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四天 辰歌殘影
那一襲紅衣迅速閃進了梨林深處,幾人對視一眼,阿鯉率先沖了過去,剩下三人,賴曉生剛想過去,卻被齊秋聲攔下了。
齊秋聲道:“沒有妖氣,是仙法。”
“什麽意思?”賴曉生不解,看了看旁邊孟澈,孟澈已經坐回了石桌。
孟澈道:“修為不高,是熟人。”
“哦……”賴曉生心中明了,也跟着坐下來,想了想,又道,“那阿鯉……”
“随他去吧,執念太深,興許這一出,能讓他放下一些。”
賴曉生搖搖頭,做到孟澈身邊去,嘟囔着:“唉,掃興,我還想看看那位傳說級的人物什麽樣子呢……”
“看我。”孟澈突然道。
“什麽?”賴曉生看向他,孟澈似乎微微紅了臉。
孟澈別過頭去,又道:“沒、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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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梨林深處,阿鯉匆匆忙忙的尋找着。
“阿鯉。”忽然紅衣站定在不遠處的一顆矮樹上。
“辰、辰歌……是你嗎?”阿鯉的聲音有些顫抖。
紅衣抖了抖,沉聲道:“是我。”
“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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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過來!”
阿鯉撲過去,卻被制止了。
“好,我就站在這兒,辰歌你別走。”阿鯉停下腳步。
“阿鯉,你穿黑色很好看。”這位“辰歌”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
“辰歌,我、我有聽你話,就算在牢裏也有好好修行,辰歌,我想你。”阿鯉道,“我、我以為你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長大了,厲害很多呢,我很開心。”“辰歌”說道。
“辰歌你為什麽站在那,不過來?”阿鯉覺得這個辰歌怪怪的。
“我……”
很快的,阿鯉看出了奇怪之處。對面的人雖然看上去身高與辰歌相當,卻是因為站在矮樹上讓人有了這個錯覺,而眼前這個人,雖然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但真實身高還沒有自己高呢。
眼前這個人的背影,像辰歌卻肯定不是辰歌,還有點眼熟。
阿鯉想了想,大概知道是誰了,不過他沒有立刻就揭穿他,一來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的好心,二來是因為,他還想再繼續騙騙自己。
阿鯉剛要開口說話,便被搶了先。
“阿鯉,你長大了,但是,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辰歌”道。
“我不想找什麽道。我只是想我們像以前那樣。”阿鯉道。
“阿鯉,或許你不明白,已經回不去了。”
自從齊思宸出現,一切就注定了。再也回不去了。
“辰歌,我……”
“阿鯉,對不起,但是我真的……”“辰歌”的聲音有點變了,“阿鯉,放下吧。”
“我不……我不!”阿鯉一驚,喊了一聲。
“阿鯉,對不起……”“辰歌”說道,“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阿鯉,我只能說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辰歌,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只想要你回來……”阿鯉的聲音哽咽了。
“阿鯉還是阿鯉,但是辰歌不是辰歌了,我也希望阿鯉能夠找到自己的道,找到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辰歌”道,“對不起,阿鯉……”
“不!辰歌你別走!”
阿鯉撲過去,抓住紅衣衣角,突然一陣風刮過,紅衣一閃,不見了蹤影,阿鯉摔倒在地上,手裏只留一角紅衣殘角。
明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
阿鯉将衣角攥的緊緊的,生生忍住了眼角的淚珠子。
“辰歌,你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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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林木屋。
突然一陣風刮過,帶起一片梨花,吹進屋子。
“這就回來了?”賴曉生問道。
“嗯,應該是。”齊秋聲道。
“嘿嘿嘿,我去逗逗他。”賴曉生又挂起了一副無賴嘴臉。
走進木屋去,進到裏屋,白矜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剛欲睡。
“嘿嘿嘿,沒想到,大小姐還挺會讨人開心嘛?”賴曉生道。
“你,你怎麽一來就笑我!你等我傷好了看我不打得你鬼哭狼嚎!”白矜怒道。
“哎,先別說打我,你剛剛,去幹什麽了?”賴曉生神秘兮兮的笑道。
“我?我幹什麽了,我一直在這兒啊。”白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切,不義氣,不知道分享。”賴曉生挑眉。
“阿鯉回來了。”齊秋聲從屋外端進來一杯熱水,道了聲。
“哦?”賴曉生來了興致,“我去看看。”
“喝口水嗎。”賴曉生出了屋,齊秋聲把水杯遞給白矜,轉身欲出去,卻在地上撿了一件紅衣,于是他提着衣服放在衣櫥裏,轉過身來,又道:“剛才是你?”
