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劉希剛走,門鈴又響了起來,黃立柏以為劉希又回來了,拉開門正要說話,看清門口的人是誰後,臉黑了下來。
于馳被黃立柏晾了幾天後,實在忍不住過來了。
車裏。
黃立柏:“以後不要去那裏,許琮不喜歡看到你。”
于馳不知道許琮回老家的事,黃立柏也沒告訴他。
于馳臉上挂着笑,滿口答應:“我這不是着急了嗎,你也不理我,我以後不去了,但是你得接我電話。”
笑容卻始終未達眼中,反而有股狠勁。
黃立柏點點頭。
于馳帶黃立柏到了酒吧,這是個g吧,來之前證求了黃立柏的意願,黃立柏無所謂。
這是黃立柏第一次來g吧,裏面各種穿着打扮的男人讓黃立柏大開眼界,倒是意外的不排斥。
黃立柏心底,唯一敢承認的是,他現在對同性戀比對異性戀有好感。
黃立柏對這種地方還挺好奇,音樂,氣氛讓他很放松,他這些天在許琮面前一直裝着,繃着,他現在不在,黃立柏終于能放松下來。
于馳看起來經常來,一進門就跟不少人打招呼,那天籃球場上于馳對他說的話印象太深,跟劉希這小腐女傳授給他的同性戀的戀愛觀大不相同,使得他面對這一屋子的人也忍不住想,這群人是不是家裏也有老婆,來這裏快活的時候,家裏的媳婦是不是還在辛辛苦苦的帶着孩子做着家務。
于馳看起來情緒也挺高,坐在他身邊一把摟住他脖子,往他耳邊噴熱氣:“喝點什麽酒?”
黃立柏把他手從身上拿下來,客氣的說:“不用了,最近胃不舒服,不能喝酒。”
于馳皺了皺眉,擡頭看了一眼調酒師,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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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也是個小娘炮,調酒全程都翹着蘭花指,一收到于馳的信號,他轉身端過來一杯果汁,沖黃立柏飛媚眼:“帥哥,送你的,不含酒精,嘗嘗喜歡嗎。”
黃立柏看着這果汁,有些謹慎。
于馳把果汁推給他:“沒事喝吧,你長得帥,他們都喜歡你。”
黃立柏環視四周,果然很多人在看他,他轉過頭默默喝果汁。
“這裏的人都是gay?”
于馳不置可否。
“原來gay這麽多。”
于馳笑了:“這都是承認自己是的,不承認和沒發現的更多。”
“沒發現?那你們都是怎麽知道自己是的?”
于馳看着他:“當然是發現了自己喜歡的人。”
黃立柏當看不懂他這眼神,回過頭喝着果汁,心裏百轉千回,表情讓人看不懂。
于馳對黃立柏原來的得不到的執念居多,不過這些年把他忘得也差不多了,要不是上次醫院再次遇到,他也不會想起。
還有個重要原因是黃立柏長得越來越對他胃口了,他覺得自己比高中的時候更想得到他。
不顧一切的得到他。
黃立柏察覺到不對勁比身體還快,黃立柏第一時間拿起果汁聞了聞,眼神立刻變了。
于馳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勁兒歪在黃立柏身上拉着他。
黃立柏這時候還是笑着:“于馳,我得走了。”
于馳故意拖着他:“別走,我還沒喝夠。”
藥效上來的很快,黃立柏被于馳纏着的時候,他感覺有些腿軟,越來越沒力氣掙脫于馳,黃立柏終于有了危機感。
有人圍了過來,如果都圍住了他更出不去了。
大意了。
人影閃爍的瞬間,黃立柏輪起旁邊人手中的酒瓶往腦袋上砸,頓時四周鴉雀無聲,打架都看多了,但在場的人都沒見過對自己下手這麽狠的,一股恨不得把腦袋敲碎了的狠勁。
血從腦袋上流下,黃立柏踉跄退後兩步,覺得腦袋清醒過來,他指着于馳,眼神冰冷:“別過來!都他媽不許過來!”
于馳被他鎮住,釘在原地。
黃立柏始終防禦姿勢舉着破開的瓶口,退着離開酒吧。
燈紅酒綠的場所,出租車往返頻率高,黃立柏一出門就碰到一輛空車,他剛才敲腦袋那一下用的力氣太大,意識雖然清醒,腦袋卻暈暈乎乎的,能坐上車沒跌倒已經用了最大的毅力,如今一着座兒,他幾乎是倒進去的。
司機這會兒看出不對勁來,回過頭一眼,差點心髒從嘴裏蹦出來,黃立柏兇神惡煞的握着半拉酒瓶,腦袋上的血蜿蜒在臉上,大半夜比見到鬼還可怕,黃立柏撩起眼皮看了司機一眼,嗓音沙啞:“走!”
