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卷: (14)

些花啊。小絡這樣想到,然後又想找個時間和林遠一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喜歡花花草草,美好的想法也只能作廢咯。給小侄子的禮物還沒織好,她拿出毛線,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很惬意地織起來,突然就想起了阿惠,雖說現在情況好多了,可只有周末才有人作伴,平日裏應該會很寂寞吧,生病了也沒人照顧吧,但也是沒辦法吶,小絡打開手機裏的音樂,塞上耳塞,想擺脫這些心煩的念頭。

犬的youhuo——

天神宙斯看上了美麗的牧羊女,就化身成受傷的牧羊犬,來到少女身邊,乘機yinyou少女,善良的少女抱着牧羊犬,為它療傷,但它卻十分不安穩,一直用嘴去嗅少女的嘴巴和xiongbu,少女感到有些奇怪,但想到可能是受傷了,需要人撫慰,就主動去親吻那只犬。這時,天突然暗了下來,少女以為發生了日食,卻突然感到自己正緊緊被人抱在懷裏,她終于明白剛才那只犬正是現在抱着自己的男人變得。她害怕極了,求他放過自己,但那個男人卻讓她不要害怕,說自己是天神宙斯,除了自己沒人可以配的上她,他會一直保護她。純潔的姑娘一直掙紮着想離開宙斯的環抱,但始終不能,最後,宙斯youjian了少女。然後,天亮了,少女看清了宙斯的樣子,她變得有些心動了。本來一開始,她一直抗拒着他,但經過身體的糾纏之後,她對他卻産生了依戀,現在她又看清楚他是如此英俊。所以宙斯不僅占有了她的身體,現在也占據了她的心。

後來,宙斯又瞞着善妒的赫拉下凡與少女touhuan了幾次,終于被赫拉發現了。她正要派人去除掉丈夫的情人,卻發現宙斯已經厭倦了牧羊女,又有了新的情人。于是她才放過少女,去對付新的情人。不久,少女就懷孕了。少女所在的村子很忌諱女人未婚先孕,按照慣例是要被沉海的,少女對村民們說,自己懷的是神的孩子,他們不能傷害她,但村民們都不相信。就在少女被處罰的前一晚,她的父母想要幫她逃走,她說:明天我一定會沒事的,因為我懷的是天神宙斯的孩子,他說過會保護我,就一定不會讓我被沉海的。顯然,少女不知道,宙斯已經抛棄了她,和別人好上了,于是她怎麽也不聽父母的勸,并說,等明天,我被沉下去而沒有被淹死,他們就知道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第二天,少女被帶到了海邊……

遠一在紙上剛畫完一片大海,突然就停了下來——少女會得救嗎?宙斯會救她嗎?這是漫畫,故事要有新意,要更天馬行空一點。要不設置兩種結局,讓讀者自己選?

遠一扔下畫筆,不想再思考,他躺了下來,然後就發現了地上的水果,不禁笑了起來,是自己太投入,還是她做事情太小心,竟沒發現水果何時放在這裏的。他望向馬小絡的方向,現在的客廳成了一片光射之海,而沙發就是岸邊的石頭,織衣針就是羊鞭,馬小絡就是坐在海邊休息的牧羊女。

真是瘋了!怎麽會把馬小絡想象成牧羊女,遠一趕緊搖搖頭,他又神經質地抓起地上的畫稿,一看,真的瘋了!畫稿上所有的牧羊女都是馬小絡的形象,他趕緊用橡皮去擦那些牧羊女,準備重新給她設計形象。他望着畫稿上的馬小絡,想到,馬小絡的形象真的有這麽差勁嗎?他不由得細細打量起馬小絡來——

