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送走木無言之後,南楚風回到家,看到秦子衿正在發愣。她的眼裏溢滿憂傷。
“子衿。”南楚風叫醒她。
秦子衿看着他,可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子衿,我想去仙山。”南楚風再一次把這句心裏話說了出來。
秦子衿很明白南楚風的心情。時間怎麽會等人呢?況且多一刻的耽誤,南楚風的心就會越來越焦急。
秦子衿微微一笑,道:“楚風哥哥,你身體內本來就有一股仙氣,這些日子以來,我見你的劍也練了一些,憑着你已有的仙法,你已經可以上仙山了,”
“真的嗎?”南楚風激動的雙眼泛紅。
秦子衿點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如果這麽一直等下去,我一定會死的。”南楚風興奮的像個小孩子。
這時,兩人聽見叩門聲。
秦子衿一開門,一眼看到葉 解語正立于門外。
“解語!”
“子衿姑娘。”
兩人的眼裏盡是驚喜。
南楚 風看到葉解語,也是滿心的喜悅。他跑到葉解語旁邊,關心的問道:“解語,你可好?”
葉解語見南楚風這般模樣,又見秦子衿在身邊,想着南楚風心裏面也好的差不多了吧。不由得暗生憂傷之意,看來無言死前說的那些話,若是再告訴南楚風,定是要觸及他的傷心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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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風憔悴了許多。
其實,大家都憔悴了。
“解語,你可是找到漓岸了?”南楚風問道。
葉解語緩緩的說道:“我讓小石頭去找她了。”
秦子衿見葉解語憔悴這麽些,忙安慰說道:“将姑娘會好好地。”
“嗯。”葉解語微微一笑,回答道:“有你這麽說,我心裏倒是安慰了不少。”
南楚風趕緊把秦子衿要帶自己上仙山的事情告訴了葉解語。
葉解語點點頭,說:“這可是好事啊。”
南楚風思索了一小會兒,對葉解語說道:“解語,幫我去看看無言吧。”
“為什麽你自己不去呢?”葉解語問道。
南楚風低下頭,像一座幽暗的山谷。
不用說了,此時,大家什麽都明白了。
因為愧疚,所以連看望的勇氣都被消磨殆盡了。
葉解語很恨自己,什麽時候自己竟然變得這麽虛僞了,為什麽直到現在還不把木無言的死因告訴南楚風?可是,他心裏一直很執拗的相信,這一定是一個誤會,等到找到江漓岸,什麽都會明白。他永遠都會自認為很自私的去維護着江漓岸。
他知道自己錯,但是他寧願一錯到底,即使,他在睡夢中還會不斷的想起木無言的模樣,但是,他又怎麽忍心把這一切說穿了?他知道自己很自私。
江漓岸!江漓岸!這個讓他忘記自己準則的名字。
第二日,南楚風和秦子衿出發上仙山。
南楚風已經很勤奮的練習劍術,所以,他和秦子衿飛上仙山并沒有什麽阻礙。
“涎草仙山的另一面就是聖雪國了。”葉解語微微已嘆息,看着南楚風和秦子衿在雲霧中逐漸渺小的身影,他的淚水倏然的滾下。
*******
秦子衿看到自己曾經的成長仙境現如今變成這本模樣,到處都是一片頹敗的景象,心裏隐隐作痛,但是又擔心遇見源祭,就趕緊給南楚風采了一株仙草。這棵仙草雖然已經快幹枯,但是在仙山上成長數百年,她早也聽說過民間的靈芝可以治病,想必這仙草是可以治好南楚風奶奶的病的吧。畢竟它吸取了百年精華。
南楚風看到仙山上的頹敗,仙山和自己第一次來時的樣子真的是天壤之別,又想到秦子衿到此刻還在為自己忙着采仙草,可是自己平日裏卻沒有給予她多一些的安慰和幫助,自己一直都在為自己的事情煩惱,哪裏去關心過秦子衿的事情,這裏是她成長的樂園,他雖然知道仙山遇難,但是沒有仔細想過她心裏的痛有多深,他深深的懊悔與自責。為什麽那麽多次,她黯然落淚時,他卻忘記了她正背負着自己的深仇大恨呢?一直以來,都是她為自己的事情忙碌,教自己練仙劍,在自己絕望與自責時鼓勵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又給過她什麽呢?
