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枕邊人，枕邊語
韓剎從小舅虞賀的車下來，打了聲招呼，車就揚長而去了。
他擡頭看看天，烏雲密布，天仿佛馬上就要壓下來了。
他加快腳步往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周圍飛沙走石，小區裏的樹葉吹得沙沙響。
不一會兒，韓剎終于走到樓裏，前腳剛踏進大門樓道，身後就“嘩啦啦”的下起大雨來。
他回頭看了看雨簾裏模糊的景物，輕輕籲一口氣，轉過身，走過去按下電梯。
韓剎擡眼看着不斷倒序變少的數字，一絲絲飯香味飄過來，他兩指輕輕按了下眉心處，精神感覺到有點疲憊。
“叮”電梯到了，他走進電梯裏，按下五樓，電梯門徐徐關上，慢慢的向上升。
電梯很快就在五樓停下來，徐徐打開門，韓剎走出電梯。
樓道裏已經亮起昏黃的燈亮，隐隐可以聞到雨水特有的清新味。
他走到自家的門前，掏出鑰匙熟煉的打開門，屋子裏燈火通明，韓剎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平時放學回到家裏都是黑漆漆一遍的，差點忘記了家裏有人在。
随之一陣陣飯菜香味撲鼻而來，在外面跑了一天的韓剎也餓起來，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他換了雙拖鞋走進來，客廳裏傳來電視的聲響，秦仙抱着仙人球窩在沙發上，正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後雙手托抱着仙人球站起來，走上前來笑道：“你終于回來啦~！”
韓剎看着秦仙那笑得沒心沒肺的臉，心裏升出一點點窩心的暖意。
他轉臉看了看桌上還騰着熱氣的飯菜，問道：“你做的？”
秦仙誠實搖搖頭，道：“剛才有個滿漂亮的大姐姐上來做的，前後不到半小時，然後就走了。”
Advertisement
韓剎點點頭，道：“嗯~！那是咱家的保姆~”
秦仙認真的點點頭，道：“終于看到保姆的廬山真面目了~！”
“喵~~~”被抱着的仙人球眯着眼舒服的叫了一聲。
韓剎伸出手輕輕的順着它的毛，繞到下巴脖子處搔它的癢。
仙人球伸直脖子眯着眼一臉享受，喉間不時發出“呼呼”聲。
秦仙咧着嘴，笑着對韓剎說：“外面那麽熱，動一下都汗流浃背，剛才還吹得亂七八糟的，身上粘糊糊的肯定不舒服，先去洗個澡再吃飯，好不好？”
韓剎頓了下，點點頭，回道：“好~！”
說完，轉身到房間的浴室裏洗澡去了。
待韓剎洗完澡出來，秦仙已經坐在飯桌邊上，把番茄土豆肉雞蛋肉沫湯用碗勺好，放在桌面上，韓剎走過去坐下來，拿起來筷子和湯碗慢慢喝起來。
溫熱酸鹹的湯滑進空虛的腸道裏，瞬間有種滿滿的充盈感。
秦仙看着韓剎喝得那麽香的樣子，自己的也跟着埋頭吃喝起來。
……
這幾天，韓剎都是一早出門，到傍晚時候才回來。
秦仙守着保姆姐姐做好飯菜，抱着仙人球窩在沙發裏，邊看電視邊等着韓剎回來。
這天下午，秦仙又看完一部電影，他沒有繼續找新的電影看下去，一邊看了好幾天電影，突然覺得有點電影疲勞。
他手順着仙人球的毛，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它肉嘟嘟的肚腩，小貓咪一臉好奇的捕捉着秦仙的手，還出動着它的一雙毛腿用力踹，好玩得不亦樂乎。
它挂在脖子上的銀色鈴铛晃得铛铛作響，秦仙眼睛盯着那個項圈看得出神。
這個項圈，他記得第一次在韓剎家裏，看到胖貓仙人球的時候就已經戴着的。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突然間，一個天荒夜談的想法從腦裏橫空爆發出來。
他心不由得猛的顫抖一下。
其實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只是轉瞬即逝，沒有細想下去。
反正從過去到現在，發生在秦仙身上的事情，本就無法用現代科學去解釋的了。
細思極恐~！
秦仙望着窗外明媚的陽光發呆，腦裏翻雲覆雨，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
他看了看沙發旁小櫃上的臺歷，現在七月的上旬，馬上就到中旬了。
他倒頭靠在沙發背上，望着雪白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之前夾在身份證套後的那個名片，馬上站起來走進房間裏，翻出自己的背包，找到背包裏的暗格，掏出自己的身份證。
