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心深處所有的力量在吶喊——讓我的衿兒醒過來,讓她醒來。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交換。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秦子衿,突然想到曾經的木無言。曾經,木無言就是這麽坐在床邊看着自己,她應該也像自己這樣吧,滿心的焦急和等待。而自己竟然現在才突然想起來。那當時,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她還想說什麽深深嗎?她還有什麽願望嗎?而如今她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無淚崖上面,那麽荒涼的地方,沒有鮮花,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寒冷。她一定會感到害怕和孤單吧——可是,這一切,他都将不會在知曉了,更戲劇話的是,他連她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相信着葉解語,那麽的相信着他,以至于他當時聽到那個噩耗就崩潰的絕望,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木無言是如何死去的!而他以後的日子,都将會在的愧疚與自責之中度過了。
躺在床上的秦子衿長長的睫毛在臉龐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渴望生的展翼。
“衿兒。”他突然意識到她對他而言的意義。
秦子衿微微的睜開眼睛,蒼白的唇輕輕的微啓。
她看到身旁的南楚風,感到深深的安慰。
“楚哥哥。”秦子衿感到自己的嗓子幹幹的。
南楚風看到秦子衿醒來了,突然覺得有一股熱流湧上來。他極力的壓制住它的沸騰。
秦子衿看到南楚風此時正緊鎖着眉頭,她感到傷心,自己怎麽讓楚哥哥這麽擔心呢?
“楚哥哥。”
南楚風握住秦子衿的手不敢再松開了,他害怕她也會随時離他而去,已經全然忘記秦子衿是仙體之身了。?
“衿兒,你感覺怎麽樣啊,哪兒裏疼啊?”他的語氣雖然緩慢,但是盡是擔憂。
秦子衿搖着頭,說道:“衿兒沒有什麽事情。楚哥哥,你不用這麽擔心我的。”
“可是,你吐血了啊。”
秦子衿笑着說道:“可是,我是仙女啊,毒蟲的毒性很大,但是它還是傷不了我的。只是......”秦子衿想着毒蟲的毒性這麽厲害,真不知道南木星一個凡人是怎麽挺過來。
“對了,楚哥哥,木星姐姐呢?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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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風不悅的說道:“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管她幹什麽,我看她就是想害你的。”
秦子衿笑着坐了起來,甜甜的說道:“怎麽會呢,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害我呢,況且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南楚風說道:“你想想看,一個人怎麽沒事帶一塊面紗呢,而且,昨晚那麽黑,她怎麽還把你帶到外面呢,更重要的是,我在這裏從來就沒有看到什麽毒蟲,為什麽偏偏昨晚就會出現那麽多毒蟲呢!”南楚風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話來。
秦子衿恍恍惚惚想起,她好像聽聖女之前說過的,南木星的身上到處是傷口,所以要帶着面,紗,因為不能讓傷口見風,否則傷口會感染的。而且。。。。。。秦子衿不忍心再想下去了-——難道,南木星真的想害自己嗎,那麽理由是什麽呢?
這時候,南木星慢慢地走了進來,她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那麽的艱辛。她鼓起勇氣看着南楚風——他并沒有朝自己看,但是,她感到他的眼神裏充滿着陌生的冷意。“她的聲音卻是那麽蒼老和沙啞。
秦子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南楚風就冷冷的說道:“你來幹什麽?”
南木星一愣:“我....我來看看.....她......”
南楚風冷冷的一“哼”,說道:“我不知道你會來這裏,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是,請你馬上離開這裏。”堅定的語氣,毋庸置疑。
“我.....其實,我來到這裏,還不是為了。。。”南木星說道這裏感到自己幾乎要暈眩了,她立刻把自己後面的話狠狠的咽了下去。
“我看你是來這裏是別有用心吧。”南木星聽到南楚風這句話,感到身上一陣冰涼,南楚風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眼淚狠狠地流了出來,那些淚水都來自心裏最柔軟和最凄涼的一隅。她的心被傷的支離破碎。
南楚風擡起冷冷的眼,看到南木星那雙含淚的眼睛,他愣住了——那雙眼睛!