到了樓下,司機沒顧上拿錢就飛奔而走。黃立柏沒空管司機,他難受的很。這種感覺很熟悉,又讓他很嫌惡。黃立柏跌跌撞撞的進屋後,忍着簡單處理頭上的傷,坐在沙發上,被洶湧的□□折磨着。
黃立柏黑暗中仰頭靠着沙發,臉頰線條被外面的燈光打的冷漠,仔細看,他眼角都被逼紅。
黑暗中,黃立柏将手移到雙腿之間,開始痛苦的撸管,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無意識的呢喃出許琮二字,似嘆似喚,纏綿悱恻。
高潮回過神來,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嘴巴。
許琮來之前,沒指望游辰能給他什麽有用的消息,他把希望都放在他找的工作室的人身上。
許琮沒想到于馳會把他一直疑惑的地方直面的點出來。現在腦子高速運轉,把前因後果全部串聯起來,他把記憶裏跟于馳見的幾次都回憶了一遍,發現那小子确實每次都見他不順眼。
許琮不知怎麽,腦子裏突然出現醫院裏黃立柏碰到于馳後那個陰鸷的眼神。
許琮問:“這事兒,立柏知道嗎?”
游辰篤定的道:“他肯定不知道啊,中間還有一件事,我爸不讓我告訴你,我還是跟你說了吧。”
別人都說攪了婚禮的是黃立柏,可游廣坤知道這件事還是那個于馳挑起來的。
他被一個小子擺一道會善罷甘休嗎?
話說于馳他也沒想到這件事反響這麽大,更想不到家鄉人居然迂腐無知到這種程度,他原本想整治一下許琮,卻把黃立柏害得最厲害。
于馳也後悔愧疚過,可他那時沒想過去看看立柏,安慰他一下,他怕,怕別人聯想到他和黃立柏一樣,惹的他也一身騷。
于馳的媽媽是個潑辣的性格,她聽說這件事後,在街坊上嫌棄又八卦的罵了黃立柏不少,後一聽說他跟兒子是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甚至一個宿舍的,她這就開始着急了。
一個變态怎麽能跟我兒子同班呢?他看上我兒子可怎麽辦?
她當即去學校找老師去了,她找的還是黃立柏和于馳的班主任。班主任為難的說,這種事我們幹預不了學生,這是他們的私事。
于馳媽媽罵罵咧咧的大道這學校不負責任,回去後,于馳媽媽讓于馳把同學的號碼拿出來,輾轉聯系了不少人的父母,那天,由于馳媽媽帶領着一衆家鄉鬧到學校,逼着學校開除這種學生。
這件事就像往火堆上澆了一桶油,大家開始從背地裏指指點點,到了當面取笑他們。
學校順水推舟的在黃立柏不知道的情況下,連勸退都沒用上,直接開除了。
原本學校這場風波到此也就結束,誰知道校園裏又開始紛紛擾擾的說起黃立柏和于馳也有一腿。
還把那天于馳壓着黃立柏親吻的照片放了出來,當時的一個玩笑成了證據,大家都開始把目标轉向于馳。
于馳最怕的事沖着他來,他驚慌,他解釋沒人聽,大家只揪着那張親吻的照片,逼着他承認他跟黃立柏一樣。
那天,學校裏又迎來一位家長,游廣坤拿着照片,直接找了校長。
“既然開除了一位,那另一位為什麽不開除,他們倆一看就是那種關系,只處罰一位也太有失公允了。”
校長:“你是說,他們兩個孩子是那種關系?”
游廣坤坐在椅子上,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是不是,你自己看。”
那時候于馳正在上課,校長把于馳叫了過來,校長沒直白的問,他拐彎抹角的問于馳:“你跟黃立柏關系很好?”
于馳在校長辦公室看到游廣坤就覺得有點慌,聽見校長一問,立刻搖頭否認:“沒,我跟他不熟,就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校長接着問:“聽說你們是一個地方的,那你之前知道他的事嗎?”
“不知道!”于馳連忙撇清關系:“我要是知道他有這種毛病肯定早就離他遠遠的了。”
游廣坤敲了敲桌上的照片:“那這照片是怎麽來的?”
于馳:“那不是真的!”
游廣坤老神在在的問:“哦?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還是黃家小子不是真的?”
于馳:“我跟他不一樣,我很正常。是他,是黃立柏一直纏着我,那天也是他趁我不注意親我的!我也是受害者!”
游廣坤:“你的意思是他糾纏的是你,喜歡的朋友也是你,跟我們許琮沒關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