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還女扮男裝去試探廖昌,我還差點被他給……結果你現在跟我說暫時保密?翁杭之,你這是成心讓我心裏添堵是吧?”
一旁的程烨,望着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默默地退後兩步,眼裏露出對文筝的贊許——厲害啊,敢這麽跟翁杭之較勁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翁杭之像是早就料到文筝會是這反應,不急不慢地說:“既然你這麽想做事,那好,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
“什麽任務?”文筝頓時就來了精神,果然是個當偵探的料,一聽有任務就渾身來勁。
翁杭之吩咐之後,文筝卻氣呼呼地瞪着他:“怎麽又是我去?”
“因為程烨有其他事做。”
“……”文筝咬牙,随即露出狡黠的目光:“加班費,三倍。”
“成交。”
他這麽爽快,她也不好推辭了,接受任務之後,她這腦子裏就在開始琢磨,要怎樣才能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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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秦女士,精疲力盡,情緒低落,她很想跟廖昌談談,想早點結束這場離婚的官司。
可廖昌不在家,打電話他也不接。
最近一段時間廖昌和秦女士都是分房睡的,并且他還不要她進入他的卧室,就連門鎖都換過的。
廖昌的卧室窗戶外邊就是屋頂花園,平時他都拉上窗簾,今天可能是比較匆忙,以至于窗簾沒有拉嚴實,秦女士在經過時,無意中往裏邊一望……
這一看,可把秦女士給愣住了,心頭猛地抽搐一下……怎麽回事?前幾天她記得曾從卧室門看到過裏邊,沒有異常啊,但屋子裏什麽時候多了一臺香案上邊還供奉着佛像?
廖昌他在自己卧室裏燒香拜佛?這……這是為什麽?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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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女士腦子裏亂哄哄的,可她記得很清楚,廖昌從不信神佛,也從不拜佛。以前她和廖昌出去旅游,她要去寺廟拜拜,廖昌每次都會說她太迷信,她以前買的護身符,廖昌也從不會戴在身上,說那都是迷信騙人的。
但現在怎麽解釋廖昌在卧室裏供奉佛像?
大白天的,秦女士卻感到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詭異的陌生感,她又想起了前幾天看到廖昌背上該有紋身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白……
秦女士緊緊抓着胸前的衣襟,呼吸都不順暢了,隐隐的恐懼在心底蔓延,她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可怕而又荒誕的念頭——廖昌,這個人,真的是她的丈夫廖昌嗎?
☆、30:形畢露
這大白天的,秦女士感到背脊一陣發涼,好像雙腳有千斤重,再也挪不開步子了,她想進去屋子裏看看,想看看還有什麽異常的。
但,怎麽進去呢?門鎖換過了,只有廖昌才能打開,她沒鑰匙。
秦女士想找個開鎖匠來,可怎麽都想不起開鎖匠的電話了。
站在這屋子外邊,秦女士總有種忐忑不安的情緒,并且越來越濃烈。
她娟秀的臉龐一直都愁眉深鎖,心裏跟壓着石頭一樣難受。
今天若不能進去這屋子,只怕她是會失眠了。
終于,秦女士開始使勁推窗戶,可顯然裏邊是關好了的,外邊打不開。
不甘心啊,拿來工具箱,各種工具都試試,抱着一點僥幸心理。
秦女士聚精會神地對付這窗戶了,渾然未覺身後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身影。
男人冷冷的眼神,雙眉間含着狠色:“你在做什麽?”
“噹——!”秦女士大驚,手裏的鐵條掉在地上,驚慌之下猛地往旁邊一竄,靠在牆邊,恐懼的目光死死盯着廖昌。
“我……我……”秦女士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身子都在發抖。
此刻的廖昌,好可怕,他的眼神好像毒蠍子般紮進她心裏。
廖昌瞟了一眼地上的工具箱,冷笑着說:“你幹嘛在發抖呢?怕我啊?”
