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舅和二舅媽這兩口子對杭霸天這位老人,心裏是有諸多不滿的。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杭霸天當年将公司交給了杭庭玉和翁杭之。這使得杭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到無比嫉恨,可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能憋在心裏。

上一次杭庭玉将大部分股權都交給了庾弢,使得庾弢這憑空冒出來的陌生人成為了第二個總裁。當時杭嘉城就曾跑去質問自己的父親,可是得到的答複卻是失望的,父親說不再管公司的事。

因為這個,杭嘉城沒少跟父親吵架,別人不知道,可他老婆知道,這次杭霸天犯病,就是被杭嘉城給氣的。

別看二舅媽平時跟杭庭玉有來往,可心裏恨得很,今天又被翁杭之數落了,她就沒忍住,暴露了真實的嘴臉。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翁杭之每天都會來醫院陪外公一會兒,看着外公逐漸康複,他也就放心了。

這幾天也特別忙碌,因為快要出國旅游了,計劃是一個月的時間游完想要去的那幾個國家,所以翁杭之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也很多,幾次曾小蓓打電話來他都說沒空。

這是個周五,梁雪瑞剛去了翁杭之的事務所,他不在,她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人,只好離開了。她和曾小蓓約了在西餐廳吃晚餐的。

曾小蓓姍姍來遲,一坐下,梁雪瑞就開始各種吐槽,說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翁杭之了,又說她現在手上有一個官司,要準備上庭。

曾小蓓都靜靜聽着,很少插嘴,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利的欣喜。

梁雪瑞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一邊切着牛排一邊嘆氣:“人人都說我是個能言善辯的律師,可我發現這即使是律師,在面對感情的事也挺煩人的。你也知道,翁杭之的母親,她是巴不得我跟她兒子結婚,早就将我看成是兒媳婦了,但翁杭之成天那麽高冷,想要拿下他,很不容易。”

曾小蓓沒做聲,只是繼續吃着沙拉,心裏在琢磨着,如果哪天梁雪瑞知道她也想跟翁杭之在一起,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呢,只怕那時就再也不會叫她一起吃飯了。

可那又怎樣,她不在乎,她只在乎翁杭之。

“雪瑞,快吃啊,牛排都涼了。”

“嗯……”梁雪瑞動動叉子,很快又自顧自地說:“不過呢,我就喜歡現在這樣有挑戰性,不能輕易到手的男人才能激起我的興趣,翁杭之就是一個。”

曾小蓓暗笑,心想梁雪瑞這是在嘴硬呢,還是那麽愛面子。

“我是挺想跟翁杭之一起去歐洲旅行的,可是太不湊巧了,我脫不開身,有個官司快要開庭了,而翁杭之是30號就要去歐洲,我根本來不及跟……太可惜了,只有等下次……”梁雪瑞十分惋惜地說着,渾然沒注意到曾小蓓此刻的表情。

Advertisement

曾小蓓壓抑着內心的驚訝和喜悅,小算盤開始打響了……梁雪瑞沒時間,可她有時間啊!

這叫防不甚防啊,梁雪瑞防得了文筝,可沒防到曾小蓓。梁雪瑞是從杭庭玉那得到的消息,是翁錦良無意中說起的。

沒曾想,梁雪瑞這一不小心說出口的消息,卻是便宜了曾小蓓。

曾小蓓家境優越,她是在父親開的公司裏上班的,頭銜是經理但成天都是玩玩玩,所以她随時都可以去國外旅游。

曾小蓓已經沒心思吃飯了,她滿腦子都在計劃着要怎樣才能跟翁杭之在同一個航班呢?這絕對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不能錯過!

曾小蓓在航空公司有熟人,她立刻就想到要通過朋友先查到翁杭之買的票是在30號的哪一班,目的地是歐洲哪個國家……至于簽證,那更沒問題,因為曾小蓓去年就到歐洲旅游過,簽證還沒過期。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是30號,晚上八點鐘,翁杭之出現在了機場候機大廳。

一身休閑裝,休閑鞋,戴着墨鏡,低調地坐在那裏,但是,這男人天生就是發光體,難以掩飾自身的光芒,哪怕坐角落也是很惹眼的。

這貴賓廳裏另外還有幾個女人,都紛紛看向翁杭之這邊,滿臉露出花癡狀在竊竊私語。

翁杭之戴着耳塞聽音樂,對于別人的目光,他就像是察覺不到似的,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坐着。