“什麽我?”白矜卻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紅衣。”齊秋聲道。
“啊……被你發現了。”白矜臉一紅。
“果然是你。”齊秋聲笑了笑,轉身欲走。
白矜嘟囔道:“本來是想拿這衣服安慰安慰阿鯉的,誰知道衣服還沒穿呢,我莫名的睡着了。”
已經走到裏屋門口的齊秋聲突然站住腳步,轉身過來,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啊?”白矜道,“哦,是這樣的。我看阿鯉總是因為辰歌悶悶不樂的,我就想穿着一身紅衣去安慰安慰他。”
“不是這個。是你睡着了?”齊秋聲皺起眉。
“啊,對,我都已經準備好衣服了,可是莫名其妙的想睡覺,于是就睡着了。”白矜說着,指了指屋裏的桌子,奇怪道,“我明明記得我是在那睡着的,但是為什麽回到床上了呢……”
“你睡着後,做了什麽嗎?”齊秋聲追問道。
“睡着之後當然是繼續睡覺,還能做什麽啊?”白矜道,“不過我倒是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穿着一身紅衣飛進樹林裏,跟阿鯉說話,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不過,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沒錯,聲音卻不是我的,地上的影子也不是我的,你說這不是奇了怪了嗎?”
是很奇怪,非常奇怪。
這麽說方才假扮成辰歌的既是白矜,又不是白矜。是白矜的身體,卻是有人借用了白矜的身體做了這些事。
又是何人有這等修為,不附身就可以借人身體用?
齊秋聲此時腦子裏差點轟的一聲炸開了: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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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夜深了,一彎明月挂在天上,被雲彩遮去了些許,顯得有些凄冷。
看見幾人皆入睡了,齊秋聲起身走到院子裏。
“去哪?”阿鯉突然出現在身後。
“逛逛。”齊秋聲道。
“你到底是誰?”阿鯉。
“英雄莫問出處。”齊秋聲笑道。
“你是英雄嗎?我怎麽覺得是流氓?”阿鯉狠狠的瞪他一眼。
齊秋聲笑了笑,道:“故人。”
“呵。方才我一直在這想了很久,想明白了一件事。”阿鯉故作輕松道。
“什麽事。”齊秋聲問。
“對于有的事,放不下的不止有我。”阿鯉道,“有的人,比我執念還深。”
“哦。”齊秋聲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提步欲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你去哪?”阿鯉問。
“逛逛。”齊秋聲丢下一句話,消失在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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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刮過,吹開了掩住明月的殘雲,吹開了厲家主的寝室門。
門“吱喲”一聲開了。
厲家主放下他擦了許久的一個小瓷罐,轉身去關門,卻是大大地一驚——門口站着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一身黑沒有特別的,只是腰間別了一塊歌字玉佩,沒有帶任何武器。
“你、你是……”厲家主揉了揉眼睛指着他問。
