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語調說道：“求你，不要。”
那張臉？那雙眼睛？
南木星趕緊為自己帶好面紗。
秦子衿聽到南木星這麽說，就趕緊為她施法止痛。
南楚風站在一邊，他感到一種壓抑和自責，就在那會兒，他還對着南木星說那麽難聽的話。
“木星姐姐，你忍忍。”秦子衿的額頭上慢慢的滲出細汗來。
南楚星感到身上漸漸的暖和了，她慢慢的舒了口氣。
南楚風走到秦子衿身邊，問道：“怎麽樣了？”
“嗯，她應該沒有事情了。”秦子衿微微笑着，滿臉的安心。
“那你呢？”他問她。
她感到痛心，她藏在面紗後面的臉，苦苦的一笑。
“南姑娘，你怎麽樣了？”他問道。
可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哪怕是一個輕輕地點頭。
“木星姐姐。”她聽到秦子衿的話。
“為什麽我感覺你的 毒性比以前更加的嚴重了？”秦子衿問道。
南木星微微一笑，說道：“因為那晚，我也被毒蟲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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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風一驚，難道是自己誤會她了嗎？可是，他轉眼又想，這大概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他也聽說過這種毒蟲的，他們的住處一般是不會有毒蟲的。
“也就是說……毒性又加重了。”秦子衿的語調雖然很輕，但是，還是掩不住她的擔憂。
“是啊。我就是一個快死的人了吧，我現在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她的痛亦是一種心痛。
“木星姐姐，不會的，我和楚風哥哥會想辦法的，你一定會好的。”秦子衿安慰說道。
“如果有辦法的話，我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南木星淡淡的說道，“其實我真的不怕死。”
秦子衿感到自己的眼眶泛熱。
“衿兒，我可以你單獨談談嗎？”南木星突然改口叫秦子衿了。
南楚風看着南木星。
“嗯。”秦子衿回答道。
“你又想幹嘛？”南楚風懷疑的問道，他看着南木星。南楚風已經失去了木無言了，他還怕秦子衿會受到傷害，他還怕這是南木星布下的假象。
南木星卻不去看南楚風。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秦子衿有些生氣的說道：“楚風哥哥，你老在想什麽啊。她能把我怎麽樣啊？”
南楚風被這一句話問住了。秦子衿示意她趕緊出去。
等到南楚風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南木星木然轉過頭，看着南楚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楚哥哥，以後你就見不到我了。”
秦子衿見南木星一直不說話，而是看着南楚風離開的方向，她感到好奇。正當她準備說話時，她竟然看到南木星的眼裏流下兩行熱淚。她疑惑或者震驚了。
她也喜歡南楚風麽？
“木星姐姐？”
南木星看着秦子衿說道：“他真的就那麽讨厭我嗎？”
“不是的，其實，楚風哥哥他…..他不會讨厭你的。”
南木星搖着頭說道：“我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喜歡，是嗎？”
秦子衿被這個問題吓到了，她想起南木星對南楚風的種種關心和在乎。
南木星！南木星！南木星！
南楚風！南楚風！南楚風！
秦子衿在心裏不斷回憶着，然後，她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木無言！
各取南楚風和木無言的姓，不真好是“南木”麽！
南木星看到秦子衿的表情，她一點都不驚訝。
“子衿，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不怕死，但是我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啊，救救我吧。”說着，南木星跪在了地上。
秦子衿趕緊去扶起南木星。
“不要扶起我，就讓我跪着吧。”
秦子衿第一次這麽清晰的，近距離的看着南木星。那雙眼睛！！!
木無言，是嗎？——秦子衿看着南木星，可是，她還是不相信，如果是木無言，她的聲音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而且她比木無言更加的瘦弱啊！
南木星看出秦子衿的疑問了，她慢慢的擡起手，摘去了那面鋪着血跡的面紗。
秦子衿幾乎快暈厥過去，她朝着後面退了幾步。
雖然南木星的臉上滿是傷痕，但是，秦子衿還是認出了她—— 原來，真的是——木無言！她竟然沒有死！
秦子衿癱坐在椅子上面。
“子衿，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木無言跪在地上抱歉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楚風哥哥，楚風哥哥，你快來啊，原來…..”
