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信件

澤莫進入了音樂廳的電梯，再次在緊急呼叫器上按下了“9331”。

上一次他來到這裏，翻遍了幾乎地下第三層半個實驗室，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許是撤離時太匆忙，九頭蛇并沒有像以前一樣将送到的物品妥善處置，這意味着那東西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箱子裏，而澤莫厭惡這一點。

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四點，他一夜的努力再次報廢，澤莫皺眉，壓抑下心中那股略帶焦急的情緒，将剛剛打開的箱子關上。電線在地板上散亂的分布着，在離開的路上他經過了一個裝着槍.械武器的倉庫，在澤莫剛剛進入基地時那裏已經空了一半。最後澤莫再次習慣性的環視四周最後檢查了一遍，進入了電梯。

對講機忽然響起阿什的聲音：“巡視完了嗎？赫爾穆特。”

“東邊沒有問題，我馬上到崗亭。”他對着對講機道。

“別躲着抽煙了，快幹活吧！哈哈！”阿什開了個自以為是的玩笑，因為并非面對面，澤莫甚至連嘴角都不想扯一下。

尋找的時間還在他的預計之內，澤莫想，他不該急躁——他并不缺少時間。

接着他開始想別的事情，比如彼得和他同學邀請他去烤肉店聚會。這不難理解，澤莫能夠猜想到自己在學校裏做出的示威性的行為對于這個年紀的青少年有着怎樣的震撼力，那個叫奈德的少年也許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彼得酷極了的鄰居大哥。但是澤莫不準備和他做過多的交流，他得控制自己的交際圈，太多的人認識他對于他想做和即将做的事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彼得日後都會成為他不得不舍棄的一部分。

可澤莫又想起彼得的笑容，眼中的光芒，張開雙臂在自己的房間向他揮舞的模樣。

我一定是自己一個人待的時間太長了，澤莫想，所以這麽容易就會被別人的善意和散發的溫暖吸引。而後他朝自己笑了笑，走出了電梯。

澤莫在換班後回到家，拉上窗簾睡了一覺，在睡前他例行服了兩片安眠藥，保證了他睡眠時間的充足。他在下午四點醒來，用冷水洗了洗臉，便走上閣樓開始進行對于九頭蛇文件的解碼。這是個十分枯燥的工作，但是澤莫知道自己必須做下去。

他習慣于先從已經解碼的九頭蛇文件中找出值得完成的任務——比如殺死某個人，毀掉某座基地。但是因為文件的全部公開，意味着複仇者聯盟和神盾局也能夠看到他所看到的東西，速度還會更加的快。因此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尴尬的狀況，當澤莫查了所有的文件，盤問了他能夠找到的任何人，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去銷毀另一個除了佐拉之外的大腦被改造電腦的九頭蛇科學家時，他從神盾局的官方網站上得知複仇者聯盟已經把這個任務完成了。

澤莫簡直想罵娘。

所以他選擇解碼的文件時都盡量小心的避開神盾局已經或者即将進行解碼的那些，因為他知道他一個人的效率絕對幹不過複仇者聯盟或者神盾局，與其冒着做無用功或者在進行任務的時候和複仇者聯盟成員相遇的危險，還不如把那些東西都留給他們。

但是澤莫知道這一次他的任務不會被搶走，因為他不是從電腦上得知那個東西處在音樂廳基地的，是一個九頭蛇基層管理人員臨死前的胡言亂語讓他知曉了這個秘密，從而追查下去。即使在九頭蛇的內部，那個東西的運送是秘密進行的，甚至沒有被記錄在冊。

電腦上的文件不斷的進行解碼，瑩綠色的文字冷冰冰的蹦出又很快被頂到屏幕之外。當澤莫拿着一聽常溫并且只留下一些底的紅牛揉着額頭最終走出沒有任何光芒射入的閣樓時，樓梯間挂着的燈顯示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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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還隐隐作痛，很難再想其餘的事情，也許今天晚上的入睡不需要使用安眠藥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澤莫拉開卧室的門，在衛生間裏草草的梳洗完後準備拉窗簾入睡時，他發現窗臺上多出了幾個折的整齊的白色紙條。

他打開窗戶，将紙條從外面拿進來打開，發現是彼得工整的字跡。

“今天回來本來想把梅姨的烤蛋糕送給澤莫先生的，但是算了算時間，澤莫先生昨天上的夜班，現在應該還在睡覺，那就明天一起去吃烤肉的時候給澤莫先生啦！”

這是第一張紙條。

“澤莫先生肯定不會忘記明天的約定吧！”（本來寫的詞語是約會，但是接着被仔細的劃掉了，澤莫為這個筆誤笑了起來。）“奈德纏着我和他講關于你的事，我把我能說的都說完了，然後發現我還不知道澤莫先生的很多事情——當然我不是說想追根問底啦，我很尊重個人隐私權的——但是他問的我好無奈，特別是他那副‘天哪你和他認識好幾個月了居然什麽都不知道要你何用？’的表情真的很讓人無奈，我說我們的關系相對于普通鄰居來說已經是很好了，但是他好像特別不滿意我不像一個八卦的老太太一樣——順便一提我對老太太沒有任何偏見——對着你刨根問底，不過我也不想理他了。還有，我這兩天都沒怎麽見到愛德華了，他一定被你吓到了。哦對了，你知道嗎？格溫找我說話了，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很厲害的，在奧斯本工業實習的格溫，她看起來好友善！好溫柔！——”這個時候一張紙的一面已經寫完了，澤莫翻到了第二面。

“但是當然我對她沒什麽想法啦，我想先考上理想的大學，然後再談女朋友的事，不過梅姨和本叔都對我談女朋友這件事很上心，總希望我帶個女孩子回家，可這事情又不能強求，我也有我自己的要求啊——還有！我要去奧斯本工業參觀了！澤莫先生你知道奧斯本工業吧！和史塔克工業幾乎可以并駕齊驅呢！我真是太興奮了！——”這時他的字跡變得有點潦草。

“對不起了啊啊啊梅姨來催我睡覺了澤莫先生再見！”

澤莫笑了出來，仿佛頭痛都被驅散了，他将紙條放到床頭櫃的抽屜裏，瞟了眼對面彼得卧室關上的窗簾，在手機上編輯了一條短信：

你知道我們可以用短信說這些話，而不用寫兩張紙下來發射到我的窗臺上，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澤莫大大表示我不懂你們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