即使是這樣,他身上也會散發出一種高貴冷魅的氣質,讓人想要靠近卻又有一點擔心怕被他拒絕。

還是有人不怕的,比如剛進來的這個女人,徑直走到他身邊坐下,在他冷冷的目光中,她摘掉墨鏡,笑得十分妩媚:“真巧,你也在這裏。”

巧嗎?是不是湊巧,只有曾小蓓自己知道了,她還裝出很驚喜的表情。

翁杭之不由得有些無語……世界也太小了吧,曾小蓓也是去歐洲?

但這還不夠,曾小蓓沖他眨眨眼,佯裝好奇地問:“你是去哪裏?哪個航班啊?我是去奧地利。”

翁杭之愣住了,還真是巧得這麽徹底?他也是去奧地利!

☆、123:翁杭之要去哪裏?

京郊,六環外的一處景區外。

山上有座廟,常年香火不斷,加上周圍山清水秀,吸引了不少喜歡徒步爬山的愛好者,因此而形成的景區,幽靜清爽,在京城短暫的秋天裏,棧道上沿途都能看見形形色色的徒步者。

有的是年輕人,有的是老年人,還有小孩子在家長的帶領下前來體驗的。

別看有的老人都已經兩鬓斑白了,可由于長期運動鍛煉着,人家爬山的效率一點不遜于某些年輕人。對此,杜佩箐只能感嘆了,自己20幾歲還不如別人六七十歲的老人那麽敏捷呢。

文筝也是放緩了腳步,一手還牽着晴晴,另外一只手輕輕拽着杜佩箐的胳膊:“怎麽樣?是不是很累?要不先歇一下?”

杜佩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精致無雙的臉頰泛着幾分紅暈,額頭上一層細汗,顯然是有些吃力,但還是搖搖頭說:“暫時不歇了,我這一路都走走停停的,太遜了……現在我要一口氣爬到山頂才歇,走吧!”

晴晴這小豆丁精神還挺好的,仰着小腦袋沖着杜佩箐說:“幹媽加油!”

孩子稚嫩的聲音純真無邪的眼神,比這山間的空氣還要純淨,有種淨化人心的力量。小孩子尚且這麽有沖勁,爬山都不累喊,杜佩箐覺得自己如果連小孩子都不如的話那就太沒用了。

在晴晴的激勵下,杜佩箐重重地點頭,朝着前方繼續前進。

爬山除了鍛煉身體,對意志力也是一種很好的提升。有的人爬到中途感覺太累了就放棄,不到山頂就無法領略到獨特的風光,也不會體會到什麽是爬山的成就感征服感。

杜佩箐很少爬山,平時運動量較少,現在文筝來了,說是每個周末都要出來爬山,杜佩箐也正好來鍛煉一下。

兩個長得美美的女人帶着一個洋娃娃般漂亮可愛的小公主來爬山,這本來就是一幅養眼的畫卷,如果再加上一只活潑的貓咪,那就太完美了。

團子對她們來說是家人,很少會将團子單獨留在家的。來爬山,感受大自然的清新純淨,怎麽能少了團子呢。

這小家夥兩只尖尖的小耳朵裏邊是粉紅色的,在陽光下看着像是半透明的一樣。鼻尖也是粉紅,還有爪子上軟軟的肉墊……團子渾身的毛都很順滑柔亮,絨絨的就像是一團可口的奶酪。

團子才半歲,還是個小姑娘呢,可團子爬山一點都不鬧,時而被主人抱着,時而放着繩子牽着它走。

貓咪為這沿途增加了不少樂趣,也引來不少人的側目,畢竟品種優良的布偶貓,不是經常在外邊能看到的。

爬到山頂,出了一身汗,累得氣喘籲籲地坐下來,吃着小賣部裏買的新鮮的水果,享受着“一覽衆山小”的成就感,會覺得之前的累都是值得的。

從這寬闊的地方望向遠方,能看到一座水庫,那周圍有一片農家院,一到周末就會很熱鬧,前來渡假的人不少。

杜佩箐指着那邊說:“瞧,晚上咱們就住那裏,晚餐嘛,就在水庫邊上釣魚,然後下鍋……農家院裏還有自種的蔬菜,到時候也可以摘來吃……啧啧,純原生态啊,想想就感覺很惬意,輕松玩兩天再回去工作,我又充了一回電。”