他翻到背後一看，名片還在，手指輕輕捏着，把名片抽了出來。
這是幫他處理爸媽和爺爺後續事情的張律師。
他拿着名片走回客廳的沙發裏，屈起腿，捧着腦袋，直盯盯的看着名片若有所思。
就這樣呆呆的看了好些分鐘後，他伸長的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按下開機鎖。
點了下拔號按鍵，手機屏幕馬上彈出數字鍵界面，秦仙對着名片上的手機按下相對應的數字，很快，一個手機號的錄進手機裏。
想着就要按下綠色電話鍵撥出去，但他的手卻停了下來。
秦仙再一次倒頭靠在沙發背上，手轉動着手機把玩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東想西。
“喵~~~啊含~~”仙人球伸了個懶腳，喵到極至順便打了哈欠。
秦仙看着仙人球的懶樣，輕笑起來，搖搖頭喃喃道：“連打個哈欠都有特色的一模一樣~”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下定了決心。
手拿起手機，按下已經暗掉的手機屏，再一次解開屏鎖，按下綠色電話撥了出去……
好些時間後，秦仙放下手機，深深的籲出一口氣，作出一個重大的決定後，如釋重負。
這時候，門口處傳來了聲響，秦仙剛傳過臉，門就打開了。
韓剎走了進來。
秦仙抱着仙人球走上前，問道：“今晚這麽早的？”
“嗯~！差不多弄完了~”韓剎揚了揚手裏挽着的東西，“飯後甜品~”
秦仙定眼一看，那是個包裝精致的西點盒，裏面的奶油香仿佛就要溢滿出來一樣，他笑着道：“不如飯前甜品吧~！今天保姆姐姐沒來做飯呢~！”
韓剎轉過臉看了下空蕩蕩的飯桌面，說道：“嗯~！她昨天就跟我說過今天有事過不來~！”
他揚了揚另一只手挽着那袋外賣盒道：“飯我買回來了~！”
秦仙走過去從韓剎的手裏拿過來外賣盒，說道：“那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你先洗個澡，這些我幫你拿到飯桌面上放好~！”
韓剎看着一臉殷勤的秦仙，微微有點愕然，總覺得有什麽一樣，又什麽不一樣似的，他最後還是點點頭，走進房間的浴室裏洗澡去了。
等韓剎洗完澡出來，秦仙把飯菜放好在桌面上，說到有什麽特別的話，那就是秦仙坐在平時韓剎經常坐的位置旁邊。
“韓剎，快過來吃飯~！不然飯菜都涼了~！”秦仙一臉很乖的喊道。
韓剎緩步走過去，坐下來，秦仙給他遞過去一雙筷子，他接過來，夾了塊西蘭花放到嘴裏，含糊的問道：“你不是習慣坐在對面的位置嗎？怎麽今天坐到這邊來的~？
秦仙剛好夾了一塊帶油帶香的土鱿放進嘴裏，津津有味的耐心咀嚼着，好些時間才把它嚼碎吞進肚子裏。
他舔舔嘴唇上的油，微微笑着對韓剎說：“我覺得坐你的旁邊，可以離你近一點~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韓剎滿臉疑惑的看着秦仙，說道：“為什麽這樣說？”
秦仙低下頭繼續吃着飯，含糊道：“沒有……沒有為什麽~這是我的直覺~”
韓剎不明覺厲，若有所思，低着頭繼續吃飯。
兩人吃過飯後，坐在客廳裏休息了一下，秦仙就跑進浴室裏洗澡去了。
十來分鐘後，秦仙帶着一身橘子奶香味走出客廳，坐在韓剎旁邊的沙發位置上。
“這個味道真的怎麽聞怎麽好聞~！”秦仙說着，鼻子靠近韓剎的肩膀，輕閉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輕啓着眼簾說，“酸酸甜甜的清淡牛奶味，有點像初戀的感覺~！”
韓剎低眼看着秦仙那帶着水汽紅粉非非的臉，突然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怪異感覺，他脫口而出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仙慢慢坐正身子，聳聳肩道：“電視賣廣告不就是這樣說的嗎？酸酸甜甜就是我，蒙.奇.D鈣奶~！”
“有這個牌子的奶嗎~！？”韓剎皺着眉道，“這跟初戀好像沒什麽關系吧？”
秦仙笑嘻嘻的說道：“沒有~！這只是我的腦洞原創産物~”說完，就賤兮兮的咔咔笑起來。
韓剎看着笑得沒心沒肺的秦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打開茶幾上的蛋糕盒子拿出兩塊精致的芒果奶油糕。
秦仙看到那蛋糕，眼睛簡直就要發光了~！
“我好久沒吃過甜品了~！”說着，拿起面前那小塊蛋糕一臉幸福的吃起來。