南楚風的眼神漸漸的溫暖下去,心卻涼了——多麽相似的眼睛,但卻只是相似。
秦子衿拉住南楚風的衣角,說道:“楚哥哥,其實她來這裏,是我要她來的。所以.......”
南楚風垂下眼睑,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很傷人,但是,他害怕看到有人想傷害秦子衿,況且,他對秦子衿說的話也不錯啊,這個南木星真的很可疑。
秦子衿對南楚風說道:“楚哥哥,你就別想為衿兒擔心了,衿兒現在不是沒事嘛,再說了,當時是我想讓木星姐姐跟我一起的。你就別擔心我了。”
“我....”南楚風說道,其實,他也不忍心說這麽傷人的話。
南木星靜靜地站在遠處,她已經累得找不到任何語言的表情了,她驀然懂得了,“其實,在南楚風的心裏面,他愛的人永遠都是秦子衿,縱然是他曾經失憶了,他還是把對秦子衿的所有都深埋在心裏的。可是她還是不肯死心。難道就這麽認了嗎?
“楚哥哥,我現在真的沒事,了,我想和木星姐姐聊聊天。”秦子衿說道。
南楚風想了想,說道:“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弄點吃的。”
南木星看着南楚風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她,望着他,想要看穿他的內心最深處,看看在他的心裏,她的位置會在哪裏?
可是,她什麽也看不到。她想,因為他以為木無言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這麽對待她吧,其實,在他心裏,木無言也是會有那麽一席之地的,不然,他怎麽會這麽難過呢。想到這裏,她狠不得對着-他的背影大喊起來—— “楚哥哥,楚哥哥。”可是,她的嗓子什麽也說不出來,她什麽也不能說 。
“木星姐姐 。”
她聽到秦子衿在叫她,她從萬般煎熬當中醒來,看着秦子衿。
秦子衿聲音輕輕的說道:“木星姐姐,你怎麽樣了?當時,你毒性發作。”秦子衿記得聖女說過,那些巨毒蟲的嗅覺很是靈敏,一旦它們嗅到鮮血的氣味就會迅速趨之若鹜。可是,她實在是想不到南木星害自己的理由。她只想到眼前這個自稱是姐姐的女子,會有多麽的痛苦和堅強。這麽厲害的毒,她是怎麽樣挺過來的!
南木星滿以為秦子衿會質問自己,沒想到她竟然還會來關心自己,難道是自己錯了嗎?
“你難道不會懷疑我嗎?”南木星直接的問道。
秦子衿微笑着回答說到:“可是我找不到懷疑你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千年的錯過
“木星姐姐,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從無淚崖上墜入毒蟲坑的?”
南木星狠狠的甩開秦子衿的手,恍然大悟一樣的說道:“我說你怎麽這麽相信我,原來你是想打聽我的過去,你的心思真是缜密啊。”
看到南木星對自己這麽懷疑,秦子衿着實愣着力,她從來就沒有這麽想過啊。秦子衿慌忙的解釋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
“夠了,我告訴你,是你心甘情願想要幫助我的,我可沒有求過你的。不管你是像南楚風那樣懷疑我,還是真心的相信我,我都不在乎,因為你不值得。”
“木星姐姐——”秦子衿叫道。
南木星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南木星跑到門外的時候,看到南楚風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桃花樹下。桃花一片一片的飄零。她想起與他的初見。
她望着他。
他的眼神裏冷,很冷。
她感到身體裏已經凍成了一片冰雪世界。她忘記她的語言和呼吸。
“是你——說是不是你引來那些毒蟲的!”他的語言裏沒有一點疑問,雖然他問的是一個疑問句。
南木星定定着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你跟她有什麽仇,說啊!”南楚風突然大聲地吼了起來。
南木星突然“咯咯”的冷笑了出來,她看着南楚風,淡淡的問道:“你是她什麽人,你很在乎她嗎?”
