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祖孫對談
司老夫人垂眸聽着，語氣降火了不少：“都是一家人，家和才能萬事興，就這點小事還要對什麽質。”
“祖奶奶，不是霜兒逼人，也不是霜兒不等雪姐兒，是雪姐兒出門太沒規矩，先是在比賽過程中直呼齊承世子，後又是不見人影。”司雨霜淚眼汪汪楚楚可人的垂下眸子，“這般的沒有規矩，最後才會決定先行回府，當是給雪姐兒一個教訓，我的心裏也覺得痛心啊！再說，霜兒是覺得大姐也在那，她不會愚蠢的不知道去找。”
“你——”司雨雪正欲反駁，被司雨露給拉了住。
“你叫齊承世子作甚？”司老夫人厲色看着司雨雪，“你不知道他是你姐姐的未來的夫君嗎？大庭廣衆之下這是在叫誰難堪？”這怎麽還有這麽不像話的過程？
“我——”司雨雪啞口無語。
“好啦！這件事過也就過了，以後不要再提了，霜姐兒，以後給教訓，也不是這麽給的，雪姐兒，你得學着點，把規矩放在眼裏。”司老夫人的這些話，是暗示了雙方都是有錯的。
頓時，一切寂靜，無人答口，算是默認了司老夫人的話。
“露姐兒也該先回去侍郎府了，免得姑爺那邊急了，其他人也都散去，我和霜姐兒要單獨說說話。”司老夫人正色道。
趙媽媽最後一個退出了屋裏，順手帶上了房門。
司老夫人看着司雨霜：“霜姐兒，中饋不是耍着性子來的，而是要根本的。”
司雨霜低頭想了許久才緩緩的擡起頭看向司老夫人，聲音低沉：“祖奶奶，您的根本法是怎麽根本呢？又怎麽會覺得霜兒是在耍着性子呢？”
“海棠身子不好，你還小，你那份想替娘親守得家中的地位的心情，祖奶奶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因此而打壓賀姨娘和雪姐兒啊！”司老夫人頓了頓，語重心長，“像我們這樣出生的女子，雖不是皇族，卻也是貴族，這其中也是有許多無可奈何的，總有一天是要習慣男人的三妻四妾。……中饋的事，依祖奶奶看，你還小，就先交給賀姨娘吧！”極有耐心的勸說。
“無可奈何？習慣男人的三妻四妾，然後就可以沒有真感情了嗎？”司雨霜不服，迎面對上司老夫人的目光，“祖奶奶，中饋的事，賀姨娘她沒資格。”
“你這孩子最近怎麽啦？怎麽就怎麽都看賀蘭不順眼呢？”司老夫人微怒。
“祖奶奶，對您來說都是您的媳婦兒，對霜兒來說，娘親是娘親，姨娘是姨娘，況且霜兒也是在維持安國公府的根本，一個姨太又豈是上得了大雅之堂？”司雨霜态度軟硬并施。
“霜兒。”司老夫人頭疼了，“賀蘭上不了大雅之堂那也得上，像今日的蹴鞠比賽，你還小，以你為首衆人才會奇怪，我要知道你去了賀蘭沒去，我一定阻止。霜兒，你又何苦要将自己整得這麽強悍呢？萬一習慣這性子，再是傳了出去，怎麽辦？哪個男人不是喜歡一個女人柔得像水一般。”這下司雨霜知道其中厲害，應該願意交出中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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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霜目不轉睛的看着司老夫人，原來司老夫人還有這層顧忌，是在為她着想。
可是，那又如何？比起至親的安危，她一點都不在乎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扮演了什麽角色。這一世，她想做一個有主張的女子，而不是娘親雙臂下懷裏的小女孩，沒有了這雙臂的保護就會夭折。
她也不會再是那個沒有考慮的小女孩，凡事進行以前，她會努力的思量，力求周全。
“而且我聽說你發賣了好幾個人。”司老夫人。
司雨霜錯愕的看了司老夫人一眼，垂下眼眸，司老夫人怎麽知道這些事？
司老夫人又緩緩的說着：“這做法我并不是很贊同，若傳出去，不明其中的人可能就會把你當惡毒的主子看了。”
“祖奶奶，發賣的幾個人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既然霜兒接掌了中饋，就一定會用心對待，會努力做好的，您就不要挂心了。”司雨霜簡單而言。不管如何，這家中的中饋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尤其是交給賀姨娘這樣居心叵測的人。“那麽霜兒就先告退了。”
司雨霜說罷便起身，朝着司老夫人福了福身就出了內堂，帶着西陽離開了福壽苑。
與司老夫人再說下去，她都只會有一個目标，那就是勸自己把中饋交給賀姨娘。而這，絕對不可能。
司老夫人望着門外凝思，司雨霜可從來未曾用剛剛的态度對待過自己。
走在回去寒霜苑的路上司雨霜都在眉頭深鎖的深思。想要應對好一整個宅門，又豈會那麽容易。
西陽跟在身後，也不敢馬上追問。
直到回到了寒霜苑，到了院子，許媽媽就迎面而來。
“小姐，老奴聽說老夫人叫你去了？”許媽媽是司雨霜的奶媽，一直都像半個姨娘一般的疼愛着她，知道她被司老夫人叫去了，自己卻不在身邊，難免焦慮不安。
司雨霜莞爾一笑：“沒事。”
“沒事就好，老奴還擔心是因為三小姐的事兒。”許媽媽整個人都輕松了。
司雨霜心中感動的一笑，往閨房去了。許媽媽和西陽後面跟着一塊兒進去了。
到了房內，司雨霜坐到了杌子上，許媽媽連忙拿起桌上的水壺和杯子，倒了一杯水給司雨霜。
司雨霜接過喝了一口，擡頭問：“許媽媽，新來的那批小丫鬟們規矩都教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許媽媽回答。
司雨霜點點頭，轉頭看西陽：“西陽，把叫綠瑩和綠璃的那對姐妹撥到這來，提升為二等丫鬟，以後跟着你和許媽媽做事。”
“是。”西陽應答。
“再選四個提升為二等丫鬟，一對撥到楚佑苑給少爺，一對撥到瑤月居給四小姐，其他的人先留在這當粗使。”司雨霜又說。
“是，奴婢記下了。”西陽點頭。
“家丁那邊什麽時候能來一批？”司雨霜淡淡的問。
“老奴已經催着盡快了，估計不會久。”許媽媽回答。
“好，我知道了。”司雨霜回答得淡雅。不管他人如何看待，她亦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至親的安危生命。
所以，不管是司老夫人不贊同她的做法，或是誰，她都勢必要将這府裏的大大小小整頓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