“不要，不要讓他知道。”木無言趕緊抱住秦子衿的腿哀求道。
秦子衿立刻跪在了地上。
“子衿？”
“無言，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
木無言無奈地笑道：“真的是命運弄人啊。”
“當初，我被解語埋在無淚崖上面。當時好大的雨啊，我都可以感覺到雨水的溫度，真的好涼啊，涼到我的心裏面了。我真的好想睜開眼睛再看一看這個世界，可是，我就是使不上勁。然後就是泥土…..”木無言一邊說一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她感到還是那麽的害怕和寒冷。
“無言，無言……”秦子衿趕緊抱住木無言。她想給木無言一點安慰和溫暖。
兩個人都哭成了淚人。
“子衿，你知道嗎，當時我的腦子裏面全都是楚風，我的耳畔不停的傳來他的聲音，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啊……..”木無言泣不成聲。
“救救我，救救我啊…….”
秦子衿擦去木無言的淚水，說道：“無言，現在還不晚的，你看，楚風不是在這裏嗎，我們去告訴他，去告訴他。”說着，秦子衿硬要拉起木無言。
可是，木無言卻硬是不起來。
“為什麽，你明明是那麽在乎他？秦子衿看到木無言不想去，就問道。
木無言說道：“如果我要是想說的話，我早就說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那是為什麽？”
木無言擡起頭說道：“子衿，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楚風知道我還活着，他該怎麽辦？是選你，還是選我？”
秦子衿聽完這句話之後，默默地坐了下來。是啊，他的楚哥哥該怎麽辦啊。她也不想失去南楚風，南楚風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
秦子衿看着木無言，說道：“無言，楚哥哥以為你死了，他是那麽的傷心，現在你又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其實，你們才是最合适的。”秦子衿想到自己還擔當着保護涎草仙山的任務，她不忍心拖累南楚風了，而且，看到木無言這麽深愛着南楚風，她真的會是由衷的祝福他們。
“子衿。謝謝你。”木無言突然抱住秦子衿說道，“真的謝謝你的寬容，謝謝你的大度。只是，我真的不配。”
“子衿，你知道嗎，其實我在聖女那裏見到你，我真的很怨你，怨你為什麽比我先認識楚風。所以，我曾經想過要除掉…你。而且，我真的很絕望，我想放棄楚風，，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但是，我現在真的明白了，其實，他真正愛的人……是你，他對我更多的是愧疚。”
“不，無言……你相信我，其實，楚風哥哥真的很在乎你，很思念你的，你去和他相認吧。”
“不！”木無言的語氣裏滿是害怕。
“不要，我不能讓他認出我來。”木無言一邊說一邊想用手擋住自己臉上的傷疤。
“為什麽啊？”秦子衿認真地看着木無言。
木無言痛苦的搖着頭，語無倫次的說道：“不可以……我配不上他…….好醜……好難看……會吓到他的……”
秦子衿聽到木無言這麽說，她感到深深的痛心：“無言，不要這樣，不要，楚風哥哥真的不會在乎這個的。”
木無言使勁的搖着頭。秦子衿握住木無言的手，真誠的說道：“相信我，楚風哥哥在乎的是你……只是你。”
“子衿，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敢照鏡子，因為我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真的好醜啊。我真的不敢再見到他了，不然，我早就……早就告訴他…..告訴他…..我還活着。你看，你看啊，我現在臉上都是毒蟲留下的傷疤，我更加的難看了…….我真的…….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
“可是，楚風哥哥真的不會在乎的。
作者有話要說：
☆、.....
木無言說道：“我原本還幻想着等到我臉上的傷好了就和他相認，但是…..那次我又被毒蟲咬傷了，所以……我的臉……臉上的傷就更加的嚴重了，它真的不會再痊愈了…..我再也不敢….不敢……”
秦子衿緊緊地握住木無言手。
“子衿，在和你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只是…..真的對不起，對不起……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他因為我的死而那麽傷心的時候，我真的想立刻告訴他，我就是木無言，但是，我不敢，我好難看，現在更加的難看了。我還妄想着在我臉上的傷好前先把你害死了，但是，我錯了，真的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不該來找楚風哥哥的。要不然事情就不會這個樣子了。”秦子衿傷心的說道。
木無言搖着頭說道：“其實，他愛的人只是你，不然，他就不會回憶起你們的曾經了。因為刻骨銘心，所以才會不失不忘。.”
