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 百川鎮
“怎麽辦?”賴曉生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看着外面樓下正在與客棧老板交談的白家侍衛。
不一會兒功夫,只見客棧老板一邊擦汗一邊點頭賠笑,那侍衛頭打了個手勢,其他侍衛便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搜查起來。
在看另一處的窗戶,正好沖着大街,大街上也有白家侍衛把守。
賴曉生無助的看向白矜。
“別看我,我也正在被通緝呢。”白矜道,轉了轉眼珠,又道,“哎,你不是還有條……呃,狼麽,他這麽忠心跟着你,你叫他去引開那些人。”
“你說的是人話麽,它忠心我自當護它才是,去去去,一邊去。”賴曉生徑自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給自己,邊喝邊在屋子裏晃悠。
“別晃了,你晃的我頭暈。”白矜道。
“那你可有辦法?”賴曉生停下來道。
“沒有。”白矜答。
賴曉生翻了個白眼,繼續走來走去。
“孟澈。”賴曉生突然道。
“誰?”白矜不解。
正趴在地上的狼也是渾身一震。
賴曉生不緊不慢的道:“唉,孟澈啊孟澈,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在哪呢,幹什麽呢……嗯,我怎麽突然想起他來了?”
“哎!有……唔。”賴曉生差點就大聲喊出來了,幸有白矜及時捂住他的嘴。
白矜松開他,問道:“有什麽?”
Advertisement
“有辦法。”賴曉生道,“藏在床底。”
“滾。”白矜道。
“別這樣嘛,現下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行點。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辦法,你要不要聽。”
“有話快放。”
“這個辦法你我是做不到的。”賴曉生轉身看了眼窗外,見樓下的人還在排查,還未上來,複又道,“帶銀子了麽?”
“啊?”白矜詫異。
“拿來,有用。”賴曉生伸手勾了勾指頭。
“諾。”白矜掏出了個鼓鼓的錢袋遞給他。
賴曉生拿過來,打開一瞧,只見那精致的錢袋中靜靜躺着滿滿一袋銀元寶,最下面被元寶層層壓住的地方竟然還有一根金條,賴曉生甚是歡喜,心道:“有錢公子哥就是不一樣啊,随時随身攜帶着這麽多錢。”
賴曉生從裏面拿出一個元寶,掂量了掂量,揣進懷裏,道:“這條走廊盡頭有幾間房是空的,趁他們還沒上來,你随意進到一間房裏,在窗紙上點一把火,然後迅速回來,在屋裏喊一聲着火了,他們看過來必然被火光吸引,不會在意聲音來處帶他們一窩蜂的湧入那間房,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他們本來不在二樓,你現在把他們引到二樓,豈不是引狼入室?”白矜道。
“哈哈哈哈,相信我,絕對沒問題的。”
“可是為什麽是我,你我目标都這麽大,為什麽不讓那頭狼去,而且你有火匣子麽?”白矜道。
“哎呀!失策失策!”賴曉生一拍腦門大叫失策。
正愁着,突然聽見外面穿來一聲大喊:“有妖氣!”
然後一樓的衆人皆不做聲了,此時又有人道:“二樓有妖火之氣!”
話音剛落,白家衆人皆湧上二樓,賴曉生見這些人一股腦的沖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內,門一開,煙霧大作,衆人皆亂了陣腳,見此時機,賴曉生立馬拖上白矜帶上狼急步走下二樓,到了一樓,賴曉生從懷裏掏出銀子塞給掌櫃,道了聲對不住,掌櫃見着這麽大的元寶一時愣在那裏,不等掌櫃反應,賴曉生拖着白矜帶着狼撒腿就跑。賴曉生帶着一個人一頭狼跑到百家街,正趕上迎親隊,賴曉生和兩位混在看熱鬧的人群裏,兩個人急急的走,生怕後面白家人發覺了跟上來,後面的狼似是怕吓到看熱鬧的人引起不便,也斂了氣息,趴在地上小碎步走在人群背後,緊跟賴曉生。
一路走走跟跟,終于是出了清山鎮,出了鎮子,又見後面沒有追兵,賴曉生這才松了口氣。到了鎮外見一戶人家養了馬,賴曉生立馬死皮賴臉纏着人家賣了兩匹馬給他。起初馬見了狼怕得要命,一直不聽話,狼自覺的離得遠了些,遠遠跟着,賴曉生和白矜這才騎上馬,突然後面狼“嗷嗚”一聲,馬一驚,跑起來,賴曉生大笑,這狼倒是很有主意!
馬一路向北狂奔,跨過幾個小山頭,穿過一片荒地,邁過了幾條小溪,沒多久就停下來了,死活不肯走。
賴曉生這才明白一開始為什麽那戶人家賣馬時對他說別後悔了……原來這馬還沒喂飽。縱然是千裏馬,喂不飽他照樣不跑。
眼看前面有座小鎮子,賴曉生這才放下心來,再看白矜已經是滿眼血絲,恐怕昨晚他睡的一點也不好,于是賴曉生決定先進鎮子裏休息一下。
到了鎮口,賴曉生越發放松了。鎮口有兩個巨大的石柱,石柱上架着個石匾,成一個方形門的形狀,上刻三個大字“百川鎮”,但是賴曉生來時沒見附近有河有江,那這鎮子“百川”之名又從何而來呢?
