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四天 水漫玉溪鎮
“齊思宸身邊，那個叫辰歌的妖精，是個修行了千年的大妖精，傳說那妖精有着傾世美貌，雖然是個男子，但是他比這世上最妖豔的女子還要美上三分。舊時，齊思宸與他第一次遇見，是在一顆梨樹下。當時梨花紛落，恍若飄雪，而樹下站着一紅衣飄然的男子正在吹簫，齊思宸見了，當時就傻眼了，他分明是去除妖的，卻對妖精一見鐘情，那妖怪也對他一見鐘情，齊思宸把他帶回了山莊，遣人特別為他建了一個高臺，取名‘星辰臺’，那妖精卻不喜歡，偏偏看中了齊思宸那寝室‘忘塵閣’，此後二人便住在一起，形影不離。閑暇時，齊氏山莊裏的人總能看見，後院裏，辰歌吹簫，齊思宸練劍的景象。”騎在馬上，齊秋聲講着那位祖輩的故事，神情向往。
“哇，難得他們也能風雅一回。”這時，白矜插嘴道。
“他們一直很風雅好嗎？”齊秋聲道。
“咦，你之前還說他殺戮天下，淩遲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呢。”白矜反駁道。
“哈，我倒是在想，那妖精，真有傳說中的那麽美麽？”賴曉生有些不信。
“我看沒有，那些故事都是後來一傳十，十傳百，指不定在誰那兒誇大了呢。”白矜道。
“嗯，是的，辰歌并不是比什麽女子美三分那樣。”齊秋聲繼續道。
白矜聽了，接着擺出了一副“你看你看，我就知道”的表情。
“辰歌比傳說中的還美，辰歌的容貌傾盡天下，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齊秋聲道。
白矜自知打臉了，悻悻然閉了嘴。
賴曉生則道：“秋聲，這你也太盲目崇拜了吧？你又沒見過，你怎麽知道？”
“就是就是！”白矜像是黑暗中突然找到一絲光明一樣，連忙附和道。
“我……切，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齊秋聲轉過頭去，不理他們了。
“你們看前面！”突然一直不太說話的孟澈喊了一聲。
衆人聞聲，擡頭向前一看，前面一座小鎮，整個鎮子被突然襲來的大水給淹了。
那鎮子處于一個窪地，大水漫過來，一點也沒溢出去，一股腦湧進鎮子，整個鎮子變成了一個“水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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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壯觀！”賴曉生突發感慨。
“喂喂！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那鎮子裏有人吧？還不快去救人？”白矜拍了賴曉生後背一巴掌，說道。
“哎喲，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水漫過來，那人豈不是都淹了？”賴曉生被拍疼了，背過手去揉了揉，也沒揉到，只好作罷，“走，咱過去瞧瞧。”
四人下馬，把馬拴在一個高坡，步行向前。剛走幾步，只見遠處水中飛出來了幾個白衣人，往北而去，這時，賴曉生四人才發現，鎮子北面有一個紫黑色的水球飄在天上。那幾個白衣人看上去應該是本地修士，一個個站在一柄劍上，禦劍飛至那個水球周圍。
賴曉生覺得，那個水球應該就是引起大水的禍源了。
“那是個什麽東西？”賴曉生問道，頓了頓，又道，“是水鬼？”
“是水妖。”齊秋聲道，“水鬼可引不起這麽大動靜，水鬼随水而動，水妖卻可以禦水。”
“這水怎的一滴都漏不出來呢？按理說這個坡不算高，鎮子也不算那麽窪呀，那誰都高處窪地了。”賴曉生道。
“有結界。”孟澈道了句，飛身上前，仔細察看。
只見大水被一層結界圍住，裏面的人想出來，卻都被結界彈開，在水裏漂來漂去。孟澈發動妖力，拍了許多下，将結界拍了個粉碎，只一瞬間，大水一下子漫了過來，孟澈又飛身回賴曉生他們身邊，撐起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界，剛好裹住四人，這才免于被水沖走。
水勢變小了，有的被水沖到平地的人終于也喘了口氣，不過有的人就沒那麽幸運，被活活淹死了。
活人爬起來，一邊瘋叫着“齊思宸回來了”，一邊連滾帶爬的朝反方向跑。
“齊思宸？”賴曉生一驚，看向遠處水球，難不成真是他？
齊秋聲抓住一個鎮民，問道：“是誰在此作亂？”
“是妖怪！妖怪！”那個鎮民神情頗為恐懼。
“與齊思宸有關？”齊秋聲又問。
“你不知道嗎？昨天從永安城傳出的消息，齊思宸連殺十六人！害的顧氏兩個最好的修士都從此隐居，不管人間事了！”那鎮民叫道。
幾人對視一眼，齊秋聲又問：“那這又是怎麽回事？”
“那妖怪本來被本方修士鎮壓，幾百年了沒事，一聽齊思宸回來了，他就瘋了！”鎮民掙開齊秋聲，連滾帶爬的跑了。