南楚風被南木星的話給問得愣住了。
“你不是前幾天還在為一個叫做木無言的女子自責傷心嗎,怎麽你很喜歡為女人傷心和發怒嗎?”南木星冷笑着問道。
南楚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木星輕輕地轉過身來,準備離開,突然,南楚風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一副堅定的樣子說道:“你聽着,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想害她,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她。”
“你就這麽确定是我想害她嗎?無淚崖下荒野無邊,難道那些毒蟲就不會自己出來咬人嗎?”
南楚風又一次被這話給問住了,是啊,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南楚風抓住南木星胳膊的手慢慢地松開。
南木星淡淡地轉過身,朝着房間走去。
“楚哥哥,你告訴我,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你有沒有像擔心她一樣的擔心過我?”南木星一邊走開,一邊落淚在心裏問着。
南木星快速地關上門,她再也忍不住湧出的淚水,倒進床上壓着聲音啜泣。
“喂,你就是那個英雄啊,怎麽可以這麽次呢?”
“你是不是又要走啊?”
“傻瓜,要走也要帶着你啊。”
“.......”
“.....”
那些話現在還萦繞于耳邊......
.......
她感到沉重的痛心與絕望,難道,他曾經只是為了同情和自責才接受自己的嗎?南木星故作從容的樣子關上門後,她再也禁不住淚水了。南木星趴到桌子上面,“嗚嗚嗚”的哭了出來。然後,南木星感到身體內一陣刺痛,她強支撐着直起身子,她以為自己的毒性又要發作了,其實在秦子衿給她試過仙法治療後,她的毒性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怎麽這個時候會發作呢,而且跟以前的疼痛感竟然還不一樣?南木星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她努力地想去拿聖女給自己的藥。
“哇!”南木星只覺得自己的嗓子一股清涼湧過,鮮血弄髒了桌面——那是一種發黑的顏色。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血變成了黑色?”南木星感到恐懼。她聽過聖女說過,鮮血一旦變成了黑色,就代表着即将生命結束——難道?!不,不會的,怎麽會這樣?南木星想起昨天夜晚在南楚風抱着秦子衿離去的之後,有一只毒蟲跳到自己的臉上.....南木星想到:“難道是我的毒性加重了嗎?”南木星發覺臉上突然奇癢難耐,她摘下面紗,看着鏡子,看到自己已經快結下疤痕的臉上,這時候已經微微的滲出了血跡。
南木星感到無盡的害怕,她慌亂的翻出聖女給的藥,用發着抖的雙手把藥捧送到嘴裏。
“衿兒,今天的天氣很好,出來曬曬太陽吧。”南楚風對着秦子衿說道。
秦子衿走到院子裏,她看着南楚風,感到現在的南楚風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成熟了幾分。
“楚哥哥,你長大了。”秦子衿笑吟吟的說道。
南楚風揚裝着不高興的說道:“什麽叫做長大了,我本來就很大啊。我是你的楚哥哥。”
秦子衿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可是,你也沒有我大啊。”
南楚風像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說道:“是啊,你可是神仙。哪裏像我們這些凡胎俗子呢。”
秦子衿吃吃地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只是一棵蘭花草而已,因為吸取了藍靈珠的靈氣才形成仙體的。”
南楚風對這些神仙的事情不知道的,他也沒有什麽興趣。
“楚哥哥,你找到仙草之後...會去哪裏?衿兒還可以找到你嗎?”秦子衿認真地問道。
南楚風微微地笑着說道:“可是,現在我連仙山都上不去,哪裏還會像那麽多呢?”
秦子衿說道:“楚哥哥,雖然我可以上仙山,但是帶着你可能就上不去了,因為能上的去仙山的都必須有法力的。”秦子衿看到南楚風一臉的失望,就說道:“不過,姑姑說,你的體內有着強大的法力,只是沒有被施展出來而已。我想,只要你施展出來,就會上仙山的。”
南楚風想到自己是曾經在仙山上飛過,而且,昨晚,他竟然意外地把自己的法力給施展出來了。真的是太意外了。可是,他的身體內怎麽會有法力呢?難道真的是金陌子的法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的嗎?可是自己又怎麽把自己身體內的法力施展出來呢?