于是賴曉生湊到鎮口大樹下乘涼的幾個老頭跟前,問了問原因,其中一個老頭神秘的笑笑,說:“外地人,你往身後看。”
賴曉生轉身,沖着來時的方向一看,南邊群山層疊,仿佛望不到邊際,賴曉生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川不是河川,而是山脈重重疊疊、綿延不斷,遠遠看去仿佛有近百條川流。
賴曉生驚嘆了許久,被白矜不耐煩的拖走,才想起來向幾位老者道謝,然後繼續趕路。
賴曉生到了鎮子上,一邊走,一邊左看右看,調戲了一番街上的姑娘,還被閣樓上的姑娘給調戲了一番,幾塊絲帕飄落下來,賴曉生硬是不知羞恥的全撿了,待走過了那樓,又不知羞恥的把絲帕挽成花送給了別的姑娘,到了一處客棧,把剩下的一塊絲帕挽成花送給了老板娘,老板娘咧嘴笑着收下了花和銀子,道聲小哥好風趣,順手帶他們開了兩間客房。白矜進了房間,一下子撲在床上,倒頭就睡,賴曉生和老板娘聊的火熱,做好了人情,老板娘是個聰明人,見賴曉生回了房,接着就叫人煮了熱水給賴曉生洗洗塵,說是免費送的。
賴曉生大喜,掏出懷中自己僅剩的一袋碎銀全賞給了老板娘,老板娘又咧着嘴直笑說賴曉生是她見過最大方最英俊的公子哥。
賴曉生道:“嘿嘿,老板娘,我們幾個從外地過來這兒游玩,人生地不熟,有什麽不明白還請老板娘多提醒,要是鎮子上有什麽好玩的、新鮮的事兒,老板娘到時可別忘了跟咱們說說呀。”
“那是必然,一定一定!”老板娘笑着下了樓。
賴曉生關上屋門,笑道:“‘狼兄’,你是妖精吧?”
“唔?”“狼兄”裝傻。
“別裝了,我在白家山莊裏就看出來了。”賴曉生笑得無賴,“白家莊裏,大夫人被附身,你竟然能先發現,而且我記得你明明沒有跟着我,卻莫名出現在大夫人居所,如果不是修行之人,怎麽會發現這等邪物?如果不是飛檐走壁或者騰雲駕霧,怎麽會跳過我直接出現在大夫人居所?”
“唔……”
“好吧,這些都有其他可能,那我們來說說你的傷,你昨天肚子上還是一條很長的傷口,今天卻能跟着我們一路狂奔至此,要是普通動物早就吱吱唔唔的表示自己扯到傷口疼得要命了,你卻看上去沒事,是因為你的傷口昨晚上就好了,試問當天被人砍了一道大傷口,當天夜裏就好了,不是妖,是什麽?”
“唉……”“狼兄”嘆了口氣,冷下臉來,只見他周身狂風大作,一股黑氣升起來被風卷着裹住狼身,風刮得越來越高,黑氣越來越高,突然風停,黑氣像破了的氣泡一樣,向周圍散淨,再看原本狼站着的地方,站着一個頭戴鬥笠的黑衣人,走近了依稀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面色冷清,長相極俊朗的青年。
青年一身黑衣,黑衣上用泛銀光的紅線繡着一頭面色猙獰是巨狼;他身*後背着一個灰色布包,包裏是一柄劍鞘通體全黑的長劍;腰間別着一個玉墜,玉墜也是雕刻成了狼頭的形狀……
賴曉生扶額:大哥,你是要有多想讓人家看出來你是個狼精……
“呃嗯……”賴曉生仔細回想了一下,驚道,“昨夜飯館中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你?!”
賴曉生恍然大悟。那就是說,昨天是這麽回事:狼兄幻化成人進了鎮子,進到一家飯館喝酒,碰巧就是賴曉生去的那家,然後不巧的是有一個人早就在一處蹲點,等他現身了,那麽那個人一定就是段家請來捉妖的師傅了,兩人打鬥出去之後不見了蹤影,再後來狼兄被砍傷躲進白家後山,那師傅不敢上白家地盤所以沒有追來,碰巧他被打回原形然後被賴曉生撿到了。
“狼兄”摘下鬥笠,冷冷的看了賴曉生一眼,賴曉生也正好看向他,四目相對,久久不能松眼。
待到反應過來,盯着這張冷峻又熟悉的臉,賴曉生只覺腦子充雞血,他抓着“狼兄”的肩膀,興奮道:孟澈?!”
作者有話要說: 哈喽大家好,在下墨汁醬o!
大河向東流呀,看見墨汁就打賞!
路見票子一聲吼呀!跪謝各為讀書友!
感謝支持!墨汁這廂謝過了!
哎呀。。。孟澈終于出場了。。。。。這些天憋的我呀。。。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