秦女士打從心底裏冒寒氣,咬着唇,搖搖頭,盡管她想裝作鎮定,可她的表情和戰栗的身體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廖昌忽地目露兇光,一把抓住秦女士的胳膊,将她拽進去,按在二樓衛生間的洗手盤裏,他的另一只手竟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很厲害啊,請了個律師來對付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分到我的財産?呵呵,看來我對你太仁慈了才會跟你上庭打官司!現在,我沒功夫陪你玩了!”廖昌兇神惡剎的樣子,好像要将她掐死。
秦女士呼吸困難,一張臉漲成了異常的紅色,表情痛苦,掙紮着想要擡頭,可是廖昌力氣太大,她無法掙脫,加上呼吸被扼住,她在恐慌中仿佛看到死神降臨!
可廖昌畢竟不是真的想殺她,因為現在她還不能死。
廖昌放開了她的脖子,改為抓住她的頭發……
秦女士不停咳嗽,驚魂未定,“救命”這兩字還沒喊出口,她的頭發已經被廖昌狠狠一扯!
“不準叫!”
秦女士痛得幾乎昏死過去,頭皮好像被撕開了一樣,那種錐心的痛,能讓人發狂!
“廖昌……你不得好死!”
廖昌聽了,猖狂大笑:“哈哈,我不怕死,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啊!”
秦女士的體力哪裏敵得過這個兇徒,想反抗都沒有機會,只要她一動,廖昌就會狠狠扯她的頭發,渾身的力氣就會被疼痛吞噬!
就這樣,秦女士被廖昌拖住到了樓下,整個人已經痛得快暈過去了,她能感到耳邊有一點黏糊糊的東西,那味道……是她頭皮流出來的血!
廖昌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兇惡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興奮。
“不想受罪就簽了這份文件,聲明你願意淨身出戶,我就可以放了你,否則,我會把你折磨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31:文筝又立功
原來這是廖昌的目的,他感覺到了危險,知道繼續耗下去,很可能到最後他真的一無所有,所以才會先下手為強,逼迫秦女士簽下協議。
秦女士雖然已經痛得死去活來,可她的腦子裏卻出現了一絲絲清醒,沙啞的喉嚨裏發出艱難的聲音:“你……你不是廖昌……他不會這麽傷害我的……”
她所說的傷害是指的現在這個男人對她身體的折磨。
廖昌愣了愣,随即越發兇狠,猛地将秦女士的腦袋往桌上一撞!
“臭娘們別廢話!簽不簽字?你簽不簽字!”
可秦女士卻沒了聲音,廖昌見不對勁,趕緊摸了摸……她還有心跳,只是暈過去了。
“M的,真沒用,這樣就暈了?好,等你醒了也得給我簽字!”廖昌這是狗急跳牆了,顧不上會不會事發,一心只要讓她簽字,他的目的就達到了,至于以後的事,他現在無暇考慮。
第二天。
翁杭之收到了秦女士托人送來的一份協議。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她和廖昌已經協議好了離婚的事,以及財産分割……她什麽都不要,只要離婚就夠了。
同時,秦女士還提出了撤訴要求,這就意味着下一次的庭審不用了。
由于昨天在法院門口秦女士就曾這麽說過,所以翁杭之在接到這份文件時也沒太驚訝,只是,出于對委托人負責,他還需要打電話确認一下。
電話通了之後,秦女士只說那份協議确實是她簽的字,讓翁杭之為她全權處理就行。
聽得出來她不願多說,翁杭之也就沒有多言,整個通話過程不到一分鐘就結束。
然而,天生的觸覺告訴翁杭之,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吧?秦女士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沙啞,不知是感冒了還是昨夜沒睡好麽?
送文件為什麽她不親自來呢?廖昌分明存在着惡意騙婚的嫌疑,秦女士真的就一點都不想要懲戒一下這個無恥的男人嗎?
但無論怎麽,翁杭之是律師,他不會感情用事,一切都會在他的冷靜理智中運作。既然秦女士要撤訴,他就按照她的要求要做。
就在翁杭之對着一堆文件埋頭工作時,手機響了,是文筝。
“老板……老板……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在做事了,可是我都等了一天了,廖昌還沒出門,我還要繼續等嗎?”
原來這就是昨天翁杭之交給文筝的工作,她還真敬業,一大早就來廖昌家附近監視了。
翁杭之正忙着,加上秦女士都遞交新的協議文件了,他就不必早操心了,這案子是該結束的時候。
“算了,你回來事務所吧。”翁杭之淡淡地吩咐,這就要挂電話了,但忽然耳邊傳來文筝的驚呼聲:“翁杭之,我看見秦女士被廖昌綁在屋子裏,我……我要不要報警啊?”
