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是意外？”傅衍有些疑惑的問道，但他也不會那麽天真的想就因為在【同安公寓】那個游戲世界的一面之緣，顧聞聲就會因此而刻意來接近他。
顧聞聲點點頭：“哥你該知道以我的積分是不可能匹配到B級游戲世界的，最低也是A級游戲世界，但是實際上連A級都很少，大部分時間我都在S或者SS級游戲世界裏度過。”
傅衍明白，在知道顧聞聲的身份之後，再回想起他們在【同安公寓】之中的相遇其實并不正常，但傅衍也從未探查過此事，直到現在顧聞聲自己提起。
“我得到了一個SS級游戲世界【狗屋】的邀請函，恰巧我身上還有一個與狗屋相關的道具，這就是我出現在B級游戲世界的原因。然後我遇到了你，和你說了話。”
“我以為我們只會是一面之緣，再也不會碰到了。”顧聞聲下巴壓在傅衍肩膀上，盯着鏡子裏他的眼睛。
不光是他，傅衍也是一樣，就算是他也知道在第三重世界中那麽多的執編者，怎麽可能匹配到第一次又能匹配到第二次，更何況在他經歷的第二個世界中，他現在樓上看到黑暗中的那輛車，車上坐的人還是顧聞聲。
若說這是緣分，恐怕得是幾輩子才能修成的。
“那是為什麽？”
顧聞聲抓住了他的手，點在前方：“是鏡子。”
“鏡子？”指尖的冰涼讓傅衍有些錯愕。
“大概是它知道我對你和其他人不同。”顧聞聲道，又偏頭去碰傅衍的臉頰，“它想要找一個人做我的軟肋，然後它真的找到了。”
“軟肋？”傅衍先是臉紅，但面色很快就凝重起來，“我會給你帶來麻煩？成為你的——累贅？”
傅衍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曾經在所有人眼中都能做到最好的青年在這一刻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而他如今的确沒有那個與顧聞聲比肩的能力，一直以來的确是顧聞聲在幫他，他……
顧聞聲察覺到了他情緒的低落，卻并沒有毫無原則的否認，他只是輕聲在傅衍的耳邊說：“哥，你得知道你還是個新人，如果沒有我，你會從最低級的游戲世界開始，經歷了許多以後明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一步一步爬上積分榜——”
“然後來到我的身邊，只要你願意。”
傅衍抓住了他的手，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孩子，顧聞聲已經成了一個俊美高大的男人，這也是在顧聞聲發生變化之後他第一次這麽仔細的打量他。
而這個男人現在正在向他發出邀請，一起走下去的邀請。
沒等傅衍回答，顧聞聲臉上的正經又消失了，變成開心的笑容：“不管怎麽樣，鏡子都會把你……牢牢地綁在我身邊，永遠都無法分……”
“我願意。”傅衍冷靜的打斷了他。
剛剛顧聞聲沒等到他回答就開口，其實多少暴露了他心底的一些畏懼——畏懼傅衍會拒絕他，無法接受這種親近，一旦事态發展到如此地步，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會受到影響，倒不如不要聽這個回答。
但傅衍知道他的畏懼，所以給了他回答。
“哥！”顧聞聲的眼睛一下子便亮起來，看向傅衍的時候帶着無邊的興奮。
這代表着什麽？代表他哥并不介意他們現在的親密關系，代表他所想的一切都有可能。
傅衍被他火熱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下意識辯解道：“不就是以後一起走下去嗎，你那麽高興做什麽？又不是……”
最後的幾個字在他發紅的臉色中慢慢的變得低不可聞。
顧聞聲壓根沒在意，只是抱緊了他，他哥害羞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早就知道了。
“一起走下去就是讓人開心啊！跟哥一起！”
傅衍掙開了他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才發現顧聞聲這一糾纏他刷牙刷了一半就停了，剛剛就是以嘴角沾了點白色泡沫的形象和顧聞聲說什麽“願意不願意”，而嘴裏的早就被他不知不覺中吞掉了……
而一邊的顧聞聲就算是被推開了臉上還是傻乎乎的笑，像是偷了腥的貓。
傅衍草草收拾了下，猶豫了會又問道：“為什麽鏡子要讓你有個弱點？”
“我之前什麽都不在乎，一心只想通關，鏡子沒法改變這個狀況，只能看着我的分數越來越高，一次兩次高難度的游戲世界弄不死下一次再想得手就只會更艱難。他必須找到另外的方法。”顧聞聲說道，提到這些他臉上也看不出半分在意。
“為什麽？”傅衍問道。
顧聞聲：“關于第三重世界中的道具和能力，所有人都知道的大概就是在難度越高的世界越有可能得到，生死危機中獲得的可能性也越大，這是對的。”