文筝看着杜佩箐所指的那片區域,眼裏也露出向往的神情,欣然說道:“這樣挺好的,咱們以後每個星期周末都出來……我看攻略上有好多介紹京城周邊景區的,每個地方都有農家院,垂釣的地方也不少,真是太适合我們了。”

“哈哈好啊,一會兒咱們比比誰先釣到魚。還記得以前在龍京市的時候嗎,我們有一次去郊外玩,在池塘裏抓了幾十只小龍蝦回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感覺真爽,今天再重溫一下。”

“好,看誰先釣到魚!”文筝也被勾起了童心,仿佛在這樣的環境裏,許多煩惱都可以暫時被沖淡。

杜佩箐暗暗松了口氣,她就是陪着文筝出來散心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她肯定現在還在家裏睡大覺呢。大多數周末的時候杜佩箐都是以休息為主,因為平時已經夠忙碌了。

文筝是她的閨蜜,并且這次是出來療傷的,杜佩箐很清楚,總是待在家裏哪能療傷,當然是要出來跟大自然親密接觸,看看大好風光,這人的心情才能好轉,才能開闊些。

所以她就犧牲了自己休息的時間,今早6點就起來了,開車載着文筝和晴晴,來這爬山,下午就去水庫釣魚,晚上在農家院住宿。

兩個好閨蜜,有說不完的話,脾氣相投,性格互補,相處很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樣的,不分彼此。

杜佩箐平時在大都市裏待的時間多,這次出來放松,感覺也是很舒服,暫時不去想工作的忙碌和煩惱,只是讓自己回歸到最簡單樸實的狀态,放慢了生活的節奏,原來是這麽享受的。

在山頂上,席地而坐,涼爽的風吹來,帶來泥土和青草的氣息,這是大自然賦予的恩賜,俗稱洗肺。

深深地呼吸着,貪婪地呼吸着,因為在城裏沒有這樣的空氣,仿佛每次呼吸都能将身體裏多餘的東西帶走一點點,尤其是杜佩箐,她說自己一出城,鼻子就通暢了,在城裏就時常有些鼻塞。

兩個女人互相傾訴,吐槽,聊天的範疇涉及很廣,從以前到現在,從男人到女人,從天上到地下,從國內到國外……笑聲不斷,飄揚在山間,混合着孩子那柔嫩的聲音,聽起來比風鈴還要悅耳。

游玩,确實是緩解情緒的一*寶,難怪那麽多人喜歡戶外,喜歡旅行……

說到旅行,不得不說翁杭之這次歐洲之行了,在機場候機廳遇到曾小蓓,巧的是還都去奧地利麽?

此刻,曾小蓓心裏那個美啊,眼底的喜悅掩飾不住,興奮地望着翁杭之。

翁杭之蹙眉的樣子也是這麽帥到爆表,曾小蓓真想能被他抱着,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靠着……心裏這麽想,她也情不自禁地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嬌聲軟語地說:“那晚你送我回家之後就總是很忙,也沒機會見面,沒想到今天能碰見……你知道嗎,我其實……挺想你的,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擾你的工作。正好現在我們都去奧地利,那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玩玩吧,我也是一個人,跟着你,我也有伴了……”

這嬌滴滴的,含情脈脈的,俨然是在看自己未來男友的眼神啊。

翁杭之那雙諱莫如深的鳳眸微微眯了眯,正要說點什麽,手機響了。

這是一個重要的電話,翁杭之一看來電顯示,眼底就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立刻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曾小蓓聽不到,她只看到翁杭之的臉色越來越沉,緊抿着的唇都成了一條直線。

曾小蓓沒來由地心頭突突地跳了跳,翁杭之這是怎麽了?什麽電話那麽有影響力?