“不失不忘……”
“無言，楚風哥哥真的很想見到你的。他是不會在意你臉上的傷的，讓他好好照顧你。”
“但是我不會再見到他了。子衿，請你答應我，不要告訴他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讓他知道，我告訴你這些，就是因為……我想通了，我真的要離開了，只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對我的冷漠….求你讓他對我好一點好不好？”說着，木無言突然做了一個放松的表情。
秦子衿覺得嗓子很是哽咽，她真的不理解木無言的做法，明明那麽在乎的。秦子衿說道：“不可以的，你也知道的，楚風哥哥以為你死了，他是那麽的傷心，可是，你怎麽可以還瞞着他呢？他已經這麽辛苦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有多麽的愛他嗎？我的愛絕對不會少于你，但是她愛的人卻不是我。既然…..已經這樣了，如果我再一次出現了，他就會繼續的難受，而且，我的毒性你也是知道的，我随時就可能死掉，你就忍心讓他再經歷一次失去我的痛苦嗎？”
“我……”秦子衿被這些話問住了，是啊，自己怎麽沒有想到呢，但是她怎麽忍心讓木無言就這麽隐藏着呢？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秦子衿不再說話，她把臉側到一邊，不忍心再看到木無言乞求的眼神。
木無言扯着秦子衿的一角，哀求着說道：“子衿，求你了，我們都想楚風開心一點，不是嗎?所以，不能讓他知道我還活着。”
秦子衿轉過頭，把頭埋到木無言的懷裏：“對不起，是我不該出現在你們的世界裏的。”
“你怪楚風哥哥嗎？”
“當然怪過，但是現在不怪了，我比想象中更加的蒼老了。”
看到秦子衿還在猶豫，木無言再一次跪了下來：“求你了。”
秦子衿默默地看着木無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猶豫，然後，她慢慢地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清晨。清脆的劍聲。秦子衿以前跟阿萊仙姑學過一些仙術，她希望能通過教南楚風一些劍術，讓南楚風體內的仙法施展出來。
南楚風正在舞劍，他想趕緊回到仙山。雖然他知道，源祭可能就在仙山上，但是，他真的等不了了。他要趕緊回去，趕緊回去。
“楚風哥哥。”
南楚風停下練劍，轉身看着秦子衿，眼裏滿是深情。
“來，快擦擦汗吧。”秦子衿遞給南楚風一條毛巾。
南楚風卻低下頭，要秦子衿給自己擦。
“楚風哥哥，回家吃飯吧。”秦子衿拿着毛巾說道。
“楚風哥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啊？”秦子衿俏皮的問道。
南楚風做苦思冥想狀，說道：“那我得考慮考慮啊。”
“啊？還要考慮啊！”
“好吧，看在你為我擦汗的份上，我就先答應你喽。”
秦子衿甜甜的一笑的說道：“那好，我希望……”秦子衿估計這麽斷斷續續的說道，然後看着南楚風。
南楚風看着秦子衿，露出一個“嗯”的表情。然後，秦子衿轉過頭，認真地說道：“你答應我……不要再那樣對木星姐姐那樣了。”木無言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之所以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親子衿，只是希望秦子衿能幫幫自己，讓南楚風不要再對自己這麽冷淡了。
“為什麽啊，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南楚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秦子衿看着南楚風的表情，她有些生氣的說道：“楚風哥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啊？”
“因為我喜歡。”南楚風開着玩笑說道。
“你太過分了。”秦子衿生氣的說道。
“等等。”看到秦子衿轉身要走，南楚風趕緊說道。
“其實……我覺得……她這個人也不壞啊，就是擔心……她會傷害你。”南楚風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他會傷害我什麽啊！”
“我……”不等到南楚風的話說完，秦子衿就轉身走開。
等到兩個人一前一後到家後，看到南木星正在擺放碗筷。
南楚風一愣，轉身要走。秦子衿趕緊不動聲色的拉住南楚風。南楚風就跟着秦子衿坐了下來。