黑黑的直發,用橙色的絲帶随意地紮了起來。劉海沒有刻意修飾但顯得很靈動。皮膚不白,但很細膩,有瓷的特質。小臉,第一眼不會覺得漂亮,第二眼會覺得是秀氣的臉龐。鼻頭秀挺,不說話時,也會微微翕動。眼睛不大,輪廓很好看,和稍黑的眉毛搭配得很完美。眼神大部分時間都是淡然的,好像是個不會過度興奮的人。嘴巴不大也不小,讓人頭痛的是,喜歡不自覺地撇嘴,表示不屑。偶爾笑時,會露出可愛的虎牙。脖子到肩膀的弧線很漂亮,适合穿古裝。上身是灰色長袖棉T恤,圓領。下身是灰色寬松棉質休閑褲,但還是能看出她整體的骨架是小巧型的,胳膊細而結實,胸脯也發育得很飽滿。靜靜地坐在那裏,誰也看不出她曾經經歷過那麽多事情,穿上高中校服,不會有人覺得她穿錯了衣服。

她和自己所遇到的那些女人是不同的,不懂得展現自己作為女人的魅力,甚至出門連淡妝也不會畫,只是稍稍整理下劉海。身上也聞不到那種刺鼻的香水味,只是淡淡的暖暖的少女特有的氣息。

女孩是恬淡的,潔淨的,柔軟的。就像曠野中的雛菊,不容易被人發現,但一旦接近,就會被深深的吸引,也許,是她身上那種原始的真讓人無法抗拒吧。看着她就會覺得溫暖,一切傷痛似乎都會被治愈。抱着她會覺得安心,不會擔心她會突然離自己而去。

遠一不自覺地注意到了她的腳,穿着橙色的拖鞋,後腳跟裸露在外面,露出來的部分顯得很稚嫩,就像小孩的腳。

遠一不由得笑了:這不就是牧羊女嗎?他收起畫稿,端着水果走到小絡面前,俯下身,挑起一塊蘋果假裝去喂小絡吃,小絡擡起頭,微微有些吃驚,但看到林遠一一臉真誠的樣子,就張開嘴,準備吃。遠一卻把蘋果塞進自己的嘴巴。小絡瞪了他一眼,邊挪了挪有些松動的耳塞,邊沒好氣地說:畫完了麽?遠一道:不用你操心,然後一屁股坐在小絡旁邊,拔下一只耳塞,道:聽的什麽?小絡又一把奪過耳塞道:你自己去玩不行嗎?非要黏着我。

“你在織小孩兒的衣服,馬小絡,你懷孕了!?快快招來,是哪個臭男人的!”林遠一突然抓起小絡織的線衣,大聲嚷起來。

小絡一時哭笑不得,只得解釋線衣是怎麽回事。

“哦!”遠一笑着點點頭,長嘆一聲,似乎在贊嘆。然後,順勢把頭枕在了小絡的膝蓋上,小絡對此也見怪不怪了,只是還是會覺得不舒服,就道:你如果不起來,針戳着眼睛我可不負責。

遠一不管,又從案幾上的水果盤裏紮起一塊梨喂給小絡,小絡不理他,嘴仍就閉着。遠一道:這回是真的。小絡卻用商量的語氣道:你起來好不好,膝蓋真的很沉哎,一會就坐不住了。遠一聽到,只得讪讪地自己吃了梨,沒有起來,卻突然拔掉小絡的耳塞,雙手扶住小絡的臉,直視着她的眼睛道:馬小絡,你的事情上次還沒講完,現在講給我好不好。他的手指是冰冷的,但小絡的臉卻開始發熱,她使勁弄開他的手,說:你快起來。他只得坐起來,手上玩着線團,見小絡一副難堪的樣子,便悶悶地道:不想講,就不要勉強,你織你的東西。我不打擾你了。我幫你拿着線團哈。然後,在小絡眼前晃了晃線團。

沒想到,小絡轉過頭,用堅定的聲音道:上次說好告訴你,就一定會告訴你。不過快到中午了,等吃完飯再講給你吧。

“好的,小絡小弟”林遠一揉了揉小絡的頭發笑道。小絡只得往旁邊坐了坐,重新插上耳塞。林遠一又粘了過來,把小絡的耳塞又都拔掉了,道:聽歌多悶啊,我給你講冷笑話。小絡只得随他,冷笑話真的很冷,不過有幾個倒是把小絡弄笑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午飯時間。

36.第一卷-合 子(上)