“唉……”賴曉生道，“怎麽又是齊思宸？”
“不對呀，不是說那十六個人是葉子衿殺的麽？”白矜道。
“唉。”齊秋聲嘆了口氣，“不是很明顯了麽？顧清霜選擇了情分，把這十六條人命推到了齊思宸身上，反正齊思宸害人無數也不差這十六個人。隐居起來從此不問世事，斷了修為，這樣也好……”
聽罷，衆人皆搖頭嘆息。
此時紫黑水球那邊還在不停地招水。那幾個天上的修士圍攻那個水球，卻被水球一招打散了，只得先去水中救人。
“切，也沒有很強嘛，我還以為他們擺那個陣仗，很厲害的樣子呢，也不過如此。”白矜諷刺道。
“他們會禦劍飛行，你會麽？”賴曉生問道。
“我——我也會一點啊！”白矜立馬紅了臉。
“禦劍飛行不是什麽很難的術法，大多數人修習仙法，都會從禦劍開始，這是基礎的。”齊秋聲道。
“對對對，一點也不難，所以本公子才懶得學。”白矜立馬接上話。
“可是——”齊秋聲看了一眼白矜，道，“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學起來是很難的。”
“你！哼！”白矜氣極鼓腮，不理人了。
突然那個水球發現了這邊這幾個人，飛了過來。
“哎哎哎，他怎麽朝咱過來了？”賴曉生發覺不對勁，于是道。
齊秋聲轉了轉眼珠，道：“可能是因為氣味。每個人身上有不同的氣味，妖對這種氣味很敏感，他可能聞到了我齊氏的血味兒。”
“原來如此……啊？不是吧！”賴曉生一驚。
白矜笑道：“你看你看，又是沖着你來的，你說你齊家造的什麽孽啊，走到哪都人人喊打？”
“呵……”齊秋聲搖了搖頭，走上前，拔出無名劍。
待那水球逼近，齊秋聲揮劍，劍光一閃，一道鋒利的劍氣砍了過去，砍破了妖精身周的水球，露出了妖精本體。
那妖精竟然是個極其帥氣的青年模樣。賴曉生見過裝扮成妖怪的帥哥，但是沒見過這麽帥的妖精……
嗯，不，不對，這妖精是最帥，但是之一。
賴曉生笑笑，看向孟澈，道：“是不是所有妖精都像你這麽帥的？”
孟澈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那眼神裏分明在說“明明我才是最帥。”
眼看那妖怪沖了過來，齊秋聲讓衆人退後，迎面沖了過去。
“把辰歌，還給我！！”那妖精大吼一聲，連發無數水球。
水球被齊秋聲一一砍破，一套連慣的劍術，合着仙法，破了妖精所有的攻擊。那妖精聚水成劍，也與齊秋聲打鬥起來。
“把我的辰歌，還給我！”那妖精被一掌拍遠，又嘶吼着沖過來。
“你的辰歌？”齊秋聲笑得越發詭異了，發動仙法逼得妖精連連後退，最後一招直接把妖精打回原形。
水妖一被收，鎮子裏的水接着像蒸發一樣，消失了。
齊秋聲撿起地上被打回原形的妖精，給他用結界做了個透明的水球，把他困在裏面，然後回到另外三人面前，伸手遞出水球。
賴曉生一看，那水球裏關着的，居然是個巴掌大的錦鯉，白底紅花，俏皮得很。
“哇，這麽大點的小東西，居然可以制造這麽大災難呢！”賴曉生用手指戳了戳水球，水球飄在他掌心動了動。
水球裏的小錦鯉朝他吐水，奈何結界擋着，水反而彈到了自己腦袋上。
“好可愛……”賴曉生看着小錦鯉這舉動，頓時少男心被激起。
“咳咳……”孟澈裝作咳嗽的樣子，順便瞪了一眼小錦鯉。
賴曉生注意了他的動靜，收回思緒，道：“這妖怪什麽來歷？怎的又與齊氏有關？”
“唉……”齊秋聲嘆了口氣，道，“這是另一個故事了，關于辰歌的，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歇歇腳，我再慢慢講給你們聽。”
“那這裏的鎮民怎麽辦，我們不去幫他們嗎？”賴曉生問道。
“有駐守本地的修士呢，讓他們去做，跟咱們無關咯。”齊秋聲卻道。
“唉，秋聲雖然是很強的修士，但是卻一點濟世憐憫的心都沒有呢。”白矜道。
“我有過的哦，不過那是很久以前了。”齊秋聲無奈道，頓了頓，又道，“前面有個小攤，不如就在這兒坐下來？”
“不方便吧？”賴曉生猶豫道，“大水剛淹了這兒，人家肯定不做生意。”
“坐坐而已。”白矜卻道，“走吧走吧。”
于是幾人牽上馬，走到鎮口的一家小攤前，坐下來。
雖經水禍，店小二卻也很熱情的招呼他們坐下來休息，不一會兒，就提了一壺熱茶出來，道：“小店的陽春面做的好吃，不過可惜，幾位來的不是時候，食材都濕了，沒法做了，不過幾位可以在這兒喝口水，歇歇腳。”
說罷便放下茶壺，回店裏收拾去了。
各人都坐好了，白矜從賴曉生手裏搶了小錦鯉，戳着玩兒起來，齊秋聲喝了口茶，潤潤喉，開始講故事。
“這事兒，得從齊思宸被請來除妖的那次說起……”
作者有話要說： 哈喽大家好，在下墨汁醬o！
大河向東流呀，看見墨汁就打賞！
路見票子一聲吼呀！跪謝各為讀書友！
感謝支持！墨汁這廂謝過了！
預告：
［阿鯉］
之前在想關于辰歌和齊思宸那一代人，我要不要寫個番外什麽的，然後決定就是：
小夥伴們做好心理準備，我可能要寫回憶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