南楚風緊緊地攥住拳頭,胸口的氣息壓抑着他眼圈泛紅。
秦子衿站在盼歸石邊,轉過頭,看着南楚風,“楚風哥哥,仙草已經采到了。”她不知道源祭會在什麽時間裏出現。
當初南楚風就是從這塊石頭裏面穿越過來的,他注意過,那塊石頭上還刻着與玄古上一模一樣的八卦圖。金陌子說過,他就是無意間觸動了那個八卦圖才穿越到南楚風的時代。此刻,只要南楚風的手去觸動那張圖,他就可以回去了,回去救奶奶。她此刻正需要着他。
南楚風緊緊地抱着秦子衿,淚順着臉頰落到秦子衿素淨的衣服上。
“楚風哥哥,你快走吧。”秦子衿想擠出一個笑的表情,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經被傷心凍僵了。
南楚風接過秦子衿手裏的仙草,他慢慢地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挪動着自己的腳步。
秦子衿看不到南楚風的臉,她只覺得自己唯一的希望正漸漸地遠去。惶恐,絕望,不舍!重重的糾結撕扯着秦子衿的心髒,她的皓齒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腥紅的氣息混着淚水,唾液交雜在她的口中,終于,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來,極力的壓抑住自己,低聲的啜泣起來。
南楚風站在那裏,怎麽也挪不動自己的腳步,他不敢轉過身去看秦子衿。
“楚風哥哥,你快走吧。子衿沒事的,我可以的。”秦子衿用胳膊緊緊地環住自己的雙膝,安慰着說道。
這時,南楚風突然轉過身,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秦子衿。
秦子衿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音:“我知道,我知道,楚風哥哥,你有你的難處,子衿不會怪你的,是我不争氣,還是止不住的傷心。”
南楚風搖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子衿的發絲輕輕地拂過他的掌心,他很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殘忍。
源祭站在折斷的蓮花疏影處,他的眼裏變得明亮。他仿佛看到一千年前的自己,他輕輕的嘆息。其實,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我們的方式。
秦子衿心裏一凜,轉過頭果然看到源祭。
“楚風哥哥,你快走啊。”秦子衿想南楚風趕緊離開這裏。
“誰都別想走。”源祭說,“你們都要付出代價。”
秦子衿站起來,恨恨的說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當初你們這些人都不願意幫我,是你們害得申兒不敢來見我。”源祭的語氣冷得令人發寒。
“仙山自有仙山的規矩,你是魔仙,仙山怎麽能夠讓你呆下去呢!姑姑當初這麽做已經是很寬容了。”
“夠了。”源祭大聲地吼道,“你們都得死,你們都想阻止我和申兒在一起。死,全都死。”
南楚風說:“原來就是你這個壞蛋破壞了仙山,今天我南楚風要為阿萊仙姑報仇。”
“你就是南楚風,阿萊仙姑說你可以幫秦子衿合力打敗我,看你的樣子,也是沒什麽氣候的。”
南楚風一愣,這件事怎麽秦子衿沒有告訴自己呢?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因為秦子衿不想連累到自己。
源祭輕輕一笑,說:“讓你們嘗嘗背叛的滋味吧。”說着他的手輕輕一招,江漓岸輕輕一躍,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漓岸!”兩人驚訝道。
“你把她怎麽了?”南楚風着急地問道。
“沒什麽,只是教會了他怎麽殺人而已。”
“殺人?”秦子衿心裏一陣冰涼。
“殺掉小石頭,殺掉你們,當然,還有.....殺掉木無言。”
“什麽?”南楚風和秦子衿驚訝的問道。