我在醫院期間,合子來看過我。告訴我,老板要離開了,因為在市區好的地段擴展了新的店面。我內心一陣難受,苦笑道,那恭喜他了。我想她大概多少也知道了點什麽,因為她低頭對我說了對不起。并說,原來的發廊會由老板的遠房親戚幫忙照看,我可以繼續待在那裏,如果實在不願意,她可以幫我介紹工作,她有朋友在酒店裏做主管。我想了一會兒,決定繼續呆在原來的地方,因為如果真的要換工作,我也不會讓合子幫忙,況且我知道她是因為歉意,這樣說說而已,我又為何要當真呢。

她又說,會讓那位遠方親戚多多關照我和阿惠的。當時,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麽是合子來對我說這些話,該來表示歉意的是老板。合子為什麽會感到對不起我,是為了老板嗎?合子她難道不知道老板的為人嗎?為什麽還要呆在老板身邊。我一直想問這些問題,但遲遲開不了口,直到她走的時候,給了我幾百塊錢,并說,雖然少,但請一定要收下。她又一次對我說了對不起,也顯得很無奈地告訴我,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對此,我內心沒有感激,反而覺得早就應該有人這樣來道歉,來想辦法補償我,這個人怎麽也不應該是平時對我和阿惠還可以的合子。

于是,我忍不住大聲道:“為什麽你要說對不起,該做這一切的是老板!你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也不要給我錢,因為對不起我的是那個冷血的人,而不是你。”

我知道我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對合子說話,但就忍不住,因為合子的所說的話都在提示我,我被人賣了,而賣我的人沒有絲毫歉意,我輸了,輸給了殘酷的現實。

“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把那個人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他生了病,我會擔心得睡不着覺。他做了錯事,我會比他還要着急去彌補錯誤。”合子依舊溫柔地道。我終于把想問的話問出了口:“為什麽會是這樣,你明明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合子于是對我道——

我想我應該把自己的事告訴你,我不奢求你會原諒他,只希望你內心的怨恨會少點,能夠帶着希望去生存,你口中那個冷血的人一直對這個世界抱有怨恨,但他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也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才變成現在這樣。

我17歲時遇到了成傑哥,那時他不過20歲,和他朋友一起在我們學校附近開了一家美發店。第一次去那裏做頭發便被他認真專注的樣子迷住了。他做頭發的過程就像是完成一件藝術品,很普通的剪刀,在他的手中似乎也變得可愛了。在做頭發的過程中,他的手會難免地觸碰到我的臉頰,暖暖的感覺,一直暖到了我的心裏,當時,我在想他一定是個內心溫暖的人。忍不住讓人想親近。又去過幾次後,我像中了毒一樣地迷上了他,便想盡一切辦法了解他。知道了他的名字、年齡、喜好等,更重要的是知道了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小他兩歲。為了進一步了解他,我甚至跟蹤過他,親眼看到他有多痛愛她,他親切地稱呼她的ru名,溫柔地對着她笑,幫她系鞋帶,喂她吃東西,幫她塗指甲油,甚至幫她梳頭發,我都懷疑他是否幫她洗過內衣。有時,他會背着她慢慢地穿過人群,有時,他會小心翼翼地吻她,好像她是雪做的,一吻就會化掉似的。她看起來很嬌弱,似乎一無是處,而他就那麽甜蜜地寵着她。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娃娃,他心甘情願做她的保姆。

每當看到他像寵孩子一樣寵着他的女朋友時,我都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如果我的男朋友這樣對我多好?或者我的男朋友就是他多好。我終于越來越忍受不了我當時那個看起來自戀又自私的男朋友了,就和他說了分手。那個家夥當時竟然很輕松地點頭答應了。我有些傷心地道:竟然一點都不傷心,難道對我一點都不留戀嗎,也不問問為什麽要分手嗎?真是沒良心啊。他道:你是因為寂寞空虛才和我在一起的,我早看出來了,我不适合你,只是不想看到你那副被抛棄的可憐樣子,才堅持等到你說分手。這下好了,你找到了能填補內心空虛的人了,主動說分手了,我就可以放手了,我一點都不傷心,而是感到輕松。

