣，低下頭看地面，

只見地面上有一灘滴水，心想肯定是自己剛才挂的濕衣服滴下來的，昨天做的怪夢弄得自己都有點神經敏感了。

秦仙着着地面那灘水若有所思，忽然靈光一閃，他馬上擡頭看看自己挂的衣服，又看看地面上那灘水，頓時起了身雞皮疙瘩。

心裏滴咕着，不對啊，那衣服挂的位置不可能會把水滴到這位置上啊，這時候又沒有大風，上面也沒有鞋印，

也不是自己的拖鞋踩的，秦仙不敢往奇怪的方向想，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秦仙腦袋機械的上下看了幾遍，就在這次低下頭再擡頭看的時候，一秒前空無一物的眼前，忽然冒出一雙赤、裸的雙腳，幾乎是碰到秦仙的鼻間，那是一雙淤青慘白的腳，淩空的飄在秦仙的眼前。

秦仙吓了一跳，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本來的往後退了一步，背直接撞到浴室門上。

這一退，秦仙看得更清楚，那雙青白色的腳從一個濕嗒嗒白色裙擺裏伸出來，他眼睛緩緩往上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裙挂在陽臺上。

像個晴雨娃娃一樣，全身濕瀝瀝的，水随着裙擺和腳滴在地方，它背着陽臺微弱的燈光，随着風一擺一擺的，這畫面真是陰森恐怖，毛骨悚然~！

秦仙像被定了格一樣，吓到掉了魂一樣，好不容易咽下口氣，回過一點精神，他反手猛拍身後的浴室門，想把韓剎叫出來。

但拍門聲像是被什麽吞噬掉，秦仙把手拍疼了都沒有多響，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定神一看，只見自己周圍像被水包圍起來，

那感覺就像是在水族館裏一樣，被水隔絕在裏面，怎麽大聲叫都像是啞巴說話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響。

秦仙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心跳極速跳動，害怕到極點，那吊着的白衣女人緩緩的飄下來，腳停在地面上，平視着秦仙，

緩緩的飄過來，那張臉跟腳一樣，青色慘白，死魚眼一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秦仙，秦仙頓感呼吸困難，像快要窒息一般，手還是不停的拍打着身後浴室的門。

那張青白色的臉在秦仙十來公分前停了下來，直直的盯着秦仙，正想張開慘白色的嘴。

電光火石間，秦仙感覺自己的肩膀一重，眼前的畫面瞬間土崩瓦解，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感覺到身體傳來一股熱氣，

身體僵硬的轉過來，浴室門開了，韓剎站在門口，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身後的浴室還冒着熱騰騰的水汽。

秦仙松了口氣，腿有點軟，有點想哭的沖動，剛才那感覺太可怕了。

韓剎也沒有動，若有所思的望着秦仙，只見秦仙臉沒有點血色，青白青白的，樣子看上去很吓人。

剛才韓剎洗完澡，打開門就看見秦仙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等了好一陣也沒反應，才動手拍了拍秦仙。

秦仙緩了下，手抓着韓剎的手臂，回頭上下左右的看了遍陽臺，什麽東西都沒有，然後又拉着韓剎走進房間，四下看了遍，确定沒有奇怪的東西，才安下心來。

這種驚悚過後，秦仙有一種找人傾訴的沖動，自己昏迷醒來之後一直遇到各種怪事，其中的滋味真是難以言喻，真怕自己憋不住，

但這荒唐的事誰會相信，就像是當事人的自己，也不太相信眼前的事，秦仙有時候甚至會覺得是自己瘋了。

秦仙心裏百感交集，看着韓剎，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讓自己給止住了。

韓剎也沒說什麽，默默地等到秦仙自己放手。

秦仙回到自己的床上，心裏已經确定自己又碰上了那破事了，但這次明顯感覺危險系數很高，驚悚等級明顯提高，晚上睡到半夜又碰到那事，自己又動彈不得，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難道不睡覺，但顯然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自己也沒有利害到能夠不眠不休，而且剛才在陽臺也不是睡覺時候，同樣明目張膽的飄出來。

奶奶的，咋都愛穿白色裙子的！無法直視，看來得得白色長裙恐懼症！

秦仙心裏恐懼不退反增，心想着自己肯定會失眠了，但事與願違，腦袋裏雜七雜八的想東想西，想着想着就睡過去了。

半夜時分，秦仙又一次醒過來，但不同是，他眼皮能撐開，手腳和身體都能動。

秦仙馬上清醒過來，但令他意外的事，眼前不是黑暗中慘白的宿舍天花板，而是一面車子的擋風玻璃，

他馬上打了激靈，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壓根不在床上，也不在宿舍裏，他正坐在一輛汽車的副駕座上，身上系着安全帶，駕駛座上坐着個男人，身上穿着白襯衫，樣子看不清，正認真地開着車。