“就是讓江漓岸用殺掉小石頭和木無言的方式殺掉你們。”源急祭驕傲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木無言是将漓岸殺死的嗎?”他是要狠狠地傷害他們,讓他們的朋友去殺人,殺掉自己的人。
南楚風幾乎站不穩,殺掉木無言!難道木無言是江漓岸殺害的?他心裏低落到極點,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楚風哥哥。”秦子衿擔心的看着南楚風。
南楚風卻傻傻的笑了起來。
秦子衿氣憤不過:“今天我就要為仙山,為姑姑報仇。”說着,仙法施展。
源祭一揮手,擊退了秦子衿的來勢。
南楚風趕緊施展劍術,“我們今天就好好合作滅了這個惡人。”
秦子衿“嗯”的點頭。
源祭使出幻術,把自己的身體融進到江漓岸的身體。
南楚風和秦子衿一愣,他們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開始還是很有決心的想報仇,可是現在源祭把自己融進了江漓岸的身體裏,他們倒是手足無措了。若是下狠手必然會傷害到江漓岸,他們在幾招之間就已經處于下風了。想必,源祭利用江漓岸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吧。
南楚風雖說劍術練得差不多,但一時還是難以施展開金陌子曾經的仙法。秦子衿為了保護南楚風,被一掌打得吐血。
南楚風護住秦子衿的身體:“子衿,子衿,你怎麽這麽傻啊?”
秦子衿的嘴角滲出血漬,微微皺着眉頭,說:“我還好。”
“子衿,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在想着別人。也不為你自己想想。”南楚風激動地說道。
正藏在江漓岸軀體裏的源祭心裏微微一顫,曾經,他的申兒也是這樣一心為着他着想。
“楚風哥哥,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們打不過他的。”
源祭心裏一動,說道:“好,既然你們這麽恩愛,那你們之間只可以活一個人,誰生誰死,你們自己定吧。”
“我們誰都不會死的,要死也是你死。”南楚 風恨恨的說道。
秦子衿此時元氣大傷,怎麽也難以施展自己的仙法。她輕輕一笑,說:“楚風哥哥,你快回去吧,奶奶還在幹等着你呢。”秦子衿知道眼前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讓南楚風離開。
“不,我怎麽也不能落下你一個人了。”南楚風含淚說道。
秦子衿感動的雙眼噙滿淚花,她很明白現在的狀況,若是源祭說話算數,南楚風是可活着離開的,而且一旦自己死了,南楚風對源祭會沒有任何的威脅。
秦子衿笑着說道:“好,楚風哥哥,你一定要活着離開。”說着推開南楚風縱身一躍,跳下來涎草仙山,既然兩個人都會死,倒不如活一個。
南楚風雖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鏡頭,但是秦子衿的舉動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秦子衿寧願死也要和源祭鬥争到底,可是他錯了,到底他真的只是一個俗人。
“子衿——”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生命的力度去呼喚着她。她的身影薄的像一只風筝,很快消失在層層雲霧當中。
源祭的眼角泛出淚花,這一切,如當年。用情可以執着到拿自己的生命去賭仇人的一句話。
“呵呵呵”南楚風癱瘓在地上,他表情痛苦卻不由得笑了出來。
源祭很想看看南楚風會怎麽離開,他從江漓岸的身體裏走出來,說:“那你走吧。”
“走?去哪兒?”南楚風問源祭說道。
“去你該去的地方。”源祭用當初阿萊仙姑的話來回答南楚風。
“一個男人能活到我這個地步真的不容易啊。”南楚風站起來自嘲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為何還要活着?”
