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
隐藏着一股看不見的異樣氛圍,當翁杭之去了衛生間以後,梁雪瑞就坐不住了。
“咦,那不是文筝麽?”梁雪瑞佯裝驚訝地走過來,一下坐在了文筝面前。
仿佛是很熟悉的朋友般,跟文筝打招呼。
文筝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嗯了一聲,也算是給梁雪瑞面子了,原本她是不想跟梁雪瑞說話,因為,在事務所的時候,瞎子都看得出來梁雪瑞是不待見文筝的。
梁雪瑞是這群人中的焦點之一,她過來跟文筝說話,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過來,曾小蓓更是好奇地問:“怎麽你們認識?”
大家都知道文筝是私家偵探了,可就是不知道文筝還曾在事務所裏打雜。
文筝對梁雪瑞這麽平靜淡然的态度,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要知道,梁雪瑞無論從哪方面的條件來說都是這群人當中的佼佼者,居然還有人對她這麽冷淡?稀奇了。
文筝一邊吃橘子一邊平靜地點頭,而梁雪瑞笑得很友善地說:“文筝曾經跟我一起工作過,我們當然認識了。”
“啊?你們還曾經是同事?可你是律師,文筝是私家偵探啊,怎麽會一起工作?”曾小蓓這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呢。
在大家的注視下,文筝這才擡眸看了看梁雪瑞,果然,這女人眼底有着熟悉的倨傲和冷笑。文筝瞬間明白了,梁雪瑞是故意來跟她打招呼,故意引出話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出醜吧。
“這……也算是文筝的*了,她若是不想說的話,那就……”梁雪瑞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似是尊重文筝,實際上是在挖坑給文筝跳!
果真,梁雪瑞的話更讓大家夥兒感到納悶兒了。
文筝的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緊緊攥着,清冷的目光睥睨着梁雪瑞,她知道梁雪瑞這招的意圖。如果文筝自己不交代曾在事務所裏打雜,那麽梁雪瑞也會說的,可那樣的話,這群人就會更加看不起文筝了。
打雜,對于這些人來說,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只要一旦被揭露,文筝将會徹底被他們從這個圈子裏剔除,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裏,這是上流社會的圈子,他們會覺得很沒面子的。
梁雪瑞的目光裏分明是含着只有文筝才讀懂的諷刺與嘲笑,還有等着看好戲的心。
文筝只在短短幾秒內就有了回應,大大方方地面對着一群人好奇的目光,不溫不火地說:“我前段時間在朗坤事務所裏當打雜的,前幾天我離開了,繼續幹自己的老本行,經營私家偵探社。各位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留一張我的名片,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盡管來找我,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八折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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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絲毫沒有別扭或者自卑,明媚的笑容依舊,清澈的眼神堅定而亮堂,清清楚楚地說完剛才那段話,她看到梁雪瑞的臉色變了,她知道,梁雪瑞一定很失望,因為本是等着文筝隐瞞之後梁雪瑞才來揭開的,那樣就能更羞辱文筝,可沒想到文筝這麽直白地自己先說出來了。
一群人全都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文筝。
這一幕真尴尬,但不是文筝的尴尬,是這群人的尴尬,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大家表情各異,笑得好勉強好敷衍,紛紛轉身四散開來,省得繼續尴尬啊。
曾小蓓也是跑得沒影兒了,生怕文筝的身份會給她帶去晦氣似的。
只有文筝自己還很淡定地瞅着梁雪瑞。
“怎麽不說話了?你的臉色不太好,該不會是因為我讓你失望了?讓你沒了表現得機會?”
“你……你真是我見過的女人裏面臉皮最後的一個!”梁雪瑞氣得咬牙,恨恨地瞪了文筝一下,這才走開了。
文筝望着梁雪瑞的背影,不由得笑出聲……
梁雪瑞,你也太小看我文筝了,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顧忌面子麽?面子那東西又不能當飯吃,這種小事,休想難倒我,不就是承認我做過打雜的麽,只有你才以為那丢臉,我可從不那麽覺得!