聽了他的話,我有一絲感動,他還是了解我的。才上高中的時候,爸媽離婚,我跟着爸爸住,他是商人,經常忙着出差,沒時間管我,媽媽離婚之後,便搬去外地。經常一個人回到家面對的是空曠的房子和沉默寡言的保姆,雖然學業緊張,我內心常常感到空虛、寂寞。有時心裏煩躁到要罵人。于是,我開始逃課,靠交男朋友打發內心的寂寞,這個男生不知道是我的第幾任男朋友了,但是也是最後一任。他當時的話讓我覺得,既然這麽理解我,做不了戀人,做朋友也不錯。就問他,分手後做朋友怎麽樣,他說沒問題,還說以後被男朋友欺負了,可以找他幫忙。別人都是先做朋友後成為戀人,我和他卻正好相反。不過,現在他結婚了,我們很少再聯系了。

也許當時不确信他是不是我的最後一任男朋友,因為當時以為對成傑哥只是一時的沖動,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不再迷戀他了。但是那種對他的喜歡越來越強烈。雖然是單相思,但我的內心卻不再空虛寂寞,反而覺得能和他生活在一個城市很幸福,甚至想為了他改變自己,不再逃課,不再燙發,控制自己的脾氣,那時的他在我眼中就像是王子,我一定要變得足夠好才能接近他。況且和他熟了之後,他也經常像大哥哥那樣語重心長的教導我,要珍惜讀書的時光,女孩兒酗酒不好,要少生氣。我簡直把他的話當金玉良言。慢慢改掉那些壞習慣。那時還不懂愛,只是很想和他在一起,就對他說:畢業了,不去上大學,來做他的學徒。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是喜歡他才這樣決定,只是說和他一樣,我對美發這一行業也很感興趣。他曾經說他放棄大學不上就是對時尚尤其是對美發很感興趣,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全國開連鎖店,在美發這一行業擁有自己的品牌,然後用賺的錢帶着靈靈,也就是他的女朋友去世界各地旅游。經過我幾次央求後,他終于答應了。我從沒把內心的喜歡說出來,因為我深知靈靈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動。因為愛屋及烏,我試圖去接近靈靈,想看看靈靈究竟有什麽魅力讓成傑哥對她如此寵愛。最開始,我是帶着敵對的心情去接近她的,漸漸地,我發現她确實讓人有喜愛之處,連我這個女生都對慢慢她有了好感。人如其名,她确實很有靈氣。雖然比我大,臉看起來卻比我小。經過交談,發現她外表雖然很嬌弱,內心卻很強大。她容易對熟人産生依賴,但對不熟的人會保持距離,顯得彬彬有禮。她有時很幽默,有時眼神又會透出淡淡的的憂傷。她的思想很成熟,說出來的話有時卻顯得幼稚。她就是這麽矛盾地存在着。卻讓人想讨厭都讨厭不起來。有一天,她單獨把我叫到咖啡館,給我講了一些事情,着實讓我吃了一驚,她說,她是成傑哥的姑姑抱養的孩子,這個向往自由的姑姑一直沒有結婚,後來母性大發就去福利院抱養了靈靈,又因為天性受不了羁絆,就時不時會把靈靈寄養在弟弟家。所以,靈靈18年來大部分時光都是在成傑家度過的,12歲以前,她和成傑經常睡一張床,成傑的爸媽有時很忙,就由成傑來照顧她,在她的記憶中,成傑經常都在扮演爸爸的角色,有時甚至是媽媽的角色。甚至來例假時,也是他幫她洗衣服,包括內衣。聽到這裏,我差點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她見狀道:你很吃驚嗎?但對我來說太正常不過了,一直以來,我都很依賴他,他也很寵我。小時候,我們的感情很好,長大後沒有什麽阻礙,也很自然就發展成了戀人關系。我想我們一直會這樣,一起慢慢到老。但直到宇的出現,我才發現,我對成傑哥的依賴只是習慣而已,我對他的感情不是出于男女之愛,成傑哥吻我的時候,我會覺得自然,不會感到有什麽特別之處,和媽媽吻我沒什麽兩樣,但是宇,我只要握着他的手,心跳就會加快,我想這才是愛情吧,而我對成傑哥的感情只是親情。我知道,你喜歡成傑哥。希望你不要放棄,我們都要努力争取幸福。請你一定要幫我帶給他愛情的甜蜜。