翁杭之只是靜靜地聽對方在說,聽完之後他就只問了一句:“确定嗎?”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十分堅定的男聲:“翁少,我敢以人格擔保,絕對是千真萬确。”

翁杭之淡淡地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別看他此刻表面很平靜,但他揣在褲帶裏的手緊緊攥成拳,眼中隐隐露出道道寒芒。

打電話的人是翁杭之的朋友,受翁杭之的囑托去調查一件事。原本以為沒那麽快有結果,可是就在翁杭之即将踏上歐洲之旅時,這個人卻說已經查到了,這麽快的效率,并且還經過了一再核實,之後才告訴的翁杭之。

曾小蓓感覺有點不妙,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你的臉色很差……”

這時,廣播裏響起了甜美的女聲,提醒那一個去奧地利的航班乘客該登機了。

“我們先上飛機吧,一會兒再說。”曾小蓓已經站了起來。

但翁杭之卻坐着沒動,淡漠如水的目光落在曾小蓓身上,微微勾起的薄唇露出冷笑的弧度:“你一個人去吧,我臨時改變主意了,不去奧地利,而是去其他城市。”

什麽?!

曾小蓓瞬間僵住了,驚得有點發暈,難以置信自己精心策劃的居然就這麽被粉碎了?

“你……為什麽……你……”

“你,好自為之。”翁杭之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候機室,去外邊買機票了,至于他決定要去哪裏,為什麽會突然改變行程,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身後,曾小蓓面無血色地癱軟在椅子上,心驚肉跳……難道他看出破綻了?她失敗了嗎?

翁杭之頭也不回地走了,有點急切地去買了一張機票,不是國外的,而是飛往國內某個城市……

☆、124:尋找文筝

翁杭之臨時改變行程,主要是因為那一通電話所帶來的消息太過震撼了,他在震驚之餘,也就無法克制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情緒,他必須要去那裏,必須要當面問一問那個女人!

是誰有這麽大的影響力,除了文筝還能是誰?

這段時間,杭庭玉和梁雪瑞都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裏,杭庭玉更是鼓勵梁雪瑞早點将翁杭之拿下。因為那天在酒店裏,翁杭之因為喝的東西裏有安眠藥,所以人都暈乎乎的哪裏可能跟梁雪瑞發生什麽,而去歐洲是個大好機會,杭庭玉從翁錦良那裏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刻告訴了梁雪瑞。

誰知道梁雪瑞因工作走不開,要上庭打官司,錯失良機,反而便宜了曾小蓓。

但當曾小蓓在機場見到翁杭之,以為能如願跟男神同游歐洲,可是偏不湊巧,一通電話來,翁杭之立刻改變主意了,不去歐洲。

曾小蓓簡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想不通為什麽她都已經冒充是五年前那一晚的人了,可翁杭之還這樣的态度?根據她的分析,翁杭之很在意五年前那件事,否則也不會将酒店裏的休息室封鎖。

曾小蓓分析得沒錯,翁杭之确實對五年前那一晚難以釋懷,雖然刻意不去打聽那是誰,可心裏沒有忘記這件事。因為那時的感覺很美好,是回憶裏特有的一種風景。

可曾小蓓最失敗的地方是太高估自己了,也不想想翁杭之是什麽人,堂堂金牌律師,你若是輕易能哄騙他,他還能在這一行混得熱火朝天麽?

翁杭之那晚送曾小蓓回家了,他那是出于男人的風度,不代表他真的相信她所說的。

帶着一點疑惑,翁杭之找到朋友幫他調查一些事……以前是不想去查,現在卻想查出來,因為打從心裏不希望五年前的女人是曾小蓓。

只要查到五年前那晚在休息室裏企圖欺負女生的兩個男生是誰,這真相就自然大白了。

要查到這兩個人不容易,他們不會那麽傻的輕易對陌生人吐露當年的事。畢竟那是不光彩的,酒後在休息室裏見到清純靓麗的女生,就企圖欺負人家,這說出來,臉往哪裏擺?

曾小蓓之所以能知道,那是因為她是女人,恰好跟其中一個男的在同一個群裏,人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問,只是單純為了讨好她,才會說的。

而翁杭之的朋友想去調查,就沒那麽簡單了,十分費神費腦,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的……

當時聚會的宴會廳,後邊走道是有一部監控,可是能拍到的角度有限,畫面雖然有但只拍到那個女生的背影和模糊的側臉,依舊無法辨認出那是誰。

翁杭之這位朋友很有一套,竟然能得到五年前參加聚會的那些女生的名單,并且找到她們五年前的合影,再拿給那兩個男生看,結果就是他們說其中三個女生很像,但由于時間都過去幾年了,一下子無法确認究竟是誰。

恰好這三個女生的照片裏就有文筝!