“嗯?”翁杭之驀地擡眸,手裏的筆驟然停下,兩眼迸出駭人的精光:“你說什麽?”
“我有帶望遠鏡來的,我剛看到……看到那個屋子裏的窗簾晃了一下,秦女士在裏邊,她被廖昌綁了!”文筝果然不愧是女偵探,望遠鏡這種神奇當然是出行必備了,好在這樣,她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32:志同道合的兩個人
當翁杭之出現在文筝面前時,已經是半小時後,奇怪的是他手裏居然還拿着一個袋子。
文筝焦急地望着他:“老板,現在怎麽辦?”
翁杭之沒回答,只是将袋子塞到她手裏,打開一看,裏邊竟是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假發,戴上。”
“啊?”文筝愕然,但還是多問,戴在了頭上。
“你有化妝品嗎?抹上。”
“呃?”文筝更加迷惑了,一邊将包包裏的化妝袋掏出來一邊小聲嘀咕:“有口紅和眉筆……買了好久都只用過幾次。”
幾分鐘的時間文筝就改頭換面了,戴個大波浪卷發,豔紅的唇,略顯誇張的眉毛,再來一副墨鏡。
這樣,就算廖昌見到,也認不出文筝就是那天被他看上的“小夥子”。
文筝能肯定翁杭之有什麽新想法,不由得兩眼發亮:“老板,有計劃了?”
“嗯……我們現在要……”
緊接着,兩人低聲交談一陣子,文筝露出豐富的表情,美麗的大眼閃耀着靈動的光芒。
看來,翁杭之也是個偵探迷吧?不然怎麽會連警察的工作都幹了?
在這一點上,文筝跟翁杭之太合拍了,簡直就是志同道合啊。
別墅裏,秦女士的手機響了,廖昌看到來電顯示是翁律師,他的臉色立刻變得相當警惕,惡狠狠地将手機拿起來。
廖昌的另一只手抓住秦女士的頭發,一臉猙獰:“說話小心點,如果你敢露出破綻,我就把剛才拍的luo照放上網,讓你這輩子都沒臉見人!”
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為了能進一步威脅和控制秦女士,竟然将她的衣服脫掉拍了照片。
秦女士兩眼通紅布滿血絲,頭皮上幹掉的血跡呈暗紅色隐藏在頭發中……她從昏迷中醒來時已經被綁住了,還被拍照。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個無恥的畜生,兇殘的惡魔!
電話接起來,廖昌已經按下免提。
秦女士受制于人,滿腔憤恨與恐懼,但她卻不敢不照做,在電話裏盡量控制着聲音不露出異常。
“翁律師,有什麽事嗎?”
“秦女士,是這樣的,你遞交的協議文件,我已經在處理中了,但還需要你本人在一份附加文件上簽字和按手印,撤訴才能生效。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方便的話,請開門,只耽誤你幾分鐘即可。”翁杭之依然是沉穩淡定的語氣,沒人能聽出不對勁。
可廖昌也不傻,他驚駭不已,心裏早就咒罵開了,翁杭之居然來家門口了?
危機感襲來,廖昌兇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秦女士,就像是在用刀捅人似的。
秦女士也吓得不輕,可實際心裏是充滿驚喜,激動得差點哭出聲!
翁杭之來了?她有救了?
但廖昌會同意她開門嗎?
“秦女士?秦女士你有在聽嗎?”翁杭之在電話裏催促。
秦女士看向廖昌,她現在恨不得沖下樓去,可她的luo照還在廖昌那裏,她不敢貿然答應翁杭之。
廖昌知道,如果不開門,必定引起翁杭之的懷疑,與其這樣,不如冒險讓秦女士下去,簽字之後就沒事了。
廖昌點頭,秦女士如釋重負,這才對翁杭之說:“好的,我剛在睡覺,換好衣服就下去,你稍等。”
挂了電話,廖昌猛地一擡手,狠狠一巴掌打在秦女士臉上,惡狠狠地警告說:“下去簽字按手印,不準多說廢話!我會在旁邊盯着你的。”
秦女士眼冒金星,卻也知道現在不能惹怒廖昌,唯有忍着,見機行事。
幾分鐘後,秦女士戴上帽子來開門了。
只一天的時間,秦女士就憔悴成這樣,仿佛*之間老了十歲。
翁杭之和文筝同時一愣……
“請進吧。”秦女士說話都是軟軟的,如同一個病人。
這時,廖昌出現在秦女士身後,很不客氣地沖門口說:“不是翁律師一個人來嗎?怎麽還多了一個?”
