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近楓這回真的驚訝了,他不由得再次認真的打量了一回趙朝。

他個子在一米八左右,人生得還算健碩,至于相貌,只能說中人之姿,不過男人嘛,看的是本事,而不是看臉。

工作還不錯,起碼穩定,至于別的,暫時還有待考察。

許近楓已經知道了趙芊芊都說了什麽。

盛怒又兼吃醋的女人沒有理智可言,她明知自己勢必要失去許近楓了,便想着铤而走險一回,當真不管不顧的把字字句句都轉述給了許近楓聽。

許近楓是個很苛刻的人,可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趙朝處理這件事的方式很成熟,很理智。

這麽個寬厚、睿智又帶點兒幽默感的男人,再加上他表現出來的情深,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選擇丈夫的角度來說,已經足夠了。

何況蘇丁并不是個腦子多好使的女人,難保她不會一時糊塗,把個土坷垃一樣的趙朝當成有情郎。

許近楓哦了一聲,戲谑的對蘇丁道:“我還當你會氣得要死要活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這話的意思蘇丁懂,不就是他還沒夠了趙芊芊,不會為她一時義憤就甩了趙芊芊嗎?

随便。

蘇丁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譏:“我氣得要死要活?她算什麽東西?為了個不相關的外人氣我自己?呵,我才沒那麽蠢。”

“那是。”許近楓含笑:“他們都是外人,咱倆才是內人。”

早飯蘇丁吃得不多,她站在自助餐臺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是不動。

趙朝暗笑,走過去接過她的托盤道:“我替你選吧。”

蘇丁不肯:“你又不知道我愛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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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朝笑:“以常理推之,女人都怕胖,即使瘦成了一道閃電,減肥也要時刻挂在嘴邊,所以油炸、肉食肯定要排除在外的。選來選去,也就剩水果和蔬菜了。”

蘇丁上下打量他,諷笑:“你懂得挺多嘛,這得談過多少次戀愛,才會有如此深刻的論斷?”

趙朝低聲道:“你吃醋了?”

蘇丁哼一聲。

趙朝笑道:“其實真的沒有,我這個人,不過是平時愛琢磨而已。萬事萬物看似毫無關聯,可存在即意義,我平時總愛胡思亂想,所以……只是看似老練而已。”

蘇丁坐回座位,由趙朝接了她的餐盤,代她挑選早餐。

她則百無聊賴的拿起手機,對着趙朝的側影拍了一張照片,想了想,打開微信,把這張照片傳上去,寫了一句話:知者我謂我心憂。

周秘秒回:“喲,這是找到知心人了?看着還不錯嘛。”

似乎又嫌不夠,又在微信私聊中道:“總比許近楓強,真的,丁丁,你可千萬把握住機會,尊重一下自己的愛情和生活,別再犯傻。”

蘇丁笑笑,沒回。

她真的很想提醒周秘一回:不是自己總想着許近楓,而是周秘,三句話不離許近楓。這難道不是一種變相的提醒,告訴她不要忘了他?

許近楓自然也看到了蘇丁這條朋友圈,他手指在鍵盤上打了兩個字,随即又哼一聲,把這兩個字删除了。

他收起手機,瞥一眼仍舊伏在床上痛哭的趙芊芊,走過去一把将她帶起來。

他是個大男人,又是使了全力,趙芊芊就覺得自己肋骨都要折了,手臂都要拉脫臼了,忍不住哭得更厲害。

許近楓伸手擦了下她的臉,笑道:“過分了啊?你要再這麽哭,就先回去吧。”

這話平淡無奇,趙芊芊卻不能不往最壞的方面想,她哽咽着看着許近楓:“楓,楓哥,你不怪我嗎?”

許近楓松開她,道:“我怪你做什麽?你罵人是不對,不過蘇丁不也打了你一巴掌?你們倆已經扯平了啊。”

趙芊芊臉上的表情相當的一言難盡。

有後悔,有委屈,有後怕,還有驚喜和慶幸……她攀上許近楓的手臂,帶着點兒小女孩兒的嬌憨:“楓哥,你和蘇丁……”

她還是難以啓齒。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趙芊芊選擇了後退一步。

她不敢看許近楓的眼睛,艱難的道:“你和蘇丁,怎麽樣我都不在乎,可是楓哥,我是真心愛你的。”

許近楓眼裏閃過一抹比趙芊芊還意味不明的光,拍拍她的手,道:“多想了不是?她是我妹妹,從小打鬧慣了,別說給她換衣裳,就是給她洗澡也不稀奇吧?小時候大冬天她摔傷了腿,每天都是我給她洗澡。”

這話聽着像是解釋,可越聽越別扭。就算小時候他給蘇丁洗過澡,一則那是他們都小,沒有男女性別意識。二則蘇丁沒有父母,只有許近楓照顧。

兩人做什麽都不算出格。

可現在,一個是閱盡千帆的男人,一個是閱歷豐富的女人,再這樣親密無間,倆人之間真的沒有任何反應嗎?