“衿兒,我說過,我不會再落下你啦。你等着我。”南楚風說着一躍,也跳下了仙山。
江漓岸想一塊蠟人般靜靜地站在那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完整而且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簾,只是,此刻,她是沒有思想的。但是,她的手指卻在微微的一顫。
“你可以去你該去的地方,因為她想你活着。”源祭自言自語的說道。他轉過身,看着江漓岸,說:“告訴我,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未雪國
雪花紛紛而落,濕了南楚風的身體。他意識模糊,漸漸地感到涼意侵體,只覺得口燥舌燥,渾身冰冷,他睜開眼睛,他要活着,卻見天上紛紛而落得片片雪花。
涎草仙山高入雲端,從上面跳下來卻是必死無疑。南楚風想應該是金陌子的仙法起了護體的作用吧。
“衿兒。”他猛然想起,奮力向四周看去,卻見大雪覆地,樹枝上面積聚的滿是雪花。
“衿兒。”他連忙抓起地上的雪吞咽下去,想潤潤嗓子,心裏滿是絕望,秦子衿身受重傷,元氣大傷,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
卻見不遠處的積雪中露出一縷頭發,南楚風一個激靈,慌忙爬到秦子衿的身邊。
雪勢很大,又不知昏迷了多久,秦子衿已經被積雪掩蓋住大半個身體。
南楚風趕緊拂去秦子衿身上厚厚的積雪,“衿兒,衿兒,你醒醒啊。”南楚風的手婆娑着秦子衿的又紅又冰涼的臉頰,吓的眼淚直往下掉。卻看到秦子衿雙目緊閉,奄奄一息了,他慌亂的脫掉自己的衣服給秦子衿穿上。他只知道仙法是可以護體,可是自己卻不知道怎麽使用,不然,他就可以用仙法來救秦子衿了。
南楚風把秦子衿緊緊地抱在懷裏,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秦子衿,卻又想到自己的身體也是冰涼,于是看着四周,發現不遠處正有一個山洞。南楚風此時渾身無力,咬着牙把秦子衿抱進山洞。
“衿兒,衿兒,你不要吓我啊,醒醒啊。”南楚風的聲音發顫,手也開始發抖。秦子衿此時面目安詳,緊閉着雙眼,就像是盛開在雪花飛舞裏的臘梅,美麗而安靜。
他伸手去探探秦子衿的鼻息,發現秦子衿已經沒氣了。
“不會的,不會的。”南楚風的目光漸漸離散,他把秦子衿抱得更緊,雙唇顫動,哀求的說道:“衿兒,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不會有事的。”
南楚風看向四周,只見四周空蕩蕩的,寂寥無聲。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啊。”南楚風竭力的嘶喊着。
可是任他怎麽嘶喊,也是無濟于事了,南楚風絕望的把頭埋進身體裏,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她怎麽了?”
南楚風聽到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他趕緊轉過頭,抓住那人的衣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求道:“求求你,快來救救她,她不行了。”南楚風此時見到誰都會去苦苦哀求,估計這個時候出現一頭豬,南楚風可能也會抱住豬大哥的腿求救吧。
那老先生連忙去試探着秦子衿的鼻息,把把脈象,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她是涎草仙山的仙女。”
老先生讓南楚風把秦子衿扶好坐在地上。
“你要幹什麽?”南楚風問道。
“當然是把真氣輸給她,好救她啊。”老先生正色回答道。
氤氲的熱氣慢慢騰起,南楚風感到秦子衿的身體正在慢慢變暖,她的臉頰泛出些微的紅暈。南楚風不又得露出微微欣喜。
老先生慢慢收回掌。秦子衿緩緩的出口氣,竟然睜開了眼睛。
南楚風一激動把秦子衿攬進懷裏。
“子衿,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
“你是誰啊?”秦子衿淡淡的問道。
南楚風:“......”難道又是失憶?
“子衿......”南楚風吓得臉色慘白。
秦子衿撲哧一下,調皮的說道:“楚風哥哥,我逗你的呢。”
南楚風這才知道秦子衿再耍自己,看着秦子衿甜甜的微笑,自己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楚風哥哥......”秦子衿突得就掉下淚來,“楚風哥哥,你怎麽也下來了,你怎麽沒有走......”