☆、33:就這樣讓壞人得逞嗎?
翁杭之早就料到廖昌會問,神情不變地說:“這是我的助理。”
文筝此刻的形象與廖昌那天見到的假小子,是截然相反的兩個風格,難怪廖昌認不出了。
廖昌沒做聲,坐在沙發上,傲慢地問:“文件呢?”
翁杭之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不經意地一個眼神遞給文筝,她立刻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文筝坐到秦女士身邊,也不管對方那不自在的表情,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笑哈哈地說:“秦女士,你昨晚是沒睡好嗎?臉色這麽差?咱們做女人的可不能疏于保養啊,特別是像你已經快四十了,更應該注重養顏……呵呵呵……我知道一種養顏秘訣,肯定适合你的……”
說着,文筝湊到秦女士耳邊,故作暧.昧的表情,跟她說了句悄悄話。
廖昌看着臉都綠了,不由自主地露出兇光,好在文筝只是說了一句話就閃開,重新坐到翁杭之身邊,而廖昌看到秦女士表情沒有異樣,他才稍微放心了。
“還不快點簽字,墨跡什麽?”廖昌不耐煩地催促。
翁杭之卻只是嚴肅地看着秦女士:“請先過目一下文件,确定沒有問題才簽字。”
秦女士點點頭,果真是在仔細查看文件。
這還得了?這麽慢慢看的話,時間越長越是對廖昌不利,他會擔心事情敗露。
翁杭之佯裝不知廖昌的心思,慢悠悠地說:“廖先生,程序上是需要秦女士查看文件确認的,請耐心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廖昌哪裏能踏實,做賊心虛,他用眼神警告秦女士,可對方卻不當回事,這是因為有翁杭之和文筝在場,秦女士知道自己安全,故意拖延時間慢慢看文件。
廖昌越來越心慌,先前還說幾分鐘簽好,現在都過去二十分鐘了!
廖昌終于按捺不住,拽着秦女士的一直胳膊,冷冷地說:“看夠了沒有?還不簽?”
濃烈的警告意味,秦女士身子一顫,擡頭看向翁杭之……雖然沒說話,卻是雙眼噙着滿滿的無助。
廖昌這是坐不住了,多拖一分鐘都感覺太危險。
“簽啊?愣着幹什麽?”
秦女士的手在顫抖,好像全身的力氣都抽幹似的。
廖昌看着秦女士寫下她的名字,他眼底藏不住的喜悅……他勝利了,他終于能擺脫這個女人,接下來就是将房産賣掉,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文件簽了,就等于廖昌得逞,達到目的了,他這樣的人也能夠如願以償,不受法律的制裁,是不是太沒天理了?
秦女士呆呆望着自己簽的字,還按下了手指印,這代表着一切都結束了嗎?廖昌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他就要逍遙自在去了嗎?
廖昌掩飾着心裏的激奮,将文件塞給翁杭之,得意地說:“真是不好意思,打了兩場官司到頭來還是白搭,呵呵……我和我老婆的事,今後都用不着你們操心了,走吧,不送!”
這時候,文筝已經悄悄地走到秦女士身邊,站在她身前,将她擋在了身後,而恰好,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誰?”
“警察。”
廖昌陡然一驚,來不及細想,出于本能,他轉身想要将秦女士抓住,但文筝的動作比他快!
“砰——!”文筝抓起旁邊的座機電話砸向廖昌,同時翁杭之也出手,将廖昌撂倒,按在了沙發上,鐵鉗般的手臂,讓廖昌動彈不得!