“楚哥哥,你身體的法力怎麽會施展不出來呢,你的法力是怎麽來的呢?”秦子衿疑惑地問道。
南楚風說道:“我的法力——”南楚風繼續說道,“我想應該是金陌子的法力穿越到我的身上了吧。”當初,金陌子穿越到現代的時候,他的法力意外的消失,而現在自己竟然會有法力,那應該就是金陌子的法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了。這就是穿越啊!連仙法也會穿越了。
秦子衿驚訝的說道:“什麽?你是說——金陌子——金前輩?”
南楚風看到秦子衿這麽驚訝——難道,那個金陌子的話是真的嗎?他真的會是屬于這個世界!
“楚哥哥,你是再說金前輩!”
“是啊,他說他叫做金陌子。”
秦子衿苦笑不得的說道:“姑姑,你聽啊,原來楚哥哥真的認識金前輩,你聽見了嗎?”
“怎麽了,衿兒?”南楚風問道。
“楚哥哥,告訴我,你是不是金前輩的弟子,他現在在哪裏?”看着秦子衿急迫的樣子,南楚風真的為自己當初那麽不相信金陌子感到一絲愧疚。
南楚風說道:“就是他告訴我怎麽來這裏的。”
“還有呢,還有呢?”
南楚風想了想就說道:“對了,他還告訴我,讓我把一塊玉交到一個叫做......阿萊仙女的手上。”
“那玉呢?”秦子衿趕緊問道。
“玉?”秦子衿摸摸自己的身上,找到那塊玉佩說道:“就是這一塊。”
秦子衿接過那塊玉,這塊玉,她以前在阿萊仙姑那裏看到過一模一樣的。
“楚哥哥,金前輩讓你帶什麽話了嗎?”秦子衿慢慢地問道,臉上是掩不住的惋惜。
南楚風想了想說道:“他.....讓我告訴那位阿萊仙女說"告訴她是我金陌子對不起她"。”
秦子衿問道:“就這一句話嗎?那金前輩為什麽不會來找姑姑呢,他現在人在那裏呢?”
南楚風聽見秦子衿的話後,恍然大悟的說道:“什麽?你的姑姑就是阿萊仙女?”
秦子衿點點頭,“可惜,姑姑對這一切都不知道了。”
南楚風頓了頓說道:“其實,我聽金前輩說,他一直都在嘗試着怎麽回到這裏,可是,他怎麽都回不到這裏。這恐怕就是命運吧。”
秦子衿疑惑的看着南楚風,她還是聽不懂南楚風的意思。南楚風知道自己也難以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就索性的一笑的說道:“但是,那瘋子.....哦,不是,金前輩的意思我很明白,就是,他很想回來找阿萊仙姑,但是,由于一些原因,他卻怎麽也回不來了。衿兒,你就把這個意思告訴你的姑姑吧,我想她應該會懂得的。”
秦子衿搖着頭,眼裏閃着淚光說道:“晚了,楚哥哥。”
“什麽晚了?”
“姑姑她....已經死了。”
“什麽!”
秦子衿楚楚可憐的說道:“姑姑她....是被壞人害死的。”
“壞人,你們不是仙山嗎?怎麽會有壞人,而且怎麽還會傷害到仙姑呢?”
“楚哥哥.....”秦子衿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南楚風,告訴他,源祭在一千年前被壓在冰攤下面,卻又不傷害秦子衿的經過。源祭想通過秦子衿找出金陌子,并且,他要慢慢折磨着跟金陌子或者阿萊仙姑有關系的人,他是要報複的!