監控畫面中,在那個特定的時間進去休息室的女生只有一個是長頭發的穿裙子的,而三張女生照片裏,唯有一個叫文筝的女生是長頭發。

翁杭之得知這些,哪裏還坐得住,心裏那個砰砰直跳啊,說不出該是驚喜還是憤怒。

原來當年那個女生就是文筝!虧她居然還曾當着他的面否則五年前那晚去過宴會廳的休息室!

本來是他一個美好的回憶,現在查出來是文筝,而文筝已經拿着“一億”跑了,這樣的女人,把她跟五年前的那個女生重疊在一起,他是喜怒參半吶。

翁杭之其實早就知道文筝去了京城,他想通過航空公司查她去了哪裏,這根本很容易的,只是他還無法原諒,因此不會去找她,可現在他無法淡定了,他覺得自己必須當面質問她,否則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敢欺騙他,敢把他耍得團團轉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翁杭之就這樣殺過去京城了,帶着滿肚子的怒火,從龍京市燒到了京城。

遠在京城的文筝正在哄孩子睡覺,不停地打噴嚏,杜佩箐開玩笑說一定是有人在惦記她了……

翁杭之是到了京城,可怎麽找文筝呢?方向目标都沒有,他是不是太草率太盲目了?

非也非也,翁大律師沒那麽笨的,他自有辦法。

當晚在京城的某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翁杭之一醒來就給沈馳打電話,讓他去查查,文筝的閨蜜是誰。

沈馳認識醫科大的人,與文筝同一屆的有幾個他也認識,由他來辦這件事,挺合适的。

但理想往往比較美麗,現實卻有些不如意了,沈馳認識的那幾個,都對當年那個叫文筝的沒印象,這就無從查起,接下來怎麽辦?

翁杭之在酒店裏悶着,左思右想,還真被他想出了一個招。

找老爸!

對,翁錦良跟文筝的父親是朋友,知道他的電話,問問文筝的父親,她閨蜜是誰,這可是一條好的捷徑。

這番一波三折,如此折騰,由此可見,當一個人有心要尋找另有一個人時,許多的不可能都能變成可能。所謂的找不到,很多時候不過是借口罷了,關鍵看有沒有心。

翁杭之還真誠心,老爸從文筝的父親那裏打聽出,文筝唯一一個閨蜜,是一個叫杜佩箐的女人,目前在京城當化妝師。

這真是振奮人心的消息,翁杭之有了這個線索,就足夠了。

當晚,翁杭之約了一個老同學出來吃飯,那男人也是從龍京市出來的,到京城工作幾年了,其中有幾次翁杭之來京城出差,兩人都是會出來聚聚的。

優雅幽靜的五星級酒店餐廳的包廂裏,兩個男人爽快地舉杯,看得出來這氣氛很融洽。

翁杭之難得露出幾分真心的笑意,陶侃道:“子睿,聽說你快要高升了,到時候我來京城辦公事,你可別避而不見啊。”

這叫陸子睿的男人聞言,沒好氣地笑笑:“翁大少,別寒碜我了,我也就是可能當個副隊長,其他的,我沒去想。不管怎麽我也只是個警察,哪裏有你翁大少那麽風光啊,律政男神,那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什麽男神,那都是同行瞎扣帽子,你不也是被譽為警隊的顏值擔當麽,聽說你女朋友就是慕名追求你的……小子,今天也不帶她出來見見?”

“改天吧,她去上海出差了,後天才回來。到時候咱們再出來聚聚……對了,你一個人來京城的?公幹還是旅游?怎麽不見您助理?”陸子睿一連串的問題其實是因為感覺到翁杭之有心事。

不愧是老同學,直覺還是靠譜的。既然都說到這個點了,翁杭之也不矯情,直接承認得了。

“子睿,不瞞你,這次我是一個人來的,并且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陸子睿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說:“翁大少你還跟我客氣,有事盡管說,只要不是什麽違背原則的事,我是沒問題的。”