秦女士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幕,滿腔的恐懼爆發出來,癱坐在地,仰天發出悲蒼的哭聲……她得救了,被翁杭之和文筝救了!這一刻,仿佛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34:情愫
警察來了,這事兒也算暫告一段落,事後,程烨很好奇地問經過……既然翁杭之在進去秦女士家之前就在電話裏說好只要幾分鐘時間就走,為什麽秦女士卻要看文件那麽久?
原因很簡單——文筝假裝和秦女士閑聊,湊在她耳邊說的話是“拖延時間,我們是來救你的。”
就這樣,秦女士便能不動聲色的配合,看個文件都看了半小時,警察也到了……
通過這件事,文筝又見到了翁杭之的另一面。他啊,外表看起來就是酷帥型的,不愛笑,時常都很嚴肅。可是,其實他并不是那麽冷的,否則怎麽會來救秦女士?
而他,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卻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不知道的人就會被他冷硬的外表所迷惑。
越來越看不透他了,好像他身上有種神秘的東西吸引着她去探索……
廖昌被抓進警局了,在裏邊關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被放出來。
這男人不但心狠手辣,還相當狡詐,由于他和秦女士還沒能正式離婚,兩人的關系從法律上講依舊是夫妻,所以,他的行為,狡辯這只是屬于家庭暴力。至于拍了luo照,他狡辯說這是夫妻間的情趣……
就這樣,廖昌又大搖大擺地從警局出來了,只是,他內心對于離婚的事更加迫切。
秦女士去醫院處理了傷口,沒有再回家裏,住在父母家,等着後天上法庭。
原本秦女士是想撤訴了,可經過昨天被廖昌虐打,她的想法又發生了改變,徹底被這個兇狠的男人激起了強烈的憤恨。她忘不了被綁起來的恐懼和被他拍下luo照的驚悚,那種感覺能讓她噩夢連連,如果她還膽小退縮不敢面對他,那她會看不起自己的。
更重要的是,秦女士覺得如果自己不打這場官司了,怎麽對得起翁杭之和文筝對她的救援之恩?
這場離婚之戰,從一開始打響了就注定要有個結果,她不能臨陣退縮,一定要跟廖昌那個畜生鬥争到底!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假如廖昌不是這麽狠,或許秦女士就軟弱地放棄了去争取自己的權益,簽字離婚淨身出戶就完事了,可就是廖昌的絕情兇殘,讓秦女士看透了這個男人的本質,她才會願意再次站在法庭上。
經過短暫的三天,又到了開庭的日子,今天,這樁令人頭痛的離婚案也該有個徹底的了解。
法庭上,翁杭之一身帥氣的黑西裝,沉穩大氣,如驕陽光芒萬丈,往那一站,每個人的視線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了。
文筝靜靜地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凝視着翁杭之的背影,她粉.嫩的俏臉上,明眸裏隐隐透着幾分異樣的神采……這跟第一次見到時的眼神比起來,那是截然不同了。那時,她以為他是*加騙子,可現在,他的形象居然在她心目中變得高大了,她期待着今天他的表現:,眼裏的光芒有着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淡淡情愫。
☆、35:驚倒衆人
今天的辯護,雙方律師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不想浪費時間,所以一上來就開始了快節奏。
“法官大人,被告的三處房産都是經過婚前公證的,是屬于他的私人財産,離婚後仍然應當由被告獨有,原告提出的財産分割和精神賠償,都是不具備充分條件的。被告即便是性取向發生改變,原因也跟原告有直接關系。因她而導致夫妻生活不協調,被告長期壓抑,才會開始對他老婆失去興趣。被告雖然跟同.興交往過,但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說到這,肖玲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瞄了瞄秦女士,冷漠中含着一絲鄙夷。
緊接着,肖玲繼續大聲說:“近期內,被告并沒有跟任何人有不正當關系,原告方提出的出.軌,并不是事實。根據《婚姻法》,被告既然沒有重大過錯,當然不用支付經濟賠償。我國最高人民法院2011年8月12日公布的《關于适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幹問題的解釋(三)》,有效地防止了某些企圖瓜分別人房産而結婚的人士,但如果法院判原告勝訴,那麽豈不是助長了那種歪風邪氣嗎?一個人,想通過結婚離婚來讓自己致富,平白無故就能将另一個人努力奮鬥得來的財富奪走,這是什麽?這是強盜的行為,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絕不會讓這種人得逞的!”