文筝感到很痛快,對于別人的複雜的眼光,她完全無視。
這樣強大的內心,是文筝在這幾年裏鍛煉出來的,可不像某些人的玻璃心呢。
梁雪瑞去往更衣室了,剛一轉角,看見翁杭之,她心裏咯噔一下,有點心虛。
“翁哥哥……”
翁杭之臉色有點沉,薄唇繃成一條直線,那雙犀利的眸子帶着一絲令人不敢鄙視的寒意。
“雪瑞,你對文筝有什麽偏見嗎?她好像沒有招惹過你。你是家裏的公主,文筝只是普通人,難道你還要以踩她為樂趣?什麽時候你變得這樣刁蠻任性了?”翁杭之低沉的聲音含着責備,冷冷的語氣足以讓人肝兒顫。
梁雪瑞心裏暗暗咒罵,真是不走運,居然被翁杭之知道了!
“翁哥哥,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梁雪瑞咬唇皺眉的樣子确實很有殺傷力,是男人都會憐惜。
翁杭之不置可否,微微一聲嘆息:“雪瑞,你在工作上很優秀很理智,可怎麽在工作之外就犯糊塗了?文筝已經離開事務所,跟我們沒有交集了,你何必還要針對她?”
“我……”梁雪瑞不服氣,不甘心,心裏的火氣壓抑不住就竄上來。
“你說我針對她?我看是你在維護她吧?我真的不懂,她背叛了你,她掉包了證物,為什麽你還要幫她說話?剛才我沒有當衆羞辱她,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你還要說我?翁哥哥,你一向精明睿智,可是我現在覺得你就是被文筝被迷住了,是你應該醒醒,她根本就不配跟你站在一起,她那樣的人怎麽有資格得到你的青睐?我跟你才是天生一對,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嗎?”梁雪瑞紅紅的眸子泫然欲泣,這段時間壓抑的情感都爆發出來。
翁杭之眉頭擰成小山,有點意外梁雪瑞會說這些話,他剛要開口,梁雪瑞卻沖進他懷裏抓緊了他:“翁哥哥,我對你的心,你難道真的感覺不出來嗎?你就告訴我一句話,你心裏有沒有我?”
梁雪瑞這是有點逼急了,算是意外的表白吧。
翁杭之想不到梁雪瑞會突然說這些,當他一擡眸就愣住了,梁雪瑞身後,出現了文筝的身影。
文筝呆若木雞,臉色煞白,她不是故意要撞見這樣的畫面,可是已經聽到了,她的兩只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挪不動,水蒙蒙的大眼睛盯着翁杭之,心在抽搐,她居然想要聽到翁杭之的答案。
☆、87:驚人的發現
這僵硬的場面,文筝的目光撞上翁杭之的視線,兩人都同時一震,仿佛一時間有千言萬語在眼底聚集。
梁雪瑞可不知道文筝在身後,她此刻也有些緊張,生怕聽到的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文筝也是不由得心都揪緊,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翁杭之,兩腳早已經動不了。或許她也在等待一個答案。
翁杭之的表情有點無奈,兩只手抓着梁雪瑞的肩膀,硬是将她從懷中推開扶正身子,用他慣有的冷靜如水的聲音說:“雪瑞,我們是親戚啊……”
“我們只是遠房親戚,又不是近親,我們完全可以在一起的!”梁雪瑞此刻也變成一個為了感情而昏頭轉向的女人了,她以為翁杭之是在意這個。
“雪瑞,你……”翁杭之還想解釋,但已經聽到傳來嘈雜的人聲。
不遠處走來幾個男女,正有說有笑的,這使得翁杭之想要說的話一下就咽下去了。
畢竟這是私隐,不适宜在人多的時候說。
李遠鵬看見翁杭之梁雪瑞了,還以為是兩人在這談情說愛呢。
“雪瑞,翁大哥,你們這是在找地方過二人世界嗎?”李遠鵬打趣地說。
梁雪瑞立刻恢複常态,笑着打招呼,可心裏卻是一股涼意在蔓延,因為她已經預感到翁杭之想要說的是什麽,但她不會甘心的。
文筝走得不知去向,翁杭之擰着眉頭四處打望,心想她剛才都看見聽見了,她會怎麽想?
文筝獨自一人坐在海邊的椰樹下,望着碧藍的大海出神。她的內心就像這海一樣的看似無法平靜,總是會忍不住去想,翁杭之到底喜不喜歡梁雪瑞?