外面的天色很暗，猛風暴雨，雨點激烈的打在窗玻璃上，秦仙轉過頭望向自己身旁的窗玻璃，外面遠處昏暗的路燈光在玻璃上映出來一張長發披肩女人臉，雖然很暗很模糊，但那确是一張女人的臉，不是秦仙的臉。

秦仙一陣頭皮發麻，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只見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雙瘦弱白晰修長的手，明顯是一個女人的身體，一雙女人的手，這不是秦仙自己。

秦仙徹底懵了，這幾天怪事接二連三，應接不暇，他來不及去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旁邊的司機突然大聲喊叫一聲，秦仙明顯感覺到擋風玻璃外的景色變得特別暗，黑暗到看不出任何東西，然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種急速下降的失重感，自己的身體往前沖，車頭好像往下沖，随後一聲具響，周圍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秦仙感覺到車撞上了什麽東西，然後一種漂浮感覺，他定神看了看窗玻璃外，吃了一驚，他們的車掉到水裏了，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車裏已經不停的冒進水來。

周圍一片黑暗，只見聽水窟窿窟窿的聲音，駕駛員頭垂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看來是撞昏迷了。

秦仙也來不及思前想後，車上的功能已經失靈操控不了，求生的本能讓秦仙馬上想開門開窗，他奮力試了幾次，車門和窗紋絲不動，沒有一點反應，

車頭紮進水裏下沉得很快，車裏前頭不一會兒已經灌滿了水，秦仙整個身子已經泡在水裏，水說不出的冰冷，一股水腥味。

秦仙心仿佛要從嗓門裏跳出來，他很驚慌，那是一種對死亡突然而至的驚慌。

“救命！救命！有人掉水裏有被淹死了！救命啊~！”他大聲的呼喊着，手不停的拍打窗玻璃，用力的推打車門。

他感覺到手腕上的痛，肯定是扭傷了，盡管如此，車門和車窗還是緊緊的閉着，車內大半的空間已經灌滿了水，

秦仙仰起臉浮在靠近車頂的水面上急促的呼吸，手在水裏亂摸，他想起車上應該有安全鎖之類，找到應該可以砸爛窗玻璃。

于是他深深呼一口氣，潛進水裏，往座位底下摸，水裏很冷，沒有光，眼前一片黑暗，他忍着手上的疼痛摸，試圖找出那個沉重的安全鎖讓自己有一線生機。

可惜，他除能摸到駕駛員了無生氣的雙腳，什麽都摸不到，這時秦仙氣已經憋不住了，他馬上浮上車頂位置，

令他絕望的是，這時候水已經灌滿了，車頂沒有吸氣的縫隙，秦仙一驚，嘴巴一松，抑制不住深深的吸了下，冰冷腥臭的水順有氣管直接吸到肺裏，那種酸辣嗆水感說不出的難受。

秦仙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他身體在水裏難受的扭屈着，手腳在水裏亂劃動，亂動下，他身子感覺身後一涼，腦袋本能的往上浮，竟然浮到一條縫隙上，

他定神看了看，發現自己在車後座的位置，車內空間基本全泡在水裏，就只剩這車後座窗前這一條小縫隙，但不過幾分鐘，水就要馬上灌滿了。

人的一輩子，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秦仙頓時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只有這幾分鐘了，車內的空氣所剩無幾，他急促貪婪的呼吸着，車頂有個天窗，秦仙用盡自己的力量敲打着天窗的玻璃，以卵擊石，用在此時此刻真是最貼切不過。

車後座的縫隙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滿車的水，秦仙整個人包圍在水裏，他憋着最後一口氣，平浮在車頂，雙手摸着天窗的玻璃，眼睛透過玻璃望着外面，透過漆黑的水底能隐約望見水面上點點昏黃的燈光。

這麽近，那麽遠。

這玻璃隔着的是兩個世界，是生與死的兩個世界。

誰能來救救我？誰能把這玻璃砸碎放我回到人間？我不想死！

沒有人，任何事情都自然而然的繼續進下去。

秦仙已經憋不住氣了，水不可抑制的吸進氣管，那難受的嗆水聲，肺慢慢的浸泡在水裏，四肢感覺不到一絲力氣，身體慢慢的往車底部沉下去。

手順着水流伸向天窗的位置，那點點的燈光離秦仙越來越遠，越來越暗，原來一片的光暈慢慢的聚集成一點，慢慢的消失了，眼前漆黑一片，難受的感覺也消失了。

水底很快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

秦仙感覺到手被什麽溫暖有力的東西包裹着，冰冷的額頭被溫暖厚實的東西按着，身體被用力的搖動着。

難道我又死一次？

秦仙馬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宿舍天花板，然後是個黑漆漆的韓剎。

秦仙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急促地大口呼吸着，是滿滿的空氣，他能呼吸到空氣。

秦仙花了一陣子，意識剛才那種死亡是一個夢，他深深的呼吸着，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坐起來，發現自己滿身上下都冷汗濕透了，床罩也濕瀝瀝的，冷韓剎坐在他的床邊，默不作聲的看着他。

