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裏逃生
月淡星稀,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披風下的男子和另一個身着夜行衣,臉戴黑布的男子,踏着夜色,飛掠到懸崖邊上。
這兩人正是一路追着阿墨而來的兩人。
黑衣奸細走到懸崖邊緣,目光快速地地掃過崖下,淡淡的月光下,陡峭的山崖顯出大概的樣子。
在他所在地方稍左的地方有一塊土石塊塌了下去,往下有明顯的石土下滑的痕跡,說明在之前有人站在那裏,而且看下滑的趨勢及懸崖壁上被壓壞樹枝及淩亂的滾石,可以猜測站在那裏的人是一腳踩空,掉落懸崖。
将探查到的情況報告給主子,黑衣奸細明顯松了一口氣道:“看樣子,那人已經掉下去摔死了,也好,省得髒了主子的手。”
披風男子沒有開口,而是自己走上前去,将懸崖邊上細細檢查了一番,才開口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見到屍體,就不能下定論,我會親自下去看看。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注意一下梁營中有沒有無緣無故少了個人,或是有可疑之處,我懷疑那人是梁營中的人,這次的計劃,不容有失。”
“是,請主子放心,屬下定調查清楚,如期完成任務。”黑衣奸細雖是這般說着,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那人若是營中的人,方才早跑回營地了,還會慌不擇路地跑到懸崖邊上?
心中這般想着,原先的擔憂便已不放在心上,話一說完,足下輕踏,瞬間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下。
淡淡的月色之下,披風男子在懸崖邊上站了一會,才轉身尋着路往懸崖底下而去,半響,又重新出現在懸崖上,犀利陰森的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周,确定真的沒有人,這才真正離開。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在另一邊懸崖的邊緣,往外凸出一塊巨大的山石上,一只白皙的手從山石下一寸寸地扒上來,陰風瑟瑟,幸好沒人見到,否則非得當場吓尿了不可。
“呼,呼,呼……”粗喘了好幾口氣,阿墨雙臂攀在山石上,恢複了點氣力後,再輕喝了一聲,一股作氣,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翻到岩石上。
“啊,呼,啊,呼……”整個人呈大字形癱倒地巨大的山石上,一副有氣出沒氣進的樣子,阿墨張着嘴不斷地粗喘着氣,胸口一起一伏,像鼓風箱一般。
澄澈如泉的雙眸映着如潑墨般的夜空,今晚月淡星稀,月亮掩于雲層之後,只羞澀地露出一絲月光,稀疏的星辰點綴在黑幕上,另有一種別致的韻味。
“嘿,幸好我聰明,攀躲在山石下,才把那兩個家夥給騙過去。”抹了抹滿是汗水的臉龐,阿墨慶幸地咧嘴笑自語。
當真好險,為了不讓他們知道她是來自軍營的,她半道上轉變方向,卻慌不擇路地跑到懸崖絕境上來,當時,她因為跑得急,到了懸崖邊緣差點一個剎不住腳掉下去,那塊塌下去的土石塊是她為了定住腳步用力給跺塌的。
猛拍着胸脯,她往深不見底的懸崖底下望下去,真的當場差點吓尿了。
前有懸崖擋路,後有追兵追殺,懸崖上空蕩蕩的,一覽無餘,想躲也無處可躲。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
跳下懸崖?
花奶奶給她講的故事裏,那些個主角倒是幾乎都跳過懸崖,不僅沒有死去,反而不是有奇遇就是有豔遇,從此美人相伴左右,一路高唱凱歌,霸氣側漏。
鬼扯!
她要是真相信那些扯蛋的故事,也跟着跳下去,那她就真成了花奶奶口中的腦殘了,她既不是什麽主角,也不想當霸主,更不稀罕所謂的極品美男,真要跳下去,那只能成為白骨一堆而已,還是面目全非的碎骨。
目光一轉,讓她看到了另一邊懸崖往外凸出的一塊山石,跑過去一看,眼珠子靈動地轉動了幾圈,澄澈的墨瞳泛現一抹狠決。
為了掩人耳目,騙過那兩人,她搬着一塊大石頭順着被她踩塌的地方推了下去,造成是她滾落的假像,然後從那塊外凸的山石爬下去,藏在山石下面,雙手攀住山石下邊一小塊凸出的石壁,雙腳無力着點,整個人蕩漾地懸挂着。
整整堅持了快一時辰,差點就撐不下去了,而撐不住的後果,就真的得下去找奇遇了。
“該死的,那個披風男太謹慎了,還殺了個回馬槍。”深深要呼出口氣,阿墨對着天空,狠狠地把披風男子咒罵個狗血淋頭。
稍頃,氣息漸漸平息,阿墨看着漸漸西沉的殘月,翻身而起,朝着軍營的方向快步跑去。
“去哪了?”剛一到達軍營,正想偷偷摸摸地混進去時,一道帶着壓抑怒氣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啊……唔。”剛死裏逃生回來,顯然有些驚弓之鳥的阿墨被吓得尖叫起來,聲音剛一發出來,一只大手掌就捂上她的嘴巴。
“你想找死嗎?偷跑出軍營,還想大聲尖叫讓全軍營的人都知道?”捂着她嘴巴的那人壓低聲音,在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那咬牙切齒的語氣讓阿墨感覺,他随時會咬破她的咽喉,喝她的血,一絲絲毛骨悚然的冷意蹿上背脊。
為了小命着想,阿墨猛地搖着頭顱,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捂着她嘴巴的人就是她心中的惡魔——劉雲軒。
該死的,怎麽會是被他抓到?這回慘了,小命就算能保住,也得脫層皮。
哭喪着臉,阿墨低垂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雙手捏着衣角。
看到阿墨這副認錯态度良好,可憐兮兮的模樣,劉雲軒眼中掠過抹無奈,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些,開口的語氣還是很不善:“說,偷跑出軍營做什麽?”
幾日的相處,阿墨對于劉雲軒的脾性也摸到了幾分,聽得出他的語氣已經放軟了,長長的睫毛下掩蓋的黑眸閃過一縷得逞的笑意,擡起頭,扁着嘴,怯生生道:“我,我吃壞東西,拉了大半夜,肚子餓得不行,所以到後邊山上想打着野兔野雞什麽,打打牙祭。”
嘎嘎嘎……
劉雲軒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低頭看着眼前這個渾身粘着泥土,頭頂幾片樹葉的狼狽家夥,然後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上,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獵物呢?”
“太晚了,野兔野雞都回窩睡覺了,沒打着。”光棍地攤了攤手,阿墨實在是佩服死自己了,居然靈光一閃就想出這麽個理由來,非常完美在解釋了自己狼狽的原因。
這家夥絕對是他的克星,每次跟她說話,他都覺得自己有一天絕對會被她氣得早生華發。
劉雲軒俊俏的臉上抽搐着,幾次張了張嘴,最後張嘴吐出一句不經大腦的話:“走,今晚教你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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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今天受打擊了,嗚嗚嗚~~~~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