好一番義正言辭的辯護,不僅從法律角度入手,還從道德層面上給予抨擊,把秦女士說成是個為了錢而結婚然後又為了分錢而離婚的女人。
下邊,秦女士的父母很激動,但還是盡量保持冷靜,只是更加着急了。女兒被這樣污蔑,可偏偏他們也沒辦法,只有看翁律師怎麽說了。
翁杭之的反應一直都是很淡然的,那種胸有成竹掌控全局的氣場,無論對方律師說得多麽犀利,翁杭之堅定的眼神從未變過。
形勢對原告非常不利,可翁杭之不慌不忙的,就這份鎮定,足以讓對方律師包括在座的人都感到驚嘆了。
眼看就要敗落,他還能沉得住氣?至今未有一敗,難道今天就要嘗到第一次輸官司的滋味嗎?
被告律師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看向法官,像是在說:“知道該怎麽判了吧。還不快點!”
可翁杭之就在大家質疑和詫異的眼神中,他,居然笑了。
沒錯,翁杭之在笑。
文筝原本都為他捏把汗,可是,這一刻,他的笑容仿佛是千年冰上上綻放出的雪蓮,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人窒息!
翁杭之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動聽的男聲飄蕩在寂靜的空氣裏。
“尊敬的法官,還有在場的各位,今天,我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秦景華和廖昌兩人的離婚案子,這是第三次庭審,剛才被告律師說得很慷慨激昂,聽起來似乎也有那麽一點道理,但是,我現在想說的是……今天,以及前邊兩次庭審,其實都是……毫無意義的。”
真是語不驚人是不休!
是的,這也算翁杭之的風格,可這次,他是不是說得太過了?毫無意義?這幾個字豈不是對法官的不敬?
下邊一群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廖昌和他的律師則是面面相觑,搞不懂翁杭之為什麽會這樣說。而法官的臉也黑了,表情一沉:“原告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詞!”
但翁杭之卻神情不變地拿出一份文件,同時他的聲音音調陡然拔高,整個人的氣勢一變,仿佛天神般威武。
“我們的每一場辯護,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一個基礎,那就是——秦景華和廖昌這兩人的離婚案!但是可惜,從一開始,站在法庭上的被告根本就不是廖昌本人!”【求收藏啊收藏!】
☆、36:揭穿
法庭現場出現一陣混亂,驚呼聲,咒罵聲,廖家人歇斯底裏的怒吼,秦家父母也跟對方吵得面紅耳赤,這裏就像突然變成了菜市場。
張法官都是快要退休的人了,經手過的案子不在少數,離奇的也見過,可今天這一出,還是讓張法官目瞪口呆。
法官威嚴的聲音響起:“安靜!安靜!嚴禁擾亂法庭!”
庭警都上來制止了,加上法官那威武的氣場,雙方的家人這才各自坐回到座位上,但彼此的眼神就跟看見仇人似的。
廖昌的律師肖玲,此刻正驚愕地看着他,而他卻回避肖玲的眼神,他的目光閃爍,東張西望神色異常,不知在想什麽。
太荒謬了,被告居然不是廖昌!秦女士整個人都傻了,驚恐地看着被告席上的男人,猶如看到了一個惡魔!
原來她的感覺是對的,這真的不是她的丈夫廖昌!
翁杭之淡定如常,成竹在胸,将手裏的文件遞交給法官。
“這是一份血型化驗報告,被告三個月前去醫院做了某項檢查,他的血型是A,但是,真正的廖昌,血型是o,這在醫院有記錄的,全都在這份文件報告上了。由此可以證明,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被告,不是廖昌本人,他是冒充的。”
這番話,徹底将在場的人震住了。來自醫院的血型檢查報告,鐵一樣的證據,還有什麽可反駁的?
肖玲做為被告律師,她都被這離奇的結果驚呆了。
廖家兩老卻像是想起了什麽,死死盯着被告席,激動得渾身發抖。廖父像見了鬼似的指着“廖昌”:“你……你……難道你是……你是……”
“廖昌”雖然很驚恐,可他還是坐着沒動,冷酷的眼神瞥着翁杭之,他現在是恨透了翁杭之,恨不得能沖上去砍死這個律師!