梁雪瑞長得那麽漂亮,氣質好,學歷高,又是翁杭之的遠房親戚,是他母親屬意的兒媳婦人選,他有理由不喜歡嗎?
文筝扁着嘴,鼓着腮,越想越是感覺不舒服,酸澀的滋味揮之不去。
文筝在罵自己不争氣,為何要對翁杭之戀戀不忘?他那麽可惡,他将她辭退那天起,她就不該再想着他,或者應該徹底讨厭他。
只可惜,她顯然沒有做到。
“翁杭之……我們上輩子是不是孽緣啊?真不知道是欠了你什麽,我都離開偵探社了可是還不能忘掉你。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啊!”文筝自言自語,渾然不知身後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男人的輕笑聲驚了文筝,文筝驚愕地回頭,只見翁杭之正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她,目光玩味嘴角帶着怪異的笑。
“你……你怎麽在這裏?你沒事幹嘛偷聽我說話!”文筝急得面紅耳赤,趕緊地回想一下剛才自己都說啥了?
翁杭之似乎心情不錯,倚靠在一棵大樹上,懶洋洋地瞅着她:“你剛才說,還不能忘掉我……我可是親耳聽到的,怎麽你還想狡辯說你不喜歡我?喜歡我,這件事有那麽難承認嗎?”
文筝這張臉啊,紅得跟煮熟的蝦米似的,耳根都在發燙,瞪大了美目沖他呲牙:“你少臭美,我是說忘不掉你,但不是喜歡,而是我不能忘掉你有多可惡!你都炒我鱿魚了,你那麽不信任我,認為是我掉包了證物,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怎麽可能喜歡你?”
文筝這話不僅是說給翁杭之聽,更像是在給自己告誡。
翁杭之深眸一暗,卻還是繼續逗她:“是麽,既然不喜歡我,先前看到梁雪瑞抱着我的時候,你怎麽要吃醋?”
“啥?吃醋?你……你眼睛花了吧,我會吃醋?哈哈哈……真搞笑……”文筝咧嘴幹笑,表情略顯誇張,熟悉她的人就能看出來她是刻意在掩飾。
“喂,翁杭之,你是不是很無聊啊?你跟我還有什麽話可說的?從我離開事務所那天起,我們就該是陌生人了,請你別裝着跟我很熟的樣子,翁律師,翁少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請你離我遠點!”
“你跟誰又是一個世界的呢?崔卓嗎?”翁杭之語氣裏帶着一絲絲隐約的怒氣。
文筝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複雜而混亂,聽他這麽說,她也激起了賭氣的心理,幹脆大聲回答:“是,你說對了!”
說完,文筝轉身就跑向海邊,那裏,崔卓在教人游泳。
翁杭之望着文筝的背影,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冷笑浮上來……“果然,她對崔卓是另眼相看啊。而崔卓對她也有那種意思,難道說,這兩人真的會在一起嗎?如果是那樣,才真的不會跟她有所交集了,或許是該當作不認識。”
翁杭之從未這麽糾結過感情的事,很不喜歡被擾亂了思緒,接下來的時間他就沒有再跟文筝說一句話了,果真是裝作陌路。
一個悠閑的周末過去,雖然是吃吃喝喝,玩得也不錯,可似乎有的人也因此陷入了另一種不痛快。
恢複正常的工作,一切都好像回到正軌,仿佛某些事沒有發生,某些人沒有來過。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至于暗地裏的心思,只有各自心裏明白了。
星期一,MISS吳來得很早,但比她更早的是翁杭之。
翁杭之在自己辦公室裏整理着書架,自從文筝離開之後,這已經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
翁杭之有點強迫症的,見不得書架上任何一點的不整齊,不管是哪本書,都要分類放好,不能有半點差錯,不然他看着就渾身不自在。
整個事務所的人都知道翁杭之那個書架是“大爺”,沒事就不能惹。而文筝在的時候就将書架打理得很好,這一點,翁杭之是很滿意的。
可現在,這件事就翁杭之自己做了,每次整理書架的時候還會莫名地想起文筝那纖細的身影。
每次喝着梁雪瑞沖的咖啡,翁杭之就想起文筝泡的檸檬茶。每次什麽地方髒了,就想起文筝在的時候這兒是多麽的整潔……每次中午的外賣不合胃口的時候,就想起文筝以前給他搭配的午餐是多麽的可口……
文筝文筝,還是文筝……翁杭之嘴上不說,但心知肚明,被文筝影響到的,至今還沒能恢複過來。
事務所裏大家都不會提起文筝了,只是私下卻還是會想起這個勤快認真又具有親和力的打雜人員。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呢?生活過得怎麽樣了?
