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嘴角挂着笑,這才是真實的她,赤裸的尖銳的,而不是一味的沉醉。
夏宣明顯一愣,偏頭狡黠地笑,“你猜呢?如果猜對了,送你一個小禮物。”
肖齊齊莞爾,這就是她和夏宣的現實,若即若離,似愛非愛。“什麽禮物?”
“嗯,你等一等。”夏宣尋找地上已經枯黃的藤草,捏在手裏擺弄很久,最後放棄,懊惱地翹嘴,“我媽媽說子湖邊上的藤草編小蚱蜢最好了,可是我編不好。”
肖齊齊看着夏宣瞬間的小男孩樣子,覺得很有趣,笑倒在地上,“夏宣,你還真是個白癡哦。冬天的草都枯萎了,怎麽能彎折呢?你媽媽沒告訴你春天才是萬物複蘇的季節麽?”
“所以我只要等到春天,一切就春暖花開了,對不對?”夏宣笑得很暧昧。
肖齊齊仰頭看他,心底的暖流隐隐流動,順其自然的情感,那是最真實的心,閉上眼睛,勾起一抹自己都無法把握的笑,“或許吧。”
“起來,別睡地上,冬天冷。”夏宣的手已圈住肖齊齊的,皮膚的溫度,就跟心情一樣,冷暖自知。
肖齊齊順着夏宣的手臂用力爬了起來,一股寒風夾着蕭索的呼嘯穿林而過,肖齊齊感應地打了個冷顫,把手乖巧地塞進夏宣深藍色的大衣兜裏,“我們回去,好冷。”
“冷吧?那我脫衣服給你?”兩人沿着依舊蕩漾的湖水向回去的路慢慢走,夏宣捏這肖齊齊略涼的手指問。
“好啊。”肖齊齊回答的毫不猶豫。
夏宣倒無奈地笑了,“肖齊齊,你永遠這麽真實麽?”
“順杆不爬是傻瓜,我又不傻,既然需要,為什麽還要假惺惺?”肖齊齊挑眉。
夏宣無聲地笑,脫下外套披到肖齊齊身上,“記得開學那天麽,你也這樣毫無顧忌地坐在木蘭樹下,眼睛特別亮,你說我在這裏等你買藥。那時我就想好真實的女孩子。”
“嘻嘻,我以為你是特別懊惱呢。你難道就沒有想,我長得這麽帥,誰見了都像餓極的狼般撲過來,為什麽這個女生沒有?”
夏宣認真點頭想,“我想我應該有過這樣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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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齊齊捏他手臂,“啊哈,其實你錯了,我當時站在操場邊看到你時,對你吹口哨來着。”
夏宣看肖齊齊的笑容,小巧挺直的鼻子紅撲撲的,笑得皺巴一團,模樣卻是十足的得意加裝起來的流裏流氣,忍不住捏肖齊齊的鼻子,“啊,原來那才是你第一次對我吹口哨!”
肖齊齊忍不住又吹了聲口哨,“嘻嘻,就這樣,多暢意啊!”
夏宣突然皺眉,“你經常站在路邊對好看的男生吹口哨麽?我記得那樣燒烤你就對一個過路的男生背影吹口哨,扭頭看你時,你又用你那股特有的挑逗表情對我吹。”
肖齊齊搖頭,“非也非也,衆生平等,我對美的事物都是這樣。”
“以後不許這樣。”
“為什麽?我覺得很惬意啊。”
“因為,我會嫉妒。”
肖齊齊又傻住,“夏宣,別老開這種玩笑。我又沒答應你什麽。”
“我只是實話實說。”
夏宣牽着肖齊齊的手,肖齊齊只覺得他的手漸漸冰涼,連忙脫下他的外套,“穿上吧,會感冒。”
夏宣搖頭,“不,我不冷,怕凍壞你。”
“聽說北X冬天零下十幾度呢,我以後會有冷的時候,所以現在要學會寒冷。”
夏宣不語,默默接過外套,緩緩穿上。
肖齊齊依舊把手塞進他寬大的衣服兜裏,夏宣把手也塞進來,十指相握。一路,默默前行。
十五、誤會
許純是第二天淩晨的票,肖齊齊是下午,她一向是走在最後的那個。
夜晚,許純爬到肖齊齊的床上,兩個人窩在一起取暖,肖齊齊摸着許純又黑又直的發,心中隐隐的愧疚又在暗夜裏開始折磨自己。雖說勸誡自己真實、順其自然,卻還是無法面對信賴依賴她的許純。
“齊齊,我害怕回去。”
“我不知道,別怕。要不,你跟我去北X找工作吧,這樣以後也有照應。”
“不,我不喜歡北方,我還是喜歡溫潤四季如春的南方。所以,我買的票不是回家而是去深圳的。”
“啊?”肖齊齊驚訝地看許純,“你怎麽都沒說啊?”