“爽快!”翁杭之說着就拿出一張照片放在陸子睿面前。

“喲,大美女啊!哈哈哈,老兄,原來你是找女人來了!”陸子睿滿以為這照片上的女人是翁杭之的目标。

翁杭之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搖搖手指說:“這女人叫杜佩箐,我沒見過她,但是她知道我一個朋友的下落,所以你就幫我查查,這女人現在住在京城什麽地方。”

陸子睿不禁有點詫異,照片上的大美女居然不是翁杭之的目标?那他要尋找的人該是多麽有魅力的女人呢?還真是令人好奇啊。

“原來是這樣,容易啊,我回去找同事查查就知道了,你就等我消息,明天給你答複。”陸子睿很幹脆地答道。

“謝啦。”

“還說謝?太見外了,不行,得罰你一杯!”

“行,三杯都行!”

“哈哈哈……”

這件事一解決,翁杭之就輕松了大半,感覺吃東西都比剛才更香了,腦子裏已經在幻想着見面的情景。

一頓愉快的晚餐後,翁杭之回到酒店,有些微醺,有點疲倦,但就是睡不着,想着明天就能知道文筝在哪裏,他這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雜瓶。

“文筝,就讓你再潇灑一天,明天,等我找到你了,看你怎麽面對我!”翁杭之緊緊咬着牙,他得好好想想,明天要怎樣給文筝難堪!

☆、125:你說,這是誰的孩子

一大早,文筝就在團子親昵的舔蹭下醒了,然後就是連續打幾個噴嚏,渾身一陣冷噤,想起昨晚做的夢,不由得感覺背上涼飕飕的。

昨晚文筝夢到自己回了龍京市,剛一下飛機就被翁杭之給逮住,被他揍了一頓……

真是的,都遠遁到京城了難道還不能擺脫他的陰影麽?

療傷療傷,談何容易呢。文筝最近這段日子雖然看起來還算正常,可時常晚上失眠。白天有孩子在身邊說說笑笑的,但一到晚上孩子睡着之後,文筝就難免會想起某些傷心事。

只不過,她從不在孩子面前表現異常,她內心的陰雨都被深埋起來,她呈現給孩子的只有陽光和溫暖。

廚房裏,文筝在做早餐,穿着圍裙,像平時那樣,一份隔水蒸雞蛋,一杯牛奶,一碗粥,一盤蔬菜,如此簡單,就是她們的早餐。

沒人知道,文筝在離開龍京市之後到京城,每次做早餐的時候都會想起某個人……他會在她做早餐時站在身後凝視她,然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語,有時還耍賴不穿衣服,逗得她心癢癢的。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早餐之外,每頓飯也都是甜蜜的,他都會問她喜歡吃什麽……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笑容,總是會在腦海裏跳出來幹擾她,曾經他給過的美好感覺也總是揮之不去。

雖然她知道不該再回想,但心就像不是自己的,有的東西越是壓抑越是滋長,她唯有告誡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靜,希望時間和距離能沖淡一切。

這本該是最理想的結果,可文筝時常都會做夢,夢到那個視頻裏的場景,夢到梁雪瑞抱着翁杭之,然後對着她得意的笑。

每次做了這樣的夢,文筝都會一整天不舒服,幸好有晴晴小寶貝和團子在身邊逗趣,看着兩個小不點兒那麽可愛,文筝一次次地從悲傷邊緣走回來。

習慣是很可怕的,文筝知道自己在過去那段日子就是習慣了翁杭之的存在,沉醉在戀愛的感覺裏,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疼痛。

改變習慣,是文筝正在做的一件事。包括生活上的習慣,與他相關的,都改掉。

翁杭之最喜歡吃豆漿油條和白粥鹹菜以及三文治當早餐,文筝來京城之後,一次都沒吃,刻意避開這些東西,家裏的餐點更不會出現這幾種。

文筝也不再看關于偵探推理的小說和電視電影,因為以前經常和翁杭之一起讨論交流這方面。

被單的花色也不用那種深咖啡條紋的和星月圖案的,因為翁杭之就喜歡那兩種。

檸檬茶都不喝了,因為那是翁杭之喜歡的……

為了要讓自己斬斷對他的感情,文筝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只為讓心靈有個解脫的時候。

不牽挂,就不會痛,不思念,就不會苦。

今天是周六,杜佩箐比平時起來晚,不用趕早去店裏,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睡個懶覺。