韓剎也跟着捧起那小塊蛋糕，拿起個小叉子不急不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他慢悠悠的才吃完了半塊，秦仙已經呈風馳電掣之勢把那塊小可愛給啃完了~！只留下嘴唇上的那一圈奶油~！
韓剎定眼看着秦仙的嘴，有點強迫症發作，正想扯張紙巾遞給他擦幹淨。
他還沒伸出手，嘴唇上被什麽摩挲了一下下，軟軟溫暖的觸感一閃而過，心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韓剎馬上就愣了一下，這才看見秦仙的手指正擱在自己的嘴角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秦仙已經把手抽回去。
秦仙揚着手指，笑着說道：“你嘴角上沾了一小塊奶油呢~！”
韓剎看着他那咧着嘴，扯着那圈奶油笑得賤兮兮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嘴角笑起來，微微還露着那排整齊的白齒。
“你怎麽也笑起來了~！別笑~！這笑太犯規了~！”秦仙牙癢癢的笑道。
“你去找塊鏡子，照一下~”韓剎不慌不忙的說道。
“我臉有什麽東西嗎？”他邊嘀咕着，邊走進洗手間裏照鏡子，“呀~！我嘴上怎麽這麽多奶油~！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秦仙照完鏡子就蹬蹬蹬的跑出來，一屁股坐回沙發上。
韓剎恢複淡淡的語氣道：“本來想抽張紙巾給你擦擦，可惜手沒你快~”
秦仙馬上板起臉，故作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道：“想不到我那獨門絕技——無影手，暴露了~！”
這時候，茶幾一角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個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嗯~！那是仙人球~！它眯着眼，正伸出一只肉爪，想找把茶幾上的蛋糕碟子給拔下來。
“仙人球~！你裝乖賣萌的外表，掩飾不了一顆吃貨的賊心~！”秦仙邊笑着喊道，邊伸出手抱起仙人球，放到他們兩人中間的沙發位置上。
“喵~~~~”仙人球也沒反抗，一臉任人魚肉的模樣，索性四腳一伸，懶懶側躺在沙發上，露出大半個白茸茸的肚皮。
兩人看看電視，玩玩仙人球，很快就到了睡覺時候。
房間的燈暗下來，兩個如常的躺在床上慢慢等待入睡。
房間裏兩個不同節奏的呼吸聲此起彼落。
好些時間後，韓剎輕聲的說道：“睡了嗎？”
秦仙馬上睜下眼睛，回道：“還沒有~”
韓剎：“你怎麽不問我這幾天都去哪裏了？”
秦仙：“你想說自然會說。”
“嗯~”韓剎輕輕的籲一口氣，“我跑去處理爸媽交通事故的後續事情~”
“什麽事？”秦仙問。
韓剎：“就是一些責任賠償之類的問題~”
秦仙：“還有別人受傷了？”
韓剎：“沒有，除了我爸媽和你，其他人都沒有受傷，大多是車損壞要賠償。”
“哦~”秦仙輕聲回道。
“你真的……不恨我父母？”韓剎說，“如果他們不吵架的話，說不完就沒有這場事故了~！”
“這個是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而且，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只有因果。”秦仙深深的嘆出一口氣，認真的說道，“其實，我的父母在我還念小學的時候，也是出意外去世了。”
韓剎看着黑暗中微微泛白的天花板，默不作聲的聽着。
“他們坐的飛機失事了~！”秦仙若有所思的說，“而且墜在無邊無際的大海裏，連遺體也找不着了~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呆在爺爺家裏等着他們回來，爺爺一直都瞞着我，不敢跟我說，本來只住一個星期，後來就一直住到念高中。
後來上高中不久，爺爺老毛病發作沒熬得過去，也離開了。
往後，我就一個人生活，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經濟上的負擔，咱們家上三代都是舉目無親，他們的遺産都留給我了~
那時候的感覺是很奇怪的，你一夜之間腰纏萬貫，衣食無憂，但心裏卻是苦澀的滋味，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快樂。
比起那些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那些身外之物根不值一提。