“快吃吧，飯待會兒就涼了。”南木星輕聲的說道。
南楚風拿起碗筷，卻不去夾菜。
南木星就很自然的給南楚風夾菜。南木星看到南楚風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她以為有什麽不妥，就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南楚風。
“喂，會不會有毒啊？”其實，南楚風完全就是以一種玩笑的語氣說道。他看到南木星現在還戴着一個鬥笠，覺得很好笑。可是這句玩笑卻深深紮痛了兩個人的心。
南木星傷心地垂下眼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風哥哥，你太過分了！”秦子衿放下筷子生氣的說道，雖然她知道南楚風一向很喜歡開玩笑，但是，她這一次卻怎麽也忍受不住南楚風這樣了。她感到自己的淚要掉下來，就趕緊跑了出去。
“衿兒！”南楚風沒有想到秦子衿會這麽生氣。
秦子衿一個人跑到竹林裏面，靠在一棵竹子旁邊傷心的哭了起來。
“楚風哥哥，你要我怎麽跟你說好呢，怎麽樣才能讓你明白，她就是無言啊，你真的不能再這麽對她了，她就要走了，就要離開我們了。你懂嗎？”
這時候，南木星慢慢地走了過來。
“子衿。”
聽到木無言叫自己，秦子衿轉過滿是淚痕的臉。
“對不起，無言。”
木無言輕輕一笑，說道：“沒有關系的，他就是這樣，很愛開玩笑的，我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無言，你真好！”秦子衿由衷地說道。
“诶，可不要這麽說哦，不然我可舍不得走喽。”木無言開着玩笑說道。
其實，秦子衿倒是希望木無言可以留下來，永遠陪在南楚風的身邊。
夜晚了，天上的星星真多真亮啊！
秦子衿看到木無言正躺在屋頂上面看星星。
秦子衿慢慢地走到木無言身邊。
“子衿！”木無言看到秦子衿後，就坐了起來，也示意秦子衿坐到自己身邊。
兩個人相看一眼，不禁都笑了起來。
“天上的星星真多啊。可是，我要沿着哪一顆才能找到我的家人呢？”木無言感嘆的說道。
“會有那麽一天的，我們會一起找到你的父母的。”
木無言笑着，說：“你知道嗎，他已經跟我道過謙了。”
秦子衿也笑着說道：“他會明白的。”
木無言對着秦子衿笑了笑，一擡頭突然看到一顆流星滑過。
“快看，流星。”說着，木無言趕緊閉上眼許着願望。秦子衿靜靜地看着木無言，感到一種心疼。如果，每許下一個願望都可以成真的話，她願意為木無言許下一千個願望！
“你許了什麽願望啊？”秦子衿問道，她想知道還有什麽事情是可以去為木無言做的。
“我希望…..”木無言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我希望…..我可以看到我的父母。”
“他們在聖雪國，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他們。”木無言感到自己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麽沉重。
“什麽？”秦子衿沒有想到木無言會這麽快就離開。
木無言鄭重的說道：“我——要——走——了！”說完，木無言放松的笑開了。
秦子衿感到喉嚨裏面有一股熱氣，壓抑的她很心酸。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別為我難過哦，因為我終究是要離開的。”木無言強作鎮定的說道，可是，當她看到秦子衿的眼睛裏面的淚花時，她再也忍不住了，趴到秦子衿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兩個人就相互依偎着哭了起來。
“子衿，我真的舍不得，放不下。”木無言說道。
“嗯，我知道，那你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不，不可以的，我還要去找我的家人呢。”木無言破涕為笑，“他們在等着我呢，我呢，要先回到桃花村去找找看，然後就是聖雪國，會找到他們的。”木無言的語氣裏滿是憧憬的美好。
“可是……”
“沒有可是，答應我，為我好好保守這個秘密吧。”
很長時間的沉默，誰都沒有語言，只有天上的星星一眨啊一眨啊。
“子衿，你說，如果有來生，他還會記得我嗎？”木無言問道。
秦子衿使勁的點着頭，她也不知道木無言有沒有看到。
“那你呢，你會記得我們嗎？”秦子衿問道。
“要是我啊……我一定會把你們……忘得幹幹淨淨的…..真的再也不要再相見！”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