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好。

呼吸着山裏清新空氣的蕭婠婠， 感覺自己心靈都被淨化。沒有了紫霄宮的擔心受怕的感覺，令她感到整個都輕松。

在院子裏游蕩的蕭婠婠，碰到在她院中閑逛的雲畫， “夜深， 怎麽還不去睡。”

“你不也是。”雲畫調侃道， 見蕭婠婠氣色， 精神還算不錯，問道：“還好吧， 你們在紫霄宮裏。”

“也就這樣吧，只是我有點擔心小五師兄的情況。”

在客棧中，雲畫也大致了解這些天他們在紫霄宮經歷的事，也知道屠魔大會産生前後發生的原因。

像是安慰地說：“人各有命，你也盡力，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命數了。”

“也是。”

蕭婠婠擡頭看着這滿天的星空， 像現在這樣安寧地仰望星空的日子，甚是奢侈。

建滄年間十二月十二日日，距離屠魔大會開始僅剩十日。

就在今日，屠魔大會的會議在逍遙派處展開。

“你看， 那人便是紫霄宮的大師兄南君然， 據說下一任紫霄宮宮主就由他來擔任。”

南君然帶領他的一衆弟子，踏進逍遙派那一刻，就引起衆人的讨論。

“南公子，這邊請。”來自逍遙派的門徒， 帶領着南君然極其弟子， 去廂房處歇息。

與南君然出場，衆人熱烈讨論不同。從蒼雲殿而來的衆人一出場， 群衆臉上不自然的神情和往後推的情況來看，蒼雲殿一行人并不受群衆歡迎。

“蒼公子，這邊請。”

蒼如戈帶着僅兩人跟随帶路之人的指引。

“他是誰啊，怎麽沒見過。”一位年輕人滿臉疑惑。

“噓，小聲點。他可是蒼雲殿下任門主。”

“那又怎麽樣。”年輕人不懂為什麽身邊人都一臉警惕樣。

“你不知道。”

年輕人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就跟你說說。這蒼雲殿的大師兄可不是一般人。想當初舉行就任儀式前幾日，蒼雲殿的長老派他們外出任務。當時一同出任務的十幾人全都命喪黃泉，就只剩蒼如戈一人活着回來，而這十幾人裏還有當時據稱武功可與長老們媲美的蒼九幽在，但就是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群體，幾乎被人全滅。”

訴說者，說着這番話時，眼裏透露的是對蒼如戈的敬佩之情。

年輕人疑惑道：“既然這樣，他應該很厲害才對，但你們為什麽如此警惕樣。”

“小兄弟，我們這不是警惕，而是害怕。你知道那事之後發生了什麽嗎。蒼如戈滿身鮮血，回到蒼雲殿之日，正是就任儀式之日，他當着衆門派上千對眼睛面前，把從小教導自己的長老和遣派他出外任務的長老給殺了。這其中的緣由，不用我說你大概也猜得到吧。自此之後，蒼雲殿便由蒼如戈來掌管。而江湖之人對這個年輕有為，手段狠冽的年輕人更是望而生畏啊。”

年輕人聽後，恍然大悟，才明白為什麽剛才衆人對蒼如戈會與南君然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位是風氣，做事手段都比較溫和的人，而另一位則是心狠手辣，對待背叛者，六親不認的人。

可江湖之事說不準，江湖傳言更是不可置信。

十二月，已步入冬季，雪如飄絮，從空中慢慢飄灑下來，蒼如戈剛踏出房間，就如南君然正巧碰面，兩人由于都是第一次見面，微微點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師兄，他就是蒼雲殿的蒼如戈。”

“就是他。”

南君然趁着與他對視的時間，仔細觀察一下，便轉回頭跟着前面領路人走。

“看樣子，傳言是真，因為萬妖谷之人刺傷了紫霄宮的人，所以紫霄宮參加今次的屠魔大會。”

在蒼如戈身邊之人，看着離去的南君然一行人，在他耳邊嘀咕道。

“小心隔牆有耳。”

蒼如戈只說了一句，跟着向前行走。

建滄年間十二月十二日，以逍遙派為首，紫霄宮，蒼雲殿為主，共十幾個個門派參加了此次的屠魔大會。

本次大會确定剿滅以萬妖谷為首等餘下十幾個魔教門派。此事，一出一片喧嚷，有人歡喜，有人愁。

萬妖谷作為本次屠魔大會的重點對象，并沒有對此事有過多的反應。

身為風口浪尖的蕭婠婠，趁着紫霄宮的人去參加屠魔大會的決定會議，潛入進紫霄宮。

有了之前的經驗，她對紫霄宮的地形可謂是十分熟悉。偷偷摸摸來到小五師兄安養的房間，悄悄地偷溜進去。

見他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并沒有醒來的跡象，但臉色沒有先前蒼白，脈象也平穩。她也放心，只是醒來還是不知何時。

在危機關頭，蕭婠婠雖塞了顆丹藥給他，但因為是半成品，藥效如何她自己也不知。她看着從雲畫那拿來的丹藥，想了想，還是把丹藥喂了給他。

“小五師兄，你跟我說過，後面發生的事就委屈我了，但其實并不是。小五師兄，若你能醒過來，而我也還在的話，希望還能在一起聊天，賞月。”

蕭婠婠留下一瓶丹藥，就離開。

南君然歸來時，看到小五床邊擺放的藥瓶，也大概猜到是什麽。

他身後的弟子，道：“師兄，要派人去追嗎？”

“不用，這本來就是我們欠人家的。”

南君然握着手中的藥瓶，淡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

身後的弟子對大師兄此話不解，但考慮到大師兄此時的心情，他還是默默退下，把門關上，留給大師兄和小五師兄一個獨處空間。

回谷時，怕被青雲他們發現被罵，特意避開谷中弟子經常訓練的場所，和多人的場所，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

門就眼前，勝利就在眼前，就差打開那扇門。蕭婠婠推開門時，“蕭婠婠，怎麽這麽巧啊！又偷溜到外面啊！”

“呵，呵。”心虛的她尴尬地發出笑聲，轉過頭，面對站在她面前的三人。

一個是一臉嘲諷的顧清弦，一個是一臉擔憂的青雲，另一個則是一臉歉意的青雲。

看青雲那哭喪的面孔，就知道她的行蹤敗露，兩人是來秋後算賬。

先教訓她的是性格比較溫和的青雲，“師姐，現在外面局勢動蕩，你又是江湖人士的目标，你還偷溜出去，而且還去紫霄宮。師姐，你就乖乖呆在谷裏吧。”

青雲如哄小孩似的，叫蕭婠婠留在谷裏，不要出去。

與青雲不用的是，顧清弦直戳蕭婠婠的痛處，道：“師兄，跟她說這些沒用。她就是同情心泛濫。嘛，既然她要去送死，我們又何必去攔她。就任由她自生自滅吧，師兄，我們走吧。”

蕭婠婠眼睜睜看着顧清弦把兩人從自己面前拖走。唉，這世道做人難，做個好人更難。我還是乖乖當個“壞人”算了。懷着這個覺悟，蕭婠婠喪氣地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