秦仙情緒有點平伏下來，随擊百感交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從心裏直沖出來，一發不可收拾，他猛然抱着韓剎，身體抑制不住的發着抖。

韓剎也點措手不及，剛才睡着聽到床上的秦仙大聲的喊着救命，被驚醒了，起床走過去看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樣子看上去很難受，

想叫醒他，一時三刻又叫不醒，拍了他好一陣才醒過來，剛才醒過的臉色青一下白一下，沒有一點血色。

此時在韓剎懷裏的秦仙，滿身都是汗，衣服都是濕的，顫顫的發着抖，也不知道想什麽，左手臂輕輕的回抱着秦仙，右手輕輕地在秦仙背上拍着安撫着。

秦仙不是第一次徘徊在生死時刻，但之前那次是痛一下就沒感覺了，還沒來得及感受死亡就沒意識了。

但這一次身心慢慢感受絕望，慢慢的感受着水一點點的剝削生命的感受，太真實太可怕了。

人終有一死，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死去的方式。

漸漸地，秦仙冰冷的身體慢慢的感覺到韓剎身上的熱度，慢慢的暖和起來。

秦仙感受着韓剎身體上的溫暖，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剛才恐怖感受慢慢的轉化成另一種情緒，他低聲的抽泣起來，想發把那股情緒發洩出來。

韓剎默默的讓秦仙盡情的哭，手還是不輕不慢的安撫着秦仙。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仙的哭泣聲慢慢的停下來，韓剎慢慢的推開秦仙，只見秦仙滿眼淚水，眼睛都哭腫了，淚汪汪的看着韓剎。

韓剎站起來，秦仙馬上拉着他的手，韓剎望了望秦仙一臉受驚的臉，淡淡道：“你全身都濕了，先去洗個澡。”

說着拉着秦仙起來，在他的衣櫃裏找出幾件衣服，拉着他走到浴室門口，秦仙抱着韓剎的手臂一動不動。

聲音沙啞的說道：“學長，我不想一個人待在浴室裏。”

韓剎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在門口等你，門掩着別鎖。”

秦仙想了下，慢慢放開韓剎的手，抱着衣服亦步亦趨的走進浴室，他回頭看着韓剎，深呼吸了一下，緩緩的掩上門。

溫熱的水打在秦仙的身上，感覺舒心多了，情緒也冷靜下來。

他也不感洗太久，草草沖了下水，馬上換上幹淨的衣服就走出浴室，韓剎就跟他自己說的一樣，站在門口等秦仙。

秦仙走出來馬上又抱着韓剎的手臂不放手，兩個人慢慢的走回床上。

秦仙看了看自己的床，看身韓剎說：“學……學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剛才我夢到自己被水淹死了，那個夢太可怕了。”他說着，剛才浴後紅潤的臉很快就褪色變成慘白色，手也顫抖起來。

韓剎頓了片刻，淡淡的道：“嗯。”然後下巴往自己床的方向揚了揚，“睡我的床，你的床罩被子全濕了。”說完，拿起秦仙的枕頭，從他的櫃子裏翻出個幹淨的枕套換上，把枕頭放在自己的床上。

秦仙坐上韓剎的床，靠牆邊躺下來，枕頭被單馬上傳來一股橘子和牛奶的清香味道，韓剎關上燈也躺上來。

學校裏的一米二的床跟韓剎家裏兩米二的床沒法比，兩個高大的男孩子睡一起有點擠，只能側躺，秦仙面對着牆，背靠着韓剎，韓剎習慣上半身裸睡的，

秦仙的背緊緊的貼在韓剎溫暖的胸腹前，說不出的安心，他手拉着韓剎的手不放，韓剎只能把手搭在秦仙的腰上，蓋好被子。

秦仙背靠着韓剎結實溫暖的胸膛，手抓着韓剎溫暖修長的手，一種安心後的疲憊感洶湧而至，慢慢的睡過去。

韓剎懷抱着瘦弱暖和的秦仙，手臂搭着秦仙的瘦腰上，手被包秦仙緊緊的抓着，慢慢的也跟着睡過去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