文筝不知道自己給事務所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她走之後,全體人都不習慣呢。
她現在很忙,在努力做事,為了完成客戶的委托,她成天騎着那輛摩托車,開始了盯梢行動,跟蹤林涵。
林涵,就是崔卓介紹文筝那單生意裏,客戶唐駿的老婆。
林涵獅子大開口,索要一千萬才肯離婚,而她自己在外邊養了小白臉的。唐駿不甘被這個貪婪的女騙子得逞,不得已才找了私家偵探,目的是抓到林涵*的證據。
文筝心裏是挺同情這位叫唐駿的客戶,同時深深地鄙視那個為了男方的錢財才結婚然後等離婚就瓜分男方財産的女騙子。加上這筆生意的酬金不少,文筝幹起來就更加帶勁了。
這林涵很謹慎,文筝跟了幾天都沒發現異常,但這不代表林涵真的收斂了,她只是更小心而已。
餐廳、健身房、歌城、酒吧……這些地方文筝全都跟去過,但目前還是一無所獲,沒看到有異常的男性接近林涵。
經過文筝的觀察,林涵有個習慣,星期一三五都會去美容院。根據她老公唐駿所說,林涵是在美容院做皮膚和身體護理。
看來林涵對美容院是有瘾啊,一個星期最少去三次。洗臉,推精油,SPA,各種按摩……這女人真會享受。
這天,文筝又騎着摩托車跟着林涵到了美容院。前幾次都是文筝在路邊等着看林涵出來了再跟上,但這次文筝不想這麽被動。
文筝決定改變戰術,不能總是這麽等啊等的,直覺告訴她,跟上去,興許會有意外的發現。
文筝戴上墨鏡,從包包裏拿出一雙高跟鞋換上,再塗上口紅……這樣打扮一下,才更像是會到美容院做護理的人。
一上去,美容院的工作人員就熱情地接待了文筝,有專門的美容師為她提供咨詢。
服務态度是不錯,可文筝志不在此,她的目的是跟蹤林涵。
文筝選了個靠近門口的沙發坐下,這個位置能觀察到三個方向的動靜。
做戲做全套嘛,文筝謊稱自己是要做全身護理的,讓美容師先介紹一下護理的項目和所用的護理用品。
美容師滿以為這是來了一個大客戶,很細心地為文筝提供介紹,還将一部分産品以及證書都拿出來給文筝看,力證這裏是多麽的專業以及安全。
“女士,要不你今天先做個幹細胞護理吧,可以給你一次體驗價,效果是很明顯的,你覺得好,那才訂一個完整的療程,可以嗎?”美容師職業的笑容看起來也是蠻親切的。
文筝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自己是來跟蹤人的,可不是真的要美容啊,再說了,這麽高檔的地方,體驗價也不會便宜吧?最關鍵是,她必須要在這裏坐着才更利于觀察動靜。
“呃……那個……我還是有些顧慮的,擔心萬一做了療程之後帶來副作用,那可就麻煩了。我還得再考慮考慮。”文筝只得這麽推托。
美容師的臉色微微一變,不再使說服文筝了,因為感覺太浪費口舌,不禁懷疑文筝到底是不是真的誠心來消費。
但美容師也不便将文筝趕走,只能禮貌地說:“好的,你再考慮一下,有什麽問題可以俗随時咨詢我們。”
“謝謝,你去忙吧,我坐這裏等我的一個朋友。”
美容師下去了,只剩下文筝一個坐在沙發上。她心裏也着急啊,不知道林涵這次要多久才出來。
先前從美容師這裏了解到,這間美容院裏的美容師是分開的,女的就只為女顧客服務,男的就只為男顧客服務,他們都是很專業的,有美容師執照的正規上崗人員。
這麽說,林涵是不太可能到這裏來找男人了……文筝這麽想着,覺得自己沒必要等太久,再坐一會兒就走吧,今天可能又是沒收獲了。
時間又過去二十分鐘,文筝剛站起來準備走,忽地,前邊走到裏傳來腳步聲和輕微的說話聲……
“小張,你這麽快就做完眼部護理了?”
