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雞儆猴（上）
司雨霜的失蹤，江氏自得知以後就睡不好吃不好，全天擔憂，病情一下子又加重起來，咳嗽的聲音更是輕易就可以聽聞。
賀姨娘派來那兩名新的一等丫鬟晚桐和雯雯又似當江氏遲早熬不住，現在也就是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毫無盡心盡力可言，做做表面功夫也就罷了。
現今，江氏又是咳得厲害，晚桐和雯雯明明就在門外，卻故意半天才進去，到達炕上。
“夫人，您還好吧？”晚桐半彎着身子詢問江氏。然而好與不好，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又何須多問。
江氏這會兒連呼吸都不順暢，看着晚桐費勁的詢問：“可有霜姐兒的消息了？”
“這……”晚桐一臉為難的看向後面的雯雯，雯雯敷衍的接口，“夫人，老爺他們都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會有消息的。”
“扶我起來。”江氏一邊說已經一邊自己在努力起身。
晚桐和雯雯見狀，立即面面相觑。
“夫人，你要做什麽？”晚桐有些莫名。
即便他們不扶，江氏卻也已經坐了起來，準備下炕：“我要去福壽苑，霜姐兒的事，我必須……”
“夫人。”雯雯面色不悅，“你身子都不好，你哪裏還操心得了這些啊？”
晚桐心裏也暗道不屑：“夫人，雯雯說的是，你都這樣了，哪還管得了別人呢？你還是躺着休息吧？”
“就是就是。”雯雯應允，一邊已經和晚桐開始強迫江氏重新躺下。
“放手。”忽然，門口處傳來冷然的聲音。
晚桐和雯雯看去，司雨霜和西陽還有許媽媽看在了門檻內，幾雙眼睛正在盯着她們二人。
“霜姐兒。”江氏臉上陰雲散去，頓時笑開，就要過去。
Advertisement
司雨霜連忙過去，扶着江氏：“娘親，霜兒平安回來了。”不過幾天不見，江氏就消瘦了，面容更加蒼白。
看着江氏，司雨霜的心被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你們怎麽照顧夫人的？”司雨霜微微側過臉，憤怒的質問身後的晚桐和雯雯。
晚桐和雯雯不料司雨霜回來，心生害怕。
“小姐，夫人這幾天一直擔心你，所以才會……”晚桐緊張的解釋，以證明江氏會如此都是有原由的，并非是她與雯雯二人的不盡心。
“霜姐兒，算了，是娘親自己身子不争氣，咳咳咳……”江氏說完，又是掩嘴咳了起來。
“都到門口去等我。”司雨霜也不給好氣的說道。
西陽和許媽媽便帶着晚桐和雯雯出去了，出去以後看到房外玉沁和翡沁，以及小晴和小竹都候着，晚桐和雯雯預感不好的偷偷看了看彼此。
見司雨霜平安回來，江氏終于肯乖乖的回到炕上好好休息。
“娘親，讓你擔心了，不過你看到了，霜兒很平安。”在母親面前，司雨霜才會露出無邪的笑容，她伸手觸及江氏的鬓角，心裏流淌過一絲心酸。
江氏握住司雨霜的手：“霜姐兒，這是怎麽回事？你沒什麽傷着的地方，沒有被欺負吧？”
“沒有，沒有。”司雨霜激動的說，她不想江氏為她擔心這些，“娘，霜兒一切都安好，你先休息，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些再過來陪你。”
“什麽事啊？”江氏不放心。
司雨霜笑笑：“休息吧！”
司雨霜站了起來，把玉沁和翡沁加了進來，吩咐道：“玉沁，翡沁，以後不管任何人說什麽，你們的責任就是照顧夫人，但凡有人強迫，我會替你們做主。”
司雨霜話落，又轉身對江氏一笑：“娘親，玉沁和翡沁會好好照顧你，霜兒晚些過來。”
……
花廳外院子中央，晚桐和雯雯，還有小晴和小竹四人成列而跪，手端種植了海棠花的花盆舉到頭頂上。
廳門口，擺放太師椅，小方桌。椅上坐着司雨霜面若冰霜，桌上茶碗滿杯供司雨霜飲用。
院道兩旁，綠瑩和綠璃還有數十名粗使丫鬟站立，整個氣息十分凝重。
今天的太陽很給面子，豔陽高照，曬得跪在地上的那四人汗流浃背，臉色泛白。
“不行了。”小晴第一個熬不住了，雙手無力，花盆掉到地上摔做幾半。
“就這麽摔壞了一個盆子，真是浪費，綠瑩，重新拿一盆讓她頂上。”司雨霜聲音悠悠，看似漫不經心的拿過了茶碗飲起茶水。
小晴滿臉恐慌：“小姐，奴婢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求你開恩，我實在頂不住了呀！”就快要哭出來了。
此時重新拿了一盆盆栽走到小晴身前的綠瑩遲疑的看向司雨霜。
司雨霜慢動作的放下茶碗，看着綠瑩，慢而篤定的說道：“我記得你剛到府裏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認清主子，現在主子讓你怎麽辦你就怎麽辦，還等什麽？”
綠瑩不敢再有遲疑，将花盆交給了小晴，直到她重新将花盆舉到頭頂上菜回到原來的位置。
“小姐，你就是要殺奴婢，也得給奴婢一個說法，好讓奴婢死得明明白白。”小晴嘴上還不消停的念叨着。
司雨霜深感嘲諷的笑了：“記得頂好了，別再掉下來，話也不要多，否則就不是頂花盆這麽簡單了。”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小晴只好忍着。
這時，西陽帶着一大夥人進入了花廳的院子，随後轉身對他們說道：“大家都站好了，一會兒小姐有話要說。”這些人，都是府裏的粗使下人和粗使丫鬟。
西陽說完便走到了司雨霜的身後站立。
這些人看到被罰頂花盆跪着的人都十分驚愕，不明所以的心中有自己的猜測。
很快，許媽媽也回來了，帶來了賀姨娘和司雨雪。
賀姨娘和司雨雪進門以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陣仗，錯愕不已。
“二姨太，三小姐，旁邊位置站一下吧！”許媽媽說完也回到了司雨霜的身後站好。
賀姨娘就仿若被設了定身術，愣在原地看着司雨霜一動不動。但是司雨雪，藏不住情緒的扯了扯賀姨娘的衣角，不甘心的低聲喊了一句：“娘。”
“姨娘還愣着作甚？邊上站着。”司雨霜不客氣的開口。
賀姨娘這才回過神，不甘心的她胸口氣得一起一伏卻不能發洩，只得乖乖順從的牽着司雨雪站到了距離司雨霜最近的旁邊。
站到一旁的賀姨娘微微垂着頭，她不僅不甘心，更是擔心，就怕事情已經敗露，司雨霜這陣勢是想要算賬的。她咬咬牙忍住，握着司雨雪的手又加大了力度，如果真的敗露，相信只要一口咬死不承認一定沒人能奈何得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