趙芊芊見識過許近楓的絕情,心裏存疑,卻不敢形諸于色,只乖順的道:“我就是吓了一跳,腦子一熱就……”

許近楓的眼神冰冷無情,沒有一點兒溫度。

趙芊芊下意識的認錯:“我以後再也不大驚小怪了,也不會再無緣無故的罵蘇丁了,近楓,我真的知道錯了。”

蘇丁和趙朝站在樓下,許近楓公司裏的副總,也是他自小長大的玩伴馮樂安抽着煙,皺眉罵道:“楓子這混仗,不是他說大家八點在樓下集合嗎?這人都到齊了,他怎麽不下來?”

他媳婦徐荔便道:“你催什麽,再等等呗,誰還不行有點兒事?”

她知道許近楓脾氣不好,還知道馮樂安曾和他一言不合,被許近楓打得肋骨斷了兩根,即使兩人仍舊在同一公司共事,可她根本不願意馮樂安招惹許近楓。

另一個人力部部長鄭緒笑道:“誰知道他又在幹嗎?說不定他正耽溺于兒女情長,君王從此不自朝了呢。”

衆人哄堂大笑。

馮樂安看向蘇丁:“蘇,你去催催楓哥呗。”

蘇丁不說話:為什麽是她?

鄭緒解釋:“我們可不敢壞了他的好事,不過你就不同了嘛,哪怕你把他從小妖精的身邊揪走,他也不敢吱一聲兒。”

說時朝馮樂安一擠眼。

馮樂安的媳婦徐荔不幹了,掐着馮樂安問:“你們好像知道的挺多啊?”

鄭緒火上澆油:“就是,老馮知道得太多了點兒,肯定沒跟嫂子一一交待,嫂子別手下留情,好好審審老馮。”

馮樂安罵了一聲:“草,老鄭你踏馬坑我。”

又掐住徐荔雙手,道:“你踏馬跟誰是一家子啊,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

蘇丁知道他們在開玩笑,道:“我不去。”

她一點兒都不稀罕在許近楓跟前的那點兒與衆不同好嗎?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許近楓還沒下來,在衆人的誠摯拜托和懇求下,蘇丁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

趙朝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太明白衆人對蘇丁的态度。有一點兒那種暴君身邊最得寵的女人的意思。

如果真論起來,若許近楓是帝王,蘇丁頂多是大長公主,可一對兄妹,她又能對許近楓産生多大的影響?

因着好奇,也帶着點兒探詢的意思,趙朝和蘇丁一起上了樓。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先聽見了女人呃呃啊啊的□□聲。

趙朝臉一紅,真心覺得這大早上就哼唱,這人得多有病?有多少事,大半夜的,在家裏不能做,非得跑到賓館,大早晨的就讓人被迫聽這種“高亢的音樂”?

再看蘇丁,不知道為什麽,趙朝覺得她的臉有些黑。

蘇丁敲門,大聲喊:“楓哥,大家夥等你集合呢。”

屋裏半天才道:“門沒關,你說什麽?聽不清,進來說。”

蘇丁只能一腳把門踢開個縫。

這回那高亢的音樂聲更清晰了,居然是許近楓壓着趙芊芊在攻城掠地。

趙朝只覺得血呼啦一下就湧到了腦瓜頂,渾身都僵硬的不會動了。

他不敢亂看,卻覺得整個人都不會動了。

蘇丁卻眼都不眨,一早就垂眸盯着腳下紅沉沉的地毯,道:“馮哥讓我催你,大家夥都等你集合呢。”

當着外人的面表演活春宮,許近楓這王八蛋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他圍着腰間拉開門。

趙朝吓得倒退兩步,腳被地毯絆了下,差點兒摔個跟頭。

蘇丁只瞅着腳尖,一動不動。

許近楓哈的笑道:“看趙兒這神情,你還是雛啊?”

趙朝臉漲得通紅,忙掉轉臉,尴尬的道:“不。”

他一擡眼,發現許近楓并沒有他想像的那麽放蕩不羁,身上的襯衫好好的挂在身上,腰間也圍着浴巾,并沒有特別辣眼睛的地方。

許近楓哈的一聲道:“那就是我們家芊芊生得太美。”

這是諷刺趙朝沒見過女人。

趙朝立刻反駁:“不不,我沒……”

他剛才什麽都沒看到,不,他壓根沒想看。

趙朝羞憤難及,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去。

蘇丁一拉他,跟許近楓這王八蛋說話,尴尬、難堪的只能是自己,她對許近楓道:“楓哥,你快點兒啊,我們先下去了。”

趙朝頭都不敢擡,匆匆跟着蘇丁的腳步,有些頭重腳輕的往下走。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支持,麽麽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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