“是啊,那位可急着呢……嘻嘻……”
“是麽……她每次都急着做完眼部護理之後做全身按摩,看來是更喜歡做按摩吧。”
“誰知道……管她呢,反正是她叫我出來的,本來還要敷眼膜,她說她自己來。”
“……”
兩人的談話本來也并不稀罕,但文筝看到其中一個美容師走到前臺去告訴經理,說她已經做完護理了。經理問了是哪個房間的顧客,無意中,文筝聽見了林涵的名字。
林涵?原來竟是林涵做完護理了,現在在做按摩嗎?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文筝不會多想,可林涵是她的目标啊,關于林涵的一切異常舉動,文筝都想要了解。
這林涵為什麽那麽着急呢,連眼膜都自己敷?
文筝沒有離開離開,而是瞅着那個方向,徑直走過去。
洗手間在這邊,加上現在美容院裏的生意很好,大多數美容師都在工作,所以也沒人去管文筝。
文筝剛走幾步就遇到一個美容師,趕緊裝作問洗手間在哪裏,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文筝哪裏是要上洗手間,她只是進來刺探情報的。
走道兩邊都是單獨的房間,其中有一間像是剛做完清潔的,門還開着,裏邊沒人。
文筝前後看看,緊接着快速沖了進去,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裏的設備真高檔啊,裝潢就跟酒店似的,衣櫃,沙發,茶幾,花瓶,洗手臺……竟然還有衛生間和浴室?
如果文筝真是來做美容的,她或許不會想歪,但她是來跟蹤一個有*的女人,那情況又不一樣了。
這裏的房間估計都是一個規格的,雖然說是方便顧客,賓至如歸,但若是像林涵那樣的女人,豈不是就成了有機可趁?
文筝心裏一動,先前她聽到前臺說了林涵在109房間,她所在的房間是107,這麽說,林涵的房間就在隔壁?
這不是主宅,沒陽臺,爬過去是不可能的了,那麽,有什麽辦法能知道林涵房間的情況?
文筝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居然真被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幫手!
一分鐘後,唐駿接到了文筝的電話……
文筝讓唐駿打電話給林涵,最好是告訴林涵,他就在美容院樓下,要林涵下去一趟。
這一招果真有效,文筝就在這個沒人的房間門口豎起耳朵聽,大約幾分鐘之後,門外響起了開門聲和腳步聲。
文筝從門縫裏可以看到,正是林涵從外邊走過!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腳步聲遠去,文筝立刻從房間出來,一下就看到了隔壁的109房間。
文筝毫不猶豫的,擡手搭上門柄,一擰就開了……林涵走得急,裏邊留下的那個按摩師也沒将房間反鎖。
“你是誰?你進來做什麽?”按摩師很不友善地瞪着文筝。
文筝佯裝驚詫:“我是來找我朋友啊,這裏不是108房間嗎?”
“你看清楚,這是109!出去!”這按摩師脾氣可真大!
文筝連忙說着對不起,轉身就溜了……此時不溜還待何時啊,文筝一口氣跑出了美容院,正看見林涵氣沖沖地進了電梯。
文筝之所以跑那麽快,是因為她已經有所發現了!
那位按摩師,雖然穿着美容院裏的工作服,但卻是個男人!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唐駿給文筝看過的照片上那位,林涵的*!
原來如此,文筝總算是明白了,辛苦這麽多天沒有白費,終于查到林涵來美容院根本就是為了跟*約會的。為了掩人耳目,她讓那個男人假扮成按摩師,這樣就可以避開她老公的監視……【星期一有加更哦,上午就更新,親們早點來看啊】
☆、88:命案,她成了嫌疑人(5千字)
發現林涵和那個男人約會,這是文筝辛苦了好幾天的結果。從工作上來說,也是會有種成就感的,但是從人情角度來說,文筝卻是為唐駿感到不值,被個拜金女騙了,他愁眉苦臉的,而他老婆正跟一個小白臉在一塊兒,并且還妄想得到他的財産。
也難怪如今的社會對女人的看法有點極端,特別是男人,大部分一提到結婚就是一副很無奈又鄙夷的樣子,說“現在的女人有幾個不拜金的?誰不是想嫁有錢人?”