“比SS級游戲世界更可怕的世界，是被鏡子刻意加強了的SS級游戲世界，它有意的改變一些設定讓你通關的可能性更低，而與之相對的是等價交換。或許不可能完全對等，但遭遇的危險足夠大的時候，你之後能獲得的也越多。我和影子的能力大多都是在這些世界裏得到的。”
傅衍有些緊張，他知道顧聞聲現在所擁有的積分，他在這個世界裏呆了十一年，他曾經遭遇過的危險不是能一笑而過的，哪怕顧聞聲現在臉上的表情再自在，卻也無法讓他忘記在那個教室裏他臉上的疲憊。
他一直在這些游戲世界裏徘徊，一直被這個世界針對着。
“哥，我不想瞞着你。”顧聞聲看着他認真說道，“我接下來說的這些不是為了告訴你我有多強大，也不是讓你可憐我，是我想讓你知道真正的顧聞聲。”
傅衍點點頭，喉嚨有些壓抑。
顧聞聲沖他笑了笑：“如今我經歷的最大的危險大概是在我剛拿到一千萬積分的時候，在那個世界裏除了最開始的半天，接下來的五天影子一直陪在我身邊，因為以我的身體條件沒有辦法自己行動。”
“在那個游戲世界中，我消耗了五百萬積分，就連宋玉都以為我死了，因為我的積分在結算的那一刻扣減了一半。”
傅衍有些艱難的開口：“什麽樣的游戲世界？”
“【世界上最後一個人】”
顧聞聲沖他擺了擺手，似乎完全不在意：“大概就是被喪屍侵占的地球？就剩下我最後一個活人，通關任務是移動到一千公裏外的一個醫院裏，還行吧，反正我活着出來了。”
而這一刻，傅衍終于知道為什麽顧聞聲會通關的那麽艱難。
那時候的顧聞聲還是一個孩子，他不會使用任何的交通工具，甚至坐在車上還可能踩不到底，他只能靠雙腳移動，他幾乎不敢想象那個時候的他是怎麽撐過半天的。
而就算影子顧聞聲陪在他的身邊，就算他有着足夠強大的能力，但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他的影子以一己之力對抗那麽多不死不滅的喪屍，還要帶着他去一千公裏外的目标點，這之中的艱難傅衍也完全無法想象。
“說了別可憐我，你這一副看小可憐的眼神是什麽情況？”顧聞聲笑着抓着傅衍的手，又貼到了他的身邊，“哥，我收獲的也很多，我的影子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影子，因為他把那個世界的喪屍吃掉了大半。我能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他，不然就斷絕在那個游戲世界了。”
影子除了不會死，但所有的一切都與人沒有差別，他會痛，會難受，在被喪屍咬了以後也會變異，偏偏他就抓着腦海中最後一點清明帶着顧聞聲殺了出去，殺掉了所有想要殺掉他們的人，吃了所有想吃他們的人，然後踏進那座醫院裏，把他安全帶出這個世界。
顧聞聲，還是另一個顧聞聲，盡管在不同的世界長大，他們共同的血脈、共同的精神中都有着那種至死不休的毅力，足夠他們在任何地方都活的潇灑肆意。
而此刻，看着滿是擔憂的傅衍，顧聞聲說道：“這是我想說的。大概哥也聽說過積分到了兩千萬就能完全通關，離開這個游戲世界？”
傅衍點點頭，影子曾經和他說過這件事情。
“只有一半是對的。”顧聞聲道，“到那個時候，你會得到進入一個游戲世界的機會，通關了才有可能真正通關，只是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人……”
“而我是如今最接近這個分數的人。”
傅衍看着他的眼睛，難怪他說自己運氣不好，那些執編者們也說他總是被鏡子針對，竟是因為這個原因，鏡子不希望有人能達到那個分數。
傅衍沉默了一會，主動抱住了顧聞聲：“我會陪你走下去，下一次陪在你身邊的除了你的影子，還有我。”
顧聞聲愣了愣，沒想到傅衍會是這個回應，不知怎的眼睛就有些發酸。
他靠在傅衍的肩頭，沒讓傅衍看見他發紅的眼角：“哥，謝謝你。”
這一刻，兩個曾經遭遇了無數痛苦的人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溫柔。
傅衍的心中沉重，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顧聞聲失望，也不想讓他再受傷，他說的都是他心中所想，他和顧聞聲的相遇多少帶了幾分無意的刻意，卻并不影響他們之間感情的變化。
只是這種難得的溫柔沒有持續多久，他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擦過他的腰側，一雙不安分的手搭在他腰上蠢蠢欲動。
傅衍沒動，那幾個手指也沒動，指腹貼着腰上敏感得皮膚帶着滾燙的熱度，讓他有點癢。
而沒得到傅衍拒絕的手指在幾秒鐘後探了進去，大剌剌的貼在了他腰上。
圖謀不軌得逞的顧聞聲：诶嘿，我在哥心裏果然是不一樣的！
S級游戲世界——喪屍驚魂：逃離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