作者有話要說:
☆、疑似幻仙
小石頭看着湖面的神奇景象,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他使勁的揉揉眼睛。 這時候,他看到有一個男子坐在一只仙鶴上面緩緩的飛過來,慢慢的停落在湖面的那座涼亭裏面。小石頭驚住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位“駕鶴神仙”悠閑地坐在那裏品茶。
這時候,那位“神仙”看到了小石頭,他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後對着他招手,示意他過來。小石頭朝着四周看看,發現四周就只有自己,難道神仙是在對自己打招呼?
這時候,仙鶴叼着一根蘆葦扔在湖面上。那一根蘆葦竟然變成了一只橋。小石頭驚喜的想着,看來真的是遇到神仙了,看人家造橋怎麽這麽省力啊,要是大家都會這麽造橋,不知道要省掉多少金錢和時間啊!
小石頭看着“神仙”示意自己過去,就大膽的走上橋,到達了涼亭。
“駕鶴神仙” 為小石頭斟了一杯茶,說道:“請。”
小石頭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茶水很是香甜,就問道:“好香的茶啊,是不是信陽毛尖啊。”
“駕鶴神仙”只是淡淡一笑。
小石頭頓時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多了,但是,他還是好奇地問下去,說道:“神仙啊,您的仙號是什麽啊?”
“源祭。”
“圓寂神仙!”小石頭頓時明白了為什麽這位神仙會駕鶴而來呢。但是,他轉眼一想,這個神仙不會是來帶自己駕鶴西歸的吧,但是有一想,自己還真麽年輕,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能遇見一個神仙是一件多麽光榮和自豪的事情啊。
源祭說道:“小石頭,你...”
小石頭興奮的打斷源祭的話,說道:“您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啊?”
源祭微笑着說道:“我剛才聽到葉解語這麽叫你的。”
小石頭更加驚喜了,原來,神仙還認識他的主人啊。
看着小石頭好奇的眼神,圓祭咽下一口茶,說道:“其實,我之前遇見過葉解語,和他有所交談過。”
“嗯,我們主人是這個世界最好的人了,他懂得很多道理,教會我好多事情啊。”
源祭饒有興趣的問道:“哦,他教會你什麽,說來聽聽。”
小石頭回想起來.....
當時,正值杏花盛開的季節,葉解語坐在庭院裏的杏花樹下,讀着佛語,他輕輕地念着:“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
小石頭回想着回答着源祭說道:“....病苦,死之苦,愛別離苦......”
葉解語一邊念着一邊品味着:“求不得苦,怨憎會苦...”
小石頭說道:“.....五陰過盛苦。”
源祭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你很有意思啊,葉解語的話你都記得這麽清楚啊。”
小石頭低下頭,害羞的笑笑。
“那你知道什麽苦最折磨人嗎?”源祭突然問道。
小石頭擡起頭,發現這位“神仙”的眼睛裏隐藏着無法言語的痛楚。
“....?.....”
看着小石頭疑惑的表情,源祭又一次笑了起來。
源祭說道:“這個世界上,被人抛棄才是最痛苦的,因為,他會讓人作出連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來。”
小石頭點點頭,心裏暗想着:“果然是神仙,說的話都這麽雲裏來霧裏去的。”
源祭又一次咽下一口茶,問道:“那你的主人有沒有告訴你,怎麽可以讓一個人永遠留在一個地方呢?”源祭知道,小石頭會是最了解也解語的人。
小石頭揚起腦袋,想了想,說道:“我的主人...好像說過....又好像沒有說過,但是,我主人的大概意思是.....只有當一個人徹底失去希望的時候,他才會對這個世界失去好奇,才會對這個世間失去追求......”
源祭笑着說道:“他的意思是,失去希望?”
“對啊....”小石頭為自己葉解語感到驕傲,原來,他是這麽出名,連神仙也知道他。
“那你說,他的希望是什麽?”
“誰啊?”
“葉解語。”
“嗯.....應該是朋友吧。主人曾經說過,有了朋友,生活才會這麽美好。”
“誰才是你主人最在意的朋友呢?”
“這個還用說嗎,當然是江漓岸了。他那麽喜歡她。”
源祭握住杯子的手頓時緊了起來——又是江漓岸!
“哦?你也喜歡她?”
