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這一年裏,小優慌忙地執着畫筆夾雜着慌忙地腳步,用過于喧鬧的心情,輾轉于不同的城市之間。她大多時候在想,她與陳明的感情。

起初,她與陳明以朋友的身份相處,相互之間說着一些有的沒的。他是表哥的朋友,一起經常出去一道厮混,便熟絡起來了。她知道他有個談了三年的前女友,他告訴她,是那女的先勾引他上床的,然後便在一起三年。只是後來,卻因為一些什麽分手了。小優只是靜靜的聽着,她喜歡聽別人說故事。然而那天,或許是芳心寂寞還是酒精的作用,那晚陳明送她回家的公交車上,他靠在陳明的肩上,總覺得很溫暖。後來,或許陳明是失戀後的空虛,他說想找個老婆好好過日子了,兩人便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處了。

剛開始,一切都是淡淡的,平平淡淡,他偶爾會到小優家給她做點飯,洗點衣服之類的。小優總覺得這個人很溫暖,也覺得自己要的并不多,就這樣細水長流的過着,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白頭了。

日子一天天過着,直到陳明住進了小優家,小優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于他,一切都那麽順其自然,小優似乎覺得有一天也就這麽順其自然的會把婚禮辦了吧?他明明是一個循循漸進的人,把一切都弄得這麽順其自然,可是怎麽就和談了三年的女友分手了呢?小優問:“交往了三年,怎麽就舍得分手?”陳明說:“其實也沒什麽,緣分盡了,喝些酒,傷心了一個月也不覺得了。”“那你心裏還有她麽?”

“沒有了。小優,我會對你好的。”

“那你談過幾個女朋友了?”

“呃,兩個半吧?”

“什麽叫兩個半?兩個就兩個,三個就三個!”

“呃,那就兩個吧。”

“那還有半個上哪去了?”

“呃,其實也不算的,兩個,就兩個。”

“那你是睡過兩個,還有一個沒睡過,所以只算半個吧?”

“沒有,其實也就睡過談了三年的那個。真的,而且還是她勾引的我,枉我對她那麽好,結果,她太對不起我了。”

“那你為什麽喜歡她?”

“因為她對我好,她為了我改變了許多,我說的話她都聽。而且,挺有沖勁的。”

小優不說話了,心想,自己并不是一個樂意聽別人說的就去做的人,也不會特意去為誰改變什麽,她是一個自我意識很強的人,至于沖勁什麽的,跟了陳明之後,陳明是一個經常請各種假的懶蟲,便也就跟着他平淡地窩在那幾方天地裏過着不思進取的生活。而其實,在認識陳明之前,自己還是有點小上進心的,雖然做的不是自己理想的工作,但因為薪水還可以,也是盡職盡業,經常加點小班,存了一小點點錢,夠自己一年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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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過得慢悠悠的,小優總是是會從陳明口裏聽到些關于他前女友的事。而陳明的神情,亦總是有些許沉溺其中的感覺。有次他提到,那個女的結婚了,而且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小優一聲怒罵:“分手才四個月,竟然就這麽迫不及待,這種女人你也喜歡。”其實小優心裏想說的是,你竟然還一副念念不忘的樣子。小優心裏吃味,卻也寬容,畢竟三年的感情,如果真那麽風輕雲淡,未免也太薄情了。

沒想到正在拖地的陳明竟也怒了:“是啊,我就是犯賤,找不到女人,就只能找她了。”小優不說話了。心裏卻似斑駁的老城牆,大片大片的牆粉紛紛掉下。

後來小優弱弱的問:“你心裏還有她吧?”陳明卻哄着:“沒有了。”一臉認真地解釋道:“分手後,真的一個月就好了,何況現在都半年多了。”三年的感情真的只消這麽久就忘記麽?其實他大可不必說得這麽鄭重其事的,感覺像極了演戲。

日子恍然間已經過了将近半年,小優頹然間已然觸犯許多規則,表面上風平浪盡,想要的卻越來越多。小優想拉着那個人走的更遠一點,那人卻似乎已經滿足這種關系。小優拼命地對自己說寬容那個人的一切,卻又拼命的和那個并不曾見過的那人的前度暗暗賭氣。她那麽好麽?小優也不會差的。小優盡可能的去做着一個完美的自己,對他好,對他的朋友也很大方,不生氣,使他快樂,想要那人能徹底的忘記那前度,占有欲亦越來越強。甚至偶爾風輕雲淡地提及過年去她家吧,陳明應允,卻失望于滿懷期待的望那人在過年将近時的不曾親口提起;抑或有時探讨其何時帶她去見家長,那人亦是唯唯諾諾,卻不再主動計劃下去。小優不是個愛強人所難的人,什麽事情都只是淡淡的建議一下,別人不再主動提及,她亦不再強求。

于是這份感情,便真平淡得想再進一步都不再動了。

小優開始想:其實當初他心裏還是有那個人的,卻口口聲說沒有了。明明當初是說要找個人結婚的,卻在住在一起後,關系便不再向前了。好吧,如若真如他所說,三年的感情,說忘就忘了,那未免也太薄清了;若是戀戀不舍,那麽我呢?排遣寂寞的救生圈麽?

小優最完美的愛情理想便是找到對的人,與那人從一而終。雖說那人不甚完美了,有過過去,可自己仍然想保留那一廂情願的愛情理想,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只是那人說的話與行動卻再也對不上號,那副面孔開始覺得虛僞。

小優想離開,那人還是把她說的話沒放在心上,可小優是真的離開了,她想要證明些什麽。小優想,與陳明這一年多的感情要完全忘記,如果真像他所說三年的感情一個月便忘,那這更短暫的感情是不是随着她一聲不響的離開,更加快快的散去了。事實證明,這十個月零八天的旅行裏,到十個月零七天的早上的時候,小優心裏對他們的感情還是缱绻難舍的。小優更加斷定,那人說只是一月便忘記那是何其荒謬的欺騙,如若不是謊言,那人的心又是如何的薄涼。小優讨厭謊言與薄情之人。

小優在十個月零七天下午,突然便累了,慌亂不起來了,她頭腦裏已經清晰的明白這段關系沒有辦法真那麽恍惚間就白頭了。而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如果那人已經離開了或者找了別的女人,便更加證實了這段感情的虛無缥缈;如若那人還在等待着,只是這顆心,卻已然勞累不堪了。即使不去糾結于他那到底是談過兩個還是兩個半還是三個女人,但是如何要在那自己與不存在于現實卻存在于那人心中的人繼續比較下去?如何再有力氣再循循善誘希望那人同自己向婚姻邁進?如何又要看清了它的虛僞或涼薄再寬容下去?

只是當真再看到那人的臉,觸摸到那熟悉的體溫,心裏竟又不舍了,無法對着那張熟知的臉和擁抱說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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