南楚風打斷秦子衿的話說道:“我說過再也不會丢下你一個人,就算死,我南楚風也要和你在一起。”
秦子衿輕輕地把頭埋進南楚風的懷裏。
“哼,哼。幹嘛呢,沒看到我還在旁邊嗎?太不禮貌了,這麽開放。”一旁的老先生故意的咳嗽起來。
“子衿,是他救了我們。”
秦子衿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有股真氣緩緩流動,她滿懷着感激朝着老先生跪下。
老先生慌忙扶起秦子衿,說道:“這個可使不得啊。快快請起,小仙女。”
南楚風問道:“你怎麽知道子衿是仙山的仙女?”南楚風見老先生能救秦子衿,想着這必是一位神仙,或許是一位隐居的神仙,他一眼便可以看得到人的生死和命運,這就是傳說中的傳說。
老先生捋捋胡須說道:“我亂猜的。我見你們是從仙山上掉下來,想着你們應該是在仙山上偷情,結果卻被涎草仙山上的仙姑發現,把你們趕到山下,想摔死你們,結果你們卻運氣超級好,頑強地活了下來,只是因為遇見了我。”說完,老先生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哎,誰讓我們是近千年的鄰居呢。不就你們顯得我這個仙人又太小氣了。”
“那您就是風揚老前輩了?”秦子衿睜大眼睛問道。
老先生說道:“是啊,你也聽說過我的大名啊?”他把臉湊到秦子衿的兩旁邊,喜滋滋的問道。
秦子衿趕緊跪下,雙目含淚,激動地說道:“涎草仙山有難,請您幫幫子衿。”
風揚先生一聽秦子衿說幫忙,趕緊把身子緊縮到一起,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說道:“不,我最不喜歡幫助人了,你快走吧,我不幫你。”
秦子衿說:“我以前救聽姑姑說過,您本事着實非凡,後來厭倦世間生活,就隐居到了仙山腳下。如今仙山有難,求您看在我們是多年老鄰居的份上,幫幫我,子衿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風揚先生撅起嘴,不開心的說道:“人家都救你一次了,怎麽還讓幫忙,臉皮真厚,你們都不要在我家了,趕緊出去,懶得跟你們玩了。”風揚一邊說一邊把兩人推出洞外。
南楚風怕秦子衿禁不住外面的風寒,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秦子衿身上。
“衿兒,你怎麽去求他了?”南楚風擔憂的問到。
秦子衿回答道:“我以前聽姑姑說過,在仙山的腳下有位鄰居,他本是法力非凡的仙人,在人間逍遙快活,可是後來因為他喜歡的女子去世,他心痛難耐,就隐居在此。”
“也就是說他可能會幫我們。”
秦子衿點點頭。她在雪地裏跪了下來,雙眼裏面滿是虔誠的光芒。
南楚風也随着秦子衿一同跪了下來。
雪原本就積得很深,此時下的越來越猛,很快就把兩人的衣服上落得滿是白雪。原來在仙山上時,本事風和日麗,誰知道到了未雪國竟然會是漫天的大雪。倆個國家僅僅是一山之隔,天氣差別竟然這麽大。
秦子衿跪在雪地裏,漸漸的覺得身體越加寒冷。南楚風急的對着洞口喊道:“喂,你個老頭,你真的就這麽狠心嗎?怎麽說你與仙山為鄰,如今仙山有難,你這老頭怎能坐而不管呢?”
風揚突然閃到南楚風身邊,速度極快,南楚風還沒有來得及看得清他的身影。風揚扯住南楚風的衣角,皺着眉頭說道:“你說什麽?仙山有難?”
秦子衿雙唇泛白,本來已是無力的靠在南楚風的肩頭,卻見風揚這老頭子出來,滿心歡愉,就把仙山遇難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她還是省掉了阿萊仙姑死前告訴她說南楚風身體暗藏着金陌子的法力的話,她若如實說出來了,南楚風怎麽還忍心走呢,到那時,南楚風一定會留下來幫自己對付源祭的。
風揚見秦子衿說完後,滿臉沉思的模樣:“怪不得我給你輸送能量的時候,感覺到你的體內有股巨大的能量呢,可惜它的能量還是沒有被你發揮出來,不過,我倒是可是指點你一二,讓你更好地發揮綠靈珠的能量。”
秦子衿感激的磕頭。
“至于他......”風揚轉頭看着南楚風,說道:“他會一些什麽啊?”