小石頭的頭低得更低了,幾乎快被藏到桌子下面去了,“這個怎麽會呢.....我只是敬仰他,尊敬他而已.....”
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都誤解了彼此所說的那個他。
小石頭捶着腿說道:“唉,主人還有我去找她,誰知道這個江漓岸會也到哪裏啊。”
源祭的手攥得更緊了。
“如果我讓他的朋友全部消失,那麽,他就會失去希望,他就會和我永遠呆在無淚崖了。”
小石頭聽的犯迷糊,他走到到現在他還認為是神仙的源祭的面前,一副孩子的面孔,認真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他隐隐約約感到一種不祥。
“你看那是誰!”小石頭順着源祭的目光,竟然看到了江裏漓岸。江漓岸是怎麽來這裏的,她什麽時候來的?小石頭滿心的疑問。但是,他還是很驚訝的問道:“咿呀,江漓岸,你怎麽會在這裏啊?主人讓我來找你呢。”
小石頭想起葉解語說過,很擔心江漓岸,小石頭細細的望着江漓岸,發現江漓岸此時的眼神是直愣愣的,仿佛木頭人一般,而且,她的手裏還拿着長劍。
小石頭想起葉解語剛才跟他說的話......
“喂,江漓岸,你怎麽了,說話啊?”小石頭緊張把手在江漓岸的眼前擺來擺去,可是,江漓岸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源祭的嘴角微啓......
小石頭感到周圍一陣涼風,他轉過身,看着源祭,說:“她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源祭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小石頭,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啊,只可惜....”
“.....?....“
他感到源祭的笑竟然那麽可怕,他不知所以然,就眼巴巴的看着江漓岸,希望江漓岸給他一些提示。
源祭的手一松,精致的陶瓷杯子就“撲通”一聲掉進水裏。
小石頭覺得不妙,他想趕緊拉着江漓岸離開這裏,但是,這時候.....
這時候,江漓岸像是接受到一項指示一樣,抽出劍,就在小石頭拉住她的那一刻,把劍狠狠的刺進小石頭的身體裏。
小石頭靠在江漓岸的身邊,他嘔出一兩滴血,滴在江漓岸的衣服上面,恰似一朵殷紅的花朵的盛開。
“這是....怎麽回....事啊?”小石頭還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感到痛苦和不解,他希望江漓岸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是,江漓岸木讷的站在那裏,什麽話也無法說出來。
“怪不得....叫駕鶴而...來呢,我就要駕....鶴而去了。”小石頭說完話後就倒在地上。
就在那麽短短的一瞬間裏,小石頭用最後一絲力氣看着這個世界,發現,剛才那個幻境竟然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都恢複到原有的樣子。他想活着,于是,他用盡力氣呼吸着。
他戀戀不舍的看着這個世界,然後,他的眼裏滿是欣喜,因為,他看到他的主人——葉解語搖着折扇朝着他走來。他的視線被那些茂盛的蒿草擋住了一些,但是,無論什麽時候,葉解語的剪影都是那麽的清晰而且完整。
他想到葉解語在花間念詩的樣子,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沉穩步伐.....
他笑了,在他生命的最後,然後,他還清楚的感到自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
他安靜地迷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面紗下的憂傷
南楚風說道:“衿兒,我們去仙山吧,我實在是等不了了,奶奶也等不了了。”南楚風的樣子很是焦急,雖然,以金陌子的時間來計算,現代社會的時間不會是太快的,可是,他怎麽能不憂心呢?
當然,秦子衿雖然把仙山上的事情告訴他了,但是,她還是省掉了關于阿萊仙姑所說的,南楚風可以幫助自己打敗源祭的話。南楚風已經這麽累了,她怎麽還忍心讓她一心愛着的楚風哥哥再多一份負擔呢。遠方的路,就讓她自己一個人承擔吧。可是,她還是擔心源祭萬一還在仙山,那麽他就可以乘着南楚風和自己都在而好對他們下手。
“衿兒,我們一起上山吧?”南楚風的眼神異常的明亮。
“楚風哥哥……”秦子衿的眼裏含着詢問的意思。
南楚風讀着她的眼睛,她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懂呢?他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秦子衿看到南楚風這麽堅定,她微微的一笑,說道:“楚風哥哥,衿兒會陪着你。”
“你就不怕……”南楚風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秦子衿明白他的意思。
秦子衿搖着頭說道:“只要能和楚風哥哥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不會害怕。”
南楚風轉過身,他怎麽還在連累着她!