我心裏很詫異,因為看起來笨笨的她竟然看出了我喜歡成傑哥。但想到成傑對她決不僅僅是親情,就道:“成傑哥對你可不止是親情哦,能帶給他甜蜜的只有你了。”

她低下頭,不說話,突然她哭了起來:“可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我不能欺騙自己的內心,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怕會傷害成傑哥傷害得更深。你知道嗎?我愛上的是成傑哥高中時代最好的朋友。”

我過去摟着她的肩膀,讓她不要哭了,說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她撲在我懷裏,乞求道:“合子,求求你,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成傑哥,你一定要好好愛他,不要放棄他,你會嗎?”

她擡起頭,望着我,我只好點點頭。

靈靈果真離開了,而那個所謂的高中的好友不僅帶走了成傑哥最心愛的女人,還卷走了成傑哥準備擴大店的規模用的資金。裏面有辛辛苦苦掙來的,也有借來的。

我一直盼望着靈靈有一天能離開成傑哥,她終于離開了,我卻感到如此難受,難道在愛情來臨的時候,就可以如此決絕地抛棄親情嗎?難道在金錢面前,友情真的可以一文不值嗎?我為成傑哥而感到難受。

37.第一卷-合子(下)

靈靈是成傑哥的心頭肉,肉被挖走了,心就不會完好。我用盡了一切力氣去補救這顆碎掉的心。

在他沉淪放縱自己的那段時間,我一直陪着他,他一直拒絕讓我陪他,有時會對我發脾氣,讓我滾。有好幾次,我都大聲對他道:我不會滾,這輩子我跟定他了。我是在表白啊,但他只是對我投來輕蔑的目光。我的心寒透了,但我仍然不願離開他。爸爸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後,也曾以斷絕父女關系要挾我讓我離開他。因為那時的他在爸爸眼中完全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行屍走肉。我表面答應了爸爸不再去找他,但暗地裏還是寸步不離地跟着成傑哥,後來爸爸知道後,凍結了我所有的銀行卡。我回去求過爸爸,說我曾經因為爸爸媽媽的離婚內心很難過很寂寞,一度抑郁到想自殺,是成傑哥讓我內心變得充實起來,我因為成傑哥也更願意笑了。因為他,我才對自己的生活充滿了期望。他終于心軟下來,說他現在只有我一個親人了,只要我開心,就随我吧。

有了爸爸的支持,我就可以安心地守在成傑哥身邊了。但是成傑哥已不再是以前的成傑了,留在他身邊真的很辛苦。要常常把喝的爛醉的他從路邊拖回家,把打架鬧事的他從jingchaju裏領回來,還要用盡力氣把犯duying的他綁在椅子上……有時,我真想從他身邊逃離,但是一想起以前的那個成傑哥,我就忍不住又回到他身邊。那時,我常常做夢夢見他又變回了以前那個王子般的成傑哥。現在這樣的夢還繼續着,只不過內容有些不一樣了。

有一次,我實在忍受不了他為了一個女人竟如此糟踐自己,就連父母為自己操心操得頭發都白了,都視而不見。于是,我沖到他正在喝酒的酒吧,對他大聲吼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簡直是一個懦夫,不敢面對你愛的人只把你當親人看的現實,就四處買醉,當煙鬼。”

“滾!”他阻斷了我的話,彼時他正窩在沙發裏,像獅子一樣低低吼出了這個字。

我更加憤怒,我想哪怕是被他打,我也要把話說完,也要喚醒他:“你的滿腦子都是靈靈,你的父母呢,你何時關心過他們,他們為了你心都操碎了,你卻一直陷在靈靈離開的悲傷裏不肯出來,你看看你,即使靈靈某天後悔了回來看到你這幅樣子也非常傷心吧,她一直深深地依賴着你,你卻變成了這樣一副德行。”