南楚風站起來,說道:“我倒是會一些劍術的,只是有時候怎麽也使不出來。”
“我看你倒是很具有學武的天分的,不如我倒是教你一些吧。”
南楚風很是驚喜的“恩恩”。
秦子衿雖然怕南楚風出事,但是一想若是勝不過源祭,也無法上仙山,還不如到時候拼了命的把南楚風送走。
想到這裏,秦子衿輕輕地出了口氣。
“前輩,為什麽你在最開始的時候不想幫我們還要趕我們走呢?”南楚風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以為你們是想托我向阿萊仙姑求情,讓我當主婚人呢。”
南楚風:“......”
秦子衿:“......”
作者有話要說:
☆、花落伊人 處
南楚風與秦子衿暫且留在了山腳下。南楚風有時候想想自己經歷仿若夢中。
大雪紛飛,南楚風于棵棵桃間舞劍。這劍法本身高深莫測,只可惜到了南楚風身上被耍的及其笨拙,總是無法施展開來。南楚風情緒懊惱,棄劍捶
秦子衿悄悄在一邊看着,卻不知怎樣安慰,遂合上十指,暗暗施展仙法。只在片刻之間,那一棵棵的桃樹在片刻之間綻放多多花朵,鮮豔異常。南楚風心裏稍感愉悅,回首間,看見秦子衿亭亭玉立桃花深處。秦子衿璀然一笑,嬌羞勝過這大片桃花。片片雪花落于秦子衿發見,襯着一旁嬌豔的紅花,伊人恰似雪中的仙子,遺世獨立。
南楚風拂去她發間的雪花,輕聲問道:“冷嗎?”
秦子衿輕輕搖頭。
桃花深處,嬌羞伊人。南楚風突然覺得此情此景曾經相識,心裏猛然一痛。
他輕輕一嘆,仿佛一曲悠長難解的謎題,令秦子衿眉頭一皺。
“你.......可是在擔心?”秦子衿問道。
不待南楚風回答,秦子衿突然憑空消失。南楚風一驚,趕緊伸手抓去,卻只抓住了一朵桃花瓣。
南楚風滿身冷汗,從石床上一躍而起。原來竟是一場夢。
“不好了,不好了。”之間風揚老頭從山洞外急忙跑來。
不待南楚風詢問,風揚道:“子衿她自己去找源祭尋仇,難以敵手,就将自己周身的靈氣盡散,淨化了世間惡靈,自己卻化身為一只青鳥,從此再無法為人身,諸多前事塵緣也就此終了了。”
南楚風一路狂奔到仙山腳下。仙山周圍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機。他仿佛失去知覺,如同被牽扯靈魂的機器,只知道朝着一個狂奔,他用靈魂的力量在心裏呼喚——子衿,我不能失去你。
一只青鳥輕輕的落在南楚風的身前,輕輕拂動它的雙翅,姿态輕盈。
南楚風伸出雙手,那只青鳥緩緩落在他的手心。南楚風看見青鳥的腳踝處戴着一只草環戒指。
“子衿!”南楚風喚着它。
青鳥揮動着翅膀,一聲長鳴,無限悲痛,慢慢地在他的手心裏安靜。
沒有所謂的除惡揚善,沒有說好的生死與共。
一切都靜悄悄的結束。
後來的後來,風揚遇見了南楚風。他衣衫褴褛,長發漸華。
風揚問:“孩子,你可是還在尋找什麽?”
很久以後,關于仙山仙女化身青鳥的故事還在流傳,只是世事輪回,再也沒有人看見過它,也沒有人知道那只青鳥叫做秦子衿,更沒有人知道她在灰飛煙滅之前,叫着的仍是——南楚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