他感到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風哥哥,你怎麽了?”
“我…我真的不想再連累你了……我就不應該來到這裏。我…….”南楚風心酸的說道。
“不……楚風哥哥,無論發生了什麽,請你不要自責,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可是…….”南楚風背對着秦子衿。秦子衿看不到他的臉。
秦子衿靠在南楚風的一只胳膊上,淪陷在甜蜜的回憶城堡當中:
城堡中,會有世界上最大最圓的月亮,那裏到處會有長長的葛藤,可以随手扯斷一只,編很多的草環戒指…….暖風,冷月,還有你和我……..
“衿兒,我….”南楚風的聲音變得很低,他的負罪感深深的折磨着他。
“衿兒,那我…..們什麽時候上仙山?”他似乎有意在回避着什麽。雖然,南楚風很想一個人上仙山,可是,他一想到當初的木無言,他很猶豫,他真的不忍心讓秦子衿想當初的木無言那樣的孤獨無依了。他怎麽可以再犯一次同樣的錯誤。他曾在無數個無眠的夜晚,想着木無言當初的孤苦和失望,他才驀然發現,他好像連木無言愛吃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她卻把她愛吃什麽記得那麽熟,他還沒有幫她去找她的父母。他和她都是孤兒,但是,他起碼有一個奶奶一直在他的身邊,而她呢?她這麽多年沒有過好的朋友,沒有過家人的關心和呵護,她該吃了多少的苦啊?可是,他從來就沒有問過她,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突然離開。她離開的太突然,他連她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她肯定對他失望至極了。在很多個時候,白天也好,黑夜也罷,他總在恍恍惚惚之間,聽到她的聲音,她叫着他的名字,她對他說:“楚哥哥,楚哥哥…”
“無言啊……”
“楚哥哥,土裏面好黑啊,我好冷,我真的好害怕啊,救救我,快救救我….”
“無言。”他趕緊回過頭,他想她還沒有死,等到他轉過頭的時候,她就會站在他的面前,笑靥如花,可是,他張望着他周圍的一切,什麽也沒有看到。他感到深深的失落和空虛。
“無言啊,無言啊。”
他想着也許是葉解語看錯了,也許那個人并不是木無言呢,更或許,這是她和江漓岸估計弄出來的騙局來欺騙他呢?可是,他們怎麽會用這種方法來欺騙自己呢,這也太可笑了。葉解語就更不會騙自己了。是他忘記了,木無言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就算她的外表再怎麽堅強,她只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女孩子。可是,等到他慢慢的想起她的好時,這一切都會不到過去他,錯過的就永遠錯過了。
南楚風放下秦子衿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說道:“衿兒,我看…….”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從木無言從屋子裏傳來痛苦的喊聲。
南楚風和秦子衿趕緊跑了出去。
“木星姐姐。”秦子衿飛快地跑進南木星的房間。
南木星此時已經摘掉了面紗。當她聽到秦子衿的聲音時候,她趕緊顫抖着拿起地上的面紗,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部。
南楚風看到南木星的手上全都是血,就連她的面紗也染上了很多的血跡。隐隐約約之間,他感到痛心。
南木星此時已經趴在地上動彈艱難了,她感到身體裏是前所未有的痛,還有她的臉,也是那麽的奇癢難耐。
“木星姐姐。”秦子衿看到南楚風正顫抖着身子,她感到心疼,趕緊去扶起南木星。一見南木星還在艱難的用面紗擋住臉部。她想拿開那面面紗,卻聽到南木星用一種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