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機關》作者:第五笙
文案
重生回來發現喜歡的人還沒有取得皇位,氣得想死。(誤)
又
我喜歡的人,位高權重,不幹正事,老是拿權力秀恩愛。好害怕底下的單身狗會造反啊……
不務正業(……)只想談戀愛攻×兢兢業業聰慧美貌受
全文正劇風,基本節奏是這樣的:甜,虐,甜,虐,甜,虐……甜甜甜甜→正無窮。
楔子
富麗堂皇的魏王宮裏此刻已是杯盤狼藉,有權有勢的賓客早就被宮裏的下人帶着去了偏殿小憩,過會便等着各自家奴過來送回府。
其餘的一些幕僚門客,或躺或坐,有低聲交談的,也有高聲放歌的,每個人都醉得不行,高高的門檻上靠了一位青衣公子,酒氣熏天,偏偏還把着酒杯不撒手,碗沿上的筷子敲得叮當響,“魏王!天下盡歸魏王!”
“噓……你小聲些。”坐在一旁瘦一點的門客胳膊肘搡了下韋莊,“聽說頌陽長公主才走……”
韋莊聞聲一個激靈,酒愣是醒了大半,支支吾吾:“那、那走了沒……”
薛濤一看他那沒出息樣,笑得不行,“走啦!”順手給韋莊滿上酒杯,“這次牢關大捷,那女人日後更該仰仗我們王爺”。
韋莊輕哼,咕嚕咕嚕一下喝盡,晃着酒杯裏剩下的酒漬,“李家……李氏王朝……現在靠一個女人來撐門面,嗤……”
“話也不能這麽說。你看今天席面上,我們王爺還是對長公主盡心盡力的,該有的禮數一個不落。”薛濤拿下韋莊手裏空了的酒杯,又給斟滿,嘴裏啧啧:“這玉葡露稀罕得很,王爺大方,竟把庫裏的全搬了出來盡興。”
“切,區區酒露而已,王爺眼裏可容不下這些……”韋莊瞄了眼薛濤手裏的酒杯,“長公主現在一心想扶持李家的兒子上位……看吧,王爺現在忍得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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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懂王爺。”薛濤斜睨了韋莊一眼,“那你倒是讓王爺也留個世子?”
這聽着,韋莊的酒一下全醒了。
魏王膝下無子。
這是所有魏王府門客幕僚的心病。
“王爺還好那口?”
“可不是,聽說還在找人……一個男伶。具體的誰也不清楚,都是辛淵辦的,你也知道,嘴巴緊得很。雪風閣今天就送來了一個。”薛濤的八卦勁上來了,拉着韋莊興致盎然。
韋莊坐着不說話,眉頭緊皺。過了會,像是想起了什麽,擺擺手,若有所思:“王爺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你看當年的長門案,晏良死得那麽慘,清河晏氏一族都是王爺屬意抄的,可見,再寵——”
“你要死啊!提誰不好!”薛濤猛踹韋莊盤着的大腿,急得不行,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見廳堂裏人已散了不少,剩下的也昏昏欲睡,不知今夕何夕,便漸漸放下一顆心來。不禁怪同僚口無遮攔,瞪了韋莊一眼,便拍拍屁股起身,口中暗諷:“我還是離你遠點吧,什麽時候禍從口出……我可賠不起這連坐。”到底是共事的同伴,薛濤回頭俯身囑咐:“你可就長點心吧!提他做什麽,你忘記上個月敕封魏王那樣大喜的日子,謝照運就提了個姓,王爺到現在還沒讓他從南藏回來——回不回來還說不定呢!南藏那是什麽地方!”
韋莊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突然伸手拉住了薛濤欲走的衣角,“那、那你說這‘景貞’又是怎麽回事?”
年初的時候,魏王“替”李氏王朝改了年號,景貞。
景貞是晏良的字。
“……誰知道,反正名字是忌諱。這年號也不能說明什麽吧……”說到最後,薛濤自己也琢磨不透那個高高在上的魏王心思了。不過轉念又一想,魏王的心思,又豈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揣摩得了的?
連着廳堂右徑縱深,隔了三個院門,一片小太湖,就是當今權勢滔天的魏王劉顯的日常居所。
此刻周邊巡邏的侍衛井然有序,一柱香的工夫巡了三圈,這是個連蒼蠅都進不去的所在。
原霜站在殿中央,那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已經一動不動盯了他足足半個時辰。
“……好不容易找到這孩子,不知魏王是怎麽知道——”
話語越僭,站在劉顯右側的紫衣仆從一個眼鋒頓止。
“——就是個傻子,再好看也比不上我們雪風閣的正牌竹衣。要不……”掌事有些忐忑,生怕這個傻子伺候得不好,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一個犄角旮旯裏的小畜生,今早剛被“翻”出來,連名字都是臨時取的。後來洗幹淨了,發現居然長得不錯,可惜是個傻子,不然也不會在雪風閣混成這樣,任人打罵差使。
早一個月就聽說魏王府找人,十六歲,必定是永昌二十五年生,所有男伶。
雪風閣是這個月的被尋人的第三家。
劉顯捏着左腕上的一串佛珠,一顆一顆,細致耐心,他也不确定,但人是肯定找得到的,就是不知道面前這個是不是。
“擡起頭來”。
心裏一個咯噔,原霜有些慌,像聽不懂人話似的,頭垂得更低了。
雪風閣的掌事急了,作勢就要打上去,“沒規矩的東西!聽不懂——”
劉顯眼神冷漠,眉毛都沒動,手下的侍衛已經先一步扣了老板的手腕,當下就是慘叫。
稍稍偏了下頭,掌事和其餘閑雜人等都被帶了出去。
原霜見只剩下了自己一個,急了,右手抓緊了衣帶,顫得厲害,左手極力克制,狠狠攥住了右手,食指不自覺地摳着手背,愣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頭也垂得更低了。
魏王。
當今除了李家頌陽,一人之下的魏王。
劉顯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突然從榻上走了下來,站在了原霜面前。
“擡頭!”
原霜直接就被吓哭了。
直到下巴被捏住,硬生生地擡起,一雙眼裏早已充滿了恐懼。
黑眸。
黑得深不見底。
原本的神采飛揚消失得徹底,現在淚眼朦胧,癡癡傻傻,只餘驚懼害怕。
“魏王!魏王!原霜腦子是不大好,但是!但是這容貌、這容貌——”
“滾!”
厲喝。
猝然寂靜。
原霜一瞬間僵立如塑像,就連呼吸都微弱了。
一聲低泣。
沉悶。
嘶啞。
空蕩蕩的大殿裏,那個只手間翻雲覆雨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原霜有些呆,憨憨的,好看的臉上出現些許不解,但依舊記得掌事今早交代的話,恭敬得筆直,一動不動。
“人畢竟還是找到了,接下來就容易大半,只是王爺切莫悲傷過度。”
一個神态安詳的老和尚從帷帳後慢慢走了出來,雙手端着一個樸素的黑木龛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