他站了起來,然後把酒瓶“啪”扔在了地上,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惡狠狠地對我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靈靈。”我看見了他眼睛裏的血絲和憂傷,真的很心痛,心一下就軟了下來,忍不住用手撫摸着他的眼睛,道:成傑哥,你看看我,看看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你一直都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嗎?靈靈不在了,你還有我,還有叔叔阿姨,我們都很愛你,為了這些愛你的人,你也應該振作起來啊。”然後,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愛”他冷笑一聲,把我推到在地。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出去了。我把他喝酒的錢包括前幾次欠下的還有摔碎的酒瓶錢付了之後,然後也跟了出去。

他抱着一棵樹吐了起來,然後一pigu坐了下來,接着幹脆躺了下來,我跑過去,想像往常一樣把他帶回自己的公寓。這次,他卻很清新,不是爛醉,我沒有扶他起來,因為知道他肯定會拒絕我扶他。我只是跟他商量道:“成傑哥,快起來好不好,地上涼,會感冒的。”他沒理我,突然又對着天大喊:“薛成傑是蠢貨,他已經死了!”我吓得一下撲到他身上,用自己的嘴堵着他的嘴,因為不想再聽到他再咒罵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因為那不是我的成傑哥,我的成傑哥是不會随随便便罵人的。他使勁推開我,坐起來盯着我看了幾秒,然後用手搖搖我的肩膀,直視着我的眼睛道:“說,為什麽有太陽的時候,我們依然會覺得冷?”我想了一會兒道:“因為太陽的溫度不足以驅趕空氣中的寒冷。”他笑了,笑得很怪異,我內心很失望,他終于笑了卻是有些邪惡的笑,我的成傑哥離我越來越遠了。“錯,是因為我們已經凍得麻木了,感受不到太陽的溫度了。”他說完擡起我的下巴,細細地打量着我的臉,“這段時間,你也的确為我做了不少事,辛苦了,要跟一個麻木到連太陽的溫度都感受不到的人在一起,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我點點頭。我和他一起回到我的公寓,我洗完澡,剛進自己的房間,就發現成傑哥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他起身把我摁在了床上……

完事以後,他并沒有打算和我一起睡,而是回自己的房間。他下床的時候,我伸出手想要挽留他,而他卻俯下身,握住我的手臂,帶着威脅的語氣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一陣寒顫。他離開後,我絲毫沒有睡意,成傑哥終于有振作的樣子了。卻變得讓人害怕。

成傑哥是個意志力很強大的人,他竟然完全靠自己的自制力在短時間內丢掉了以前所有的壞習慣。他又成了一個嶄新的薛成傑,一個我感到有幾分陌生,幾分害怕的人。

最開始,我想不通,他為什麽突然接受我了,後來才知道。他在與世界較真,而我只是他的工具。因為,他有一次對我說,他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賺足夠多的錢,多到被人騙都都騙不完。他還是忘不了過去的傷痛。所以想證明,他現在夠強大了,沒人可以搶走他的女人,沒人可以再騙走他的錢。一切只是我的猜測,但事實好像也是這樣,他為了賺錢可以不擇手段。對待我,他就像對待一件物品那樣沒有任何感情。每次看到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我的內心都會一片冰涼。他從不和我同床共眠,只有在外面,他才稱我是他的女朋友或是未婚妻。只有我和他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是。我曾試探過他,我在他心裏是什麽,他冷冷地道:“什麽都不是,你想知道我為什麽留你在身邊嗎?因為你和當初的我一樣一旦愛上一個人,就願意為他做一切,而我需要能夠這樣對我的人,這樣我的夢想才很容易實現。”當我第一次興高采烈地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時,他卻命我打掉孩子,說休想用孩子拖住他。

從17歲愛上他,到現在已經整整10年了,愛他好像早已經成了習慣,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停止,即使他對我再不好,我還是愛他。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他,我也将無法存活。

也許我的愛會讓人覺得如此廉價,而我愛得是如此卑賤,我都不在乎。因為我在乎的只有我的夢想,成傑哥說和我在一起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我又何嘗不是——