早餐是文筝和晴晴一起吃的,先喂完貓,文筝才填肚子。而杜佩箐嘛,文筝沒去吵她。

杜佩箐很能睡,到10點才起來,興致勃勃地說要去超市買菜回來。

兩個女人帶着孩子出去了,回家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吃得滿滿意意的。

轉眼這一天過去一半,杜佩箐下午要出門辦事,文筝帶着孩子睡午覺,約好了晚飯的時候杜佩箐回來接她們出去。

杜佩箐為了文筝也是挺費心的,有幾次帶文筝和晴晴出去跟友人一起聚會,其中有單身男士在,文筝這朵盛開的花兒當然是男人緊盯着的對象,甚至有的還表示不介意她有小孩。

可是文筝現在心裏還沒有騰出一個地兒來,沒心思去考慮開始另一段戀情。但至少她知道,自己并不差勁,即使帶着孩子,也會有成熟理智的男人願意接受。

将來也不排除她在徹底忘記翁杭之的時候,會考慮給晴晴找個繼父。

晴晴睡午覺的時候,團子就趴在窗戶邊上慵懶地曬着太陽,小日子美美的,它是一只幸福的貓咪。

文筝放着輕音樂,音量很小,正好助眠,聽着聽着自然就入睡了。

晴晴依偎在媽媽身邊,純真無暇的小臉還帶着微笑,長長的睫毛偶爾動一動,時不時小嘴嘟哝着,這可愛的模樣,能萌得人暈乎乎的。

最溫馨的是母女倆穿的卡通圖案睡衣都是一樣的,粉粉的顏色,粉粉的被單,粉粉呃窗簾……這卧室裏是一片粉色的海洋,文筝親手布置的,這簡直就是一顆少女心啊。

文筝昨晚沒睡好,午覺就睡得沉,以至于什麽時候晴晴醒了她都不知道。

晴晴抱着團子去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起了動畫片。

這時候,放在茶幾上的,文筝的手機響了,晴晴抓起手機就接了起來。

晴晴聰明伶俐,接電話這種事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孩子柔嫩的聲音問:“請問你是誰?”

對方愣了愣,卻還是立刻回答說:“小朋友,我是送快遞的,你家大人在嗎?”

“在。”

“好,那我一會兒就把快遞送到你家,告訴你家大人注意開門。”

“謝謝叔叔……”

晴晴這孩子,不但聰明并且還很有禮貌。

晴晴記得媽媽睡覺前說過,今天可能會有快遞到,所以這小豆丁一點都不意外。

快遞小哥也不是每次都送到家門口的,很多時候是放在門衛室,今天是因為要上門收件,正好在這棟樓,所以幹脆就順便把這家的快遞送了。

過了一會兒,乖巧的團子忽然喵了一聲,從晴晴身上跳了下去,跑到大門背後站着,小腦袋仰望着大門。

“貓咪……”晴晴扭頭一看,見團子在那發呆,她也走過去,想要把團子抱起來。

晴晴很喜歡團子,團子也跟其他高冷的貓咪不一樣,它很粘主人,最喜歡的就是被主人撓肚皮了。

晴晴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智能門鎖傳來的聲音,緊接着牆上的小屏幕就出現了門外的畫面。

這小豆丁将門後一張小板凳拿過來,站在上邊,這樣能正視到屏幕上的人。

一個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鏡。鴨舌帽被壓得很低,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鼻子,認不出來是誰。

晴晴雖然小,可還是不忘問一聲:“你找誰?”

“我是送快遞的。”男人低沉的聲音明顯是故意壓着嗓子說話的。

其實他是誤打誤撞,剛才看見一個送快遞的,所以他就順口這麽說了。此刻他也有點詫異,門後的人是誰?聽聲音好像是個小娃娃?

晴晴以為這就是剛才那個說要送快遞的叔叔,她把門打開,仰着脖子緊緊盯着眼前的男人,擋在門口,再一次地問:“你給我媽媽送快遞嗎?媽媽在睡覺,我去叫她。”

晴晴沒認出來這是誰,她這副小大人的樣子,着實可愛,卻将翁杭之給愣在了當場,腦子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炸開了花!

晴晴怎麽在這裏?還說“媽媽在睡覺?”

可翁杭之是看着杜佩箐出門了才進來的,這房子裏不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