“哎喲,厲家主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都不記得了?”黑衣人笑道,“也是,都活了三百年了,自然不去想我這種死了的人。”
“你到底是誰?”厲家主驚道。
黑衣人摘下黑色面罩,拱手作揖:“久違了,厲家主,在下可是那個叫您害慘了的齊思宸呀。”
映着月光,那張臉更是蒼白猶如厲鬼。
厲家主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什麽模樣,但是一聽“齊思宸”這三個字,那老臉吓得瞬間沒了血色。
“我聽聞霍蘭那雙手上功夫,是跟您學的,您是名門正派,怎麽能教他那種邪呢術?好一個惡毒啊……”齊思宸道。
“什、什麽功夫,我不知道。”厲家主不承認道。
“就是,那個能将妖精打的連渣都不剩的邪術‘碎骨’呀,您不是忘了吧?”齊思宸道,“您忘了沒關系,我忘不了就成。”
“是、是他逼我的!”厲家主跌坐在地上,連連擺手。
“逼你的?也是他逼你把他這個禍害推到我身上的?”齊思宸冷聲道。
“看!”厲家主突然指向別處,想分散齊思宸的注意力,順勢從門口逃出去。
可惜齊思宸壓根不吃這一套,動了動手指,門一下子摔上了。跑到門口了的厲家主被門生生撞了回來,狠狠一撞,鼻血都流出來了
正好便宜了齊思宸,他都不用自己走過去就把厲家主的脖子掐在了手裏。
厲家主自然要反抗的,剛運起仙法,便被齊思宸另一只手一拍,整條胳膊都碎成了渣。
“怎麽,你還想對我用那招?這下好了,你看,自食其果。”齊思宸詭異的笑了笑,道。
原來方才厲家主想對齊思宸用那一招碎骨,卻被齊思宸擋下,反被施了術。
“啊!你,你怎麽也會。”厲家主失去一臂,痛苦的臉都擰作一團。
“呵,早些年我複活的時候,幾經周轉從你的門徒那裏學來了一式,我發現碎骨雖然只能殺妖,可是有一式‘碎魂’卻可以殺人。方才看來,你也會。不過虧你有良心沒把這一式教給他,那我便行行好,留你個‘半屍’。”齊思宸笑了笑,又把這人的手腳皆拍碎了。
“惡魔!你幹脆弄死我吧!”失去手腳之後,厲家主終于一反往日膽小,有了些骨氣。
齊思宸掐着厲家主的脖子,笑道:“這麽快就讓你死了,豈不沒的玩?”
齊思宸說着,帶着厲家主出了厲家山莊,來到鎮口。用事先準備好的麻繩栓住厲家主的脖子,将他吊起來,挂在鎮子的石拱門上,繩子很松很長,厲家主只要一擡頭就會掉下來,但是離地面不高,掉下來也摔不疼。
就在厲家主暗嘲齊思宸愚蠢,心中算計着等他一走就自己跳下來喊救命時,齊思宸的舉動頓時讓他大驚。
齊思宸拖來了一口大鍋,裏面滿滿一鍋紅色液體,聞起來十分嗆鼻,似乎是辣椒水,齊思宸把鍋支起來,生了火,很快水就燒沸了。
齊思宸搓了搓手,在厲家主腦袋上貼了個張紙,上面用漂亮的小篆寫着:
天道輪回。
落款:齊思宸。
齊思宸笑道道:“厲家主,你覺得我這字寫得怎麽樣?”
厲家主只恨恨的瞪着他。
當年齊思宸一手漂亮的小篆令世人嘆服,自然今日也不差。
“厲家主您可在上面呆好了,掉下來會疼的哦。”
齊思宸大笑三聲,揚袖飛身上了屋檐,迎着月光,消失在月色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哈喽大家好,在下墨汁醬o!
大河向東流呀,看見墨汁就打賞!
路見票子一聲吼呀!跪謝各為讀書友!
感謝支持!墨汁這廂謝過了!
支線任務接近尾聲了,主線任務也大半了,到阿鯉這一段結束相信大家也基本了解老祖宗和老妖精的一些往事了。
然後這裏要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日更二十多天我文字匮乏了,可能要斷更幾天。不多就幾天,休息一下大腦然後繼續寫後面的故事hhh,抱歉咯~。。。。。
這裏就不撩預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