許純似乎有點躲閃,“我不想讓你們擔心,特別黃魚老把我當玻璃娃娃似的,生怕我就碎了。”
肖齊齊抓腦袋,仔細想,“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我聽戴琨琨說李躍寒假也去深圳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照應你吧。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邊多危險!”
“不用了。”許純拒絕的很幹脆,“還說我,你不是也一個人去北X市?”
肖齊齊搖頭,“我跟你不一樣,我從小就是一朵養在田野的野花,風吹不倒雨澆不滅的。以我媽的話說,天生就投錯了胎。”
許純黯然,“我倒是花朵,不過早開敗了。”
肖齊齊的愧疚、同情又如山般傾來,壓得自己喘不過氣,“親愛的老婆,別這樣啦,你再這樣妄自菲薄,我真的心疼。”
“我知道,就你對我最好了。”許純靠過來,環住肖齊齊的腰,“齊齊,要畢業了。”
“是啊,要畢業了。”肖齊齊也感慨一聲。
“可是我還是放不下他,雖然這一年多,我早學會心如死灰。但是每個午夜夢回都是他的影子,我怎麽辦?”許純的聲音脆弱的如同寒冰爆破,清脆的刺耳的讓肖齊齊的額頭漸漸滲出一滴汗。“人家都說畢業前,一定要瘋狂一次,所以,齊齊,我決定再試一試。”
肖齊齊的手心都開始沁汗,“……那你就試一試啊,不後悔,畢竟命運抓在自己的手裏。”說話間差點咬到牙。
“是啊,為了不讓自己後悔。”許純擡起頭,黑暗中如絲的媚眼格外的透亮,“不管以後如何,畢業前我一定要擁有他一回。快四年,我覺得自己一直抓着跟稻草行走在湖底,沒有一日暢通呼吸。齊齊,你說的對,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我愛夏宣,快四年的時間,為什麽不繼續?”許純的話裏含着鋼鐵般的堅忍,“再說,齊齊你知道麽,夏宣只是害羞,害羞而已,他不願意走出這一步,那麽就讓我替他完成這最後的儀式吧!”
肖齊齊只覺得嘴發苦,“其實他對你也挺好的,不是麽?”
“是啊,他對我是那麽溫柔,那麽體貼,總會第一時間替我想到所需要的,會為我咳嗽的時候買藥,甚至跑回宿舍給我倒溫水,會為我而放慢腳步,會對我的笑而失神。齊齊,這一切不都說明,我們只一步之遙麽?所以,齊齊,我一定會得到他,得到他的愛,得到他的所有。一定!”
許純修長的指甲慢慢掐進肖齊齊的肌膚裏,肖齊齊卻陷入無邊的海洋裏,忘記了疼痛,很久很久。直到自己的眼睛漸漸沉重,慢慢睡去。許純依舊睜大着眼睛,看着肖齊齊暗夜裏如嬰兒般純真的睡姿,臉上閃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她慢慢把頭靠到肖齊齊懷裏,喃喃低語,“齊齊,我這麽信任你啊!”
肖齊齊已經沉入無邊的追逐中,當然沒有聽見。她只無盡地在開滿各色野花的原野裏奔跑,身邊一直有夏宣溫柔的笑,只是突然那笑容漸漸換成一張美豔絕倫的臉孔,那笑眼也漸漸被淚眼淹沒,肖齊齊一直努力地看,努力的探究,到底是誰在哭,最後終于看清,是許純,許純晶瑩剔透的眼淚,每一顆都落在肖齊齊伸出的手上,冰涼的滑膩的,淹沒人心。于是肖齊齊蹲在草地上放聲大哭,擡頭間,卻見夏宣牽着許純的手從她身邊冷笑而過。青草的芳香,野花的迷離,換來的卻是一對相偎而去的美麗背影。
肖齊齊醒來的時候玻璃的陽臺門外依舊漆黑一片,旁邊已經沒有了許純的體溫。“許純?”肖齊齊探頭看下鋪,已經是一張光禿禿的床板,沒有了許純的身影。肖齊齊慌張地看表,5:03.分。許純的車票是5:57分。肖齊齊飛快地起床,穿衣,連臉都沒洗就向樓下跑去。
寒暑假的宿舍樓是有人二十四小時值班的,所以肖齊齊很順利地出門,飛奔到校門口,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漆黑的清晨,沒有一絲光亮,黎明前的黑暗為大地拉開厚厚的幕障,肖齊齊焦急地跺腳,連出租車都不見影子,倒黴的。許純第一次一個人離校,她怎麽不叫醒她呢?
當肖齊齊趕到車站的時候,還有十分鐘,肖齊齊松了口氣,飛快地鑽到車站大廳旁邊的小賣鋪裏,塞給店主十塊錢,然後肖齊齊一分鐘後就出現在站臺。肖齊齊站在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