我一直夢想着用自己的愛換回那個王子般的成傑哥,溫暖得讓人想親近的成傑哥。

我想一定要用足夠多的愛才行。所以——

合子說到這裏,微笑着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我能感受到她的腹部的微微凸起。

“醫生說,如果這次再打掉這個孩子,我就可能永遠要不了孩子。我無論如何這輩子都要為成傑哥生一個孩子。所以,這次我決定偷偷留下這個孩子,我會躲在爸爸那裏,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帶到成傑哥面前。我會告訴他我是因為愛才生下這個小天使的。如果他不屑于看他。也不要緊,我教孩子說的第一句話會是:爸爸,我愛你。等他懂事,我會告訴他,媽媽把你生下來是為了讓你和媽媽一起愛爸爸,因為爸爸太可憐了。所以,從今以後要和媽媽一起加油愛爸爸。我想雙倍的愛應該足夠了,成傑哥他一定會感受到,一定會。”

說着,她擡起頭,對我笑着。

我忍不住輕輕摸摸她的腹部,她用溫軟的手握住我的手,對我道:相信我,相信寶寶。

我望着她,點點頭。

38.第一卷-陷 落(上)

講完關于合子的回憶,小絡有些累了,心感到累了。接下來的部分她不想直接講給遠一聽。她想寫下來,然後再拿給遠一看,因為怕回憶太沉重,思維會變得混亂,到時候會講不下去或講不清楚一些事情。她需要一些空間,慢慢梳理這些回憶。于是她問林遠一要了紙和筆,準備吃過晚飯,好好在自己房間梳理一下的。但林遠一非讓小絡趴在他身邊寫。

于是,那天晚上,在遠一的卧室裏的大床上,小絡和遠一一個窩在床頭畫漫畫,一個則趴在旁邊寫回憶錄。遠一畫着畫着就睡着了,小絡幫他收了畫稿,幫他擺了睡覺的舒服姿勢,然後蓋了被子,然後繼續寫着那些時不時會擾人心思的往事。小絡寫着寫着會忍不住擡頭看看遠一的睡臉,孩子般的模樣,小絡忍不住笑了,內心感到很輕松。那些回憶也變得沒那麽沉重了。

我在從賓館回來那天就把房卡燒掉了,因為拿着它讓我覺得屈辱。另外,我當時也決定不會再去見關越。而卡裏的錢,雖然來得屈辱,我畢竟沒有那個傲氣跟它們過不去。我把錢全部取了出來,一共有三千塊。拿着它們,強忍着,眼淚才沒流出來。這些錢,我給自己留了一小部分。另外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給家裏寄了回去,一部分寄給了小繹,這些錢當然不能同時寄回去,因為它們對家裏人來說不是小數目,同時寄的話,他們會起疑心。

我依然和阿惠待在那個發廊,出院後心裏木木的,沒有換新工作的打算,也沒有了那種要向誰讨個說法的憤慨,覺得我的世界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到哪裏不是一樣。只是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我也刻意和新老板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是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微胖,脾氣很好,臉上經常挂着笑,但是他和發廊裏年輕的女孩子tiaoqing的行為卻讓我覺得生厭,為此我也絲毫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努力幹活,變得更容易忍耐了。好像我的那些尖銳的觸角在那次深刻的教訓之後,都收縮起來了,或者被人砍斷了,再也伸不出來了。甚至當有人故意冒犯我的時候,我也沒有了以前那種要極力抗争的心思。

阿惠還是以前那樣,很安靜地陪在我身邊,極力維護我,時常說一些安慰我的話,我知道她很擔心我想不開,會做傻事,甚至睡覺她都緊緊握着我的手。我只好努力地笑着,讓她放心。她卻對我說,小絡你不開心,不要苦撐着。對于我的變化,她也默默接受了。她很想換工作,但看我沒有心思換,就作罷了。我在想,那段時間,沒有阿惠,我會怎樣。可是,後來我卻讓她失望了,或是辜負了她對我的期望。

一切都是因為關越。

之後的第一個星期日,我當然沒去找關越,他也沒來找我,我以為他已把我放我下了,又去找新的玩偶了。但當時我也沒心情去尋思這些事,只想着平靜地過一天是一天。第二個星期日的時候,天剛剛黑,老板叫我說外面有人找我。那時離下班還早,因為平常的話,我們是晚上8點下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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