這種說法雖然是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傾向,但也不是無端的,而是因為有了像林涵這樣好吃懶做以金錢為目的,純粹是看上對方的錢才結婚的人,确實不少,所以男同胞們才會在說起結婚這件事上,對女人有了不好的看法。
文筝也是女的,但她的腦子很清醒,她不會因為林涵是女人而偏向于林涵,她可以站在中立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客觀地說,林涵根本沒資格分到唐駿一分錢。
文筝是個三觀很正的人,有了堅定的立場,做事也就有了方向感。
接下來,她還會繼續跟蹤林涵。因為先前在美容院裏,文筝雖然看到那個男人了,但當時的情況,如果拿到法庭上去說,林涵仍然可以為自己狡辯,說她和那個男的只是朋友,不會承認那是她的*。
所以文筝還需要更多的證據。這也是唐駿的意思,讓文筝繼續跟進,争取得到更多的有利的證據。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文筝除了去鄉下看過一次晴晴,其他時候都是在盯着林涵。
為了賺錢,文筝也是蠻拼的,一輛摩托車,一個背包,時常穿梭在大街小巷裏。太陽大就擦防曬霜,下雨就披個雨衣,背包裏随時放着提神的灌裝咖啡和充饑的小面包,礦泉水。有時餓了還來不及吃飯,生怕一進館子就錯過了盯梢的機會,所以這幾天下來,文筝很多時候是用面包和水就解決一頓飯了。
私家偵探的工作可不是人人都能幹的,必須有超越常人的耐心和靈敏,異常的觸覺,靈活的思路……這些,缺一不可,另外還得有能吃苦耐勞的精神。
文筝确實該吃這行飯,她具備這一行所有的素質,她更有超乎尋常的決心和毅力。哪怕是每天重複同樣的枯燥的工作程序,她也能沉得住氣,始終在不斷地尋找突破口,堅信只要自己夠細心,一定能發現更多的蛛絲馬跡。
這天中午,文筝又在某小區門口盯着,半小時前林涵進去了,不知道何時出來,文筝肚子餓了正在啃面包。
這裏時林涵父母的住處,房子也是唐駿買的。
距離這小區對面不遠處還有工地,幾棟樓房也在修建中。
文筝是預計林涵不會進去太久,因為根據唐駿所說,林涵的父母最近回鄉下去了,下個月才會回來,現在房子是空的。
文筝一邊啃面包一邊留意着小區門口,忽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輕笑聲……
“大偵探,你可真是敬業。”這聲音,如沐春風,正是崔卓。
文筝有點意外地看着崔卓,很配合地指指面包:“看到吧,偵探不好當啊。”
崔卓的手先是背着的,只見他露出幾分疼惜的笑容,将買來的東西亮出來。
“這是什麽?”文筝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她已經看到崔卓提的口袋裏是食物,但不曉得到底是什麽。
“去我車上吃吧。”
“好。”文筝看到崔卓的車就在前邊不遠,在車上也能看到小區門口,不會耽誤工作。
熱騰騰的鮮蝦焗飯,是崔卓在餐廳給文筝打包過來的,還有一杯清熱解暑的西瓜汁。
這麽體貼的舉動,對文筝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可比面包好吃太多了。
文筝大口大口地吃着,紅通通的小臉上盡是滿足的表情,靈動的大眼睛時不時瞅瞅崔卓,感激的話說了一籮筐。
崔卓只是靜靜地看着文筝,她吃飯的樣子一直都是這麽自然不做作,她明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着她,他心裏那些煩惱好似也能被洗滌一空。
有個暖心的藍顏知己,文筝感覺很幸福,這份鮮蝦飯很快就被她吃完,崔卓又立刻遞過來紙巾給她擦嘴。
“西瓜汁還剩一半,喝了吧。”
“嗯嗯……”
文筝正點頭,突然愣住了,看到小區門口剛進去一個人……一個戴口罩的男人。
天氣還有點熱,還戴口罩?