張法官嚴肅地說:“原告律師,這是怎麽回事?”
是啊,每個人都感到震驚,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文筝也是張大了嘴巴呆愣地望着翁杭之,可她心裏是在為他歡呼:“太棒了,你簡直就是神了!”
翁杭之犀利的眼神落在了“廖昌”身上,沉穩的聲音說:“各位,根據醫院的證明資料以及戶籍資料顯示,廖昌有個雙胞胎哥哥,但他這個哥哥在八歲的時候失蹤了,這件事給廖家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報警尋子,卻一直沒有音訊,直到後來,廖昌與秦景華結婚,都不知道廖昌竟然還曾經有個哥哥。可我們今天是審離婚案,至于被告是否就是廖昌的哥哥,他冒充廖昌的動機,以及真正的廖昌到底在哪裏,這些都不是本案要涉及到的,我們只需要證實被告并非秦景華的丈夫廖昌,這案子就可以有個結果了。”
确實,這才是重點!
現在辦的是離婚案,至于真假廖昌,那是交給警察去審問,是否涉及到刑事案,此刻不能妄下定論。
廖家兩老緊緊抱在一起,看樣子像是要暈過去似的。他們已經想到了,被告席上的人不是廖昌,便是那個失蹤了三十年的兒子廖榮!
偌大的法庭上出現異常沉悶怪異的氣氛,法官經過核實之後,這個案子的結果就沒有懸念了。
離婚是不成立的,因為只有秦景華一個人,真正的廖昌下落不明。
案子很特殊,原告律師雖然揭穿了被告,可由于沒有離婚判決,案子無法以輸贏來定論了。
但這對被告來說是輸得很慘的,對秦女士來說卻是一種壓抑的陰霾……她的丈夫在哪裏?
退庭的時候,秦女士沖上去抓住假廖昌,憤恨激動地逼問真廖昌的下落,可這個假廖昌卻死活不肯說,任憑周圍人的口水将他淹沒,打罵,他就是不吭聲。
假廖昌也不是吃素的,兇猛地推開眼前的人,拼命跑向門口!
他現在不跑還等何時?
文筝那顆熱血的心又沸騰了,拔腿就要去追,卻被翁杭之一把拽住!
“為什麽不讓我去追那個混蛋?就這樣讓他跑了?”文筝氣憤地咬牙。
翁杭之出奇的冷靜,淡淡地說:“門口有人會等他的。”
這時,假廖昌沖出了法庭大門,但卻被警察攔下了。
原來,警察已經等候多時,從上午翁杭之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就開始行動了,就是要等退庭之後抓這個假廖昌!
☆、37:被他發現了
意外的結局讓人痛心疾首,雖然秦女士沒有落個淨身出戶的下場,可她精神上受的打擊不小,加上身上的傷還需要處理,心力交瘁,走出法庭就被家人送去醫院了。
廖家兩老直奔警局而去,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廖昌的安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這也是每個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文筝心裏憋着太多疑問,忍着忍着到了車上,剛一坐到翁杭之身邊,看着翁杭之這張永遠不變的淡定的表情,文筝真想捧着他的臉撮啊撮……
“老板,今天在法庭上這麽漂亮的逆轉,你是怎麽想到要去醫院查血型的?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那個不是真的廖昌啊?”文筝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
翁杭之悠閑地靠着,閉眼養神,淡粉色的薄唇輕輕動了動:“從秦女士說她發現這個假廖昌背上沒有紋身的痕跡,我就開始懷疑了。只不過我在假設這個廖昌是冒充時,還想不到為什麽會有兩個那麽相像的人。他看起來不像是整容的,但能讓親近的人都察覺不出,那很可能是雙胞胎了。一查之下,廖家果然不只有廖昌一個,曾經那個失蹤的孩子叫廖榮,跟廖昌長得一模一樣。醫院拿到的血型報告只要證明被告不是真的廖昌,我們就算達到目的了,剩下的應該由警察去處理。”
文筝清澈的眼神也變得灼熱起來,好像有小星星在閃耀。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