所以，我還是挺了解你的感受的。”
“我記得念小學一二年級之前，咱們一家人還是挺融洽的。”韓剎若有所思的說，“後來，感情就變得越來越淡了，他們開始經常有事沒事的争吵。
實在吵不下去了，爸也不願意回家了，經常在公司加班，直到很晚才回來，媽也三天兩天沒事的往外婆家跑，後來索性的搬過去長住了。
這個屋子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住了，保姆就到時到候上來做飯搞衛生。
他們倆都疼我，只是他們倆一見面就非吵不可。
出事那天，他們是去辦離婚手續的，還沒辦成，結果就吵成一輩子了~”
雖然我以前真的很厭煩他們那無休止的争吵聲，但現在我只想，他們怎麽自在就怎麽活吧，只要他們還活着。”
“或許，這就是屬于咱們人生的一部份，必須經歷的，沒辦法割舍和逃避的。”秦仙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昨日的果，是今天的因。”
“嗯。”韓剎閉起雙眼，輕聲的回道。
接下來，兩個都沒有再說話，房間裏很安靜。
秦仙翻了個身，背對着韓剎，漸漸的迷糊睡過去了。
韓剎閉着眼睛，也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撞了一下，有什麽撞了下來。
他微微睜開那已經适應了黑暗的眼睛，借着窗簾縫間漏進來的點點光亮，隐隐能看見秦仙的背正靠着他，蒙着被子縮成一團。
韓剎擡眼看了下空調的溫度，可能是調得太低了，房間有點冷，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對着空調的方向調高了幾度。
他放下遙控，手縮回被子裏，側臉又看了下秦仙，然後又閉上眼慢慢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韓剎已經起床梳洗準備出門了。
秦仙也跟着起床，抱着仙人球站在門口看着韓剎出門。
“今天也要出去？這麽多天還沒弄好嗎？”秦仙邊虎摸着仙人球的毛腦袋，邊帶點可憐兮兮語氣說道。
“嗯，過完今天就會弄好的~！”韓剎看着那兩雙水汪汪的眼睛，又說，“過兩天咱們去外面玩一下吧~”
秦仙的眼睛閃了一下，興奮道：“去哪裏玩？”
“還沒定，小舅他安排的。”韓剎繼續道。
“哦~！”秦仙點點頭，笑嘻嘻的說，“那你早去早回，我跟仙人球在家等你回來~！”
韓剎看着秦仙笑得見牙不見眼，嘴角輕輕抿抿，輕聲道：“嗯。”
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秦仙轉身走向沙發，把仙人球放下來，自己走進房間換了身服，回到客廳裏看着時間坐了一陣子，然後簡單收拾了下，也出門去了。
等到韓剎回來，秦仙已經提前回來換回衣服，報着仙人球窩在沙發裏舒舒服服的看着電影。
秦仙一看到韓剎回來，笑呵呵道：“今天這麽早！？”
“嗯~”韓剎揚了揚手上的袋子，緩步走進廚房，說，“今天煲個海帶玉米羹。”
秦仙抱着仙人球，屁颠屁颠的跟着走進廚房，在韓剎的身旁晃晃悠悠。
兩人在廚房轉了八百回，一鍋色香味俱全的海帶玉米羹湯就完成了。
韓剎把湯鍋端到飯桌上，幫仙拿着兩個大湯碗屁颠屁颠的走出來，往桌面一放，就在韓剎身旁的位置坐一下，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那鍋湯。
韓剎看着秦仙，心裏暗自覺得好笑，小心的拿起秦仙的碗勺了兩大勺，輕輕的放在他的面前。
秦仙已經迫不及待拿起湯勺，小心翼翼喝起來。
韓剎幫自己盛了一大碗，在秦仙身旁的位置坐下來，一邊用湯勺攪拌吹氣，好讓湯快涼一點。
“過兩天，小舅說帶着我們一起去海灘渡假酒店玩幾天~”韓剎湯裏海帶說道。
“我們三個去？”秦仙坐半臉盤大湯碗裏擡起頭來，“去哪裏的渡假酒點？”
“應該是跟他工作室裏的同事一起去的，應該五、六個人左右，聽小舅說，應該是Y市的，離這裏也不是太遠，三個多小時車程。”韓剎繼續說道。
“哦~！”秦仙頭低回去，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湯，“沙灘，那……可以看夕陽~”
“嗯~還可以看日出，如果你能早起~”韓剎慢慢的喝了一口湯，又繼續說，“不過，小舅好像訂了海景房，打開窗就能看到了~”
“這麽好~！我開始有點期待了~”秦仙笑笑說道。
“嗯~！”韓剎微微點點頭，“我也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