文筝呆了兩秒之後馬上想到了什麽,抓起包包就往車外邊沖。
“我要幹活兒去了!”文筝匆匆丢下這句,忙不疊跑向了小區裏邊,還不忘也戴上口罩。
崔卓的目光跟随着她,燦爛的藍眸裏盡是心疼。她太辛苦了,如果有一天,她能成為他的女人,他一定不會讓她活得這麽累。
崔卓從那天在機場跟文筝重逢開始,他就知道,單身多年的生活恐怕是該結束了。文筝身上那種幹淨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着他。
喜歡她的真實自然,喜歡她的善良,喜歡她面對生活那種積極的态度。從她身上,他不斷在發掘着閃光點,對她的好感也變成了感情。每一次見到她,他都想要更多的去靠近……
但崔卓知道文筝是個獨立而又有個性的人,現在她正忙得不可開交,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打算等文筝這段時間忙過了再跟她表白,他要趁現在好好想一想,到時候要營造怎樣一個場面才能讓她驚喜呢。
文筝跑得很快,趕上和那個戴口罩的男人一起進了電梯。
兩個戴口罩的人都看着對方,那男人心裏也在想……居然有人跟他一樣的,天氣熱還戴口罩。
文筝只是瞄了他一眼就轉移了視線,等他按下8樓的鍵,她才伸手按了個7樓的。
文筝在7樓出了電梯,馬上跑向8樓,還拿出電話假裝在跟人通話,自顧自地說:“你不是說7樓嗎?啊?8樓……門牌多少啊?我剛才沒聽清楚。”
那個從電梯裏出來的男人聽文筝打電話也就明白了她是來找人的,走錯地方去了7樓,其實是要來8樓……這也是文筝想要給他造成的錯覺。因為文筝懷疑這個戴口罩的男人就是林涵的*!
文筝走到角落,伸長了脖子望着那男人的背影,他果真是在林涵家門口停下了,門打開,林涵熱情地喚着他的名字,他也迫不及待地竄進去。
文筝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是要怎樣才能拿到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林涵和那個男人之間不正當的關系呢?
這是考驗智商的時候,文筝腦子裏迅速浮現出一幅立體的畫面,思考着這棟樓以及周圍,能有什麽是可以利用的呢?
當文筝的視線接觸到不遠處的幾棟樓房時,陡然間靈機一動,有了!
文筝下樓之後馬上騎着摩托車到了對面新建的小區,這裏有些嘈雜,因為樓房裏有人在裝修。
經過了解知道,這是剛交房不久的樓盤,大部分業主都在裝修,對文筝來說就是大好機會,她已經想到要怎麽做了。
文筝坐電梯到了9樓,有兩戶在裝修,噪音不小,粉塵也多,文筝戴着口罩走進了其中一家的門。
工人們在忙碌着,文筝謊稱自己也是樓下的業主,上來看看這戶是怎麽裝修的,取取經。
凡事搞過裝修的人都知道,這種事太平常了,在裝修期間都是會有鄰居來串門兒,看看別人怎麽裝修的。所以工人也沒懷疑文筝,任由她在這房子裏轉悠。
主人不在,文筝四處看看,發現在陽臺上才是觀察對面樓房的最佳位置!
工人忙施工,顧不上盯着文筝,她一邊假裝打聽裝修的事,一邊拿出她小型望遠鏡……
運氣真不錯,林涵家的窗簾只拉了一層紗,并且中間還留着一條縫兒。文筝從望遠鏡可以看到林涵跟那個男人正抱在一起。
那男人取下了口罩,正是文筝前幾天在美容院見到那個,林涵的*——楊立波。
林涵和楊立波正在親熱,哪裏會知道對面樓房裏有人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還拍了照片……兩人在沙發上又抱又親,雖然還沒做那種事,不過照這節奏下去,不一會兒就該進入正題了吧?
文筝的望遠鏡裏忽然間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竟然是唐駿!
“唐駿?他怎麽會來了?”文筝驚詫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唐駿這件事,他卻已經知道了?
事态的發展,遠遠出乎文筝的預料。她看到了三個人在那屋子裏打架,林涵被唐駿打了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